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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良知!貪慾!一念定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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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公公的隊伍終於停下,一群侍衛如豺狼俯視豬羊一般,把人群所有人都審視了一遍。

目光所及,猶如兵刃所指。

鎮子外所有迎接的人都緊著一口氣,生怕觸怒了趙公公,就連空氣都瞬間開始憋悶,令人呼吸不暢,不知道是不是幻覺,周圍的鳥雀聲都稀少了很多。

人們在趙公公的隊伍裡,竟然看到4個四品武者。

其中二人是趙公公養的心腹近衛,另外兩人,是沿途遇襲之後,臨時雇傭的護衛。

能讓四品武者甘心當護衛,可想趙公公是付出了什麼樣的代價。

這還是表面上的強者,誰知道暗處還有沒有暗哨。

轎子輕輕落地,轎伕手法嫻熟,極其平穩。

白公公弓著腰,滿臉諂媚,手裡捧著一串翠綠色葡萄,一溜煙跑到轎子前。

這葡萄是遠澤國進貢的貢品,理論上隻有皇家人有資格食用,但趙公公嘴刁,也喜歡嚐嚐這玉葡萄。

為了這串葡萄,白公公也是煞費苦心,當然,此地的鎮長有大功勞,買葡萄的金葉子來自鎮長的讚助。

也就是趙公公敢大庭廣眾下享用玉葡萄,畢竟太監們是皇帝身邊的人,可以替皇上試毒。

其他人哪怕是大將軍,都不敢光明正大吃玉葡萄。

“孩兒見過父親大人!”

白公公跪下,聲音慷慨激昂,彷彿在拜神。

全場沒有一絲聲音,所有人都悄悄望著轎子,企圖看看趙公公到底是什麼模樣。

他們翹首以待,根本沒有資格靠近轎子。

那些一門心思想升官發財的人,更是想一睹真容,比如鎮長……此時鎮長滿手心都是汗,當年第一次進青樓,都沒有這麼緊張過。

看著那串玉葡萄,他更是殷切的希望葡萄能起作用。

“你給雜家進來!”

趙公公的聲音響起。

尖銳,廝殺……和所有太監一樣,讓人聽著難受。

可惜,趙公公隻是下令,卻並沒有下來,人們看不到陣容,有些失望。

“是,父親大人!”

白公公舉著玉葡萄的盤子,猶如急著去啃骨頭的狗,躬身進了轎子。

秦近揚站在遠處,唏噓了一聲。

話說這神秘的趙公公,雖然地位不如韓公公,但這出行陣勢,居然比韓公公還要威武。

國有如此禍患,何愁不亡。

可這是皇帝給的權利,自己這種小老百姓,也隻能感慨一聲。

薛冰冰雖然滿臉平靜,但眼神時不時的閃爍,還是暴露了她心情並不平靜。

這也正常。

合嵐山莊不過是小小的門派,面對前堂司都的夾著尾巴生存。

要知道,在這群太監面前,前堂司都沒什麼存在感。

這種無形的壓迫,確實讓人窒息。

……

“父親,這是從遠澤國邊境買到的玉葡萄,品質堪比貢品。”

“這是一枚顏美丹,要說這顏美丹,也有些來曆,這個小鎮裡有個女子,這顏美丹是其父親所獻,孩兒看這家人還算老實忠厚,不如推薦一下首席?”

“對了……還有此地鎮長……”

白公公雖然貪得無厭,胃口極大,但為人卻誠信,向來說到做到,口碑極好。

拿了銀子,就得辦事。

口碑出去了,纔有人遠遠不斷來找你辦事,否則你就成了蒼蠅,誰都躲著走,那樣的話,還怎麼發財?

啪!

