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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風微涼。
太學宮寬敞的白玉校場足以容納萬人，現在隻有零星站著千人不到，校場北方有一座高台，高台有九階，第九階立有一樽三米高的四腳兩耳青銅方鼎。
校場中九百多人，男女參半，年紀都在十四五歲，其中大部分人衣著華麗，也有一成身穿布衣，少年少女們無不熱切的看著那樽方鼎。
倘若不出意外，這九百多人中九成九窮其一生有且僅有一次機會站在那第九階上觸摸方鼎。
因為那方鼎，天下隻有一樽。
因為那第九階，非王命，非王室，非太學宮宮主不得踏上一步。
“離茶，韓湘，白連翹，白薏苡，秦……”
站在台階前的錦衣男子被那兩個字嚇住，以至於維持擴音的術都被打斷。
秦政，那是秦王的第九子，大秦九公子，按理來說，王族子弟入太學宮不應該與這些人一起。
男子不過是上一屆的優秀學子，和王子的身份差得遠，他沒資格為秦九公子引導問鼎。
男子向第九階的鬚髮皆白，仙風道骨的青袍老人拱手行禮，那是太學宮宮主張聃
“宮主，還需您親自監禮。”
張聃和善點頭，他已經看到那個任性的少年。
“九公子，你先來。”張聃聲音不大，卻清晰在校場中每個人耳邊響起。好像張聃本人就站在身邊說話。與那男子像喇叭擴大的聲音完全不同。
人群最後方站著兩個年齡一般大的少年，正是秦政和韓湘。
秦政穿著黑色錦衣，雖是黑色，卻可以清晰看見下襬的玄鳥暗花，那精緻的暗紋隻能在皇室子弟的服飾上看見。
此時，秦九公子的身份逐漸傳開。
秦政邁步上前，韓湘一身素色錦衣跟在秦政右後方一步，他是秦政的陪讀。
“太傅。”秦政先拱手行禮，韓湘緊隨其後。
張聃不僅是太學宮宮主，還是眾皇子老師。
“九公子。今天可不是宗室子弟入太學的日子，你不在宮中準備立府，偷摸跑出來，是盯上老頭的俸祿了？”
皇子犯錯，太傅要被罰俸祿。
“太傅，大秦沒有律法明文規定不允許皇子今日入學。”明日宗室入學要和宗族子弟一起，秦政不樂意，他和宗族子弟的關係不好。
“你且上來試試。”張聃退後半步，同時示意秦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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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政是皇子，其他人沒有資格和秦政並列問鼎。
秦政一步步走到古鼎前，將手按在鼎上，原本質樸的古鼎泛出柔和的青光，鼎身亮起三分之一。
青光將秦政包裹，數秒後消失。
天地之間有術紋九十九，人們將這些術紋烙印在心象世界，通過心象世界描繪術紋，加以特定的動作，手勢引導，就能使用各種神奇的力量。
古鼎亮起三分之一，表明秦政已經在心象世界烙印三十三枚術紋。
“十四歲三十三紋，單憑此已可載入史冊。”張聃點頭，揮手示意秦政站到身後，“烙印術紋隻是基礎，還需努力修行。”
台下眾人議論紛紛，先不說烙印術紋多少和實力並無必然關係，單是這十四歲烙印三十三術紋就可見天賦卓絕。
曆史中還沒有記載有人能在十五歲前烙印三十紋，秦政是第一個。
可想而知，此事不需半日就會傳遍鹹陽，不用七日，大秦上下都會知道大秦九公子。
“繼續。”張聃的聲音在每個人耳邊響起，少年少女們識趣的停止議論。在高台另一側，已經有不少人偷偷離開校場，他們要將這個訊息傳出去。
主持儀式的男子得到張聃示意，立即引導韓湘幾人上前。
“有何感觸？”張聃雖是和秦政說話，視線卻放在韓湘四人身上，離茶那丫頭他知根知底，沒什麼好看的，白連翹和白薏苡兄妹肯定不會差，他對韓湘更感興趣。
“心象世界更加穩固，多了一道靈光。”秦政的目光掃過四人，最終落在韓湘身上。
“嗯？”張聃詫異的看了眼秦政，“沒讓心象世界擴大？”
“幾乎沒有。”
古鼎上的青光有三種作用，第一個便是擴大心象世界，這個擴大是固定的，心象世界越大，可以烙印的術紋就越多。秦政的心象世界沒有擴大，說明秦政的心象世界本就很大，大到古鼎的這個作用微乎其微。
第二個作用是穩固心象世界，使用的術越強大，對心象世界的穩固程度要求就越高。
第三個是靈光，靈光可以在心象世界徹底破裂後修複一次，相當於給武功被廢的人一次重修武功的機會。
