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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想的力量第2章 進入職場線上免費閲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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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思涵到酒店辦理了入職手續,四星級酒店提供食宿。宿舍樓是公寓式的,思涵輕輕推開門,走進屋子,屋子裡擺著4張上下鋪床,兩張床上有人在睡覺,還有一個女孩在化妝。思涵走到一個空床鋪前,床鋪很簡陋,木板上鋪著一張破舊的草蓆,上面淩亂地扔著一些紙張,毛巾之類的廢棄物。思涵將包放在床的一角,收拾起了床鋪。本來該去買東西的,可是天色有點晚,對這邊也不熟悉,又沒有認識的人,她也很累了,隻能先將就一晚。

晚上,熄燈了,外面的路燈照進了宿舍,思涵躺在破草蓆上,枕著自己的書本,睜著眼睛,用手撓撓耳朵,坐起來,用手撓撓腿。整個晚上幾乎沒睡著,後來隻能坐著不停地打蚊子。

早上天剛亮,思涵就爬起來了,她發覺全身上下佈滿了紅紅的疙瘩,數了數關腿上就被蚊子咬了42個包。她自嘲道:蚊子們,你們終於嚐到純正的北方風味了。

洗漱完畢,趕緊出去買東西,一路上問了好多人,左拐右拐,穿過一個接一個的衚衕,終於找到了一個集貿市場。在那裡,她買了一張席子,一個蚊帳,還有一瓶花露水,卻沒有買枕頭,因為她沒錢了,買完東西就趕去上班了。

酒店中餐廳分上下兩層,一樓大廳裝修得十分豪華,大廳門口站著3個迎賓,她們穿著旗袍,顯得格外高挑。大廳裡有服務檯,餐廳主管穿著藍色西服,思涵穿著和迎賓一樣的旗袍,跟隨主管走到了餐廳門口。

主管說:“今天給你們介紹一位新同事,張思涵。”

女孩們上下打量著思涵,笑著說:“歡迎,歡迎。”

思涵微笑著給女孩們打了招呼:“你們好。”

餐廳主管接著說:“你們先認識一下,稍等,奇奇給思涵做個培訓。”接著轉身離開了。

“我是奇奇。”

“我叫姍姍。”

“我叫圓圓。”

思涵打量著女孩們說:“記下了,奇奇、圓圓、姍姍。”

“工作內容很簡單,就是有顧客來了,就說,您好,歡迎光臨,然後帶到樓上找位子就行了,顧客走了就說,謝謝光臨,請慢走。”奇奇認真而又調皮地說著。

思涵的笑容頓時僵住了,她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她的心裡七上八下五味雜陳說不出是什麼滋味。谘客?這就是谘客?面試的時候人事主管解釋的是給顧客提供谘詢服務,這分明就是迎賓,大學畢業站門口當迎賓?

思涵啊,思涵,那個曾經高傲的思涵!

女孩們笑了,思涵也笑了。

“稍等有客人,你跟我走一遍就知道了。”奇奇熱情地笑著說。

思涵佯裝微笑,勉強地說,“好的。”

不一會,一男一女兩人走進了飯店,男的50多歲,女孩20出頭。奇奇、圓圓、姍姍、思涵一起彎腰鞠躬:“下午好,歡迎光臨。”奇奇帶著顧客上樓,思涵跟隨在顧客後面一起上了樓,奇奇安排顧客坐到座位後,走到思涵身邊小聲說:“知道了吧,就這麼簡單。”

思涵臉上火辣辣的,她感覺自尊受到了很大的打擊,雖然她對酒店的職務及工作內容都很瞭解,但谘客這個名稱她還是第一次聽說,第一次接觸。雖然她也知道凡事要從基層做起,但是真正做起來,讓她堂堂大學生站門口給那些有錢人,還有那些長得稍微有點姿色的傍大款的女孩們點頭哈腰鞠躬,她心理上難以接受。但是,她知道她必須得鎮定,必須忍耐,至少這份在她看來很傷自尊的工作能夠讓她有地方住,有飯吃,不至於讓她流浪街頭。

思涵和奇奇回到了一樓大廳門口,女孩們小聲地說笑著,“那個顧客真是的,昨天帶老婆來吃飯,今天帶女朋友來吃飯,還坐同一個位置。”

“就是嘛,帶兩個人來同一個地方。”

“她的包,那個什麼牌子來著,好像10多萬一個。”

“她的衣服我喜歡,估計那一套也得10多萬。”

酒店管理很嚴格,但是沒顧客的時候,同事們還是可以低聲說說話的。說話間一群顧客進來了,思涵和女孩們再次彎腰鞠躬:“下午好,歡迎光臨。”

那天居然是上夜班,下班已是晚上2:30了,思涵站的腿有點酸,腳有點痛,感覺很累。酒店的福利還是挺好,提供豪華班車,坐著倒是很舒服。一路上,思涵靠在窗邊靜靜地凝視著這個繁華的大都市,雖然已是深夜,大街上到處閃耀著五彩的霓虹燈,街頭巷尾依舊人來人往,熱鬨非凡。

剛到宿舍,鵬飛的電話就到了,思涵很驚訝,鵬飛居然還沒有睡覺,一直等她到下班。但是宿舍的同事都睡覺了,思涵給鵬飛道了平安就匆匆將電話掛了。

時間過得飛快,一晃眼好幾天過去了,那天思涵上的是下午班,因為站著太無聊,她就搶著帶顧客。又有顧客來了,又是一箇中年男人和一個20出頭的小姑娘,思涵和女孩們彎腰鞠躬:“下午好,歡迎光臨。”接著姍姍帶顧客上樓了。

