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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楔子 北極之墟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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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楔子北極之墟(14)

裝備四台螺旋槳發動機的重型運輸機掠過極夜的天空,機艙中坐滿了形形色色的人,有人竊竊私語,有人悶著頭抽菸,更多的人默默地整理著自己的裝備。執行部派駐世界各國的精英都收到了召集令,EVA要求他們無論正在做什麼都必須放下手中的工作趕往指定地點,各國的海關都為他們開放快速通道,每家航空公司都為他們預留座位,路程中能節約的每一分鐘都被計算,他們上一次被這麼召集還得追溯到三年前東京事件的時候。

頭頂的夜空中佈滿了陰雲,透過陰雲的縫隙可以看到燦爛的極光。偶然有上百公裡長的電弧在烏雲間穿梭而過,下方赤紅色的海中屹立著冰山。

駕駛艙裡,愷撒身穿西服繫著領巾,手握操縱桿,他穿得像是要奔赴酒會,但駕駛飛機的姿態老練穩重。

警報響了起來,意味著這架運輸機已經被人用雷達鎖定,隨時可能遭到導彈的攻擊,但愷撒鎮定地晃了晃機翼。片刻之後,三架三角翼戰鬥機貼著運輸機的頂部飛了過去,同樣晃了晃機翼。世界各國都向北極圈派出了自己的航空偵察兵,北極圈裡的軍港全都亮起了燈,在破冰船的引導下,大型軍艦紛紛出港。無線電通訊被嚴重地乾擾,大家都用搖晃機翼來表達友善。

人類並不知道北極圈裡發生了什麼,恐怖的極地風暴席捲了整個北冰洋,伴隨著強烈的磁場擾動,順理成章的猜測是有人違反國際公約在北極圈裡進行核試驗,卻沒有人看到閃光,緊接著赤紅色的海水以北極點為中心緩緩地擴張開來,海水裡有數不清的赤潮藻,也有無法判定來源的生物體碎片。科學家們眾說紛紜,有人說地球的磁場即將迎來數億年一次的磁場反轉,有人猜測來自外星的飛行器墜毀在北冰洋裡了,但沒有人能解釋那場可怕的赤潮,那會是一場可怕的生物災難,它對地球環境的影響遠勝幾枚原子彈氫彈造成的汙染,有可能造成第二個大冰期,也可能造成第二個寒武紀。

幾架深入北極圈的偵察機遭到了襲擊,有兩架有戰鬥機護航,還有一架是還在試驗階段的高處高超音速偵察機,人類迄今為止還沒能造出能追上它的導彈,結果都是機毀人亡,最優秀的機師也沒能逃離戰場,遭遇襲擊的時候他們甚至無法識別對方,雷達隻是告訴他們襲擊者從浮冰上起飛。

各國領導人在熱線電話裡相互指責,命令武裝部隊進入戰備狀態,洲際彈道導彈隨時待命,可它們甚至不知道該瞄準誰或者什麼東西。

“火雨從天而降的前一秒鐘,索多瑪的人們還在宿醉中未醒。”愷撒望著遠處那片閃著鱗片般光芒的烏雲。

“那些殘暴的歡愉,終將以殘暴收場。”EVA用莎士比亞的台詞回答。

“路明非還沒訊息麼?”

“他乘坐的飛機遭到無人機群的襲擊,我們暫時跟他失去了聯絡。”

“不在關鍵時刻出問題那就不是他了,”愷撒低聲說,“可還挺希望他現在坐在我旁邊的。”

“你對我坐在你旁邊有這麼大的意見?”副駕駛座上的魁偉男子叼著雪茄,忙於跟手機上的惡龍戰鬥。

“聽起來你倒是對他很有信心,一般人會擔心他的安危。”EVA說。

“那是幸運值300%的傢夥,應該能完美閃避各種致命攻擊,而我現在需要他的幸運值幫我找到那個入口!”