然而,白公公話音剛落,臉上的笑意還沒散去,就迎接了趙公公一個通天大巴掌,狠狠被扇飛了出去。

白公公連滾帶爬,在地上翻滾了幾圈,他第一時間爬起來,連嘴邊的鮮血都顧不得擦拭,急忙開始磕頭:

“父親,孩兒錯了,孩兒罪該萬死,孩兒錯了……請父親責罰,請父親責罰……”

雖然白公公並不清楚自己哪裡得罪了父親,但還是搗蒜一樣瘋狂磕頭。

周圍一群人也都緊張了起來,很多人大氣不敢喘。

特別是利益相關的人員,更是渾身汗毛都快炸了。

什麼情況?

發生了什麼事?

白公公明明是趙公公最得寵的兒子,為什麼要捱打?

鎮長嚥了口唾沫,開始為自己的前途擔憂。

玉葡萄的銀子,是白花了嗎?

老天爺保佑,可千萬別再出什麼亂子。

姚邊慶和姚中青對視一眼,父子倆皆察覺到了不妙。

顏美丹可不便宜啊。

對大人物而言,或許不值一提,但姚家風雨飄搖,買丹藥花了大價錢,下一趟生意的本錢都買丹藥了。

當然,有劉仰炆的幫忙,姚家可以賒賬。

秦近揚也皺了皺眉。

這群老太監,脾氣也太暴躁了,打自己人都這麼狠。

……

“哼……你個狗東西,你還有臉提首席的事情?你這個蠢貨,雜家殺了你都不解氣……上一個鎮子,雜家讓你提前探路,調查叛軍線索。你卻隻顧斂財,隻顧玩樂,叛軍訊息你是一點點都沒打聽到……”

“幸虧叛軍刺殺的是雜家……如果是韓公公呢?”

“韓公公哪怕是損傷了一根汗毛,別說你這個狗東西,即便是雜家的腦袋,也不夠砍的……還敢來邀功……你這個小畜生……”

趙公公在轎子裡怒罵著。

全場噤若寒蟬,所有人面面相覷,隻有白公公一個人在瘋狂磕頭。

他三魂七魄都嚇走一半,渾身冰涼,劇烈顫抖著。

鎮長嚥了口唾沫。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叛軍大人們,你們行行好,千萬別在自己的鎮子裡出現啊。

求你們了。

趙公公居然如此震怒,可千萬別遷怒了自己。

“滾滾滾滾……都給雜家滾開……別說首席,這個鎮子裡的女子,連京城都別去了……氣死雜家了……”

趙公公不耐煩罵道。

……

全場震撼。

所有人都面面相覷。

不讓去了?

趙公公一句話,別說首席,居然連上京的機會都沒了。

這可怎麼辦?

薛冰冰轉頭看著秦近揚,表情複雜,但也無奈。

她替姚小潔可惜,要知道,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一輩子可能也隻能遇到這一次了。

但她也隻能是惋惜一下。

江湖草莽,就是個平民,去一趟京都都不容易,更別說幫姚小潔。

秦近揚皺著眉。

這可真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姚家這次血虧。

姚陸慶說過,為了奉獻這顆顏美丹,姚家花費了大量資金。

姚小潔身穿新衣,原本是站在最顯眼的地方,為了襯托姚小潔的美麗清秀,姚家特意挑選了幾個相貌醜陋的少女,站在她身旁。

聽到趙公公的嗬斥,姚小潔目瞪口呆。

可隨後,她嘴角露出一抹令人難以察覺的苦笑……甚至,還有一些痛快……

不去正好。

反正自己就是一根被捆著的螞蚱,跳往哪裡也不由自己做主。

去京都又如何?