剛開始思涵很好奇,為什麼這麼多中年男人身邊都挎一個20出頭的小姑娘?現在她已經見慣不怪了,她知道接下來同事們的話題又要開始了,她不想參與這些話題,因為幾乎每天都是關乎金錢大款的內容,每到這個時候思涵就搶著工作,或者藉口去洗手間偷偷給鵬飛發簡訊。

“我想我堅持不了幾天,你不知道有多難受,她們幾個一天到晚除了聊男人、就是錢,還有哪個女的又傍大款了,我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從來沒有過的寂寞,心靈的寂寞。”

鵬飛的資訊很直接:“求求你來北京吧。”

一樓大廳,4個日本人走進了飯店,同事奇奇趕快拿起對講機叫思涵,思涵匆忙趕過來,她用流利的日語接待了那幾個日本人,4個日本人點頭彎腰鞠躬,朝思涵和女孩們微笑著打了招呼。

別說,儘管我們不喜歡日本人,這日本人還真有禮貌。思涵站門口,又是彎腰鞠躬,又是歡迎光臨的,不下300次了,幾乎很少有客人會理睬,都是仰著高傲的頭顱徑直往裡走,偶爾有個別幾個頭沒仰那麼高的會瞄一眼,但都不會正眼看。

送走了日本人,女孩們紛紛投來了羨慕的目光,你一言我一句的讓思涵教日語。正說得高興,西餐總監走過來了,西餐總監是個外國人,藍眼睛,黑頭髮,長得很帥,很高大,女孩們忙用英文打招呼。西餐總監用流利的英語詢問了一番中餐廳接待外籍客戶的情況,思涵也流利地一一作答。

西餐總監好奇地打量著思涵,然後說:“如果需要幫忙就打電話給我們部門或者直接找我。”

思涵微笑著說:“謝謝,我會的。”

西餐總監衝女孩們一笑,然後上樓去了。

同事們開始討論起西餐總監來,“西餐總監真帥。”

“他很厲害,以前是在喜來登國際連鎖酒店做餐飲的”“聽說他在好多個國家工作過。”

“思思,要不你去西餐廳吧,這樣你的英語和日語也不會被浪費掉,我們這裡一年也見不了幾個老外。”

思涵知道喜來登是喜達屋酒店及度假村國際集團的成員之一,在全球擁有400多家酒店,是國際知名的連鎖酒店,這也是思涵她們專業追逐的夢想。這家酒店能請的起這樣的高層管理人才,說明酒店的實力還是很強的;酒店願意花重金請這麼高級的人才,看來酒店管理層的誌向不小。思涵似乎看到了希望,當時她就暗下決心要好好工作爭取留下來。

從那天起,思涵上班又充滿了激情,不再覺得糾結,不再覺得沒面子,不再覺得累了。下班回宿舍她就開始認真學習英語,她想她在餐廳門口不會站太久了。

可是思涵充滿希望,充滿激情的工作還沒持續幾天,事情就發生了。

那天又是夜班,快下班了,同事奇奇打著哈欠,圓圓也打起了哈欠,思涵抬起胳膊看了看手錶,2.29,還差一分鐘。

“站好了,領導過來了。”

話音剛落,女孩們看到西餐總監和一女孩走過。

“西餐總監,那個女的好像哪裡見過?”

“不就是西餐的服務員嗎,上週在更衣室換衣服還說話呢。”

“西餐總監好色。”

“思思,你還是別去西餐廳了。”女孩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說笑著。

思涵看著西餐總監和那個女孩的背影,心一下子沉到了穀底。

從那天起思涵又開始瘋狂地找工作了,她和同事們調了班,白天找工作,晚上上夜班。

思涵面試完來不及吃飯就趕到酒店上班了,換好工作服剛走到餐廳門口,正準備開始工作,同事圓圓湊到思涵身邊輕聲說,“有你的禮物。”

思涵沒明白什麼意思,問道:“什麼禮物?”

圓圓指了指吧檯,“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思涵走到吧檯,看到一個大大的包裝很豪華的禮品盒。

思涵回來後,圓圓湊思涵耳旁小聲說:“看到了吧,金老闆送你的。”

話音剛落,思涵看到金先生朝著餐廳走過來了,金先生是飯店的常客,180的個,50歲左右,有著成熟男人的魅力,很有大老闆的派頭。

思涵急忙小聲地說:“快,誰幫我一下?”

說時遲,那時快,金先生已經走進門,思涵和女孩們一起彎腰鞠躬:“金先生,下午好。”奇奇和圓圓看著思涵,思涵隻好接待金先生。

進了包間,思涵刻意與金先生保持一定距離,很程式化地說:“金先生,您好,這是您訂的房間,稍等會有服務員過來為您服務。”

金先生不慌不忙直視著思涵,一字一頓地說:“張-思-涵。”

思涵躲避著金先生的眼神,試圖岔開話題,“金先生,您的朋友大約什麼時候到?”

