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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楔子 北極之墟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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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楔子北極之墟(21)

麥卡倫先生低低地咳嗽起來,鳥喙面具的嘴角和眼孔中都滲出血來。

他看似完全碾壓了那頭巨獸,但實際情況可能是他不敢在巨獸面前有任何保留,極限輸出後,龍王的身軀也瀕臨崩潰。

他凝視著楚子航,覺得命運似乎跟自己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多年之前的雨夜裡他原本有機會斬草除根,但出於某個特殊的原因,他放過了那個男孩,看著他駕車離去的背影,放下了手中的矛。男孩的血統對他來說算得上平凡,構不成任何威脅,就算他帶著奧丁的烙印,也追不上八足天馬。可沒想到男孩是那麼固執的人,抱著一把木劍追著他的馬蹄跑了那麼多年,終於還是殺到了他的面前。

這局棋他佈局就用去了千年,千年裡他步步為營地推進,卻在最後一步被一個意料之外的小卒攔住了去路。

他扭頭望向後方巨獸的屍骸:“知道那是什麼麼?”

楚子航點了點頭:“大概知道。”

“那就是尼德霍格,已知地表最強的生物,他對這個行星上的人來說就是神,是亙古不變的統治者,是食物鏈的最頂端。”麥卡倫先生用歌吟般的聲音說,“他的身體就是基因的寶庫,少量血液就可以讓一個生物體脫胎換骨,他在被殺的時候還是胚胎狀態,所以他來不及轉移自己的核。他能讓你獲得幾乎無止境的生命,帶你領悟從鍊金術到量子物理的種種奧秘,他可以幫你成為真正的王,而不是現在的偽王,伱可以跟我和耶夢加得比肩……”

楚子航打斷了他:“這些我都不關心,我隻想做完自己該做的事。”

“你想做什麼?我可以幫你實現你的任何心願。”麥卡倫先生高傲地說。

“我找了你很多年,為的是殺掉你。這些年裡我好幾次都差點死了,如果不是因為還沒能殺掉你,我應該堅持不到這裡。”

“聽好了!我的意思是我可以跟你分享這個世界的未來!你可以繼承耶夢加得的那份!”麥卡倫先生的聲音轉冷。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不想成為神,也不想成為世界之王。”楚子航說,“我的心願隻是殺掉你。”

麥卡倫先生沉默了片刻,心態忽然崩了,撕掉優雅從容的偽裝,破口大罵起來:“你他媽的!你是複讀機麼?你的腦袋是二進製計算器麼?你根本不明白自己在做什麼!我在跟你談世界的王座!你父親的死活跟王座相比一文不值!不要用你們人類那套愚蠢的是非觀衡量別人!我們每個人都是某個棋盤上的棋子!我用了一千年的時間才砸掉了棋盤!我現在要走出這個棋盤了,卻有一個小卒擋在我面前說,一定要跟我下完這盤棋!我開了世界上最慷慨的條件給你,你卻拒絕我,就因為你要報仇……可你連你父親是什麼人都不知道!”

他氣急敗壞的樣子帶著莫名其妙的喜感,像極了人類,像極了對你無計可施的老闆。

楚子航點了點頭:“我很理解你所說的被困在棋盤裡的感覺,在過去的這些年裡我覺得自己一直被困在那條高架路上,我一直開著那台車尋找回去的路。我的理想是回到過去跟爸爸一起戰鬥到死,那樣我就不會自責了。我們兩個隻有一個人能活著離開,無論我是戰死還是殺掉你,我都能走出這個戰場。”他頓了頓,“我不信教,但是我有個信教的朋友說得對,他說人犯了錯就應當受到懲罰,當斷手的斷手,當斷腳的斷腳。如果有人可以犯了錯而不受到懲罰,那還有誰會相信上帝的榮光呢?”

麥卡倫先生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個敢於向龍王宣講的年輕人,片刻之後低頭扶額:“我妹妹怎麼會看上你的?”

