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八。
上班。
陸平拎著公文包,擠進早高峰的地鐵,車廂裡入目的上班族不斷打著哈欠,多還沒自休假的狀態裡走出。
彷彿一夜間,頂級的都會就迴歸到節前的喧囂。
再次站在cbd的十字路口,陸平感受著氛圍,神情凝了起來,攥住公文包往大廈走去。
“阿平!”
“阿平!”
剛到大廈前。
身後熙攘人群裡,顧大石的喚聲響了起來,陸平笑著駐足望見那小跑來的身影。
並肩,邊走邊打著哈欠。
“昨天不是很早就到了,怎麼沒休息好?”
陸平溫和問道。
“感覺晚睡一會,假期好像都能延長幾分鐘。有點不捨得睡…”
顧大石撓了撓頭,憨笑道。
“不說這個。”
顧大石像是想起什麼,眼神一下子精神,他猛然摟住陸平的脖子,興奮道:“聽說你假期和瑩瑩關係進展飛快?年初二就拎著禮物,女婿上門了?”
陸平也沒掙開,隻翻了翻白眼。
“石頭哥。”
“平哥。”
兩人走進大廳,在電梯間,身後再次傳來喚聲。小麥膚色,身材勻稱的新同事揹著個雙肩包遠遠的喊道。
陸平和顧大石同時轉頭,他敏銳的注意到稱呼的變化。和大石在公司三年,陸平還從沒有聽誰喊過‘石頭哥’,而且,方纔的那一瞬,顧大石那憨厚的臉上眼睛都快笑成了條縫。
內心感慨。
顧大石鬆開了手,高大的個子顯得扭捏了起來。
公司裡,張瑩瑩依舊早早的就到了,把自己的工桌,和陸平的工桌都收拾了個乾淨。等三人出現在門前,她臉頰紅撲撲的,月牙般的眼睛裡溢位藏不住的喜悅,如銀鈴般喚道:
“平哥!”
然後是,“大石哥,早。徐夢,早。”
工作日的第一天,天氣晴,沒有太多活計。
工桌前。
陸平端起茶盞喝了口水。
他瀏覽著新聞,試圖尋找薛華清他們口中的陰雲。上午的時候,還未發現什麼,可到了下午,明顯的風向開始盪漾!
許多的聊天群
聊天群不斷被封!
社交賬號不斷被封!
熱度瘋狂的降低!
陸平讀著評論,目光恍然。資訊傳播的延後性,以金字塔權力者最先得知,然後,是掌握著訊息渠道的高層,最後,則由如螞蟻般數量的普通人做資訊接受者。
“李家的那位老爺子…出事了?”
陸平回想起不久前,和李家老爺子的通話。
彷彿意識到了什麼。
陸平的內心如同被山壓住,喘息都變得沉重。那位老爺子在這個時候倒下,對於李家,對於川禾和他們不亞於天塌了。
再看向晴朗的天空,隻覺得黑雲壓城,坐臥不安
大廈內外,那不同公司裡蹲著的鬣狗們像是接到了命令,開始蠢蠢欲動,不斷以自己的方式觸碰著川禾的深淺。
黑白分明的眸子。
陸平注視著工桌前,坐在顧大石旁的新同事徐夢。
…
傍晚。
將張瑩瑩送到地鐵站,當列車到了,小姑娘卻還沒有上車的意思。她隻抿著嘴巴,明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陸平。
陸平起初還有些沒反應過來,但很快,他明白了。輕笑著將姑娘擁在了懷裡,勾起後者的下巴,輕輕啄了一口微涼紅唇。
張瑩瑩臉頰紅潤,滿足的鑽進車廂。
注視著列車遠去。
陸平收斂起笑容,同時轉身離開。他摘下鼻梁前的黑框眼鏡,換上那一副金絲邊鏡框,將髮梢往後撥去了些,整個人的氣場隨之變化。
除了地鐵站,在車流入如織的馬路邊尋到了那輛黑色轎車。
“陸先生。”
坐進車裡,丁青和薛華清相繼喊道。
“嗯。”
陸平應了聲,跟著閉目。車廂裡,丁青與薛華清互相注視了一眼,不發一言的融入進車流裡。
指尖叩擊著手托。
在前往茶館的路上,陸平仔細覆盤。他今天的主要目的是為了將丁青和薛華清完全拉到自己麾下…而讓他沒有料到的,是燕京城李家的天要塌了的訊息。
“該死!”
