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這就是她!
陳安輸完液,都沒有看到妻子出現,他隻有自己打車離開醫院。
不過,他沒有回家,而是去人民醫院。
他在護士站打聽了徐秉隆住的病房,也就直接過去。
他見徐秉隆住的是單間,此刻沒有陪護。
他敲敲門,就進去。
“陳安?你怎麼來了?”
徐秉隆小心轉過頭來,見到陳安的時候,他還是有點吃驚,見陳安穿著價值不菲的高檔大衣,有著一股說不出的氣質,他又莫名地羨慕,嫉妒。
陳安的大衣,是夏荷給買的,年後,她每次送陳安出門,都會讓他穿戴得體。
他看著頭上還有綁帶的徐秉隆,道:“老徐,我們都是走過鬼門關的人,也算難兄難弟啊。”
“哎,別提了。”
徐秉隆微微一愣,此刻竟然泛起了共情之心,他腦出血,需做開顱手術,那一瞬間的風險比陳安的病更逼近死亡。
他道:“對了,陳安,我聽梁敏說是你出謀劃策,才讓我的工傷辦下來,先謝了吧。等我出院後,我再登門拜訪,專程謝謝你。”
梁敏,是徐秉隆的老婆。
那你得活著走出醫院才行……陳安道:“嗐,你言重了,我就是動動嘴皮子說幾句話,我也什麼都沒做,不敢貪功,主要是嫂子能乾。哦,嫂子呢?”
“她剛走。”
“那真不巧,我還想提醒她,一定要小心廖震這個人,他生活作風有問題。等嫂子來之後,你千萬要跟她說,不要再去跟廖震一起吃飯了。”
“陳安,這,這有什麼問題嗎?”
“師兄,你對廖震的為人,你不清楚?上班先保溫杯泡枸杞,包裡海狗丸不斷,請女下屬和女客戶吃飯,你見過他帶上第三個人嗎?他離開單位,不就是生活作風出問題的緣故。嫂子這麼漂亮,我擔心那個混蛋也敢伸手。”
徐秉隆的臉色,明顯有點難看,他道:“這……”
“老徐,你別放在心上,我這人就是愛想太多。你和嫂子這麼恩愛,嫂子不會對不起你的。”
徐秉隆自然聽者有意:“你倒提醒了我。”
陳安瞥見徐秉隆心電監護上的儀器數字有所變化,他就知道徐秉隆肯定上心了。
他就談幾件過去的軼事,特別是幫徐秉隆接親的情景。
“陳安,你太聰明,你將梁敏那幾個閨蜜刁難我們的法子,都算到了,她們根本難不住我們,哈哈!”
聞言,陳安也笑,看一眼手機資訊,就告辭。
他走到電梯處的時候,恰好該樓層數的電梯臨時維修,他隻有走一層樓梯,到下一層再轉電梯。
走出通道口,他看到面前經過的兩人有點眼熟,聽到他們的談話,他頓時錯愕。
那是一男一女,女的已經到了中年,容貌一般。
男的二十左右。
這女的,是陳安去酒店查妻子時,那個發生碰撞的大眾車主。
這男的,是當時那個熱心群眾。
這兩人當時不同意私了,一定要等交警到來,也阻攔陳安,不讓陳安去揭穿唐若萱和高飛的醜事。
那時候,這男的維護這個女的,一口一句大姐長大姐短的,而不是像剛纔那樣叫這個女的做媽。
她們是母子!根本不是路人!
當時沒要我多給錢,不是碰瓷的,可為什麼要阻攔我呢?
陳安不解,然後跟上去,聽了她們的談話,還有她們谘詢醫生護士,初步得知女的家屬生病住院。他跟去到病房,在門口就看見了那個躺床上的病人。
又向醫生打聽了一下,他才知道,這女的老公喝酒喝出腦中風,當場就腦出血,非常嚴重,短短三天,連續做了兩次手術,到現在都還沒有解除性命危機。
他觀察一會,等那個男的離開之後,他就敲門進去。
他解除口罩,直接問:“真是巧合,萬萬沒想到,我們在這裡又見面了。”
女人卻認不出陳安,打量著衣品不凡的陳安,她道:“你是?”