運輸機側傾機翼開始盤旋,他們已經經過了北極點,卻沒有任何發現,放眼望去就隻有烏雲、閃電、極光和犬牙突兀的冰原。孵化場裡的東西就要甦醒了,此刻孵化場已經成了資訊的黑洞,內外被看不見的邊界阻隔開來。數十架各種類型的飛機在北極點附近巡弋,學院的數百號精銳陳兵以待,漢高居然說服某國政府的航母編隊向著北極圈附近移動,上面裝載了幾十架先進戰鬥機,龍王都會覺得是威脅,但他們得先找到那扇隱藏起來的門。

在命運的主戰場上,此刻就隻有楚子航一個人,這讓愷撒心急如焚。

----------

楚子航遠遠地就看見了路標,荒蕪的北極冰原上,竟然有人提前佈下了反光路標等候他們。

路標的儘頭就是那條燈火通明的大船,癲狂的歡呼聲和笑聲讓人感覺那裡纔是地獄,背後的冰原反倒更加溫暖。

如今想來那條船從一開始就是條鬼船,乘客們多半都是磨牙吮血的厲鬼,偏偏想要前往神國重獲新生,而駕船的人們一無所知。如今厲鬼們即將抵達目的地,駕船的人就變成了他們的食物。

薩沙摸出半包莫斯科人香菸分給大家,楚子航微微搖了搖頭。他們都意識到自己或許就要拯救世界了,但無論怎麼看自己的人設都不像是男主角。海狗爪子唸叨了幾句自己的老爹,說自己一直欺騙老爹說自己在海軍軍艦上服役,老爹也為此深感驕傲,要是死了沒有軍隊的人去家裡送撫卹金,那謊話就敗露了;奧列夫則忙著把自己的筆記本——那個筆記本上畫滿了怪蛇的各種形態——封在了一個防水的袋子裡,還裝了一個信號發生器進去,他希望能把自己的所見留給後來的人,讓他們知道進化是如此的偉大和恐怖;薩沙惱火地拍打著衛星電話,試圖找到一點信號好把自己銀行賬戶的餘額轉給莫斯科的安娜,但沒能成功。

楚子航寫了三張字條遞給薩沙、海狗爪子和奧列夫,字條上是同一個人的聯絡方式:“如果我們有人生還,就去找這個人,叫他帶著核彈回來。”

“RicardoM.Lu?”薩沙鄭重地收好字條,“他是爆破專家麼?還是賣核武器的?”

“他自己可能就是核武器。”楚子航淡淡地說。

薩沙瞥了他一眼:“伱光著膀子穿著防寒服,可看你的表情是要去赴一場盛宴。”

“日本人有句話說,一期一會,人和人的每一場相會都不可複製,”楚子航凝視著那空中樓閣般的大船,“我們已經到了宴會廳的門外,又怎麼能不敲門呢?”

“我們俄國人沒有那麼多俏皮話,但我的長官告訴過我,人和人之間除了情話,其他的都可以讓衝鋒槍幫你說。”薩沙吐掉嘴裡的菸蒂,給衝鋒槍上膛,“這傢夥說的纔是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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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機坪上擺著一張桌子,桌子的中間放著一瓶麥卡倫1926,這可能是世界上最貴的威士忌,售價上百萬美元,稀有到根本不會有人真的開瓶來喝,隻是如收藏珠寶那樣收藏在保險櫃裡。這張桌子是應麥卡倫先生的要求擺的,他下方湧來各種語言的歡呼聲:“聖哉聖哉!萬軍之王!聖哉聖哉!萬軍之王!聖哉聖哉!萬軍之王!”

人們瘋狂地讚美著某個不明身份的神,瘋狂地酗酒和破壞,平日裡被洗得發亮的木質甲板上鮮血橫流。殺戮和鬥毆在此時也不過是表達歡喜的一種方式,反正他們就要成為新時代的神了,人類的法律憑什麼再來約束他們?

