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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嗬嗬,仇恨?仇恨哪有銀子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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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蓮琴還沒有敗。

周圍不少人都替她懸著一口氣。

按立場來說,人們都應該希望易蓮琴立刻就敗,直至被打死。

可她畢竟是個女人。

車輪戰了這麼久,已經足夠悲壯了。

突然,一行人押解著不少血痕累累的傷者,一路走到七宗宗主們的面前。

“開口了嗎?”

許元晟看著這群人。

這隊人是七宗宗主精挑細選,從各自宗門裡抽調出來的精英,組成一個聯合抓捕小隊。

小隊的任務,就是活捉那三宗裡的重要人物,調查秘礦有關資訊。

“開口了……水鶴穀穀主這個小舅子,就是個軟蛋!”

為首的武者揮揮手,立刻有人把一個銅製大箱子放在地上。

“開!”

囚犯的最中間,是箇中年人,已經被折磨到遍體鱗傷,異常淒慘。

他就是水鶴穀穀主的小舅子。

原本他已經到了煌雲派地階,如果自己乖乖藏著,其實抓捕小隊根本就不敢過去。

但小舅子在鎮裡有個相好的民婦。

他甚至幫民婦開了一間豆腐鋪。

由於太過於思念姘頭,小舅子深夜返回豆腐鋪,結果不慎落在抓捕小隊手裡。

威逼利誘之下,抓捕小隊以豆腐民婦為人質,成功讓小舅子把銅箱子偷出來。

但小舅子沒有立刻打開銅箱子,他要見許元晟。

“你們別殺害她,她隻是個普通人!”

小舅子抬頭,雙目盯著許元晟,異常堅毅。

夕陽的光,溫水一樣柔和。

但灑在小舅子臉上,卻極其鋒利。

不久前,他還是水鶴穀的副莊主,由於穀主長年閉關,小舅子全權代表穀主。

當初許元晟商談十宗盟,也是小舅子親自來歃血為盟。

世上的事情,永遠是凶吉莫測。

這纔過去多久,自己居然成了階下囚,和狗一樣跪在了許元晟面前。

小舅子依稀還能回憶起許元晟舉起酒杯,和自己對飲的場景。

很難受。

小舅子又看了眼廣場中央。

易蓮琴更可憐。

水鶴穀和鐵彎宗的宗主雖然狼狽,但目前躲在煌雲派,還比較安全。

而易蓮琴太沖動,為什麼要孤身硬闖合嵐山莊。

現在好了,你渾身是血,今天非得死在這裡不可。

許元晟這群人,比土匪還要殘忍一百倍啊。

唉!

三宗找煌雲派合作,私采秘礦,到底是對……還是錯!

“許盟主,諸位宗主……這畜生死活不同意把箱子打開,非要讓你們親自承諾!”

小隊長是西月宗的一個副莊主,向來以心狠手辣著稱。

他已經摺磨了小舅子很久,可這畜生就是不肯鬆口。

最後沒辦法,才把他抓到宗主們面前。

這也讓抓捕小隊上上下下都很沒有面子。

畢竟,算功勞的時候,也是扣分項。

“承諾?好……我許元晟答應你,絕對不會動你的女人!”

許元晟點點頭。

其餘宗主也都點點頭,表示同意。

小舅子苦笑一聲。

既然許元晟已經同意,他還能說什麼。

一陣金屬摩擦聲響起,銅箱子終於開啟。

裡面是一副散發著青光的陣圖。

許元晟上前,手掌輕輕放在陣圖上。

沒錯。

是三分之一的陣圖。

“你們去個人,把他相好的放了吧……一個民婦,讓她回去過日子去。”