陳
“是你?”
女人看到照片,也就想起了當時的事,頓時臉上露出慌張。
她陡然變臉:“你要做什,你馬上出去!不然,我報警了!”
陳安後退到門口,道:“我不做什麼,我就是想知道,你為何要阻攔我。哦,當時我可是錄了視頻,如果你不告訴我,我就將你們母子發到網上,讓大家都知道,你們是騙子!”
“你敢造謠,我就報警。”
“我可不是造謠,因為我是受害者。再說,你報警我也不怕,我上頭有人!”
陳安咧嘴一笑,調出通話記錄:“這個醫院的耿院長,我也認識,你看,我跟他沒少交流。因為去年,我也有親人腦梗住院。在耿院長親自做手術的情況下,我親人已經康複出院。你男人這麼嚴重,一看就不是耿院長親自做手術的,你告訴我想知道的,說不定我可以跟你聯絡耿院長,讓他來看看你的男人。”
他剛纔一直聽著這對母子和醫生的交流,知道主刀醫生不是這個醫院的院長。
在這種大型三甲醫院,沒有點關係,是不可能請到院長來做主刀醫生的。
他是靠龔玥和唐若萱的關係,才讓院長參與到老師的會診當中。
果然,女的一聽這話,神情就緩和下來,道:“陳兄弟,求你幫幫我老公,他到現在都沒醒來……”
說著,她眼淚就流下來。
陳安不為所動:“你先告訴我想知道的,當時為何攔我?”
“因為有人給我打電話,讓我阻撓你。”
“誰?”
“白薇。”
“白薇?中大基金的?”
“是,你認識?”
“認識,當時她怎麼說的?”
“她給我電話,讓我製造機會攔住你,然後就給我介紹一個基金,我見有錢賺,也不是要怎麼的你,便製造了刮蹭。陳兄弟,事情就是這樣子的,我和你無冤無仇,我沒想怎麼的你。哦,我把當時的錢還給你。”
“你和白薇怎麼認識的?認識多久了?”
“去年三月認識的,朋友介紹我到中大基金買產品,接待我的是白薇,她很熱情很專業,介紹的基金都讓我賺錢了,所以一來二往就熟了。”
“現在你和她還有往來嗎?”
“中大基金被查之前有聯絡,也見過面,中大基金被查之後,基金將我們的錢還了回來,她也不做基金,我和她就沒聯絡了。”
“當時你沒問她為何要為難我?”
“沒問!她說不會把事情搞大,事成之後欠我們一個人情,我們就聽她的。陳兄弟,事情就這樣,對你造成的不便,我真的很抱歉,請你跟耿院長說說,讓他務必來……”
陳安敷衍幾句,要了白薇的電話,也就走開,到了走廊儘頭,他就撥打出去。
很快,便聽到那個公鴨般的煙嗓聲音:“陳安,你竟然知道我這個電話,誰告訴你的?”
“今晚你來我家,誠心誠意跟我道歉,求我原諒,否則,你懂的……”
“你算老幾?讓我給你道歉!去你媽的,你怎麼還不死,你去死吧!”
“那就走著瞧!”
陳安掛斷,眼中儘是寒意。
他下樓,走出電梯時,發現外面有個女人很眼熟,是梁敏,他包裹嚴實,梁敏認不出他。
不過,這時候的梁敏和昨日前日有點不一樣,她做了個新髮型,臉上也做了美白,穿的是裙子,漁網絲襪。
哎,我以為像若萱這樣漂亮的女人纔會被人惦記,沒想到梁敏這種貨色,也都有市場。
這個社會啊,真是什麼人都有!
男人和女人之間的真愛,也如魑魅魍魎,雖眾口相傳,而能見者鮮啊!