依然還是父親和大哥的提線木偶。

這下,大哥和父親真的要著急了……雖然不孝,但姚小潔心裡難以抑製的有些高興。

她意識到自己卑鄙不孝,急忙把這情緒又壓製下去。

整個姚家愁雲覆蓋,上上下下,所有人都表情驚慌,處於一個窒息狀態。

特別是姚邊慶和姚中青,兩個人嘔心瀝血了這麼久,眼看就要大功告成,沒想到會遇到這種事情。

李家作為鎮裡的豪紳,也在隊伍裡迎接趙公公。

全場也隻有李家這幾人低頭忍著笑。

他們原本擔心姚家飛黃騰達,害怕姚小潔有了權柄,回來對付自己……自從姚小潔被選到京都,李家家主就沒睡過一個好覺。

老天開眼啊。

原來你姚家的運氣,也沒那麼好。

劉仰炆和鎮長公子對視一眼,兩個人眼裡也是不可思議。

趙公公震怒,姚家沒希望了。

也是運氣太差,誰能想到,趙公公會好端端遭遇叛軍襲擊。

但劉仰炆和鎮長公子也無所謂,他們的目標是賺銀子,生意嘛……姚家可以做,李家同樣可以做。

當然,給了姚家,可以有個好名聲,同時利潤高。

可惜了。

至於他們的靠山白公公,此時膽都快被嚇破了,哪裡還敢和趙公公糾纏一個侍女的事情。

姚家,早就被忘到了九霄雲外。

……

“姓白的,雜家告訴你,你現在是戴罪之身,立刻給雜家去調查叛軍的訊息……回京之前,如果抓不到幾個叛軍,雜家就活剮了你……”

趙公公的聲音又從轎子裡傳出來。

全場鴉雀無聲,轎子旁的護衛各個如狼似虎,僅眼神裡的殺氣都能嚇破人們的膽子。

之前已經被選走的侍女們屏氣凝神,滿臉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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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險啊。

幸虧早早進了隊伍,否則遇到暴怒的趙公公,自己的下場將和這個鎮裡的女子一樣,莫名其妙被遷怒。

害怕!

同時,聰明的侍女也在慶幸。

剛纔趙公公嘴裡說首席……難道這個鎮的侍女,是首席人選?

剝奪的好。

“啊……這……”

白公公如喪考妣,整個人連都被嚇白了。

叛軍?

我去哪抓叛軍啊。

我又哪裡敢惹叛軍,要知道,叛軍連韓公公都敢行刺,我即便是有訊息,也不敢說出來啊。

……

就在這時,姚中青腳步輕虛,一路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劉仰炆和鎮長公子的身前。

“二位大人,我有個想法!”

姚中青聲音極低,比蚊子還要輕,隻有兩個人能聽得到。

“嗯?”

劉仰炆一愣。

鎮長公子同樣皺著眉。

“咱們得幫幫白公公……”

姚中青又道。

劉仰炆眉頭皺的更深。

你這純粹是廢話。

大家付出真金白銀,耗費心血,好不容易纔搭上白公公這好靠山,眼看靠山要倒黴,誰不想去幫?

可叛軍在哪裡?

去哪抓叛軍?

你能抓到叛軍?

怎麼幫?

拿什麼去幫?

“我懷疑……秦近揚和薛冰冰,就是潛伏在合嵐山莊的叛軍,他們提前來鎮裡,就是想對趙公公不利!如果有劉師兄能站出來,給白公公提供線索……”

姚中青目光陰沉,眼珠子裡閃爍著歹毒。

“什麼?這……”

劉仰炆心跳加速。

開什麼玩笑。

所有人都知道,秦近揚以前是個雜役堂的小雜役,薛冰冰小時候就被莊主撿回來,他倆去哪當叛軍?

全山莊最不可能是叛軍的人,就是他們兩個。

“好主意!”

鎮長公子眼珠子一亮。

不得不承認,論歹毒,還得是姚家大少。

對白公公而言,抓到叛軍就可以,至於是不是叛軍……重要嗎?

