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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1

蕭景承記憶裡,幼時,母後溫柔,經常打著團扇哄他入睡,父皇威嚴,卻也會把他抱在腿上看書。

這種美好幸福是什麼時候開始被打破的呢?

好像是他在禦花園裡遇見越來越多的娘娘妃子。

好像是他不隻一次撞見他母後在深夜垂淚。

又好像是,從他母後開始逼著他讀書習字開始。

「承兒,你是太子,將來要做皇帝的。」

「太子?什麼是太子?」

「太子就是以後接替你父皇的人。」

那他做了皇帝,他的父皇要去哪裡?

蕭景承並不想做什麼太子,他隻想宮裡那些亂七八糟的人消失,他們一家三口,還像從前一樣,去亭台水榭玩。

可是再也不能了,宮裡的妃子娘娘越來越多,他的課業也排得越來越緊。

母後親自下廚,父皇吃兩口,就被其他娘娘匆匆叫走。母後襬了棋局,一局棋他們斷斷續續下了好幾次,也沒有下完。

再後來,母後收了殘局,那些棋子,她叫人拿出去丟掉了。

母後雖然與往日化著一樣的妝容,卻總叫人覺得,有什麼東西變了。她接見那些妃子時雖然在笑,那笑容,卻總讓人覺得冰冷。

父親下了一回江南,帶回來一個貌美的麗嬪。

這回更離譜了,聽說這個麗嬪以前是在青樓的,甚至還有孩子,母後聽到訊息後,不小心被刺繡的針紮破了手指,紅色的血湧出來,落在白綢上,像一滴淚。

他第一回見那個女童,是在禦花園,她正在被一群別的小孩欺負。她個子小,唯有一雙大眼烏黑髮亮,裡頭蓄了淚,嘴角撇了又撇,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他走過去問怎麼了,女童彷彿找到主心骨,說:「哥哥,他們都不同我玩。」

宮裡的人,要麼叫他太子,要麼叫他皇兄,第一次有人叫他哥哥,這樣沒有規矩,他曉得了,這個女童,就是麗嬪從宮外的那個孩子。

他討厭這些破壞了他們一家三口的人,讓母後不高興的人,他自然也不喜歡,可是又覺得,他堂堂太子,何必犯得著跟一個女童過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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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是太子,他既然已經表明不喜歡的態度,底下的人隻會加倍為難她。所以他欺負她,他又隻讓自己欺負她。

也不知是不是這樣行事給祝永寧造成了什麼錯覺,有一天,她居然跑來問他,是不是喜歡她。

可笑,於情,他們是皇兄皇妹;於理,她母妃也不知發什麼瘋,進宮沒幾個月就攪得天翻地覆,連累他母後捱了父皇好幾次訓斥,他怎麼可能喜歡她。

旁邊的太監宮女都在看著,想笑不敢笑,他落了面子,惱羞成怒。他一腳踢在她身上,「祝永寧,你也配?」

蕭景承自然是有喜歡的人的。嘉雲知書達理,嬌羞可愛,真要說像什麼,她像很多年前,那個溫溫柔柔的母後。

父皇犯過的錯,他不會再犯。

等他繼承皇位,他要娶她,以國為聘,跟她一生一世。

麗嬪得寵,卻被人告發她一直給父皇點含有慢性毒的香料,事情敗露,她被賜了死罪。

這告發的時節很巧妙,因為他聽見太醫私底下給他的母後彙報,說陛下毒已入骨,以後隻能慢慢調養。

他暗想是否他的母後早就知道這件事,卻又覺得不能細想,他不能接受他的母後也想要殺父皇。

那他一直藏在心底的那個一家三口算什麼?

不能怪母後,麗嬪也死了,兜兜轉轉,好像隻能怪祝永寧。可是他派人查出來那樁血案,麗嬪母子是被強迫進宮,並不是廣為人知的——妓女不擇手段爬上龍床。

蕭景承覺得愧疚、憐惜,他想對她好一點,然而祝永寧已經不像剛進宮時那樣怯弱,她此時無依無靠,正所謂光腳不怕穿鞋的,冷眼望著他,臉繃得像隻馬蜂,用性命去蜇人——真是不討人喜歡。

沒過幾年,父皇死了,他繼承皇位。母後籌謀隱忍多年,終於當上太後,她抱著她哭泣:「承兒,承兒,我們母子好不容易……我們好不容易……」

他依著誓言娶了嘉雲,把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都給她。而祝永寧,聽說,太後要派她去和親。