陳安走出一樓大堂,就感到
外面冷空氣跟鋒利的刺刀一樣,能穿透衣服,直襲肌體,凍得他瑟瑟發抖。
醫院沒有專門給的出租車預留的接客區,陳安隻能走到醫院外面,剛伸手叫停了一輛的士,可沒來得及上車,就有一個女人搶先一步,而那個女人把車門一關,根本不理會他。的士司機也是見客就拉,直接無視陳安。
一連好幾輛,都被人截走,讓陳安在冷風中待了快半個小時,凍得他眼眉上都掛了寒露。
他顫抖著手,尋思著給夏荷打個電話算了,可手機脫手摔落地上,然後自動關機,就再也打不開。
正一籌莫展之際,一輛小轎車停靠過來,副駕駛窗戶落下,是龔玥。
“陳工,是你嗎?”
陳安如獲救星,將口罩拉下一遭,然後上車。
車裡有暖氣,可陳安還是瑟瑟發抖,但比站在外面好多了。
他道:“主任,得辛苦你送我一程。”
龔玥就將暖氣開最大,道:“不辛苦。哦,對了,你怎麼在這裡?”
“我來探望一個人,我師兄,他剛做開顱手術。若萱她們都有事,我就沒讓她們過來。”
“那挺巧,我來這邊臨時開會!
”
這時候,車裡廣播傳來某條路發生嚴重車禍,那條路的車流緩慢,建議有要去城郊方向的車輛繞道。
龔玥皺眉,因為那也是去陳安別墅的路。
她打開導航,發現還真是一條紅線。而實際上,剛過兩個紅燈路口,車流速度明顯就慢下來。
“陳工,現在也到飯點了,我請你吃頓飯吧。”
她沒見陳安迴應,通過車內鏡朝後看了一眼。
陳安已經睡著了。
她把車播關掉,然後便聽到陳安粗重的呼吸聲。
她想了想,就改方向,不一會,就到了她住的小區。
她讓保姆出來,一起將陳安抬進別墅裡。
……
夜後包間。
白薇和唐若萱碰了一杯,舒爽得很,便道:“若萱,你那個廢物老公給我打電話,讓我晚上去他家陪他,你說我去了,他會怎麼著我?他不會把我真給睡了吧?”
唐若萱皺眉,又聽到白薇談陳安,她就莫名地心煩意亂。
她又見夏荷發資訊過來,詢問她和陳安什麼時候回家。
她皺眉,讓白薇去唱歌,她到衛生間,打夏荷電話:“老陳沒在家?”
“沒在啊,我走的時候,不是你說送他回來的嗎?外面降溫了,你不要讓他在外面涼著了,趕緊送回來。”
“我,他沒和我在一起,你給他打電話。”
“什麼,他沒和你在在一起?那他去哪裡了?他電話關機了。若萱,你怎麼敢不和他在一起,你……我找小婷問問。”
那邊,夏荷掛掉電話。
唐若萱莫名地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但是卻猜想陳安會不會是在玩消失,然後偷偷跟蹤她。
她嘴角冷抽一下,然後出去,跟白薇告別,直接回家。
不過,她到家後,又接到夏荷的電話。
夏荷:“陳安下午輸液結束後就離開醫院,沒去老師那裡,熟悉的幾個人也打聽了,都沒他的訊息,他現在肯定失蹤了。若萱,快報警吧,讓警察幫忙找他。”
唐若萱道:“才幾個小時,你報警也沒用,再說,他這麼大的一個人,他還能自己失蹤。”
“若萱,你怎麼這麼說!他身體那麼虛,外面溫度那麼低,他頂不住的。他手機關了,也沒帶錢包,他身無分文,他……他肯定遇到什麼困難了。”
“他能有什麼困難,他能得很!你不用擔心他,你回家洗洗睡吧。”
“你,唐若萱,我剛從防治中心出來,她們說你下午就離開,你沒管陳安,你是故意把他丟下的!我看你是恨不得陳安早點死,然後你就自由了!你傷透他的心了,所以,他現在……要是他有個不測,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的!”