許元晟道。

聞言,小舅子癱坐在地上,整個人沒有一絲力氣,像是被抽走了骨頭的軟體動物。

抓捕小隊的隊長一揮手,有個成員轉身就跑。

許元晟既然已經同意放人,也沒必要為難一個民婦。

畢竟,十宗盟是名門正派。

其他宗主的眼珠子發亮,臉上是看得見的亢奮。

有了這一張陣圖,秘礦就可以緩慢開啟。

當然,想要儘快采礦,還得拿到另外兩部陣圖。

……

不知什麼時候,吳生施又一次昏迷過去。

哪怕已經沒有了意識,吳生施的肉身依然像是被電擊一樣痙攣,他的嘴裡不斷吐出白色泡沫和紅色血液,混合在一起,像是通往地獄的毒藥。

易蓮琴看了眼吳生施,眼神痛苦,手中的招式都不由亂了一拍。

失神的代價,就是又添一道傷。

“易蓮琴……我許元晟念在咱們以往有些交情,再給你一次機會。”

“把你手裡的陣圖拿出來,並且立刻解散易蒼宗,我可以饒你一命,並且不再折磨吳生施,讓他痛快上路!”

“折騰下去,又有什麼意義?純粹是浪費時間。”

許元晟站在人群最前方,錦衣玉袍,鬚髮飛揚,那雙眼睛深邃雍容,似乎已經掌握了人間蒼生的生死未來。

他的風采,猶如下凡人間,來微服私訪的玉皇大帝。

七宗不少弟子都被許元晟的風采所折服。

確實。

十宗聯盟之後,十宗通商,弟子們的日子也肉眼可見的好了起來。

以前,弟子們眼裡最偉大的強者,就是各自宗門裡的宗主。

現在不一樣了。

在宗主在上,還有一個更耀眼的盟主。

其他宗主也迫切的盯著易蓮琴。

一旦易蒼宗解散,就會有一大批地盤空出來。

都是銀子啊。

一鯨落萬物生。

這就是世界運轉的邏輯。

瓜分大魚,永遠是讓人最快吃飽的捷徑。

……

稀裡嘩啦!

許元晟話音剛剛落下。

又有一群人回到廣場,他們各個風塵仆仆,但表情比較亢奮。

見到這群人後,之前抓小舅子的隊伍成員,則各個表情凝重。

這是另一支抓捕小隊。

看起來,他們同樣有些收穫。

可惡。

獎賞就那麼多,別人也有了功勞,自己的獎勵就少了啊。

“稟告盟主,稟告諸位宗主……我等抓到一批鐵彎宗的重要人物,路上已經嚴刑拷問,有個人鬆了口,再等幾天,我們肯定能抓到大魚。”

另一隊的隊長鄭重其事道。

“諸位辛苦!”

“先禮後兵吧,儘量用軟的,動之以情!畢竟都是曾經在一起修行的夥伴,儘量好言相勸。”

許元晟點點頭。

這一支隊伍的隊長,是他從刑堂抽調的四品。

敖宣議是表面上的四品副莊主,負責拋頭露面,協調各種事宜。

在合嵐山莊,刑堂永遠是最深不可測的堂口。

除了許元晟外,沒有人知道刑堂有多少人,更沒有人知道刑堂有多少高手。

刑堂纔是許元晟最核心的自己人。

……

聽到小隊隊長彙報,全場弟子再次騷動。

十宗盟厲害啊。

三宗秘密叛變,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投靠了煌雲派,實則十宗盟早就已經派遣出小隊,悄悄在抓捕著三宗弟子。

高下立判。

眼下看來,十宗盟其實已經贏了。

打開秘礦,不過是時間問題。

弟子們渾身發燙,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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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越亢奮。

一旦有新的礦脈被開采出來,他們每個人都是既得利益者。

雖然大頭要被強者吃掉,但哪怕泄露下來的湯湯水水,也足夠普通武者滋潤很久。

日子眼看的越來越美好。

由於十宗盟在前行的道路上一往無前,所有弟子都有湯喝,所以弟子們空前團結,甚至很久前的恩怨情仇都已經暫時被擱置著。

仇恨……哪有銀子香。

……

“易蓮琴,何必執迷不悟,你還能撐幾招?”