麥卡倫先生的眼裡沒有他們,他隻等那個配跟他同桌用餐的人。

他一直眺望著冰原的儘頭,直到那輛白色的雪地車出現,他才露出了淺淺的笑容。事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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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戴著那個鳥喙面具,根本沒有人能看到他的表情,但如果周圍還有有理智的人在,就是能感覺到他是從心底深處笑了起來,宛若故人來。

雪地車開到浮冰邊緣停下,楚子航推門下車,從容地登上前甲板,掃視這場瘋狂的歡愉,顯而易見地流露出厭惡的神色。人群也因為他的到來而安靜下來,金色的瞳孔中閃爍著灼灼鬼火,卻隨著楚子航的緩步推進而退後。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能感覺到再度歸來的楚子航身上流露著靜謐的威儀。楚子航也隻盯著高處的麥卡倫先生。這條船上應該還有無辜的活人,但他現在不得不集中全部精力應對那個端坐飲酒的男人,偏偏他在這條船上看起來是最正常的,你應該向他求助、跟他聯手纔對。

楚子航沿著艙壁外的消防梯爬了上去,在麥卡倫先生的對面坐下,把雙刀放在一旁,端起那杯為他準備好的酒。

前甲板上的狂歌痛飲又開始了,楚子航的到來隻是按下了暫停鍵,楚子航一走,節奏立刻就回來。楚子航凝視著麥卡倫先生,心裡高速地思考著,旅客們能瘋魔到這個地步,應該不僅僅是因為即將抵達目的地的喜訊,而是某種強大的藥物或者精神控製。即使他說出真相,也不會有人轉而站在他這邊,他在孤軍奮戰,而且必須戰鬥到最後一刻,因為此時此刻隻有他還堅定地站在人類的立場上。

就像一個孤勇的議員固執地站在血腥的殿堂裡,其他的議員都在咆哮說要毀滅!要新生!而他必須堅定地說,不!這場殘酷的毀滅和新生不由你們決定!

“瑞吉蕾芙說你跟她說過一句話,說如果世界上真的有神國之門,那門前就是人類的修羅場。”麥卡倫先生的語氣淡淡,“說得真好。”

“他們會爭先恐後地踏過那扇門,唯恐門關閉的時候被丟在了外面。”楚子航輕聲說,“或者是不願跟別人分享榮光。”

“我想你已經猜到那扇門的真相了,對麼?”

“神國不是一片陸地,而是一個巨大的生命體。窮儘人類和龍類的曆史,隻有一個生物曾經擁有那麼巨大的身軀,他的名字是尼德霍格,黑之王尼德霍格。他在隕落的時候曾經斷言,自己必將重返這個世界,把曾經沾染過他鮮血的人全都送往地獄。”

麥卡倫先生微微點頭,不置可否。

“極北之地或者黃昏教條真正信仰的不是奧丁,而是諸神的黃昏,他們相信未來一定會出現一場毀滅世界的浩劫,即便是神也會被摧毀。但世界會被重建,新的神會誕生,如果舊神指的是黑王和他的子嗣們,那麼新神又是什麼呢?是接受黑王之血洗禮,從而進化出來的新龍族麼?”楚子航頓了頓,“但這隻是聖宮醫學會的故事,真相是海底那個偉大的生命需要無數的基因來補完,這些人隻是被運送來的食物而已。”

“憑藉卡塞爾學院裡學到的知識和破碎的情報鏈,能夠推斷到這個地步已經很了不起了。”麥卡倫先生招招手。

文森特率領的服務團隊托著銀盤魚貫而出,在桌上擺下豐富的菜肴。冷切的牛肉和薄如蟬翼的火腿,搭配翠綠的芝麻菜,上面撒滿碎末狀的乳酪。侍者們都嚇得面無人色,但在文森特的注視下不得不繼續提供服務,一名侍者剛剛在麥卡倫先生的面前放下湯碗,就被一柄從後方襲來的消防斧砍在了肩上。原本文森特在停機坪附近佈置的槍手,處決每個試圖接近麥卡倫先生的旅客,但竟然還是有個傢夥從槍手的視野盲區裡爬上了停機坪。他把受傷的侍者按在餐桌上,還想用消防斧砍下他的頭來,而楚子航的手還沒摸到長刀,麥卡倫先生卻已經抓起那人的脖子把他丟出了甲板。