他不再浪費口舌,恢複了優雅高傲的站姿,吹響了口哨。馬嘶聲迴盪在天海之間,八足天馬噴吐著雷霆,從孵化池中踏波而出,馬背上掛著彎曲的矛。成千上萬的烏鴉不知從何處飛來,在他的頭頂盤旋,化作黑色的漩渦。麥卡倫先生翻身上馬,提矛在手,變回了當年雨夜裡的猙獰武士,隨手一揮,他就穿上了那件招牌式的天藍色的風氅。

那不是幻覺,娑婆世界難以影響冠位相當的敵人,他是真真正正在楚子航的面前變成了古神奧丁。

但他既然能召喚出九嬰這種豢養在意識中的生物,當然也能在揮手之間披甲,真實和虛幻對於他來說都隻是概念。

“我親愛的妹妹,你真的以為我耗儘了所有的底牌?”奧丁立馬在寒風中,身邊纏繞的光焰融化了漫天的飛雪。

“去吧!前鋒同學!”楚子航覺得有人從後面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虛張聲勢呢!他要真有看起來那麼強,就絕不會跟你講價!”

耶夢加得已經出讓了身體的控製權給他,但他依然能聽見金冠帝女那又嫵媚又冷漠的笑聲。

奧丁也聽得見,他舉矛指向楚子航:“來吧!耶夢加得!讓我們決戰!就讓死者的骨頭,成為生者的階梯吧!”

楚子航揮刀起舞,刀上業火升騰,火元素在他的領域中集結為風暴,每一次揮刀的力量運用都極儘精準,彷彿絕世的書法家正落筆寫下他平生中最完美的字帖。雙刀越來越亮,速度越來越快,忽然化作風火的巨輪,楚子航帶著那對巨輪衝鋒,背後的雙翼帶著耀眼的火光,火光中幻化出翻騰的塵世巨蟒。

奧丁則舉矛指天,巨大的雷球在矛尖上凝聚,照得冰原上一片慘白。

然而就在此刻,兩個人都感覺到恐怖的威壓從天而降!楚子航強行刹住了腳步,奧丁也放下了閃光的矛,作為雙方來說這麼做都要冒著巨大的風險,龍王級的決戰瞬息間就可能判定生死。但他們都被那股威壓震驚到了,意識到有什麼可怕的事情即將發生,或者說正在發生!那股威壓堅硬得像是有實質似的,像是有巨大的石錘狠狠地敲擊在你的腦海深處,連龍王級的他們都無力抗衡,由心而生恐懼。

楚子航緩緩地抬起頭來,奧丁也緩緩地轉過身去,那頭垂死的巨獸正在孵化場裡痛苦地翻騰,從後腦到身體中央的鱗片全部剝落,堅硬的皮骨下方有什麼東西正緩緩地扭動,隨時都會掙脫出來。

“大意了!”奧丁喃喃,“他還有第二形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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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報!警報!警報!不明飛行物接近!不明飛行物接近!不明飛行物接近!”

重型運輸機的駕駛艙和貨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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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迴盪著EVA的聲音,警示燈卷著血紅色的光。

“我們被攻擊了麼?”芬格爾望向窗外,“加圖索家的大少爺親自出動,家裡沒安排戰鬥機群給你護航?”

愷撒緊緊地握著操縱桿,四台引擎以極限功率輸出,運輸機大角度地傾側,高速地遠離北極點。他們一直在北極點附近續航,試圖找到那艘丟失的破冰船,然而下方永遠都是一眼望不到頭的冰海。某個強大的資訊黑洞把他們遮蔽在外,即使事發地點就在正前方,駕駛員也會本能地偏航避開,而且自認為還在之前的航線上。然而就在幾分鐘前,他們跟EVA時斷時續的通訊忽然變得通暢了,EVA把海量的資訊轟到了機艙裡螢幕上,他們這才意識到真正的北極點在哪裡,而那個位置正對著太空噴吐強大的粒子流,粒子流在大氣裡摩擦,形成了電磁風暴。從衛星監視器的視角看去,就像是北極點對著太空噴出了一道高達幾十公裡都不潰散的粒子噴泉。

愷撒剛準備調轉機頭飛往那個地點,EVA又發來了最高級別的規避警報。

四對同軸逆轉螺旋槳瘋狂地轉動,發出巨大的噪音,在五分鐘內帶著他們逃逸了差不多50公裡,這時候芬格爾纔看到那些導彈的閃光。它們來自不同的方向,帶著閃亮的弧線從高空中墜落,像是神明對人世間投擲的流星。那些導彈的目標並不是他們而是北極點,它們從分散在世界各地的基地裡發射,跨過大洲和大洋,先後抵達這裡。

