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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似乎就是為乾飯而存在的。第一次看到食堂的時候，我的這種感覺就十分強烈。這所學校有四個食堂，而每個食堂都建有三層以上，簡直就是美食城。以至於許多外面的人紛至遝來求一份飽目與飽腹。
而社團管理部就位於第一食堂的頂層。第一食堂足足有八層，除了最底下的三層是食堂以外，從四樓開始，都是些毫無關聯、亂七八糟的地方。每次謝笑碩站在第一食堂樓下時，都會駐足感慨一番：
“真是座巴別塔啊。”
我問他巴別塔是什麼東西，他說是一座直插雲霄的建築。這就是一種很有感覺的東西，某些存在的或不存在的纏繞在一起，向上螺旋，登進雲層，然後綻放開來。這種擠壓後的揉碎感，孕育出了一個個直敘的動機（motive）。動機是音樂的種子，於是灰雪的《穹》就這麼誕生了。
當然，要說G.S灰雪的《穹》靈感來源於一個食堂，這也許比吃方便麪不加調料包還要令人難以接受。
現在，我們在一樓的電梯邊，等高適芹處理完社團管理的事宜。因為沒有人願意和他一起去社團管理處，高適芹在電梯裡罵罵咧咧。這當然很正常，因為隻有他自己一個人神經兮兮地在“捍衛單身貴族的尊嚴”，我們隻是一些照顧陪伴精神病小孩的老父親而已。
電梯上的指示樓層從8到1的期間，紀書豪買了一塊煎餅，並說是早飯。這個人的早飯一般都是十點吃的，全世界都知道的事，但他每次都要提醒一下別人這是早飯，好像十點鐘吃早飯是一件很光榮的事。當高適芹從電梯裡出來的時候，他也點了一個煎餅。
“哈，我今天起太晚了。”高適芹手裡拿著剛出爐的煎餅說，“昨天太激動了，沒睡好覺，所以……”
這不會是個春遊前興奮地睡不著覺的小學生吧？
“你是小學生吧？”謝笑碩已然脫口而出。
“這可是一項偉大的事業。”高適芹說，“我們現在出發去學工大樓門口，在那裡招新。”
當我在招新處看到那張宣傳海報的時候，我第一反應就是想馬上逃走，因為我實在沒有勇氣坐在這張立著的海報後面。這張海報最中間是一男一女兩個人，被綁在柱子上。周圍圍了一圈披著長袍的人，都是一副猙獰的樣子。他們手裡拿著火炬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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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海報，出自畢嘉爍之手，我知道。畢嘉爍是個畫師，但是他卻不靠畫畫來賺錢，這次竟然還給高適芹作畫，我們實在百思不得其解，高適芹到底有他什麼把柄。
“這張海報……”謝笑碩盯著看了一會兒，“嘉爍說的沒錯，的確不會有人進社團的……這些社團成員會不會太像異教徒了？”
“不，就這樣。”高適芹不準備過多解釋，他在桌子後面坐下。“開始招新吧。”
“我們要為您做什麼呢，尊敬的社長大人。”謝笑碩陰陽怪氣道。
“這樣吧，”高適芹翹著椅子，像一個掌權者，“你們做托好了。”
“托嘛……”畢嘉爍用胳膊肘碰了碰旁邊的紀書豪，故意抬高音量說：“同學！我剛纔看見一個社團搞得真不錯，推薦你去看看，喏，那邊那個。”說罷他指了指高適芹面前的桌子。
“不行不行，太假了。”高適芹直搖頭。
“嫌演得假你去找專業人士啊？522宿舍的嚴緣你知道的吧？那個學表演的，你找他來演啊？”
“我不是說演技，我是說，你們的……內容。”
“就是劇本對吧。”謝笑碩說道，“這個簡單，給我點時間，我給你搞個好的。”
“不，我覺得直接換個形式就行了，我有個好主意。”我說。
高適芹滿意地笑道：“還是你們兩位對我們大單身事業上心啊！”
我和謝笑碩交換了一個眼色，然後又在紀書豪和畢嘉爍耳邊交代了一下我的安排，他們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好，交給我們了。”紀書豪拉著畢嘉爍轉身就走。
“他們要去乾什麼？”高適芹不解地問。
“給我們做宣傳啊。”我不懷好意地一笑。
大約十幾分鐘，不少學生向著我們的招新點走來。
“哦！你們可真有辦法！”高適芹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一群群學生走到我們面前，有些人開口詢問：“哪一位是這個社的社長？”
“我我我！”高適芹滿臉堆成了花。
“太好了！聽說你會跳鋼管舞，這是真的嗎？”
從我們的視角，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高適芹的臉逐漸垮下來，像在放慢鏡頭一般。
