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控室內隻剩下陳勳一人。
隨著牆上鐘錶指針轉動,睏意襲來,陳勳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他忘了關麥克風,這個哈切被病房內的白肆聽到了。
白肆閉著眼,突然出聲。
“你困了嗎?”
陳勳被嚇了一跳,但還是實話實說。
“有點。”
白肆:“真好。”
“我也好睏,但是我睡不著,你想睡嗎?”
陳勳:“挺想的。”
“那你為什麼不睡覺?”
陳勳心想,還能為什麼,還不是為了看著你別作妖,但是他還是稍微美化了一番。
“為了工作。”
白肆:“你的工作是看著我嗎?”
“對。”
白肆睜眼,露出一個可以稱得上溫和的笑,“那你睡吧,我保證不亂跑。”
他舉起右手,做發誓狀。
陳勳:“……那,謝謝?”
“不客氣。”
他確實很困,在得到白肆的保證後,他閉上眼,趴在桌子上醞釀睡意。
睡意襲來,他沒看到的是,在他趴下睡著後,白肆從床上起身,隻穿著一套藍白病號服,就推開病房門,走了出去。
白肆在醫療大樓裡悠閒漫步。
這裡專門供給收容局的審判者,因此沒有普通醫院的吵鬨和嘈雜。
半夜時間,病房門皆是緊鎖,隻有走廊上亮著慘白的頂燈。
白肆光著腳踩在瓷磚上,像個幽靈般四處晃盪。
他自認是個有禮貌的精神病。
因此哪怕很好奇這裡的病友長什麼樣,他也沒有擅自打開病房門,打擾病友休息。
在樓內晃了幾圈,他像是想到什麼,赤腳走下樓梯。
另一邊,陳勳睡得不是很安穩。
趴著睡本來就不舒服,更何況他心裡一直下意識惦記著病房裡的白肆。
因此睡著沒多久,他就被一陣蟲鳴驚醒。
蟲鳴在他睜開眼後消失,陳勳視線模糊睜眼,第一反應就是去看監控螢幕。
下一秒,他的眼睛猛的睜大。
“人呢?”
隻見螢幕裡空無一人,陳勳被嚇得整個人都清醒了。
他急忙快速拉動螢幕,將整個醫院的監控小窗都拉出來,也沒有看見熟悉的人影。
就在他手足無措之際,一個懶散的聲音從他背後傳來。
聽的陳勳一陣頭皮發麻。
“你是在找我嗎?”
陳勳急忙轉頭,就見穿著單薄病號服的白肆斜靠在門檻旁,骨節分明的右手指尖夾著一隻蟋蟀。
他按了下蟋蟀,蟋蟀猛的發出一聲蟲鳴。
隱隱和吵醒陳勳的那聲蟲鳴對上。
“你怎麼出來了!”
白肆:“哦,
“你不是說你是病人,不會出病房嗎?”
問題剛出口,陳勳就覺得自己在犯蠢。
他居然試圖和一個腦迴路不正常的精神病講道理。
白肆卻看著心情不錯,幾乎有問必答,聲音愉悅輕快:
“我騙你們的啊,我不這麼說,你們怎麼會放鬆警惕呢?”
陳勳:……
他心裡罵了句臟話。
下一秒,就見白肆朝裡張望幾眼,看著有些失望,“就你一個人?”
“嗯,他們都去休息了。”
“哦……休息啊。”
白肆點頭,一句話說的別有深意。
陳勳:“你不回去嗎?”
“不回去啊,我睡不著,來找你聊聊天……我可是記得你的,那個帶沈賀離開療養院的倒黴蛋。”
陳勳這一刻確實覺得自己有夠倒黴的。
他看著白肆似乎真的沒有回去的打算,也不好強製押著人回去。
這是救世主,又不是他的犯人。
他拉開桌子抽屜,翻了幾下,找到幾副沒開封的撲克,顯然是工作人員留下的。
左右找不到其他東西。
陳勳拿出一副撲克,詢問白肆:“打撲克嗎?”
“兩個人怎麼打?”
“排火車,靠運氣能玩很久。”
“聽起來不錯。”
白肆進了監控室,坐在陳勳拉開的椅子上,有些無聊的開關抽屜,等著陳勳發牌。
陳勳早就習慣了白肆的各種小動作,這會眼也不抬,幾下“唰唰”發完牌。
陳勳:“我開頭?”
“可以啊。”
陳勳將一張牌翻開,放在開頭,是張紅桃三。
白肆緊隨於後。
沒跟幾輪,白肆翻出一張黑桃三,將所有卡牌收入囊中。
接下來十幾分鐘,陳勳就看著白肆手裡的牌越來越多,而他隻剩下寥寥幾張。
陳勳沉默,莫非他真的是什麼倒黴蛋?
明明他過去也沒有運氣差的跡象啊。
三分鐘後,陳勳失去所有牌。
他有些難以置信,一局下來,他居然隻有三次收牌機會。
“再來!”
白肆:“可以啊。”
依舊是陳勳發牌。
但玩了六局,每局都是白肆贏。
一開始陳勳還有收牌的機會,但在第三局後,他就發現,他連收牌的機會都沒了。
他越玩越上頭,反倒是白肆有些無聊的眯起眼。
“你好菜啊。”
陳勳:?