“該死!”
“李家如果真的出事,那麼丁青和薛華清必然會被清理。在這場博弈裡,哪怕漕門依舊能夠拿住三大航線的生意,可丁青一定會出局。我還把他們收到麾下有何用?”
陸平眼皮輕顫。他現在能夠使用的情報,距離影響李家老爺子那層還差的很遠。
想了一路。
陸平都沒有尋到方法,李玉珍和川禾若是塌了,那麼他接下來試圖組的局恐怕同樣不能夠繼續。
皮鞋下,已經許久都沒有發泄過的壓力再次傾瀉。
腳趾用力的碾動著鞋底。
“先生。”
適時。
車子駛入進車庫,丁青沉聲道。
薛華清先一步下車,主動為陸平拉開車門,將手擋在車框邊。陸平看了他一眼,注意到後者姿態的變化。
風起雲湧的變故,不乏出現些好處。
還是那一間茶室。
陸平脫下身上的大衣,順手就被薛華清接了過去,掛進衣帽間。
坐在茶桌前,茶盞的茶湯恰好被煮沸。
陸平喝了口茶,輕嚼了口中的那一瓣茶葉,細細感受口腔裡的苦澀和甘甜。吐出後,放下茶盞,他平靜的抬頭看向並肩站在面前的丁青和薛華清。
“怎麼?”
道了聲。
停頓,拿捏住語氣和姿態,繼續道:
“不坐下來喝茶?”
“先生!”
丁青和薛華清神情莊嚴,同時喊道。
“嗯?”
還未繼續。
隻看見,這兩人同時向後退了一步,緊跟著雙膝跪在地上,雙手撐住了地面,將腦袋碰觸到地板。
陸平見到這一幕,心臟驟然劇烈跳動,想要咧開嘴,再剋製住。
“願為先生效命!”
丁青,磕在地上,沉聲道。
“願為先生效命!”
薛華清深吸了一大口氣,嘴唇輕顫,同樣道。
混跡在權利金字塔的最底層,他深切的明白,如他這樣的存在必須要尋到一位大人物,做他的白手套、下屬,方能儲存自己,甚至再進一步。
“你們可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陸平沒有迴應,隻撚起茶盞抿了口,才徐徐說道。
陸平眼皮輕顫。他現在能夠使用的情報,距離影響李家老爺子那層還差的很遠。
想了一路。
陸平都沒有尋到方法,李玉珍和川禾若是塌了,那麼他接下來試圖組的局恐怕同樣不能夠繼續。
皮鞋下,已經許久都沒有發泄過的壓力再次傾瀉。
腳趾用力的碾動著鞋底。
“先生。”
適時。
車子駛入進車庫,丁青沉聲道。
薛華清先一步下車,主動為陸平拉開車門,將手擋在車框邊。陸平看了他一眼,注意到後者姿態的變化。
風起雲湧的變故,不乏出現些好處。
還是那一間茶室。
陸平脫下身上的大衣,順手就被薛華清接了過去,掛進衣帽間。
坐在茶桌前,茶盞的茶湯恰好被煮沸。
陸平喝了口茶,輕嚼了口中的那一瓣茶葉,細細感受口腔裡的苦澀和甘甜。吐出後,放下茶盞,他平靜的抬頭看向並肩站在面前的丁青和薛華清。
“怎麼?”
道了聲。
停頓,拿捏住語氣和姿態,繼續道:
“不坐下來喝茶?”
“先生!”
丁青和薛華清神情莊嚴,同時喊道。
“嗯?”
還未繼續。
隻看見,這兩人同時向後退了一步,緊跟著雙膝跪在地上,雙手撐住了地面,將腦袋碰觸到地板。
陸平見到這一幕,心臟驟然劇烈跳動,想要咧開嘴,再剋製住。
“願為先生效命!”
丁青,磕在地上,沉聲道。
“願為先生效命!”
薛華清深吸了一大口氣,嘴唇輕顫,同樣道。
混跡在權利金字塔的最底層,他深切的明白,如他這樣的存在必須要尋到一位大人物,做他的白手套、下屬,方能儲存自己,甚至再進一步。
“你們可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陸平沒有迴應,隻撚起茶盞抿了口,才徐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