金先生依舊不慌不忙地說:“先不說這些,說說你吧,大學畢業,長得這麼漂亮,應該有很好的發展纔對,怎麼做服務員了。”

思涵不卑不亢地回答說:“這是我的專業,我想一切都得從基層做起。”

金先生笑了笑,依舊不慌不忙地說:“我覺得酒店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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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你,做服務員很辛苦。”

思涵看著金先生怔怔地說:“謝謝,金先生,做服務員是很辛苦,但能磨練意誌。”

金先生接著說:“女孩子和男孩子不一樣,女孩子有先天的優勢,年輕漂亮就是資本。”

思涵義正言辭地回敬道:“年輕漂亮確實是資本,所以絕不可虛度。”

金先生顯然是被怔住了,停頓片刻,然後說:“不錯,有想法,不過,這個社會不是你努力就能成功的。”

思涵微微笑著回敬道:“您說得對,但我認為努力不是為了成功,不是為了享受,努力是為了讓生命更有價值,更有意義。”

金先生是個老練的獵手,他很清楚,思涵剛畢業心氣很高,但是他更相信再高的心氣也有受挫的一天,再堅強的獵物都逃不過獵手的窮追猛打。又過了一段時間,他又開始給思涵打電話了,思涵不接,於是他又用公司的座機打,他知道思涵在找工作肯定會接座機號。

那天,思涵正在一家酒店面試,手機響了,她沒接電話。等面試結束,思涵匆匆走出酒店,掏出手機看到一座機號,果真以為是通知面試的電話,趕忙回了過去。

隻聽到電話那邊不慌不忙地說:“是不是在找工作呢,一個人在外面奔波累不累?”

是金先生的聲音,思涵鎮定而又嚴肅地口吻回答說:“金先生,謝謝你的關心,這點苦對我來說不算什麼。”

金先生繼續不慌不忙地說:“我很欣賞你的個性,我相信我們會成為很好的朋友,我也一定能幫到你。”

思涵鎮定地說道:“誌不同,道不合,不勞金先生費心了,我相信我可以憑藉自己的努力找到一份好工作,多謝您的關心,再見。”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儘管思涵不去想,但是類似的事情還是接踵而至。

那天,思涵面試完剛從酒店出來,一邊走一邊張望著找公交站。一輛銀色的跑車停了下來,一個約莫40多歲的男人伸出頭來:“美女,找不到路了?”思涵轉過頭,隻見那男人油頭粉面,裝扮得潮流世俗。思涵看了一眼,沒理,繼續往前走。那油頭粉面的男人不慌不忙跟著思涵,挑釁又輕薄的語氣說道:“美女剛來深圳吧,是不是找工作呢,我可以給你提供工作。”思涵加快腳步繼續往前走,那男人輕蔑地笑了一下,依舊不慌不忙跟著思涵說:“上車吧,我給你提供工作,保你輕鬆又賺錢。”思涵鄙夷地看了一眼,回頭加快腳步走開了。隻聽到那油頭粉面的男人不屑地冷笑一聲,輕蔑地拋下一句“傻逼”。然後,猛踩油門疾馳而去。

思涵匆忙趕到酒店,換上工作服就上班了。她和同事們並排站著,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女孩們心疼地看著思涵,關切地說:“下次去面試,我們幫你盯著就行,別再連著上夜班了,別把身體累垮了。”

思涵一陣感動,緊接著又打了一個哈欠,眼淚隨著哈欠下來了。累不累隻有她自己知道,連著半個月的夜班,白天奔波,還不能按時吃飯,她感覺疲憊極了,就想躺下來美美地睡一覺,可是身體累,心更累,一顆漂浮的心,總也找不到依靠。

有顧客來了,思涵和女孩們一起彎腰鞠躬,打招呼,圓圓接待了顧客。又一群顧客進門,思涵和女孩們再次彎腰鞠躬打招呼,奇奇接待了顧客。

姍姍站在思涵對面,小聲問:“週一早上我去海邊玩,你去嗎?”

思涵問:“還有誰去?”

姍姍小聲說:“酒吧的兩個男孩。”

思涵說:“好呀,去吧,我還沒見過大海呢。”

深圳的大梅沙,思涵第一次見到了大海,看著浩瀚的大海,心裡隻覺得怕怕的,反倒沒有她想象中的那種心曠神怡的心境。同事們都下海去玩水了,她抱著遊泳圈被海浪衝上來又隨著海浪被推下去,她害怕極了,但是她站不起來,就這樣泡在海水裡隨著海浪上來了下去了,等到同事們把她拉上岸時,她隻感覺屁股好痛。

為了照顧思涵,同事們也沒再下水,幾個人沿著海邊的沙灘散步。兩個男孩都是酒吧的,其中一個男孩長得很帥,很精神,同事們管他叫酒哥,小帥。另一個男孩叫張偉,長得也挺精神。

酒哥感歎道:“以前有個老闆讓我去給她當司機,那女的長得挺好看的,才40多歲,可惜那時候小,20剛出頭,不懂。要是當時抓住機會,少說也有百萬了,我至少少奮鬥20年,說不定房子也有了,車子也有了,老婆孩子都有了。”

張偉說:“現在要是有老闆看上你,你乾嘛?”