片刻之後下面傳來沉重的撞擊聲,那人應該是重重地砸在了冰面上。對於這些珍貴的貨物,麥卡倫先生並不珍惜。

“希望沒有打攪你的胃口,”麥卡倫先生用眼神示意服務生們清理桌面,“但血腥味好像就是今夜的主題。”

“你的意思是說世界本就是一張巨大的餐桌,進食是生物的本性,你不吃掉別人,別人就吃掉你?”楚子航凝視著桌上的血跡。

“不,隻有極少數人能在餐桌旁坐下,比如你,比如我。”麥卡倫先生說,“如你所說,這條船本來隻是一艘運輸船,把無關緊要的靈魂送去餵養某個大傢夥,但隨著一位神祇登上了卡戎的渡船,他的靈魂沉重得差點弄翻這條船,他的光輝讓這趟旅程閃耀。我很想跟這位神祇談談世界的未來,如果他願意跟我站在一起,那麼光輝的未來會提早出現在我們面前。”

“我的身體裡流著耶夢加得的血,對麼?”楚子航冷冷地說,“你對我那麼感興趣,因為你想要耶夢加得的基因!”

他隱隱地猜到了自己能夠突破極限、經曆三度爆血而不迷失自我的原因。當他把折刀刺進夏彌……或者耶夢加得的後心時,龍王的血沾染了他的身體。就像神話中那位沐浴了龍血而獲得不朽之軀的齊格弗裡德,他以極低的概率未被龍血侵蝕而死,反而突破了臨界血限。這些年他看似在不斷地衰弱,其實是一直在進化,他繼承了耶夢加得的高貴和力量,也繼承了威力磅礴的“風暴角”,當他在冰原上揮刀的時候,他同時啟動了君焰和風暴角,完美地重現了他和夏彌並肩作戰時的驚人破壞力。隨著進化的延續,他甚至有可能覺醒“濕婆業舞”那種毀天滅地的力量,這纔給了他平等地跟麥卡倫先生對話的地位。冰海中的黑洞裡,那個孵化中的胚胎並不是為他的到來而歡呼雀躍,他真正渴望的是耶夢加得的基因,麥卡倫先生也一樣。

麥卡倫先生依然不置可否:“看看這癲狂的世界吧,它早該重建了,在沒有君王的世界裡,逆臣們相互殺戮。我們曾彼此為敵,為了王座浴血戰爭,可當真正的王歸來的時候,我們都隻有匍匐在他的腳下,接受他的懲罰。他不會寬恕我們,因為我們的手上都沾過他的血。舊神們的時代必將結束,我們可以攜手成為新時代的神祇。”

他的眼神淡然而真誠,就像在跟朋友或者親人說話,楚子航甚至覺得他隨時都會伸出手來撫摸自己的頭頂。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楚子航微微戰栗,他覺得自己可能犯了某個致命的錯誤,但他還沒想明白那個錯誤是什麼。

低沉的鯨歌忽然在耳邊想起,像是斬斷了楚子航的思緒,楚子航伸手按住了刀柄,雙刀帶著灼熱的火光出鞘,切向麥卡倫先生的喉嚨。面對這樣強大的對手他根本不敢留手,風暴角和君焰的領域先後展開,巨大的風壓直接把侍者們吹飛,文森特強撐著扛過了第一波,但下一波風壓就帶上了熾烈的火焰,極北之地的成員們紛紛點亮了黃金瞳,奮儘全力跟風壓抗衡,細小的風刃把他們割得遍體鱗傷。他們的強度當然比不上那些怪蛇,能在兩種高階言靈的合力下存活,是因為楚子航的目標根本就不是他們,他眼裡隻有麥卡倫先生,他幾乎篤定那是一位尊貴的龍王。即使是沐浴過龍血的自己,跟他之間的差距依然是天與地,那麼三度爆血之後的他行不行?四度爆血呢?爆血的極限在哪裡,耶夢加得之血又能幫助他爬到什麼樣的高度?