廣場中央,赤履宗宗主渾身發抖。

她的身上,居然也掛了不少傷痕。

這易蓮琴比想象中還要難對付一些,要知道,對方已經經曆了三輪廝殺,早就是強弩之末。

如果自己一百招內不能打敗她,會顯得自己特別無能。

她一邊打,一邊勸著。

如果能勸易蓮琴歸順,也是大功一件。

赤履宗在十宗盟內的地位也很尷尬,雖然不像是始武宗這種墊底,但也沒什麼存在感,她得搏殺出名氣。

叮叮噹噹!

易蓮琴面無表情,瘋子一樣,猶如一個不知疲倦的寒冷兵器。

她根本不聽別人在說什麼。

她更像是故意來送死的。

“易蓮琴,你難道還在指望煌雲派來救你嗎?”

“燕北省雖然六品,但這段時間他在修煉一門玄功,根本不可能離開煌雲派……如果你躲在煌雲派,確實比較安全,可指望他出手,別做夢了。”

赤履宗宗主越打越著急。

論真氣雄厚,她確實要超越易蓮琴。

可武者廝殺,並不是比品階高低。

廝殺經驗,對武學的掌控,對戰況的反應回擊,都是血淋淋的考驗,如果直接亮品階就能分勝負,何必再打一場。

廝殺可不是下棋。

易蓮琴背水一戰,屬於哀兵中的死士,戰意之雄厚,如果沒有親自面對,根本就無法理解。

所以,她殺不死易蓮琴。

……

許元晟冷眼盯著易蓮琴。

“赤履宗輸了……真有些低估了這個瘋女人!”

許元晟喃喃自語了一句。

許元晟距離六品,已經近在咫尺。

可因為根骨限製,這咫尺……卻堪比天涯。

許元晟迫切要拿到這礦脈,越快越好,但他不會去開采,那樣太慢太慢,時間根本不夠。

他準備把開采權,直接賣給其他六宗。

有了龐大的金葉子,他計劃親自去一趟京城。

不久前,皇宮裡玉壇院的丹師們突破瓶頸,煉製出一批高階丹藥,名叫升聖丹!

傳言,升聖丹可以讓五品武者的根骨,都晉升一個品階。

理論上,升聖丹是皇族禦用丹藥,但最近中州邊境烽煙四起,兵部銀子告急,皇帝這才允許玉壇院賣出幾顆。

中州的五品,何其之多。

卡在壁壘的五品,更是數不勝數。

用膝蓋想也知道,這幾顆升聖丹得引起什麼樣的爭搶。

放眼中州,他許元晟又算一根什麼酸蘿蔔。

升聖丹大概率是以競價拍賣的方式出售。

許元晟需要準備的錢,是一個天文數字。

這丹藥,必須拿下。

……

易蓮琴一陣發瘋,突然一個偷襲,居然把赤履宗宗主擊飛出去。

與此同時,一百招結束。

赤履宗宗主披頭散髮,渾身是血。

她明明已經儘了力,可根本沒辦法短時間內斬殺易蓮琴。

雖然心有不甘,但賭約必須遵守,她隻能無奈離開。

“易蓮琴,別人可沒有我這麼心慈手軟,你真的可能會死。”

臨走前,赤履宗宗主搖搖頭。

剩下還沒出戰的宗主,都是五品後期。

最強的許元晟最後出戰。

這幾個宗主是真正的老奸巨猾,沒有一個心善角色。

……

眾目睽睽下,下一個宗主走到廣場前。

這個宗門和合嵐山莊沾親帶故,以前是仇家,但現在是最堅實的後盾。

這一戰,他準備乾脆利落斬殺易蓮琴。

箱子就在旁邊,用易蓮琴的頭顱就可以打開。

你自己找死,怨不得我。

易蓮琴還是那樣,一動不動,彷彿一尊雕塑,彷彿一個隻會戰鬥的木偶。

敵人強弱,根本不重要。

……

這時候,抓小舅子的隊伍中,有個弟子匆匆回來。

他就是剛剛離開,奉命去釋放豆腐民婦的弟子。

弟子臉上的表情很難看。

“什麼……自殺了?”