一頓嚴刑拷打,哪怕你不是叛軍,也會成為叛軍。

每年官府都有剿匪任務,衙門裡缺人手,經常抓平民充當土匪邀功請賞。

叛軍的臉上,又沒有刻字。

抓住你,你就是叛軍。

這兩個人還有點本事,就更像是叛軍的人了。

“這……”

劉仰炆嚥了口唾沫,表情震驚。

他確實想站隊嚴京非,也為了巴結裴風空,想讓秦近揚難受,甚至將其逐出山莊最好。

但汙衊他和薛冰冰是叛軍……這過分了吧。

一旦被坐穩叛軍身份,剝皮抽筋,淩遲處死都是輕的。

如果是平時,他們接觸不到什麼達官貴人,想汙衊一個人,也沒那麼容易。

但今天情況特殊。

白公公一句話,再遭遇趙公公正在震怒中,一定可以將兩個人抓起來。

對待叛軍,朝廷的法令一直是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可……

真的很難下得去手啊。

秦近揚倒也罷了,死了就當他倒黴。

可自己和薛冰冰都是上單堂弟子,在嚴京非和裴風空還沒有來山莊之前,他們也曾經並肩廝殺過。

說實話,薛冰冰對自己還有一點點小恩小惠。

這……

太歹毒了一些。

他渾身冷汗,頭皮發麻,內心的良知和貪慾正在對抗。

如果成功了呢?

今日幫白公公解了燃眉之急,鎮長也會感激自己,到時候,自己能拿到的銀子也會更多。

裴風空恨秦近揚入骨,自己幫他把秦近揚挫骨揚灰,嚴京非副莊主也會重視自己。

自己和白公公關係近了,甚至可能有另外的機緣。

還有……萬一趙公公賞賜自己呢?

一舉多得。

讓人不得不心動。

最關鍵的事情,有白公公證明,自己想誣陷,就是一句話的事情,十拿九穩。

如果莊主怪罪自己,那……

那也無所謂。

自己背後有白公公,白公公雖然貪婪無度,但不是不顧情誼的性格,隻要白公公一句話,莊主一定會給面子。

更何況,兩個死人罷了。

莊主眼皮底下出現叛軍,也是監察不利之罪。

雖然莊主是五品,官府不可能輕易怪罪,但他也不肯定不敢替叛軍找自己報仇。

簡直百利而無一害。

“二位,現在隻有你們兩個能和白公公說得上話,機會就這一瞬間,抓住了……就是一飛沖天。”

姚中青繼續鼓動。

說來也是苦澀,他們姚家根本都沒資格和白公公對話。

其實姚中青更像自己親自去揭發,那樣的話,自己纔是第一立功人。

現在隻能把機會拱手相讓。

“劉兄,我的建議,是立刻上去揭發……如果你不去,那我自己一個人去!”

鎮長公子已經下定決心。

他與秦近揚和薛冰冰沒有任何情誼可言。

白公公被怪罪,自己父親的日子也不可能好過。

如果能抓到兩個疑似叛軍的人,白公公的燃眉之急解決了,父親有了人脈,以後再升官,就有了奇蹟。

想成為當權者的心腹,怎麼可以心慈手軟。

“好……乾了……”

劉仰炆狠狠一咬牙。

最終,貪慾的火焰在體內越燒越旺,雖然他心裡有些許良知,但很快就被燃燒成渣……

薛師姐,對不起了……

從今往後,每年的清明中元,我劉仰炆都會替你上墳。

別怪師弟我心狠手辣,都怪你和秦近揚走的太近。

你們真不該來蹚這渾水。

……

白公公還在六神無主。

趙公公的轎子已經被抬起,隊伍準備進鎮子裡休息。

這時候,劉仰炆和鎮長公子走了過去。

鎮長一愣。

兒子這時候跑過去乾什麼?

找死?

其餘人也一頭霧水。

姚中青回到姚家人群中,他左邊是父親,右邊是姚小潔。

“你剛纔乾什麼去了?”

姚邊慶問。

剛纔兒子跑去劉仰炆身旁,也沒有通知自己。

三個人嘀咕了半天,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姚邊慶心裡有一股不祥的預感,心神不寧。

“父親無需擔心,稍後就知道了。”

“放心吧,我是這個家裡的大哥,是長兄……關乎妹妹前途的事情,我肯定不能輕易放棄。”

姚中青面無表情,一雙眼睛極其冰冷。

“什麼?”