兩個漆黑的人形跳上了停機坪,同時打開能暫時致盲的照明燈,他們手中和背後的衝鋒槍吼叫起來,大片的彈雨覆蓋了極北之地的成員們。楚子航登船的同時,薩沙帶領奧列夫和海狗爪子從泄水閥溜進了船裡,他們熟悉船上的每一條小道,順利地找到了存放勇士係統的地方,船員們也被扣押在那裡,可能是考慮到這些人的航海經驗還有用,他們被暫時地看管了起來,比那些普通旅客要幸運。

奧列夫帶領技術乾部們前往核動力艙試圖奪回控製權,其他船員們武裝起來趕去救援那些受困的旅客,薩沙則帶領海狗爪子穿上了新的勇士係統趕來支援楚子航。鯨歌是他們約好的信號,刹那間狂歡現場槍火縱橫,烈焰橫空照亮了楚子航和麥卡倫先生的眼睛。

麥卡倫先生抓住了楚子航的手腕,把那杯烈酒澆在刀刃上:“這個世界的火已經被點燃,無論你還是我都不能將其熄滅。”

楚子航掙脫出來,左手拔出童子切,雙手旋舞出巨大的火環,彷彿炎魔降世。

麥卡倫先生輕盈地閃動在刀光之中,腳步滑動彷彿跳著一支華麗的舞蹈:“你是我們中最懂事的那個孩子,我從來都對你抱有希望。你的流浪可以結束了,在我的身邊你不會再孤獨,你的力量會幫助我度過諸神的黃昏,作為報答我會跟你分享這個世界。”

他的目光真摯,語氣甚至說得上溫柔,楚子航甚至覺得他的手隨時會穿越刀光來拍拍自己的肩膀。

楚子航已經把爆血提升到了三度,照理說在龍王之心的鼓舞之下他根本不會有恐懼這種情緒,可麥卡倫先生說得越多,他越是不安。麥卡倫先生早就猜到他會來,早就猜到他會在冰原上完成那場關鍵的進化,也猜到了他會在這一刻拔出刀來,他從來沒有走出過麥卡倫先生為他劃定的軌道,就像現在,麥卡倫先生好像連他出刀的軌跡都預判了,連那個酒杯都沒有放下。

他意識到自己搞錯了什麼事,就像下棋那樣,如果你誤判了對手的棋路,必定滿盤皆輸!

他退後幾步,雙刀在頭頂敲出明亮的火雨。他生出了密集的鱗片,鱗片組成嚴絲合縫的古板,像是一件緊貼著肌肉的鎧甲;骨縫在哢哢的微聲中打開,膝蓋反曲,肌肉結構也隨之變化;烈火燒燬了防寒衣,凶獸般的黑影從火中衝出。四度爆血,這對他來說也是未知的領域,但眼下的局面下隻有最強的暴力能逆轉局面。巨大的火柱在他的身體周圍騰起,鋼鐵熔燬地面塌陷,火柱們彙聚成為烈火的浪潮,向著麥卡倫先生奔騰而去。殺戮意誌被驅動到極致,楚子航甚至沒有時間去思考薩沙他們的死活。

龍捲風從天而降,捲起他周身的烈焰,他舉刀過頂,自然而然地用出了源稚生手中的心形刀流·四番八相。

他的心中空無一物,隻剩下磅礴的戰鬥意誌,刀上的火流吞吐,化作熾烈的霓虹。

“別鬨了,我親愛的妹妹,我知道你在聽我說話。”麥卡倫先生終於丟掉了杯子,上前一步抓住燃燒著的刀刃,“你無需跟我戰鬥,你我的敵人都是宿命!”