這和菜有什麼關係?他不就是運氣不好嗎?
白肆沒解釋,隻是拿了一張紅桃三開頭。
陳勳雖然不懂,但還是下意識跟牌。
然後,他就看見白肆又拿出一張紅桃三,收走了所有牌。
陳勳:!
兩張紅桃三?
眾所周知,一副撲克牌裡是不可能存在兩張一模一樣的牌的,那麼這張牌肯定不是這副牌裡的。
他想到什麼,拉開抽屜,果然看到裡面少了一副撲克。
他難以置信,“不是吧,你連排火車都要出老千?”
白肆從寬大的袖子裡拿出一副撲克,有些無聊的洗牌切牌,動作嫻熟花哨,觀賞性十足。
聽到陳勳的話,他也隻是反問一句:
“不然有什麼挑戰性?”
“我可從來不靠運氣取勝。”
陳勳露出了看精神病的目光。
白肆完全不覺得冒犯,畢竟他本來就是精神病。
陳勳:“這是你的超凡之術?”
白肆雖然沒聽過這個詞,但他很快就理解了詞意,笑眯眯搖頭:
“不是哦,‘感知’是另一個人格的超凡之術,我的超凡之術是‘絕對清醒’,無論何時何地,隻要我想,我就能讓任何生物保持絕對清醒。”
陳勳聽懂了白肆的意思。
對方說的是“任何生物”而不是“任何人”,那就代表著,對方的超凡之術甚至能對詭異起效。
他的能力在對付幻境類詭異時肯定有奇效。
而且……
“你們每個人格的超凡之術不一樣?”
“對哦,我們每個人都有不同的超凡之術呢?”
陳勳倒吸了一口涼氣,“冒昧詢問,你一共有多少個人格?”
“我想想啊,一個,兩個,四個……”
陳勳:……
他真的很想問對方是不是數學不好。
白肆眯眼:“你在說我壞話?”
“沒有!”
“別急著否認,你的所有話都寫在臉上了。”
“但沒關係,我不怪你。”
白肆指著自己,“我叫白肆哦,是最近纔出現的人格。”
白肆……白四!
陳勳這才明白過來,原來白肆從一開始就不單單是個名字,這居然還是個排序!
“你有五個人格?”
“是呢,而且我們都有超凡之術哦。”
陳勳追問,“他們的超凡之術是什麼?”
“我可不乾泄露別人**的事,等他們出來時,你可以問他們。”
白肆,“幾點了?”
“早上五點三十一。”
他放下撲克起身,有些懶散的伸了個懶腰:“我要回去睡覺了。”
“你不是睡不著?”
“你也不用時時刻刻提醒我。”
白肆看著陳勳,話裡別有深意,“說不定下次睜眼你看到的就不是我了。”
早上六點,主人格也該醒了吧。
陳勳:!
兩張紅桃三?
眾所周知,一副撲克牌裡是不可能存在兩張一模一樣的牌的,那麼這張牌肯定不是這副牌裡的。
他想到什麼,拉開抽屜,果然看到裡面少了一副撲克。
他難以置信,“不是吧,你連排火車都要出老千?”
白肆從寬大的袖子裡拿出一副撲克,有些無聊的洗牌切牌,動作嫻熟花哨,觀賞性十足。
聽到陳勳的話,他也隻是反問一句:
“不然有什麼挑戰性?”
“我可從來不靠運氣取勝。”
陳勳露出了看精神病的目光。
白肆完全不覺得冒犯,畢竟他本來就是精神病。
陳勳:“這是你的超凡之術?”
白肆雖然沒聽過這個詞,但他很快就理解了詞意,笑眯眯搖頭:
“不是哦,‘感知’是另一個人格的超凡之術,我的超凡之術是‘絕對清醒’,無論何時何地,隻要我想,我就能讓任何生物保持絕對清醒。”
陳勳聽懂了白肆的意思。
對方說的是“任何生物”而不是“任何人”,那就代表著,對方的超凡之術甚至能對詭異起效。
他的能力在對付幻境類詭異時肯定有奇效。
而且……
“你們每個人格的超凡之術不一樣?”
“對哦,我們每個人都有不同的超凡之術呢?”
陳勳倒吸了一口涼氣,“冒昧詢問,你一共有多少個人格?”
“我想想啊,一個,兩個,四個……”
陳勳:……
他真的很想問對方是不是數學不好。
白肆眯眼:“你在說我壞話?”
“沒有!”
“別急著否認,你的所有話都寫在臉上了。”
“但沒關係,我不怪你。”
白肆指著自己,“我叫白肆哦,是最近纔出現的人格。”
白肆……白四!
陳勳這才明白過來,原來白肆從一開始就不單單是個名字,這居然還是個排序!
“你有五個人格?”
“是呢,而且我們都有超凡之術哦。”
陳勳追問,“他們的超凡之術是什麼?”
“我可不乾泄露別人**的事,等他們出來時,你可以問他們。”
白肆,“幾點了?”
“早上五點三十一。”
他放下撲克起身,有些懶散的伸了個懶腰:“我要回去睡覺了。”
“你不是睡不著?”
“你也不用時時刻刻提醒我。”
白肆看著陳勳,話裡別有深意,“說不定下次睜眼你看到的就不是我了。”
早上六點,主人格也該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