“能給我們表演一下嗎？我們可都是慕名而來的！”幾個學生喊道。
高適芹狠狠地瞪了我們一眼。他即使再蠢，也應該猜到了始作俑者。絕對不能一個大男人在眾目睽睽之下跳這種東西！他肯定這麼想。
“可是不巧……今天沒有鋼管……所以……”
“你抱著那棵樹跳呀！”我指著他身後綠化帶旁的一棵小樹。
“用樹肯定不能跳啊……樹皮那麼粗糙……”
“常言道，辦法總比困難多。”謝笑碩站起身，走向那張立著的宣傳海報，隨後將用來固定海報的一根長長的管子卸下，再走到我們身後的空地上，狠狠地將管子插進泥土裡。他抬起頭對著高適芹說：“你可真幸運，來一展你的舞姿吧！”
“開始你的表演！”學生們嘰嘰喳喳起來。
這時我湊近高適芹，在他的耳邊說：“適芹，大丈夫能屈能伸，你跳了以後，他們就加入社團了也說不定啊！”
“這可都是為了大單身事業啊！”畢嘉爍也在旁挖苦道。
有的時候，夢想的壓力可以輕而易舉地摧毀一個男人的意誌與尊嚴。現在看來，高適芹已經繃不住了。他雙手握住那根固定用的管子，閉上眼，一股視死如歸的氣息撲面而來。
等一場精美的舞蹈結束後，學生們陸續散了，隻剩幾個還沒吐完的在接著吐。高適芹看向我們，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接著一把抓過我，質問道：
“你不是說他們會入社的嗎！他們人呢？我可不能白白地受此屈辱！”
“你看，這不是還有人在嗎！”我指著桌子前，一位臉上有道疤痕的同學。
“社長你好，我叫甄德賢。”這個人恭敬地說，“我對你們的社團還挺感興趣的。”
“那什麼……歡迎歡迎。”高適芹丟開我，轉身笑盈盈地問他：“同學，能說說你為什麼想來我社嗎？”
“說出來可能不太好意思，”甄德賢撓了撓下巴，“我挺喜歡鋼管舞的。”
高適芹似乎氣暈過去了，趴在桌上一時半會兒沒有起來。紀書豪滿頭大汗地指了指海報：“我們社團是這個，不是舞蹈社……”
“單-身-萬-歲……”甄德賢仔細看了看海報，“唔……還挺有意思的，我想加入！”
“這裡簽下字。”謝笑碩把表單遞給他。
就這樣，社團成功招進了一個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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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適芹狠狠地瞪了我們一眼。他即使再蠢，也應該猜到了始作俑者。絕對不能一個大男人在眾目睽睽之下跳這種東西！他肯定這麼想。
“可是不巧……今天沒有鋼管……所以……”
“你抱著那棵樹跳呀！”我指著他身後綠化帶旁的一棵小樹。
“用樹肯定不能跳啊……樹皮那麼粗糙……”
“常言道，辦法總比困難多。”謝笑碩站起身，走向那張立著的宣傳海報，隨後將用來固定海報的一根長長的管子卸下，再走到我們身後的空地上，狠狠地將管子插進泥土裡。他抬起頭對著高適芹說：“你可真幸運，來一展你的舞姿吧！”
“開始你的表演！”學生們嘰嘰喳喳起來。
這時我湊近高適芹，在他的耳邊說：“適芹，大丈夫能屈能伸，你跳了以後，他們就加入社團了也說不定啊！”
“這可都是為了大單身事業啊！”畢嘉爍也在旁挖苦道。
有的時候，夢想的壓力可以輕而易舉地摧毀一個男人的意誌與尊嚴。現在看來，高適芹已經繃不住了。他雙手握住那根固定用的管子，閉上眼，一股視死如歸的氣息撲面而來。
等一場精美的舞蹈結束後，學生們陸續散了，隻剩幾個還沒吐完的在接著吐。高適芹看向我們，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接著一把抓過我，質問道：
“你不是說他們會入社的嗎！他們人呢？我可不能白白地受此屈辱！”
“你看，這不是還有人在嗎！”我指著桌子前，一位臉上有道疤痕的同學。
“社長你好，我叫甄德賢。”這個人恭敬地說，“我對你們的社團還挺感興趣的。”
“那什麼……歡迎歡迎。”高適芹丟開我，轉身笑盈盈地問他：“同學，能說說你為什麼想來我社嗎？”
“說出來可能不太好意思，”甄德賢撓了撓下巴，“我挺喜歡鋼管舞的。”
高適芹似乎氣暈過去了，趴在桌上一時半會兒沒有起來。紀書豪滿頭大汗地指了指海報：“我們社團是這個，不是舞蹈社……”
“單-身-萬-歲……”甄德賢仔細看了看海報，“唔……還挺有意思的，我想加入！”
“這裡簽下字。”謝笑碩把表單遞給他。
就這樣，社團成功招進了一個新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