時間在楚子航的眼中彷彿倒流,君焰熄滅,坍塌的地面恢複了原狀,被他斬碎的餐桌再度橫在了他和麥卡倫先生中間,桌上仍舊擺著美酒佳肴。唯一的區別是麥卡倫先生手中的杯子,杯子在地上摔得粉碎,他用騰出來的那隻手抓住了楚子航剛剛拔出來的蜘蛛切,而童子切仍在刀鞘裡鳴叫。他似乎根本沒有起過身,那場豪烈的戰鬥隻存在於他的想象中。

“我怎麼相信你呢?我親愛的哥哥,在那漫長的過去,你我的手上都沾過對方的血。”楚子航低聲說。

楚子航並不想說這些,但他失去了身體的控製權,甚至他的聲音都變了,清冽中帶著稚氣,像個女孩。

“我早就可以毀掉你的繭,可我耐心地等待你的甦醒。即便現在我也占據絕對的優勢,如今的你隻是個孩子,不是那頭能顛覆塵世的巨蟒。”麥卡倫先生悠然地說,“我知道你來這裡是為了什麼,我也是為了同樣的目的,既然我們要走同樣的路,那為什麼不能是同伴呢?你是我又聰慧又有野心的妹妹,是父親最完美的造物之一,那位盲目的楚先生不配懂你,真正懂你的人是我,你的哥哥!”

“你什麼時候發現我的秘密的?”楚子航微笑,“我還以為我藏得很好。”

“我去過北京的尼伯龍根,在那裡我沒有找到你的龍骨。因為你早就把龍骨植入了楚先生的身體,所以上一次現世的你纔會那麼虛弱。”

“不愧是哥哥,你纔是我們中間的智慧第一,但跟聰明的人當朋友總是格外的危險,我需要你的誠意。”

“我聰明的妹妹怎麼會相信誠意那種虛無的東西呢?我知道你要的證明是什麼,我會給你我的血,王者的盟約總是用血書寫,就像當年那樣。”

“真的可以麼哥哥?偉大如你,會跟別人締結血盟麼?”楚子航的目光閃動,有種令人驚心動魄的美。

“你不是別人,你是偉大的耶夢加得,是我的妹妹。”麥卡倫先生用手抹過長刀,把流血的手掌舉起在空中。

薩沙看得目瞪口呆,他和海狗爪子的來勢洶洶,但唯有在楚子航壓製住麥卡倫先生的情況下他們纔有機會控製場面。可楚子航並沒有按照計劃行事,隻是把蜘蛛切抽出,橫在自己跟麥卡倫先生之間,兩個人親密地對話之後,楚子航也用手抹過長刀,兩隻流血的手掌狠狠地印在一起,兩隻手都在那一刻生出了猙獰的利爪。

薩沙不知道這個舉動意味著什麼,但他能感覺到其中濃鬱的結盟意味。他猜對了,這是龍類之間的結盟方式,分享彼此的鮮血和基因,背叛者會被這些基因反噬。

楚子航想要怒吼說不不不,可他說出的話卻是:“親愛的哥哥,我們以此斷絕舊日的恩仇,共同開啟新的時代!”

他忽然明白自己所犯的錯誤了,他之所以能夠突破進化的極限,並非沐浴了耶夢加得的血。而這件事麥卡倫先生早就暗示過他,說他是那個被選中的人。

“沒錯,親愛的楚先生,你並非耶夢加得的基因攜帶者。”麥卡倫先生輕聲說,“你從很多年前就是耶夢加得的繭,她之所以一直陪伴著你,那是因為你是她重回這個世界的道具。你所經曆的一切都是她為你設下的圈套,那個圈套的名字叫做夏彌。能夠一次次從死亡中歸來的偉大生命怎麼會被感情迷惑呢?她守護的根本不是你,而是她自己!”

夢境中見過的那個女孩再度出現,這一次她站在楚子航的身後,打著那把滴雨的油傘,俯下身用面頰跟楚子航相貼。

她不再是那個窈窕的水鄉女子,不再穿雲水般的素衣,她穿著硃紅流蘇之裙,戴著輝耀世間的金冠。以鼻尖為中心,那張嬌俏的小臉上像是開花那樣生長著細鱗。

楚子航的視野漸漸地暗了下去,他的意識也像是沉入深海,他想要掙紮,但是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

他最後的意識是女孩輕笑著在自己耳邊說:“傻瓜!這又有什麼不好呢?這樣你就是我們的夥伴了,這才你該選的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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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高度?