聞言,唐若萱掛掉電話,心中的不祥預感,又再次湧上心頭。
可她沒出去尋找陳安,而是站在窗前,靜靜看著外面黑夜。
老陳,你今晚走了,對你,對我,何嘗不是解脫?
一連好幾輛,都被人截走,讓陳安在冷風中待了快半個小時,凍得他眼眉上都掛了寒露。
他顫抖著手,尋思著給夏荷打個電話算了,可手機脫手摔落地上,然後自動關機,就再也打不開。
正一籌莫展之際,一輛小轎車停靠過來,副駕駛窗戶落下,是龔玥。
“陳工,是你嗎?”
陳安如獲救星,將口罩拉下一遭,然後上車。
車裡有暖氣,可陳安還是瑟瑟發抖,但比站在外面好多了。
他道:“主任,得辛苦你送我一程。”
龔玥就將暖氣開最大,道:“不辛苦。哦,對了,你怎麼在這裡?”
“我來探望一個人,我師兄,他剛做開顱手術。若萱她們都有事,我就沒讓她們過來。”
“那挺巧,我來這邊臨時開會!
”
這時候,車裡廣播傳來某條路發生嚴重車禍,那條路的車流緩慢,建議有要去城郊方向的車輛繞道。
龔玥皺眉,因為那也是去陳安別墅的路。
她打開導航,發現還真是一條紅線。而實際上,剛過兩個紅燈路口,車流速度明顯就慢下來。
“陳工,現在也到飯點了,我請你吃頓飯吧。”
她沒見陳安迴應,通過車內鏡朝後看了一眼。
陳安已經睡著了。
她把車播關掉,然後便聽到陳安粗重的呼吸聲。
她想了想,就改方向,不一會,就到了她住的小區。
她讓保姆出來,一起將陳安抬進別墅裡。
……
夜後包間。
白薇和唐若萱碰了一杯,舒爽得很,便道:“若萱,你那個廢物老公給我打電話,讓我晚上去他家陪他,你說我去了,他會怎麼著我?他不會把我真給睡了吧?”
唐若萱皺眉,又聽到白薇談陳安,她就莫名地心煩意亂。
她又見夏荷發資訊過來,詢問她和陳安什麼時候回家。
她皺眉,讓白薇去唱歌,她到衛生間,打夏荷電話:“老陳沒在家?”
“沒在啊,我走的時候,不是你說送他回來的嗎?外面降溫了,你不要讓他在外面涼著了,趕緊送回來。”
“我,他沒和我在一起,你給他打電話。”
“什麼,他沒和你在在一起?那他去哪裡了?他電話關機了。若萱,你怎麼敢不和他在一起,你……我找小婷問問。”
那邊,夏荷掛掉電話。
唐若萱莫名地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但是卻猜想陳安會不會是在玩消失,然後偷偷跟蹤她。
她嘴角冷抽一下,然後出去,跟白薇告別,直接回家。
不過,她到家後,又接到夏荷的電話。
夏荷:“陳安下午輸液結束後就離開醫院,沒去老師那裡,熟悉的幾個人也打聽了,都沒他的訊息,他現在肯定失蹤了。若萱,快報警吧,讓警察幫忙找他。”
唐若萱道:“才幾個小時,你報警也沒用,再說,他這麼大的一個人,他還能自己失蹤。”
“若萱,你怎麼這麼說!他身體那麼虛,外面溫度那麼低,他頂不住的。他手機關了,也沒帶錢包,他身無分文,他……他肯定遇到什麼困難了。”
“他能有什麼困難,他能得很!你不用擔心他,你回家洗洗睡吧。”
“你,唐若萱,我剛從防治中心出來,她們說你下午就離開,你沒管陳安,你是故意把他丟下的!我看你是恨不得陳安早點死,然後你就自由了!你傷透他的心了,所以,他現在……要是他有個不測,我也不會讓你好過的!”
聞言,唐若萱掛掉電話,心中的不祥預感,又再次湧上心頭。
可她沒出去尋找陳安,而是站在窗前,靜靜看著外面黑夜。
老陳,你今晚走了,對你,對我,何嘗不是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