酒哥說:“那肯定乾啊,現在這點工資隻能養活自己,連個女朋友都討不到,我都不知道以後怎麼辦,隻想著怎麼才能保住工作,不過現在誰看上我啊。”

大傢夥都笑了。

回來的路上,思涵和珊珊聊了起來。姍姍16歲就出來打工了,到現在工作已經七年了,從800站到1000,從1000站到1200,從1200站到1500,從1500站到了1800,從小餐館站到了大酒店。7年啊,7年的青春,思涵表示不能理解。

但是,姍姍卻說:“深圳就這樣,你不乾就有人乾。”

思涵注意到姍姍說話間,從她的臉上掠過了一抹無奈,那無奈中還透著一絲哀傷。

突然間,思涵想起了在公交車裡看到了的那一幕,車裡大部分都是20歲左右的年輕人,眼神都呆呆的,木木的,似乎很疲憊,又似乎是,是什麼?此刻,她終於明白了,年輕人木木的眼神裡,除了疲憊,還有像珊珊剛纔不經意流露出的無奈,還有些許淡淡的哀傷。

姍姍輕聲哀歎著:“雖然每天都忙著,卻看不到一點希望,無論怎麼努力還是改變不了什麼,時間久了,心累了,也習慣地養成了無奈。”

思涵勸慰道:“你可以通過學習獲得一定技能,然後換個工作。”

姍姍哀傷地說道:“我也想繼續深造一下,想有個學曆,但是我們的上班時間不固定,根本沒有時間去上夜校。”

思涵說:“學習不一定要去學校,不一定要學曆,學習一些技能,或者選擇一些能提高技能的工作,一邊工作一邊學習。”

姍姍說道:“可是隔行如隔山,我對其他行業一無所知,其他行業需要什麼技能,我完全不瞭解,再說了沒有學曆人家看都不看。”

思涵想了想,也沒有想出什麼辦法,什麼途徑可以讓姍姍學習,確實隔行如隔山,就連思涵自己除了對旅遊相關的酒店、旅行社、景點瞭解外,對其他行業也是一無所知,連她自己都不知除了專業外還能去哪個行業。

兩人就這樣沉默地走了好一陣。

姍姍突然問道:“你打算怎麼辦?”

思涵愣了一下,問道:“什麼怎麼辦?”

珊珊猶豫地說:“就是金先生的事。”

思涵停頓了一下,然後鎮定地說:“我是不會考慮的,這種事情我在雜誌上看到的太多了。他都那麼大歲數了,肯定有妻子有孩子,如果我答應他,無疑會傷害到他無辜的妻子,有可能會毀掉那個女人一生的幸福,甚至會毀掉一個家庭,會毀掉一個孩子本該幸福快樂的童年,甚至會毀掉那個孩子的一生,所以,我絕不會為了自己的利益和前程去做傷害他人的事情。”

姍姍遲疑片刻,接著說:“我也很矛盾,不知道怎麼對你說,以前我也遇到過這樣的事情,也像你一樣,但是現在我發覺自己無能為力,再努力還是個服務員,改變不了命運。”

思涵看了看前方的路,堅定地說:“當今社會為什麼有那麼多的單親媽媽和單親的孩子,就是因為作為丈夫和爸爸的男人沒有了責任感,不負責任,還有很多的年輕女孩經不住誘惑,或者為了走捷徑而介入別人的婚姻,我們不能把自己的幸福和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珊珊輕歎一聲,思涵繼續說道:“有得必有失,如果我們抓住了這樣的機會,我們將會失去自尊和尊嚴,它將成為你一生的汙點,甚至我們會失去寶貴的拚搏精神,所以我們必須努力,絕不可墮落,也絕不可沒有誌氣和骨氣。”

隨後,思涵和姍姍又趕去上班了,她和同事們又站在了門口,開始繼續單調又簡單的工作。大堂經理走過來對思涵說,“你過來一下”。

思涵跟著經理走進了一間包房,包房內是老闆和他的朋友們,四個男人坐在沙發上,其中一個較年輕的,大家都叫他姚公子,沙發另一邊靠著4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女孩們各個高挑、漂亮、時尚。思涵站在包房中央,包房內所有人都用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著思涵,思涵感覺很不自在。

那個姚公子輕佻地上下掃了一眼思涵,用傲慢而又隨意的口吻說:“你叫什麼名字?”

思涵有點侷促地回答:“張思涵。”

“家是哪的?”

“西北。”

姚公子的語調開始有點挑釁,“大西北很窮啊。”

其他人也跟著嬉笑起來:“大西北除了黃土高坡還有什麼?”

“還有沙漠,戈壁。”

“西北那個荒涼啊,除了戈壁就是沙漠,還有刮不完的西北風。”

“你是西北哪個地方的?”姚公子接著問道。

思涵由侷促開始變得有點慍怒,這夥人如此無禮,如此無知。

但畢竟人家是客戶,思涵還是鎮定地回答到:“甘肅。”

思涵話音剛落,姚公子便哼笑一聲,語調變得輕薄,“甘肅,嗬嗬,甘肅,全中國都知

道,不,全世界都知道甘肅是個窮的連鳥都不拉屎的地方。”

隻聽到那邊一夥人一片嘩然,緊接著你一言,我一語嬉笑道:

“甘肅,甘肅不就是那個河南的嗎?”

“不對,甘肅怎麼是河南的,甘肅是蘭州的。”

“甘肅窮還是河南窮?”

“甘肅到底是哪的?是寧夏的吧,你是回族人吧?”

思涵看著那夥人微微笑著沒有回答。

“甘肅有啥?”

“甘肅能有啥,除了洋芋蛋就是紅臉蛋。”

“甘肅好啊,甘肅出門就騎駱駝。”

“誰說,甘肅哪騎駱駝,甘肅騎的是毛驢。”

姚公子輕薄地笑著挑釁道:“哎,問你個問題,甘肅人看過電視嘛?”