三種作用，任意一種都讓無數普通人夢寐以求。
“若有人問起，就說擴大三成。”張聃眯起眼，秦政的天賦比他想象的更好，秦王之位不一定就落在大公子或者三公子頭上。
“是。”
“離茶，二十四術紋；白連翹，二十二術紋；白薏苡，二十五術紋；韓湘，二十七術紋。”
四人的天賦都很高，能在十五歲前達到二十紋的都稱得上天才。
少年少女們又議論起來，這次議論的是韓湘，二十七術紋，可能是除秦政之外最優秀的一個，沒人想到秦政身邊一個陪讀就有如此天賦，今日之後，一定會有無數勢力向韓湘拋出橄欖枝。
秦政是皇子，有些眼力勁的都不會現在議論，而韓湘隻是個隨從，他們可以肆無忌憚。
韓湘四人測完就下了高台，來到人群邊緣。
秦政不再關注這些少年少女，他認識的四人已經問鼎，其他人如果能有三十術紋或許值得他看上一眼。
“明日朝會議論你開府一事，可有想法。”張聃撫摸鬍鬚，他要探探秦政的想法。
“府邸早已選好，並無想法。”秦政眼觀鼻，鼻觀心，突出一個答非所問。
張聃不以為意：“大公子開府五年，入朝三年，三公子開府三年，入朝兩年，你是最小的公子，既開府，多半同時入朝，如此，可有想法？”
秦政一怔，拱手向張聃行禮：“謝太傅提點，政聽憑父王安排。”
張聃微不可察的搖頭，這小九警惕性有點高了，全然沒有透露，不過也是好事，大公子和三公子都不是省油的燈。
“入了朝堂就不能再如以往一般隨性，一舉一動都有百官和王上看著，你不如大公子和三公子入朝久，朝堂之上難有建樹，而且你天賦太高，他們不會放心你在朝堂發揮，因此需將注意力放在修行上，莫要耽誤了自己的天賦，天下雖好，偉力歸於自身。”
秦政拱手一拜，這是太傅在提醒自己，明日之後，他和兩位兄長就是競爭關係，也將正式進入百官的視野，而今日三十三術紋一事很快就會被兩位兄長得知，他的處境會更加艱難。
母妃已故，親兄秦嬴戰死沙場，他在朝中可謂四面皆敵，太傅張聃雖是秦嬴師傅，卻不涉朝堂，這幾年保他性命已是大恩，很難在朝堂之上給他助力。
然，即使再難，秦政也要爭一爭，他要看看，三年前究竟是誰泄露軍情，致使他親兄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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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離茶，二十四術紋；白連翹，二十二術紋；白薏苡，二十五術紋；韓湘，二十七術紋。”
四人的天賦都很高，能在十五歲前達到二十紋的都稱得上天才。
少年少女們又議論起來，這次議論的是韓湘，二十七術紋，可能是除秦政之外最優秀的一個，沒人想到秦政身邊一個陪讀就有如此天賦，今日之後，一定會有無數勢力向韓湘拋出橄欖枝。
秦政是皇子，有些眼力勁的都不會現在議論，而韓湘隻是個隨從，他們可以肆無忌憚。
韓湘四人測完就下了高台，來到人群邊緣。
秦政不再關注這些少年少女，他認識的四人已經問鼎，其他人如果能有三十術紋或許值得他看上一眼。
“明日朝會議論你開府一事，可有想法。”張聃撫摸鬍鬚，他要探探秦政的想法。
“府邸早已選好，並無想法。”秦政眼觀鼻，鼻觀心，突出一個答非所問。
張聃不以為意：“大公子開府五年，入朝三年，三公子開府三年，入朝兩年，你是最小的公子，既開府，多半同時入朝，如此，可有想法？”
秦政一怔，拱手向張聃行禮：“謝太傅提點，政聽憑父王安排。”
張聃微不可察的搖頭，這小九警惕性有點高了，全然沒有透露，不過也是好事，大公子和三公子都不是省油的燈。
“入了朝堂就不能再如以往一般隨性，一舉一動都有百官和王上看著，你不如大公子和三公子入朝久，朝堂之上難有建樹，而且你天賦太高，他們不會放心你在朝堂發揮，因此需將注意力放在修行上，莫要耽誤了自己的天賦，天下雖好，偉力歸於自身。”
秦政拱手一拜，這是太傅在提醒自己，明日之後，他和兩位兄長就是競爭關係，也將正式進入百官的視野，而今日三十三術紋一事很快就會被兩位兄長得知，他的處境會更加艱難。
母妃已故，親兄秦嬴戰死沙場，他在朝中可謂四面皆敵，太傅張聃雖是秦嬴師傅，卻不涉朝堂，這幾年保他性命已是大恩，很難在朝堂之上給他助力。
然，即使再難，秦政也要爭一爭，他要看看，三年前究竟是誰泄露軍情，致使他親兄戰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