姚邊慶愣了一下。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這個兒子,是越來越陰森了,連自己都有點看不透。

姚小潔轉頭過來,也盯著這個大哥。

她心裡也浮現出不詳的預感。

“妹妹,如果你一會胡言亂語,我保證父親立刻就會被殺,我也會被殺,整個姚家,都會被株連……希望你好自為之……這麼大的人,該懂事了!”

姚中青眯了眯眼。

其實姚家最不穩定的因素,反而是妹妹。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好在妹妹性格柔弱,雖然有時候衝動了一些,但隻要曉之以情,她一定會聽父親的話。

姚邊慶則更加摸不著頭腦。

兒子說什麼胡話,為什麼我要死?

為什麼姚家要被株連?

姚邊慶心跳莫名其妙加速,他總覺得,自己在經曆一劫。

……

眾人見劉仰炆和鎮長公子表情陰沉,在白公公耳旁嘀咕了幾句。

而白公公聽著二人說話,表情是變了又變,一會挑眉,一會瞪眼,一會嘴角喜悅,一張臉極其精彩。

他突然站起身來,看了眼遠處的秦近揚和薛冰冰。

不得不承認,人群之中,兩個人器宇軒昂,出類拔萃,一看就非等閒之輩,讓人很難不關注。

叛軍之中,天驕人物層出不窮。

這不就是叛軍的模板嗎?

父親,孩兒不可能讓您失望的。

叛軍……來了!

……

“秦師弟,我心神不寧,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好像有人在注視咱倆。”

薛冰冰皺著眉,心跳莫名加速,胳膊都在微微顫抖。

“嗯!”

秦近揚點了點頭,他早就發現有人看過自己。

姚家那群人。

那個叫劉仰炆的。

還有鎮長家的兒子。

最讓人心寒的眼神,是白公公。

其實秦近揚正在思考姚小潔的事情。

有必要找找韓公公的關係嗎?

韓公公肯定能辦了這事!

但話說回來,安排一個侍女,就找韓公公?

會不會有些小題大做了。

其實對姚小潔來說,深宮大院還真不如江湖自由自在。

等這事過了,再親自問問姚小潔的意思吧。

鐵飯碗是穩定,可操心的事情也多。

……

“父親,父親,好訊息……兒子剛剛得到訊息,人群中有兩個叛軍潛伏著,請父親出手,立刻抓回來拷問。”

突然,白公公站起身來,瑤瑤指著秦近揚和薛冰冰。

嗡!

隊伍一陣騷亂,所有人下意識看向秦近揚和薛冰冰。

原本二人身旁還有不少人看熱鬨,突然間,猶如一塊巨石狠狠砸在了水坑裡,人群呈波紋狀猛地散開。

人們表情驚恐,似乎晚跑一個瞬間,就有可能被連累。

有些人腿都嚇軟了,直接癱倒在地上,呼吸不暢。

趙公公身旁的侍衛眼神如鷹,身形閃爍,立刻上前,嗖嗖嗖的風聲呼嘯過後,兵刃直接鎖定了秦近揚和薛冰冰。

聽到叛軍二字,趙公公的轎子都搖晃了一下。

很明顯,趙公公比其他人還要激動。

“來人……抓……快給雜家把人抓起來……抓活的……活的……”

趙公公的聲音從轎子裡響起,尖銳淒厲,充斥著滔天憤怒。

他恨透了這群叛軍。

當然,他心裡也害怕極了,雖然想掀開簾子,但有些不敢。

等手下徹底將叛軍徹底鎮壓,自己再掀簾子吧。

那群畜生,一個個喪心病狂,真的是魔鬼。

……

嗖嗖嗖嗖!

眨眼時間,隊伍裡的4個四品,就已經圍困了秦近揚和薛冰冰。

薛冰冰下意識就要出手。

啪!