它們先後爆炸,強光照亮了極夜,一根根閃光的塵柱直沖天空。

毫無疑問,北極點的局面向著糟糕的方向演變,幕後操作的人啟動了清除一切的手段,甚至不惜汙染整個北冰洋。

愷撒連頭也不回,繼續駕駛著運輸機以高速逃離,因為根據螢幕上的顯示,最恐怖的東西還沒落下去。

那東西的旁邊有俄文標註,ЦарьБомба,翻譯過來就是“沙皇炸彈”。

在炸彈家族裡,沙皇級是當之無愧的最高級別,人類曆史上隻製造過一顆沙皇級的炸彈,5000萬噸當量。他們在新地島引爆了那顆氫彈做核試驗,巨大的威力把亞歐大陸板塊向南推動了9毫米,爆炸激起的大氣狂暴環繞地球轉了足足三圈。那場核試驗讓人類意識到人類真的是有本事毀滅自己的,從而推動了後來的核裁軍。沙皇炸彈也沒再接著製造,僅有一顆用於研究的備用彈留下。

如今有人再次從武庫中提出了這件超級武器,卻不是從俄羅斯的領土上發射的。

他們深深地恐懼北極點的東西,甚至覺得剛纔那一係列洲際彈道都不足以將它摧毀,所以請出了“沙皇”。

片刻之後他們背後彷彿升起了太陽,沙皇的爆炸是如此的沉默和莊嚴,因為距離太遠,你甚至無法在爆炸的第一瞬間聽到聲音。

數百萬噸的海水瞬間被汽化,白色的塵柱裡閃爍著龍鱗般的微光,衝擊波的風刃斬切著冰原和大海,萬年曆史的冰架在瞬息間灰化。

愷撒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運動腕錶,那還是他去年生日的時候楚子航送的禮物。

“從這一刻開始,人類的曆史歸零了。”他輕聲說。

----------

這個時候路明非正在白令灣裡劃船,跟一群喊著號子的肌肉男們一起。

按照EVA的安排,他本該已經跟愷撒彙合了,但運輸機在半道上遭遇了無人機群的襲擊,不得已隻好帶著救生艇跳海。

負責運輸任務的是校工部的幾個兄弟,當年大家有切蔥花削蘿蔔的友誼,後來又有一起打牌的交情,如今合作劃船也是同心一體。幸運的是落水的時候還帶了一部衛星聯網的電話,看導航他們離聖勞倫斯島隻有區區45海裡,航線圖上說島上有因紐特人的村子。

時間是下午三點,太陽已經西沉,海面上渺渺茫茫,遠處浮動著寒冷的霧氣。

衛星信號不好,路明非把著一根長槳當舵,不停地拍打著電話想要跟EVA重新建立聯絡。在運輸機上的時候EVA已經把任務摘要發來了,他知道楚子航在北極圈裡失聯了,也知道世界各地的襲擊事件。他心裡焦急,卻也無可奈何,隻能盼著愷撒那種隨時有私人飛機候著的大哥能夠及時趕往現場支援楚子航。這次老天爺還真是眷顧他,以往他求爺爺告奶奶希望大家別把他往屠龍戰場上送,這次他急著趕去給兄弟撐腰,偏偏又耽擱在半路上了。EVA聯絡不上,救援一直沒來,汪洋大海把他跟外面的世界徹底隔絕開來。

可能這個世界也不是沒他不行,之前的幾次他要是不肯跟小魔鬼換命,也有張明非李明非會站出來拯救世界。

EVA沒聯絡上,一名校工手裡的便攜式收音機裡倒是傳出了嘶嘶啦啦的聲音:“聖勞倫斯海嘯預警站……北冰洋……超級潮峰……5分鐘後……阿拉斯加灣……高地避難……高地避難……”

除了路明非,救生艇上的人都愣住了。他們都有豐富的航海經驗,知道剛纔是聖勞倫斯島上的燈塔緊急開啟了無線電係統,用所有波段對著周圍的居民播報這條緊急通知,但通知裡說的事完全不合理,他們還在北極圈外,來自北冰洋的潮峰想要到達這裡需要首先經過楚科奇海和狹窄的白令海峽,海峽會濾掉潮峰的多餘能量,況且北冰洋那邊能有什麼潮峰過來?