祝永寧完全繼承了她母親的美貌,那個部落聽到後高興壞了,進貢了好些牛羊。不知道為什麼,他看著那些牛羊,突然想起給嘉雲的聘禮,都是他費儘心思收集起來的稀世珍寶。

祝永寧隻配這些牛羊畜生。

他心裡隱隱有些惱怒,在禦書房宿醉,門一開一合,祝永寧繫著個金鈴赤腳走進來。

他腦子轟的一聲,有些事情就這麼發生了。

她毫不順從,像塊頑石,總能輕易激起他身上那些最原始的征服**。

他還是走上了他父皇那條路,他對不起嘉雲,他更討厭祝永寧了。

再後來,他們有了孩子。

蕭景承是有些高興的,那是他第一個孩子,她給那個孩子取名「芊芊」,她希望是個女孩是嗎?女孩……也挺好的。

他秘密送他出宮,可是被太後知道了,她派人除掉了那個孩子。

「一個野種,留著做什麼?」

「那不是野種,那是皇嗣,它是我的骨肉!」

「哼,名不正言不順,生下來也養不大,難道你還想給祝永寧位份?」

「有何不可?!」

「你……你這個逆子!你忘了我們母子從前怎麼過來的嗎?」

「母後,您老了,多休息休息吧。朕的事,朕自己會做主。」

他第一次頂撞母後,為了祝永寧。

沒了孩子,她看他的眼神像寂滅的灰,可是裡頭又分明燃燒恨意。雖然他們的關係從小到大都不融洽,可是這一回,像是中間隔了跨不過去的隔閡。

過了一段時間,也不知祝永寧想通了什麼,居然願意在壽宴上跳舞。她肯定不會給太後跳的,那麼這支舞,定然是為他所跳。

蕭景承很高興,他半夜去尋她,想著重歸舊好,結果得知,那支舞,她為一個暗衛而作。

他看著他們擁抱在一起,怒不可遏,隻覺得什麼私藏多年的東西被人偷竊,下令當場斬殺,可是看見她被箭矢射中,他居然驚懼到極點,不管不顧撲過去。

「祝永寧——!」

他用了些手段,原本寧死不屈的人,終於跪倒在他腳邊,這纔對嘛。

他原諒她的不貞,給她嬪位,甚至力排眾議給她逾製的宮殿。

七日後進宮,這一回,他們重新開始,他們會再有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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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牛羊,突然想起給嘉雲的聘禮,都是他費儘心思收集起來的稀世珍寶。

祝永寧隻配這些牛羊畜生。

他心裡隱隱有些惱怒,在禦書房宿醉,門一開一合,祝永寧繫著個金鈴赤腳走進來。

他腦子轟的一聲,有些事情就這麼發生了。

她毫不順從,像塊頑石,總能輕易激起他身上那些最原始的征服**。

他還是走上了他父皇那條路,他對不起嘉雲,他更討厭祝永寧了。

再後來,他們有了孩子。

蕭景承是有些高興的,那是他第一個孩子,她給那個孩子取名「芊芊」,她希望是個女孩是嗎?女孩……也挺好的。

他秘密送他出宮,可是被太後知道了,她派人除掉了那個孩子。

「一個野種,留著做什麼?」

「那不是野種,那是皇嗣,它是我的骨肉!」

「哼,名不正言不順,生下來也養不大,難道你還想給祝永寧位份?」

「有何不可?!」

「你……你這個逆子!你忘了我們母子從前怎麼過來的嗎?」

「母後,您老了,多休息休息吧。朕的事,朕自己會做主。」

他第一次頂撞母後,為了祝永寧。

沒了孩子,她看他的眼神像寂滅的灰,可是裡頭又分明燃燒恨意。雖然他們的關係從小到大都不融洽,可是這一回,像是中間隔了跨不過去的隔閡。

過了一段時間,也不知祝永寧想通了什麼,居然願意在壽宴上跳舞。她肯定不會給太後跳的,那麼這支舞,定然是為他所跳。

蕭景承很高興,他半夜去尋她,想著重歸舊好,結果得知,那支舞,她為一個暗衛而作。

他看著他們擁抱在一起,怒不可遏,隻覺得什麼私藏多年的東西被人偷竊,下令當場斬殺,可是看見她被箭矢射中,他居然驚懼到極點,不管不顧撲過去。

「祝永寧——!」

他用了些手段,原本寧死不屈的人,終於跪倒在他腳邊,這纔對嘛。

他原諒她的不貞,給她嬪位,甚至力排眾議給她逾製的宮殿。

七日後進宮,這一回,他們重新開始,他們會再有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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