兩個漆黑的人形跳上了停機坪,同時打開能暫時致盲的照明燈,他們手中和背後的衝鋒槍吼叫起來,大片的彈雨覆蓋了極北之地的成員們。楚子航登船的同時,薩沙帶領奧列夫和海狗爪子從泄水閥溜進了船裡,他們熟悉船上的每一條小道,順利地找到了存放勇士係統的地方,船員們也被扣押在那裡,可能是考慮到這些人的航海經驗還有用,他們被暫時地看管了起來,比那些普通旅客要幸運。

奧列夫帶領技術乾部們前往核動力艙試圖奪回控製權,其他船員們武裝起來趕去救援那些受困的旅客,薩沙則帶領海狗爪子穿上了新的勇士係統趕來支援楚子航。鯨歌是他們約好的信號,刹那間狂歡現場槍火縱橫,烈焰橫空照亮了楚子航和麥卡倫先生的眼睛。

麥卡倫先生抓住了楚子航的手腕,把那杯烈酒澆在刀刃上:“這個世界的火已經被點燃,無論你還是我都不能將其熄滅。”

楚子航掙脫出來,左手拔出童子切,雙手旋舞出巨大的火環,彷彿炎魔降世。

麥卡倫先生輕盈地閃動在刀光之中,腳步滑動彷彿跳著一支華麗的舞蹈:“你是我們中最懂事的那個孩子,我從來都對你抱有希望。你的流浪可以結束了,在我的身邊你不會再孤獨,你的力量會幫助我度過諸神的黃昏,作為報答我會跟你分享這個世界。”

他的目光真摯,語氣甚至說得上溫柔,楚子航甚至覺得他的手隨時會穿越刀光來拍拍自己的肩膀。

楚子航已經把爆血提升到了三度,照理說在龍王之心的鼓舞之下他根本不會有恐懼這種情緒,可麥卡倫先生說得越多,他越是不安。麥卡倫先生早就猜到他會來,早就猜到他會在冰原上完成那場關鍵的進化,也猜到了他會在這一刻拔出刀來,他從來沒有走出過麥卡倫先生為他劃定的軌道,就像現在,麥卡倫先生好像連他出刀的軌跡都預判了,連那個酒杯都沒有放下。

他意識到自己搞錯了什麼事,就像下棋那樣,如果你誤判了對手的棋路,必定滿盤皆輸!

他退後幾步,雙刀在頭頂敲出明亮的火雨。他生出了密集的鱗片,鱗片組成嚴絲合縫的古板,像是一件緊貼著肌肉的鎧甲;骨縫在哢哢的微聲中打開,膝蓋反曲,肌肉結構也隨之變化;烈火燒燬了防寒衣,凶獸般的黑影從火中衝出。四度爆血,這對他來說也是未知的領域,但眼下的局面下隻有最強的暴力能逆轉局面。巨大的火柱在他的身體周圍騰起,鋼鐵熔燬地面塌陷,火柱們彙聚成為烈火的浪潮,向著麥卡倫先生奔騰而去。殺戮意誌被驅動到極致,楚子航甚至沒有時間去思考薩沙他們的死活。

龍捲風從天而降,捲起他周身的烈焰,他舉刀過頂,自然而然地用出了源稚生手中的心形刀流·四番八相。

他的心中空無一物,隻剩下磅礴的戰鬥意誌,刀上的火流吞吐,化作熾烈的霓虹。

“別鬨了,我親愛的妹妹,我知道你在聽我說話。”麥卡倫先生終於丟掉了杯子,上前一步抓住燃燒著的刀刃,“你無需跟我戰鬥,你我的敵人都是宿命!”