但下一刻海面就震顫起來,北方的海天交際處出現了一道粗大的黑線,它一時是漆黑的,一時又反射如銀的亮光。

校工們丟開了手中槳,緩緩地站起身來,有人驚慌得想要往海裡跳,卻被其他人拉了回來。沒錯,潮峰真的來了,推進的速度極快,十幾秒鐘之後他們就能看清那堵接天的水牆了,沒有飛濺的浪花,也沒有雷鳴般的濤聲,就是海面忽然平地升高了上百米,然後這堵牆高速地往前推去。那是在科幻或者神話電影裡才能見到的景象,根本不符合自然規律,但它就是硬生生地出現在了他們面前。

跳海逃生什麼的根本沒用,茫茫的大海上你無路可走,巨鯨被捲入那堵水牆裡也是死路一條。

“我是不是快死了?我記得你說過一定會來參加我的葬禮。”路明非輕聲說。

他轉過身來,身穿黑色西裝打著白色領結的男孩剛剛打開了一瓶上好的香檳。

時間流速驟然減慢,連寒冷刺骨的海風都變軟了,這種情況下,接天的狂潮就像是壯麗的景觀。

“我來是通知你,半小時之前世界進入了諸神的黃昏。”路鳴澤在路明非面前擺下一支水晶杯,在杯中斟滿香檳。

“你忽然跟我說這個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路明非在他對面坐下,“不過你能不能先解釋一下,什麼是諸神的黃昏?”

“曆史的大約束器,無法逃避的命運,諸王的受難日。絕望之主從深淵中複活,手持兩把西瓜刀從北極砍到南極。”

“雖然你不是個人,但能不能說人話?”

“沒聽說過天機不可泄露麼?當有人試圖乾擾天機的運轉時,自身就會受到反噬。”路鳴澤看向正北方,“還有30秒潮峰就要到了,我能把這個時間延長到五分鐘左右,有沒有什麼遺言想說?”

“是不是又要跟我推薦你的服務?準備賣我一艘太空飛船讓我飛去火星避難?”

“我應該跟你說過,魔鬼不是萬能的,尤其是在約束器級別的曆史事件面前,說實話我也自身難保。”路鳴澤聳聳肩,“我能找一架直升機來把你帶走,但等待你的還會是新的災難。毀滅的樂章一旦開啟,強音就會一個接著一個,先是海潮衝擊近岸的所有城市,然後是建在地震帶上的城市一座座被摧毀,主要的河流都會改道,亞馬遜叢林裡的生物都沒法倖免,超級火山噴發也是少不掉的,火山灰會瀰漫到十公裡的高空中去,把地球遮蔽好幾年。人類沒有來得及造出足夠的地下避難所,所以隻能為了生存紛紛拿起武器,龍類和混血種也不例外,這就是諸神的黃昏。如果實力和幸運值都夠,你能熬到新紀元,但那時候你已經沒有靈魂剩下了。”

“跟你鬨著玩的,”路明非幽幽地說,“說實話吧,我原本想著反正有四次機會,我就隻用三次,這樣我永遠留著最後的1/4條命,你就拿我沒辦法。但我後來漸漸地明白過來了,你跟我之間其實是在賭博,賭場上贏了的人,能有幾個平平安安帶著錢離場的?你會想儘辦法給我製造必須跟你交易的理由,比如為了喜歡的女孩、為了好朋友、為了偉大的正義。”

“你的意思是不願跟我交易咯?”路鳴澤笑笑。

路明非點點頭:“所以這樣的結局對我其實不賴,我死的時候還是個名叫路明非的爛人。”

“如果人生有重來的機會,有什麼是你要改正的麼?”

路明非望向那面緩緩逼近的水牆,水牆光滑的表面似乎能映照出他平靜的面容:“那我想過簡單點的生活,我喜歡誰我就趕緊告訴她,我討厭誰我就照死裡打,我要當老大或者師兄那種牛逼人,腰裡帶刀走遍全世界……誰敢動我喜歡的人,我就提前宰了他。”

“嗯嗯……嗯嗯……”路鳴澤邊點頭邊做筆記。

“你記下來乾什麼?這又不是我的遺言,就算我有遺言,你要拿去念給誰聽?”路明非不解地問。

“免得將來你死鴨子嘴硬。”路鳴澤收起小本子,端起酒杯,“咱喝酒唄。”

“地球都給搞砸了,還有什麼將來?”

“搞砸了可以再來一遍嘛,你們又不是沒有搞砸過……”

就在這時一直連不上衛星信號的手機響了,打來電話的卻不是EVA而是……陳墨瞳。

這個號已經好幾年沒有打來電話了,漸漸地路明非也不再期待。他長大了,懂得了人和人之間沒有什麼鎖死的緣分,人生可不是電影,不是每場相遇都要有結局。說起來他和諾諾也算有緣的,師姐帶他上了道,師姐幫他擋過刀,這些都是緣分,這樣的師姐還不夠好麼?你還非得跟師姐花前月下纔算心滿意足?你說你是不是戀愛腦?