隊長皺了皺眉。

許元晟他們也都聽到了弟子的話,紛紛皺眉。

小舅子畢竟是水鶴穀的副莊主,連他姐夫都賣了,唯一的條件是釋放民婦。

可民婦居然自殺了。

小舅子原本在地上癱坐著。

聽到民婦死訊,他猛地一個激靈,和彈簧一樣蹦起來,差點連身上的鎖鏈都直接掙脫。

“你說什麼……你說什麼……”

小舅子睚眥欲裂。

“她為什麼會自殺……為什麼會自殺……”

小舅子不依不饒的質問。

那個弟子被嚇了一激靈,雖然他鞭打過小舅子很多次,但第一次見小舅子的表情如此可怕,和地獄裡爬出來的厲鬼一樣。

“別說了!”

隊長搖搖頭。

牢房裡的那些事,說出來給十宗盟抹黑。

許元晟眉頭皺了皺。

確實。

沒必要說死因。

一個民婦,被抓到牢房裡,會經曆什麼,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說啊……你們對她做了什麼……她隻是個普通人,隻是個賣豆腐的……她做錯了什麼,你們要逼死她……”

小舅子滿嘴鮮血,短短一句話,血吐了一地,眼珠子都要瞪碎了。

沉默!

沒有人回答他的話。

更沒有人在意一個階下囚的咆哮。

一天之後……

不對……

可能一個時辰之後,就再也沒有人記得這件事了。

“為什麼……為什麼要殺她……為什麼殺她……”

“她做錯了什麼……她隻是個可憐人……她隻是救過我而已……為什麼要逼死她……”

小舅子雙手指甲摳在自己臉上,摳的歇斯底裡,摳的血肉模糊,臉上的白骨都暴露出來……

似乎在他的皮肉之下,藏著這群劊子手的靈魂,可以把他們摳爛,摳到粉身碎骨。

……

“他們侮辱了一天一夜……”

“他們給一個民婦灌藥,讓她失去理智,十幾個人一起去糟蹋別人。”

“民婦清醒後,精神崩潰,一頭撞死在牆壁上。”

“抓捕隊這群人,都是十宗裡最惡的那些。一群畜生聚集在一起,犯下任何天怒人怨的罪行,都不奇怪。”

突然,一道聲音打斷了沉默。

人群中,有個青年緩緩走了出來。

石重逢。

合嵐山莊刑堂那個年輕人。

人們的記憶裡還有這個人……不久前,合嵐山莊有個偷看大小姐洗澡的弟子,被逐出了山門,當初就是這個年輕人,站出來要替那個小弟子擔保。

許元晟的臉,當下就黑了。

其餘六宗的宗主齊刷刷看向許元晟,彷彿在質問:你家的狗,怎麼敢亂叫,十宗盟的臉面不要了嗎?

許雯卿和薛冰冰表情僵硬。

她倆和秦近揚關係最近,對石重逢記憶更加深刻。

許雯卿對秦近揚是內疚。

薛冰冰則遺憾,她欠秦近揚最多,可論勇氣,自己卻連這個刑堂弟子的腳後跟都比不上。

見到石重逢,薛冰冰內心就是一陣煎熬。

“你叫石重逢吧?沒有證據的事情,胡言亂語什麼……罰你去牢房裡面壁半年。”

許元晟冷冷道。

……

“哈哈哈哈,卑鄙無恥,下賤無恥……!”

“哈哈哈哈……好一個十宗盟,好一個名門正派……哈哈哈……”

“你們不得好死,你們每一個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許元晟……你活不了多久了……你的下場會更加淒慘,你不得好死……哈哈哈……”

“我詛咒你們十宗盟,詛咒你們每一個人……我詛咒你們死後下十八層地獄……”

“我在地獄裡……等著你們……哈哈哈……我等著你許元晟……等著你們所有人……”

砰!