時間在楚子航的眼中彷彿倒流,君焰熄滅,坍塌的地面恢複了原狀,被他斬碎的餐桌再度橫在了他和麥卡倫先生中間,桌上仍舊擺著美酒佳肴。唯一的區別是麥卡倫先生手中的杯子,杯子在地上摔得粉碎,他用騰出來的那隻手抓住了楚子航剛剛拔出來的蜘蛛切,而童子切仍在刀鞘裡鳴叫。他似乎根本沒有起過身,那場豪烈的戰鬥隻存在於他的想象中。

“我怎麼相信你呢?我親愛的哥哥,在那漫長的過去,你我的手上都沾過對方的血。”楚子航低聲說。

楚子航並不想說這些,但他失去了身體的控製權,甚至他的聲音都變了,清冽中帶著稚氣,像個女孩。

“我早就可以毀掉你的繭,可我耐心地等待你的甦醒。即便現在我也占據絕對的優勢,如今的你隻是個孩子,不是那頭能顛覆塵世的巨蟒。”麥卡倫先生悠然地說,“我知道你來這裡是為了什麼,我也是為了同樣的目的,既然我們要走同樣的路,那為什麼不能是同伴呢?你是我又聰慧又有野心的妹妹,是父親最完美的造物之一,那位盲目的楚先生不配懂你,真正懂你的人是我,你的哥哥!”

“你什麼時候發現我的秘密的?”楚子航微笑,“我還以為我藏得很好。”

“我去過北京的尼伯龍根,在那裡我沒有找到你的龍骨。因為你早就把龍骨植入了楚先生的身體,所以上一次現世的你纔會那麼虛弱。”

“不愧是哥哥,你纔是我們中間的智慧第一,但跟聰明的人當朋友總是格外的危險,我需要你的誠意。”

“我聰明的妹妹怎麼會相信誠意那種虛無的東西呢?我知道你要的證明是什麼,我會給你我的血,王者的盟約總是用血書寫,就像當年那樣。”

“真的可以麼哥哥?偉大如你,會跟別人締結血盟麼?”楚子航的目光閃動,有種令人驚心動魄的美。

“你不是別人,你是偉大的耶夢加得,是我的妹妹。”麥卡倫先生用手抹過長刀,把流血的手掌舉起在空中。

薩沙看得目瞪口呆,他和海狗爪子的來勢洶洶,但唯有在楚子航壓製住麥卡倫先生的情況下他們纔有機會控製場面。可楚子航並沒有按照計劃行事,隻是把蜘蛛切抽出,橫在自己跟麥卡倫先生之間,兩個人親密地對話之後,楚子航也用手抹過長刀,兩隻流血的手掌狠狠地印在一起,兩隻手都在那一刻生出了猙獰的利爪。

薩沙不知道這個舉動意味著什麼,但他能感覺到其中濃鬱的結盟意味。他猜對了,這是龍類之間的結盟方式,分享彼此的鮮血和基因,背叛者會被這些基因反噬。

楚子航想要怒吼說不不不,可他說出的話卻是:“親愛的哥哥,我們以此斷絕舊日的恩仇,共同開啟新的時代!”

他忽然明白自己所犯的錯誤了,他之所以能夠突破進化的極限,並非沐浴了耶夢加得的血。而這件事麥卡倫先生早就暗示過他,說他是那個被選中的人。

“沒錯,親愛的楚先生,你並非耶夢加得的基因攜帶者。”麥卡倫先生輕聲說,“你從很多年前就是耶夢加得的繭,她之所以一直陪伴著你,那是因為你是她重回這個世界的道具。你所經曆的一切都是她為你設下的圈套,那個圈套的名字叫做夏彌。能夠一次次從死亡中歸來的偉大生命怎麼會被感情迷惑呢?她守護的根本不是你,而是她自己!”

夢境中見過的那個女孩再度出現,這一次她站在楚子航的身後,打著那把滴雨的油傘,俯下身用面頰跟楚子航相貼。

她不再是那個窈窕的水鄉女子,不再穿雲水般的素衣,她穿著硃紅流蘇之裙,戴著輝耀世間的金冠。以鼻尖為中心,那張嬌俏的小臉上像是開花那樣生長著細鱗。

楚子航的視野漸漸地暗了下去,他的意識也像是沉入深海,他想要掙紮,但是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

他最後的意識是女孩輕笑著在自己耳邊說:“傻瓜!這又有什麼不好呢?這樣你就是我們的夥伴了,這才你該選的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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