那些老闆們和女朋友們鬨然大笑起來。

思涵遲疑片刻,顧客是上帝,但是這樣傲慢無理且無知的上帝,怎能忍氣吞聲。況且思涵現在已經厭煩了這些有錢沒素質的人傲慢的姿態,一個個油頭粉面,道貌岸然,腰包鼓鼓卻頭腦空空,難道不知德不配位,必有災殃。還有這些嘲笑甘肅人紅臉蛋的,一個個看起來花枝招展,打扮得流光溢彩,性感潮流的“女朋友”們,你們居然知道什麼叫“紅臉蛋”,而你們卻不知什麼叫“臉紅”,要知道在你們花枝亂顫的笑容背後,是一張張愁眉不展的面容和一顆顆支離破碎的心呐。

思涵眼神堅定直視著姚公子,擲地有聲地拋出五個字:“人窮誌不窮。”

隻見那夥人齊刷刷地瞳孔放大,驚訝地瞪著思涵。

停頓片刻,思涵接著說道:“我大西北曾經也是繁華的政治經濟文化的中心,我西北長安作為13朝古都就曆時千年之久,千古一帝秦始皇在那裡運籌帷幄一統天下,書同文、車同軌,統一度量衡,廢除分封製,設立郡縣製,為今日之中華奠定了基礎;曆史上著名的萬國來朝的大唐盛世也發生在那裡。我大美甘肅更是伏羲女媧的誕生地,是伏羲一畫開天創造八卦的地方,是8000年華夏文明的發祥地,是貫通中西絲綢之路的黃金通道;不僅有天下第一雄關的嘉峪關,聞名世界的藝術寶庫敦煌莫高窟和麥積山石窟;還有萬馬奔騰了2000多年的山丹軍馬場;不僅有沙漠,戈壁,森林,草原,雪山,還有鬼斧神工、色彩斑斕的七彩丹霞;曆史上2000多首邊塞詩,其中1500多首就來自我大美甘肅,勸君更進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在物慾橫流的當今時代,來自我甘肅被譽為‘國名讀物’的《讀者》依然淨化著國人的心靈,依然儲存著中華民族的靈魂。河南曾經同樣是政治經濟文化的中心,洛陽、開封作為古都同樣曆時千年之久,是老子、莊子的故裡,是人文始祖軒轅,炎黃二帝的誕生地,是大禹治水,是文王演變64卦的地方;抗日戰爭中河南犧牲將近200萬人,其中189萬全是青壯年,直接導致了1942年大饑荒,即便自己面臨那麼慘烈的饑荒,河南供給全國的軍糧仍居全國第二,直到現在河南仍然是中國的糧倉,是國家命脈的保障;還有這櫛比林立在全國各地的高樓大廈,至少有一半是河南人建的,河南是最勤勞,最具奉獻精神的英雄的省份。當年日軍炮轟老君台,13枚炮彈沒有一枚爆炸,是何等神聖的地方!”

隻見那夥人面面相覷,面如土灰,氣氛頓時尷尬起來。

還是老闆有經驗,他笑著說:“甘肅是個好地方,是個出人才的地方,你看央視的朱軍、水均益,李修平、裴新華都是甘肅人,甘肅的礦產也比較豐富,可以和中東國家沙特相媲美,有大量的煤炭,石油,各種稀有金屬,尤其金昌是世界第二大鎳礦之都,甘肅的礦產為中國的發展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現在不是西部大開發嗎。”

“什麼西部大開發,西部大開挖吧。” 姚公子突然笑出聲來,衝著思涵冷笑一聲說:“今年剛畢業吧!”

思涵仰著頭,眼神銳利逼視著姚公子,有力而鎮定地回答說,“是的,這是我的第一份工作。”

姚公子生硬得點著頭,硬生生地說,“不錯,有個性,改日咱們單獨聊聊。”

老闆嚴厲地看了一眼思涵,滿臉笑容地對著姚公子賠笑道:“她還小呢,剛畢業,還是個孩子,我和他父親差不多年齡,思涵,去叫張經理過來。”

思涵如獲救星,快步走了出去,包房門還沒關上呢,就聽包房裡突然爆發出一片笑聲。

“真是個黃毛丫頭,不知天高地厚。”

“這丫頭心比天還高啊。”

“我看,是鄉巴佬進城沒見過世面吧,還人窮誌不窮。”

“心氣高的我見得多了,隻不過多花些時間,多花些銀子……”

思涵回到餐廳門口,同事圓圓湊到思涵旁邊說:“你可要抓住機會,他是香港**集團董事長的公子,他手上有好幾個上市公司,他可比金先生厲害多了,也比金先生年輕,有多少人想攀都攀不上呢,你隻要把他抓住了,你的前程就來了。”

思涵沉默。

圓圓繼續說:“以前我們這裡不缺人,你這個崗位有個小姑娘,長的沒你好看呢,還沒有學曆,工作不到一週就被大老闆看上了,走了,後來開著瑪莎拉蒂,穿著名牌,挎著名包,到我們酒店來吃飯。”

說話間,4個年輕漂亮,20剛出頭的小姑娘走了進來,思涵和同事們彎腰鞠躬:“晚上好,歡迎光臨。”4個女孩似乎對這裡很熟悉,有說有笑徑直往裡走,姍姍趕忙追了上去。

“看那個穿白衣服的女孩。”

思涵說:“很好看,氣質不錯。”

圓圓湊近了思涵的耳旁小聲說道:“那個就是老闆原來的女朋友,跟了老闆3年,後來被老闆送給了夏公子。”

思涵驚訝地問:“老闆也有女朋友?”