小舅子站起來,一陣狂笑。

他身上突然爆發出一股真氣,彷彿是迴光返照的死人一樣,整個人瞬間精神抖擻。

下一息,他整個人直接撞在柱子上。

半個頭顱粉碎。

人們從來沒有想到,一個人的血液,會濺那麼遠。

七個宗主下意識要閃開,可小舅子的血液彷彿有穿透追蹤的本事,居然狠狠濺了七個宗主一身。

許元晟胸膛前,是一團觸目驚心的汙血。

他眯著眼,狠狠一揮手,示意手下把屍體抬出去。

該死。

許元晟剛纔已經閃躲,可不知道為什麼,鮮血還是沾染在了身上。

這不是什麼好兆頭。

……

石重逢沒有離開。

他嘴角甚至是輕蔑的表情。

見石重逢無動於衷,敖宣議下場,準備把他抓走。

他瞭解許元晟。

如果自己不抓走這個年輕人,許元晟要殺人了。

“哈哈哈哈,許元晟……你知道你的刑堂,是一群什麼人嗎?”

石重逢表情輕蔑,雙眼直視許元晟,眼神裡甚至是憐憫。

……

“報……宗主,不好了……有官兵衝上山莊……”

就在這時候,有個弟子瘋狗一樣衝到廣場。

“報……莊主,莊莊莊……莊主……”

弟子上氣不接下氣。

……

唰!

這時候,石重逢從懷裡掏出一枚令牌。

“本官乃陛下欽點,天網司調查使!”

石重逢高高舉起令牌。

轟隆隆!

石重逢話音剛剛落下,一群身穿玄衣,面容冷酷的官兵,已經包圍了合嵐山莊。

每個人都氣勢洶洶,每個人都殺氣騰騰。

最後,有個統領在官兵的簇擁下,緩緩走到石重逢身旁。

“拜見高統領!”

石重逢抱拳彎腰。

“本官天網司左統領高亭貞,奉大都督之命,捉拿潛藏在合嵐山莊的叛軍。”

高亭貞目光掃視眾人,他雖然面無表情,但滔天的壓迫感,讓所有人窒息,甚至七宗的宗主,都有些喘不上氣。

……

嚴京非和裴風空兩個人渾身顫抖,整個人都是僵硬狀態。

完了!

訊息走漏,天網司肯定是來抓自己的。

該死。

到底是誰走漏了訊息。

新天軍最恐懼的敵人,就是來自朝廷的天網司。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皇帝賦予天網司特權,先斬後奏,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

新天軍成員如果落在其他人手裡,還有機會將功贖罪。

可到了天網司大獄,必然是生不如死的下場。

裴風空膝蓋不由自主的哆嗦。

嚴京非悄悄觀察四周,想看看有沒有機會逃命。

可惜。

沒有任何機會。

天網司明顯是有備而來,已經封鎖了所有可以離開的角落。

嚴京非悄悄看了眼吳信海。

該死。

肯定是吳信海這蠢貨,引來了天網司。

以他和裴風空的身份和地位,還沒有資格讓左統領親自出手。

……

“從現在開始,所有人站在原地……”

高亭貞視線鎖定著七個宗主,特別是盟主許元晟,更是重中之重。

唰!

高亭貞大袖一甩,劍刃劃出一道青色劍氣。

劍氣將廣場地板割開,形成一道劍痕。

“誰敢越過此線,以叛軍論處,格殺勿論……許莊主,本官知道你不是叛軍成員,但也請你冷靜一些,免得發生什麼誤會。”

高亭貞冷冷道。

“在下……明白!”

許元晟深吸一口氣,最終抱拳,恭恭敬敬道。

該死。

山莊裡什麼時候出了叛軍?

到底誰是叛軍?

這很麻煩。

所幸天網司來了,早點把那群畜生抓走,也是好事。

石重逢。

原來這傢夥是天網司的人。

走眼了!

……

“許莊主,你難道真的不知道,你麾下的整個刑堂,其實是個叛軍窩?”

石重逢笑了笑:“許莊主,你把合嵐山莊所有資源都藏在刑堂,殊不知很快就要被叛軍全部轉移,你是在給別人做嫁衣啊。”

“諸位兄弟,跟我一起去刑堂抓人!”

“你……你、你你你……還有你,都出來……左統領,屬下鬥膽請求招募一些新人,這些人挺不錯!”