身在某個遙遠角落的諾諾應該也是知道了世界毀滅的訊息吧?她應該正忙著打電話給當年的聯絡人們,想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路明非還是有點想接那個電話的,但他已經沒有時間了。潮峰近在眼前,他的生命已經開始倒計時。

人總是這樣,在有時間的時候猶猶豫豫,心裡唱了一千遍《愛要怎麼說出口》,卻沒怎麼試過勇敢地去擁有,等到沒時間了纔去機場和婚禮現場追,跑斷了腿也是活該,還未必追得上。就算接起那個電話,他又跟諾諾說什麼呢?說什麼都是白搭,而他面前坐著一個朋友,朋友端著一杯酒靜靜地看著他。他所剩的時間不夠補完今生的缺憾,但夠他乾完這杯酒。

他把手機丟進大海,端起香檳和小魔鬼碰杯,然後一飲而儘。

下一刻鋪天蓋地的狂浪把他們吞沒。

(北極之墟終)

----------

親愛的讀者們:

至此《龍王》的楔子完結,長度遠遠超過了計劃,過程中斷更了幾次,在此說聲對不起。

原本是有存稿的,但在連載過程中對存稿的質量感到不滿意,於是重寫了一遍,因為倉促,有些細節可能不儘如人意。

有讀者問為什麼新書沒有延續《龍族》的故事,原因很多,但最重要的是過去的三五年裡我有些心理方面的問題,寫出的故事如今回頭去看都透著壓抑,創作者的狀態影響到了筆下人物的狀態。對於那段時間自己的心理狀態和語言組織能力,我都感覺到很不滿意,很多讀者也提了意見,我覺得我有義務努力為大家描繪更好看的故事。

完工之後我認真地回看了讀者們的評論,尤其是讀者們對一些人物和情節方面的批評,很感謝大家的關心,時間所限未能分別答覆。

寫到今天,這個世界已經陪伴了大家很長的時間,所謂一千個人眼裡有一千個哈姆雷特,每個讀者對這個世界的未來期待不同。有時候大家有很尖銳的意見,我想那是因為這個世界裡融入了大家的青春,所以這個世界是屬於很多人的,而我就像一個路過這個世界的吟遊詩人或者觀察者,儘量把大家的夢想記錄下來,再呈現為故事,這個世界不僅是屬於我的,也是屬於大家的。

有人說我不懂《龍族》,可能也有道理,在我狀態好的時候我懂,在我狀態不好的時候我就溢位了。

因為筆力的問題,也因為這段時間的創作狀態還有起伏,有可能在某些橋段的呈現上未能令每位讀者都滿意,比如符合這位讀者的期待而令那位讀者不甚滿意,這些我會綜合沉澱之後再來改進。

謝謝大家,接下來我們會開始新的旅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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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是通知你,半小時之前世界進入了諸神的黃昏。”路鳴澤在路明非面前擺下一支水晶杯,在杯中斟滿香檳。

“你忽然跟我說這個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路明非在他對面坐下,“不過你能不能先解釋一下,什麼是諸神的黃昏?”

“曆史的大約束器,無法逃避的命運,諸王的受難日。絕望之主從深淵中複活,手持兩把西瓜刀從北極砍到南極。”

“雖然你不是個人,但能不能說人話?”

“沒聽說過天機不可泄露麼?當有人試圖乾擾天機的運轉時,自身就會受到反噬。”路鳴澤看向正北方,“還有30秒潮峰就要到了,我能把這個時間延長到五分鐘左右,有沒有什麼遺言想說?”

“是不是又要跟我推薦你的服務?準備賣我一艘太空飛船讓我飛去火星避難?”