圓圓斬釘截鐵地說:“當然了,哪個有錢的老闆沒女朋友。”

思涵將信將疑地問:“老闆也是,真的嗎?”思涵暗想著老闆說的那句話(她還小呢,還是個孩子,我和她父親年齡差不多)

圓圓輕描淡寫地說道:“就算老闆很正派,但是圈裡的朋友都有女朋友,他也不得不有。”

思涵接著問:“那老闆娘知道嗎?”

“當然知道了,但為了生意,也得逢場作戲。”

思涵失望地小聲嘀咕道:“我們酒店為什麼這麼混亂。”

圓圓卻說:“我們酒店已經很正規了,我們酒店又不養小姐。”

思涵驚訝道:“酒店養小姐?”

圓圓說:“深圳已經好很多了,你是沒見過別的地方。”

思涵再次沉默了。

第二天上班,思涵眼前一亮,酒店門口一字排開站著8個小姑娘,她們各個高挑,漂亮,氣質不凡。

思涵剛站定,就聽到同事圓圓說:“牛什麼牛,頭都仰到天上去了,都不知道自己是乾

什麼的?”

思涵很好奇,小聲地問道:“她們是乾什麼的?”

圓圓小聲說道:“藝術院校的實習生。”

思涵有點納悶,藝術院校學藝術的來酒店實習,有點不可思議。

那天是晚班,那幾個藝術院校的女孩居然也和思涵她們一直站到了半夜,就那麼靜靜地站著,無聊地看著思涵她們。淩晨2:30,下了夜班,她們又跟著DJ部經理出去了。

第二天上班,思涵看到那幾個女孩各個都低下了頭,低得很低,而且還少了一個女孩。緊接著同事告訴思涵,DJ部經理以前也是藝術院校畢業的。天哪,藝術院校畢業到酒店給有錢人唱歌跳舞。

思涵不由得皺起了眉,心不由得痛了。思涵想起了高中時學藝術的那些同學們,因為大家都知道學藝術很昂貴,需要父母付出很大的代價,需要花費很多的心血,是很多家庭不敢奢望的事,而且學藝術的女孩各個都長得漂亮、標緻,她們是學校裡的焦點,是男孩子心目中的白月光,是女孩子們羨慕的對象。思涵不敢想象曾經在校園裡被圍觀的高雅的學藝術的漂亮女孩們,如今還沒畢業就被弄去給有錢人唱歌跳舞。

“老師,是人類靈魂的工程師,是傳道授業解惑的工程師。學校啊,老師啊,看看你們都乾了些什麼?她們還是孩子啊,還沒畢業的孩子,她們還沒來得及睜開眼認清這個世界,就一下子把她們推入了這樣一個陰暗的環境。”思涵悲憤地訴說著。

“你不能怪學校,也不能怪老師,我們的老師置身於象牙塔,他們大多數都是高校畢業後直接進入了學校,沒有真正意義上踏入過社會,他們幾乎沒有沾染過塵世,他們怎麼會知道現在的社會是什麼樣子,工作中具體做什麼,我們的學校要是知道現代的酒店會是這個樣子怎麼會殘害自己的學生呢。”鵬飛勸慰道,“你還是想想你自己吧,你比她們也大不了多少,你的處境也好不到哪裡去。”

坐在班車上,思涵看著窗外璀璨迷離的夜景,看著這個富麗堂皇的大都市,心情卻是異常的壓抑、複雜,她第一次感受到什麼叫迷茫。突然間,她想起了一個人,一個在學校圖書館的十月週刊雜誌裡的一個女孩:那是一個有著不食人間煙火般氣質的江南女孩,學的也是酒店管理,畢業後去了北京的一家大酒店工作,在那裡好多大款追求她,她都一一拒絕了。後來她和一個同事結婚了,為了讓公婆放心,她離開酒店去做了售樓小姐。在那裡她遇到了一個齷齪的男人,那個男人說話極其低俗,讓她很厭惡。但是那個低俗的男人隔三差五就去找她,慢慢的,不知不覺中,她習慣了那個男人的低俗,後來居然和那個男人一起吃飯,再後來居然和那個男人開始約會,再後來她離婚了,離婚後那個齷齪的男人就失蹤了,在走投無路之下,她回到了原來的酒店上班,後來又做了她經理的情人。在一次次地墜落後,她在反思,是什麼讓她改變,是什麼讓她走到這一步,是她所在的環境。

思涵禁不住打了個冷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原來不無道理。必須得離開了,而且要離開這個行業。此刻,她想到了奇奇、圓圓、姍姍,她們都是很好的女孩,但是現在張口閉口都是男人、都是錢。她們長期處在這種環境中耳濡目染,潛移默化,她們可能都沒有感覺到自己的變化。還有思涵自己,現在似乎對同事們每天聊男人、女人、錢,都習以為常了。天哪,你必須儘快離開。

從那天起,她又從頭開始找工作了。半個月後機會終於來臨了,一家貿易公司急缺人,而且提供食宿,思涵馬上辦理了辭職手續,準備去新單位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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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就騎駱駝。”

“誰說,甘肅哪騎駱駝,甘肅騎的是毛驢。”

姚公子輕薄地笑著挑釁道:“哎,問你個問題,甘肅人看過電視嘛?”