石重逢走到人群裡。

他指著雜役堂護衛劉二毛,指著小狗子,指著周小肅,指著周小花,甚至還有上單堂的王忠奇和李安書等人……

能直接進入天網司,對他們而言,屬於一步登天了。

劉二毛不必多說,石重逢肯定要報恩。

其他人都是秦近揚的至交好友,秦近揚已經被驅逐出去,這群人留下來也是炮灰,以後肯定會受欺負。

反正自己立了功,有能力幫幫他們。

“隻要他們願意,本官下個特招令即可!”

高亭貞點點頭。

“你們可願意來朝廷效力?”

石重逢笑著問。

“多謝大人!”

周小肅眼珠子一轉,立刻跪下。

開什麼玩笑。

天上掉餡餅了,自己要光宗耀祖啊。

王忠奇和李安書目瞪口呆,他們到現在都在恍惚。

天網司啊。

皇帝直屬,屬於親信了。

傻子纔不去。

……

說話功夫,刑堂已經被天網司攻破。

很快,不少人被活捉出來。

裴風空和嚴京非長籲一口氣,整個人都虛脫了。

原來不是抓自己的。

鬨了半天,合嵐山莊還有新天軍的其他同僚。

該死,自己居然一無所知。

應該是晉天師,或者齊天師的人。

大概率是齊天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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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小弟子擔保。

許元晟的臉,當下就黑了。

其餘六宗的宗主齊刷刷看向許元晟,彷彿在質問:你家的狗,怎麼敢亂叫,十宗盟的臉面不要了嗎?

許雯卿和薛冰冰表情僵硬。

她倆和秦近揚關係最近,對石重逢記憶更加深刻。

許雯卿對秦近揚是內疚。

薛冰冰則遺憾,她欠秦近揚最多,可論勇氣,自己卻連這個刑堂弟子的腳後跟都比不上。

見到石重逢,薛冰冰內心就是一陣煎熬。

“你叫石重逢吧?沒有證據的事情,胡言亂語什麼……罰你去牢房裡面壁半年。”

許元晟冷冷道。

……

“哈哈哈哈,卑鄙無恥,下賤無恥……!”

“哈哈哈哈……好一個十宗盟,好一個名門正派……哈哈哈……”

“你們不得好死,你們每一個人,都不會有好下場……”

“許元晟……你活不了多久了……你的下場會更加淒慘,你不得好死……哈哈哈……”

“我詛咒你們十宗盟,詛咒你們每一個人……我詛咒你們死後下十八層地獄……”

“我在地獄裡……等著你們……哈哈哈……我等著你許元晟……等著你們所有人……”

砰!

小舅子站起來,一陣狂笑。

他身上突然爆發出一股真氣,彷彿是迴光返照的死人一樣,整個人瞬間精神抖擻。

下一息,他整個人直接撞在柱子上。

半個頭顱粉碎。

人們從來沒有想到,一個人的血液,會濺那麼遠。

七個宗主下意識要閃開,可小舅子的血液彷彿有穿透追蹤的本事,居然狠狠濺了七個宗主一身。

許元晟胸膛前,是一團觸目驚心的汙血。

他眯著眼,狠狠一揮手,示意手下把屍體抬出去。

該死。

許元晟剛纔已經閃躲,可不知道為什麼,鮮血還是沾染在了身上。

這不是什麼好兆頭。

……

石重逢沒有離開。

他嘴角甚至是輕蔑的表情。

見石重逢無動於衷,敖宣議下場,準備把他抓走。

他瞭解許元晟。

如果自己不抓走這個年輕人,許元晟要殺人了。

“哈哈哈哈,許元晟……你知道你的刑堂,是一群什麼人嗎?”

石重逢表情輕蔑,雙眼直視許元晟,眼神裡甚至是憐憫。

……

“報……宗主,不好了……有官兵衝上山莊……”

就在這時候,有個弟子瘋狗一樣衝到廣場。

“報……莊主,莊莊莊……莊主……”

弟子上氣不接下氣。

……

唰!

這時候,石重逢從懷裡掏出一枚令牌。

“本官乃陛下欽點,天網司調查使!”

石重逢高高舉起令牌。

轟隆隆!