“我應該跟你說過,魔鬼不是萬能的,尤其是在約束器級別的曆史事件面前,說實話我也自身難保。”路鳴澤聳聳肩,“我能找一架直升機來把你帶走,但等待你的還會是新的災難。毀滅的樂章一旦開啟,強音就會一個接著一個,先是海潮衝擊近岸的所有城市,然後是建在地震帶上的城市一座座被摧毀,主要的河流都會改道,亞馬遜叢林裡的生物都沒法倖免,超級火山噴發也是少不掉的,火山灰會瀰漫到十公裡的高空中去,把地球遮蔽好幾年。人類沒有來得及造出足夠的地下避難所,所以隻能為了生存紛紛拿起武器,龍類和混血種也不例外,這就是諸神的黃昏。如果實力和幸運值都夠,你能熬到新紀元,但那時候你已經沒有靈魂剩下了。”

“跟你鬨著玩的,”路明非幽幽地說,“說實話吧,我原本想著反正有四次機會,我就隻用三次,這樣我永遠留著最後的1/4條命,你就拿我沒辦法。但我後來漸漸地明白過來了,你跟我之間其實是在賭博,賭場上贏了的人,能有幾個平平安安帶著錢離場的?你會想儘辦法給我製造必須跟你交易的理由,比如為了喜歡的女孩、為了好朋友、為了偉大的正義。”

“你的意思是不願跟我交易咯?”路鳴澤笑笑。

路明非點點頭:“所以這樣的結局對我其實不賴,我死的時候還是個名叫路明非的爛人。”

“如果人生有重來的機會,有什麼是你要改正的麼?”

路明非望向那面緩緩逼近的水牆,水牆光滑的表面似乎能映照出他平靜的面容:“那我想過簡單點的生活,我喜歡誰我就趕緊告訴她,我討厭誰我就照死裡打,我要當老大或者師兄那種牛逼人,腰裡帶刀走遍全世界……誰敢動我喜歡的人,我就提前宰了他。”

“嗯嗯……嗯嗯……”路鳴澤邊點頭邊做筆記。

“你記下來乾什麼?這又不是我的遺言,就算我有遺言,你要拿去念給誰聽?”路明非不解地問。

“免得將來你死鴨子嘴硬。”路鳴澤收起小本子,端起酒杯,“咱喝酒唄。”

“地球都給搞砸了,還有什麼將來?”

“搞砸了可以再來一遍嘛,你們又不是沒有搞砸過……”

就在這時一直連不上衛星信號的手機響了,打來電話的卻不是EVA而是……陳墨瞳。

這個號已經好幾年沒有打來電話了,漸漸地路明非也不再期待。他長大了,懂得了人和人之間沒有什麼鎖死的緣分,人生可不是電影,不是每場相遇都要有結局。說起來他和諾諾也算有緣的,師姐帶他上了道,師姐幫他擋過刀,這些都是緣分,這樣的師姐還不夠好麼?你還非得跟師姐花前月下纔算心滿意足?你說你是不是戀愛腦?

身在某個遙遠角落的諾諾應該也是知道了世界毀滅的訊息吧?她應該正忙著打電話給當年的聯絡人們,想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路明非還是有點想接那個電話的,但他已經沒有時間了。潮峰近在眼前,他的生命已經開始倒計時。

人總是這樣,在有時間的時候猶猶豫豫,心裡唱了一千遍《愛要怎麼說出口》,卻沒怎麼試過勇敢地去擁有,等到沒時間了纔去機場和婚禮現場追,跑斷了腿也是活該,還未必追得上。就算接起那個電話,他又跟諾諾說什麼呢?說什麼都是白搭,而他面前坐著一個朋友,朋友端著一杯酒靜靜地看著他。他所剩的時間不夠補完今生的缺憾,但夠他乾完這杯酒。

他把手機丟進大海,端起香檳和小魔鬼碰杯,然後一飲而儘。

下一刻鋪天蓋地的狂浪把他們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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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讀者問為什麼新書沒有延續《龍族》的故事,原因很多,但最重要的是過去的三五年裡我有些心理方面的問題,寫出的故事如今回頭去看都透著壓抑,創作者的狀態影響到了筆下人物的狀態。對於那段時間自己的心理狀態和語言組織能力,我都感覺到很不滿意,很多讀者也提了意見,我覺得我有義務努力為大家描繪更好看的故事。

完工之後我認真地回看了讀者們的評論,尤其是讀者們對一些人物和情節方面的批評,很感謝大家的關心,時間所限未能分別答覆。

寫到今天,這個世界已經陪伴了大家很長的時間,所謂一千個人眼裡有一千個哈姆雷特,每個讀者對這個世界的未來期待不同。有時候大家有很尖銳的意見,我想那是因為這個世界裡融入了大家的青春,所以這個世界是屬於很多人的,而我就像一個路過這個世界的吟遊詩人或者觀察者,儘量把大家的夢想記錄下來,再呈現為故事,這個世界不僅是屬於我的,也是屬於大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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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大家,接下來我們會開始新的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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