那些老闆們和女朋友們鬨然大笑起來。

思涵遲疑片刻,顧客是上帝,但是這樣傲慢無理且無知的上帝,怎能忍氣吞聲。況且思涵現在已經厭煩了這些有錢沒素質的人傲慢的姿態,一個個油頭粉面,道貌岸然,腰包鼓鼓卻頭腦空空,難道不知德不配位,必有災殃。還有這些嘲笑甘肅人紅臉蛋的,一個個看起來花枝招展,打扮得流光溢彩,性感潮流的“女朋友”們,你們居然知道什麼叫“紅臉蛋”,而你們卻不知什麼叫“臉紅”,要知道在你們花枝亂顫的笑容背後,是一張張愁眉不展的面容和一顆顆支離破碎的心呐。

思涵眼神堅定直視著姚公子,擲地有聲地拋出五個字:“人窮誌不窮。”

隻見那夥人齊刷刷地瞳孔放大,驚訝地瞪著思涵。

停頓片刻,思涵接著說道:“我大西北曾經也是繁華的政治經濟文化的中心,我西北長安作為13朝古都就曆時千年之久,千古一帝秦始皇在那裡運籌帷幄一統天下,書同文、車同軌,統一度量衡,廢除分封製,設立郡縣製,為今日之中華奠定了基礎;曆史上著名的萬國來朝的大唐盛世也發生在那裡。我大美甘肅更是伏羲女媧的誕生地,是伏羲一畫開天創造八卦的地方,是8000年華夏文明的發祥地,是貫通中西絲綢之路的黃金通道;不僅有天下第一雄關的嘉峪關,聞名世界的藝術寶庫敦煌莫高窟和麥積山石窟;還有萬馬奔騰了2000多年的山丹軍馬場;不僅有沙漠,戈壁,森林,草原,雪山,還有鬼斧神工、色彩斑斕的七彩丹霞;曆史上2000多首邊塞詩,其中1500多首就來自我大美甘肅,勸君更進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在物慾橫流的當今時代,來自我甘肅被譽為‘國名讀物’的《讀者》依然淨化著國人的心靈,依然儲存著中華民族的靈魂。河南曾經同樣是政治經濟文化的中心,洛陽、開封作為古都同樣曆時千年之久,是老子、莊子的故裡,是人文始祖軒轅,炎黃二帝的誕生地,是大禹治水,是文王演變64卦的地方;抗日戰爭中河南犧牲將近200萬人,其中189萬全是青壯年,直接導致了1942年大饑荒,即便自己面臨那麼慘烈的饑荒,河南供給全國的軍糧仍居全國第二,直到現在河南仍然是中國的糧倉,是國家命脈的保障;還有這櫛比林立在全國各地的高樓大廈,至少有一半是河南人建的,河南是最勤勞,最具奉獻精神的英雄的省份。當年日軍炮轟老君台,13枚炮彈沒有一枚爆炸,是何等神聖的地方!”

隻見那夥人面面相覷,面如土灰,氣氛頓時尷尬起來。

還是老闆有經驗,他笑著說:“甘肅是個好地方,是個出人才的地方,你看央視的朱軍、水均益,李修平、裴新華都是甘肅人,甘肅的礦產也比較豐富,可以和中東國家沙特相媲美,有大量的煤炭,石油,各種稀有金屬,尤其金昌是世界第二大鎳礦之都,甘肅的礦產為中國的發展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現在不是西部大開發嗎。”

“什麼西部大開發,西部大開挖吧。” 姚公子突然笑出聲來,衝著思涵冷笑一聲說:“今年剛畢業吧!”

思涵仰著頭,眼神銳利逼視著姚公子,有力而鎮定地回答說,“是的,這是我的第一份工作。”

姚公子生硬得點著頭,硬生生地說,“不錯,有個性,改日咱們單獨聊聊。”

老闆嚴厲地看了一眼思涵,滿臉笑容地對著姚公子賠笑道:“她還小呢,剛畢業,還是個孩子,我和他父親差不多年齡,思涵,去叫張經理過來。”

思涵如獲救星,快步走了出去,包房門還沒關上呢,就聽包房裡突然爆發出一片笑聲。

“真是個黃毛丫頭,不知天高地厚。”

“這丫頭心比天還高啊。”

“我看,是鄉巴佬進城沒見過世面吧,還人窮誌不窮。”

“心氣高的我見得多了,隻不過多花些時間,多花些銀子……”

思涵回到餐廳門口,同事圓圓湊到思涵旁邊說:“你可要抓住機會,他是香港**集團董事長的公子,他手上有好幾個上市公司,他可比金先生厲害多了,也比金先生年輕,有多少人想攀都攀不上呢,你隻要把他抓住了,你的前程就來了。”

思涵沉默。

圓圓繼續說:“以前我們這裡不缺人,你這個崗位有個小姑娘,長的沒你好看呢,還沒有學曆,工作不到一週就被大老闆看上了,走了,後來開著瑪莎拉蒂,穿著名牌,挎著名包,到我們酒店來吃飯。”

說話間,4個年輕漂亮,20剛出頭的小姑娘走了進來,思涵和同事們彎腰鞠躬:“晚上好,歡迎光臨。”4個女孩似乎對這裡很熟悉,有說有笑徑直往裡走,姍姍趕忙追了上去。

“看那個穿白衣服的女孩。”

思涵說:“很好看,氣質不錯。”

圓圓湊近了思涵的耳旁小聲說道:“那個就是老闆原來的女朋友,跟了老闆3年,後來被老闆送給了夏公子。”

思涵驚訝地問:“老闆也有女朋友?”