石重逢話音剛剛落下,一群身穿玄衣,面容冷酷的官兵,已經包圍了合嵐山莊。

每個人都氣勢洶洶,每個人都殺氣騰騰。

最後,有個統領在官兵的簇擁下,緩緩走到石重逢身旁。

“拜見高統領!”

石重逢抱拳彎腰。

“本官天網司左統領高亭貞,奉大都督之命,捉拿潛藏在合嵐山莊的叛軍。”

高亭貞目光掃視眾人,他雖然面無表情,但滔天的壓迫感,讓所有人窒息,甚至七宗的宗主,都有些喘不上氣。

……

嚴京非和裴風空兩個人渾身顫抖,整個人都是僵硬狀態。

完了!

訊息走漏,天網司肯定是來抓自己的。

該死。

到底是誰走漏了訊息。

新天軍最恐懼的敵人,就是來自朝廷的天網司。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皇帝賦予天網司特權,先斬後奏,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

新天軍成員如果落在其他人手裡,還有機會將功贖罪。

可到了天網司大獄,必然是生不如死的下場。

裴風空膝蓋不由自主的哆嗦。

嚴京非悄悄觀察四周,想看看有沒有機會逃命。

可惜。

沒有任何機會。

天網司明顯是有備而來,已經封鎖了所有可以離開的角落。

嚴京非悄悄看了眼吳信海。

該死。

肯定是吳信海這蠢貨,引來了天網司。

以他和裴風空的身份和地位,還沒有資格讓左統領親自出手。

……

“從現在開始,所有人站在原地……”

高亭貞視線鎖定著七個宗主,特別是盟主許元晟,更是重中之重。

唰!

高亭貞大袖一甩,劍刃劃出一道青色劍氣。

劍氣將廣場地板割開,形成一道劍痕。

“誰敢越過此線,以叛軍論處,格殺勿論……許莊主,本官知道你不是叛軍成員,但也請你冷靜一些,免得發生什麼誤會。”

高亭貞冷冷道。

“在下……明白!”

許元晟深吸一口氣,最終抱拳,恭恭敬敬道。

該死。

山莊裡什麼時候出了叛軍?

到底誰是叛軍?

這很麻煩。

所幸天網司來了,早點把那群畜生抓走,也是好事。

石重逢。

原來這傢夥是天網司的人。

走眼了!

……

“許莊主,你難道真的不知道,你麾下的整個刑堂,其實是個叛軍窩?”

石重逢笑了笑:“許莊主,你把合嵐山莊所有資源都藏在刑堂,殊不知很快就要被叛軍全部轉移,你是在給別人做嫁衣啊。”

“諸位兄弟,跟我一起去刑堂抓人!”

“你……你、你你你……還有你,都出來……左統領,屬下鬥膽請求招募一些新人,這些人挺不錯!”

石重逢走到人群裡。

他指著雜役堂護衛劉二毛,指著小狗子,指著周小肅,指著周小花,甚至還有上單堂的王忠奇和李安書等人……

能直接進入天網司,對他們而言,屬於一步登天了。

劉二毛不必多說,石重逢肯定要報恩。

其他人都是秦近揚的至交好友,秦近揚已經被驅逐出去,這群人留下來也是炮灰,以後肯定會受欺負。

反正自己立了功,有能力幫幫他們。

“隻要他們願意,本官下個特招令即可!”

高亭貞點點頭。

“你們可願意來朝廷效力?”

石重逢笑著問。

“多謝大人!”

周小肅眼珠子一轉,立刻跪下。

開什麼玩笑。

天上掉餡餅了,自己要光宗耀祖啊。

王忠奇和李安書目瞪口呆,他們到現在都在恍惚。

天網司啊。

皇帝直屬,屬於親信了。

傻子纔不去。

……

說話功夫,刑堂已經被天網司攻破。

很快,不少人被活捉出來。

裴風空和嚴京非長籲一口氣,整個人都虛脫了。

原來不是抓自己的。

鬨了半天,合嵐山莊還有新天軍的其他同僚。

該死,自己居然一無所知。

應該是晉天師,或者齊天師的人。

大概率是齊天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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