圓圓斬釘截鐵地說:“當然了,哪個有錢的老闆沒女朋友。”

思涵將信將疑地問:“老闆也是,真的嗎?”思涵暗想著老闆說的那句話(她還小呢,還是個孩子,我和她父親年齡差不多)

圓圓輕描淡寫地說道:“就算老闆很正派,但是圈裡的朋友都有女朋友,他也不得不有。”

思涵接著問:“那老闆娘知道嗎?”

“當然知道了,但為了生意,也得逢場作戲。”

思涵失望地小聲嘀咕道:“我們酒店為什麼這麼混亂。”

圓圓卻說:“我們酒店已經很正規了,我們酒店又不養小姐。”

思涵驚訝道:“酒店養小姐?”

圓圓說:“深圳已經好很多了,你是沒見過別的地方。”

思涵再次沉默了。

第二天上班,思涵眼前一亮,酒店門口一字排開站著8個小姑娘,她們各個高挑,漂亮,氣質不凡。

思涵剛站定,就聽到同事圓圓說:“牛什麼牛,頭都仰到天上去了,都不知道自己是乾

什麼的?”

思涵很好奇,小聲地問道:“她們是乾什麼的?”

圓圓小聲說道:“藝術院校的實習生。”

思涵有點納悶,藝術院校學藝術的來酒店實習,有點不可思議。

那天是晚班,那幾個藝術院校的女孩居然也和思涵她們一直站到了半夜,就那麼靜靜地站著,無聊地看著思涵她們。淩晨2:30,下了夜班,她們又跟著DJ部經理出去了。

第二天上班,思涵看到那幾個女孩各個都低下了頭,低得很低,而且還少了一個女孩。緊接著同事告訴思涵,DJ部經理以前也是藝術院校畢業的。天哪,藝術院校畢業到酒店給有錢人唱歌跳舞。

思涵不由得皺起了眉,心不由得痛了。思涵想起了高中時學藝術的那些同學們,因為大家都知道學藝術很昂貴,需要父母付出很大的代價,需要花費很多的心血,是很多家庭不敢奢望的事,而且學藝術的女孩各個都長得漂亮、標緻,她們是學校裡的焦點,是男孩子心目中的白月光,是女孩子們羨慕的對象。思涵不敢想象曾經在校園裡被圍觀的高雅的學藝術的漂亮女孩們,如今還沒畢業就被弄去給有錢人唱歌跳舞。

“老師,是人類靈魂的工程師,是傳道授業解惑的工程師。學校啊,老師啊,看看你們都乾了些什麼?她們還是孩子啊,還沒畢業的孩子,她們還沒來得及睜開眼認清這個世界,就一下子把她們推入了這樣一個陰暗的環境。”思涵悲憤地訴說著。

“你不能怪學校,也不能怪老師,我們的老師置身於象牙塔,他們大多數都是高校畢業後直接進入了學校,沒有真正意義上踏入過社會,他們幾乎沒有沾染過塵世,他們怎麼會知道現在的社會是什麼樣子,工作中具體做什麼,我們的學校要是知道現代的酒店會是這個樣子怎麼會殘害自己的學生呢。”鵬飛勸慰道,“你還是想想你自己吧,你比她們也大不了多少,你的處境也好不到哪裡去。”

坐在班車上,思涵看著窗外璀璨迷離的夜景,看著這個富麗堂皇的大都市,心情卻是異常的壓抑、複雜,她第一次感受到什麼叫迷茫。突然間,她想起了一個人,一個在學校圖書館的十月週刊雜誌裡的一個女孩:那是一個有著不食人間煙火般氣質的江南女孩,學的也是酒店管理,畢業後去了北京的一家大酒店工作,在那裡好多大款追求她,她都一一拒絕了。後來她和一個同事結婚了,為了讓公婆放心,她離開酒店去做了售樓小姐。在那裡她遇到了一個齷齪的男人,那個男人說話極其低俗,讓她很厭惡。但是那個低俗的男人隔三差五就去找她,慢慢的,不知不覺中,她習慣了那個男人的低俗,後來居然和那個男人一起吃飯,再後來居然和那個男人開始約會,再後來她離婚了,離婚後那個齷齪的男人就失蹤了,在走投無路之下,她回到了原來的酒店上班,後來又做了她經理的情人。在一次次地墜落後,她在反思,是什麼讓她改變,是什麼讓她走到這一步,是她所在的環境。

思涵禁不住打了個冷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原來不無道理。必須得離開了,而且要離開這個行業。此刻,她想到了奇奇、圓圓、姍姍,她們都是很好的女孩,但是現在張口閉口都是男人、都是錢。她們長期處在這種環境中耳濡目染,潛移默化,她們可能都沒有感覺到自己的變化。還有思涵自己,現在似乎對同事們每天聊男人、女人、錢,都習以為常了。天哪,你必須儘快離開。

從那天起,她又從頭開始找工作了。半個月後機會終於來臨了,一家貿易公司急缺人,而且提供食宿,思涵馬上辦理了辭職手續,準備去新單位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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