秦近揚穩穩壓住了薛冰冰的手腕。

她打不過四品。

當然,自己能打得過,但可以先看看情況。

等到了迫不得已,再暴露實力……最差的結局,是逃出生天。

至於後續麻煩,秦近揚倒也無所謂,亮出老六身份,誰敢質疑自己。

唯一束縛他的,是東獅霞火訣,但面臨危險,什麼霞火訣也顧不得了。

“啊?”

薛冰冰愣了一下,再一看4個四品,也泄了氣。

是啊。

自己不過是個三品初期,還有傷在身,拿什麼和四品對戰。

這4個四品,都是四品中後期的高手。

別說自己,就是師傅站在這裡,也很難輕而易舉離開,朝廷裡的武者,其實要比江湖眾人厲害一些。

“你二人最好不要反抗,如果乖乖束手就擒,還有辯解的機會……一旦反抗,哪怕不是叛軍,也沒辯解的機會了。”

有個四品眯著眼。

出於本能,他認為這兩個人不是叛軍。

自己的職責是抓人,並不是拷問,但出於好心,他還是提醒了一句。

當然,他手裡的刀依然很穩。

隻要反抗,兩個人非死即殘。

“嗬嗬……原來如此……”

秦近揚看了眼姚家方向。

姚小潔被姚中青死死堵著嘴。

很明顯,姚中青早就預料到自己和薛冰冰的下場。

姚邊慶有些茫然,似乎和陷害自己無關。

劉仰炆……他目光堅定,但表情有些慌亂,也是陷害自己的一員。

在劉仰炆身旁,那個紈絝嘴角陰沉,也是幫凶之一。

還有那個白公公……他是主謀。

……

全場騷亂。

“他們不是……嗚嗚嗚……”

姚小潔第一時間就站出來。

可她一句話還沒喊出來,就已經被姚中青按住嘴。

姚中青是二品,壓製姚小潔這種剛突破的一品,簡直輕而易舉。

“妹妹,你被叛軍騙了,現在亂說話,會連累整個姚家!”

姚中青目光如電,言語森寒。

“中青……你……”

姚邊慶都被嚇到發抖。

原來如此。

原來兒子剛纔跑過去,是要汙衊秦近揚和薛冰冰。

該死。

這個兒子,太過於心狠手辣。

雖然姚家要投靠嚴京非,但也沒必要走如此絕路啊。

薛冰冰以前對姚小潔不錯。

秦近揚就更別說了,如果不是他,閨女都沒資格當正式弟子。

真的過分了。

這已經不僅僅是恩將仇報,這是喪儘天良啊。

……

“公公,你們抓錯人了,他倆是合嵐山莊的弟子,並不是叛軍啊。”

這時候,居然是姚陸慶站出來,遠遠跪在趙公公的轎子前放,不住的磕頭求饒。

除了求饒,他什麼也做不到。

“這個蠢貨!”

姚中青眯著眼,嘴角顫抖,同時有些幸災樂禍。

最好連你一起殺了。

雖然姚陸慶已經另立門戶,但姚家資產中,總有一份屬於姚陸慶。

現在父親還活著,這蠢貨什麼也不說。

一旦父親走了,叔叔肯定要對付侄子。

“哼……你又是個什麼東西?你跳出來乾什麼?難道你也是叛軍?”

白公公扯著嗓子怒罵。

“對……他也是叛軍!”

姚中青給鎮長公子使了個顏色,後者心領神會,立刻在白公公耳旁說道。

“抓起來……也抓起來……”

一眨眼,姚陸慶也被兩個護衛鎖起來。

……

姚陸慶的下場,使得全場所有人動都不敢動彈。

開什麼玩笑,這是見人就抓啊。

姚小潔死命掙紮,可大哥的胳膊和鐵箍一樣,哪怕自己咬出了血,都無濟於事。

姚邊慶再也忍不了了。

陷害秦近揚和薛冰冰,他最多坐視不理。

可自己的親弟弟被抓走,他怎麼能視而不見。

雖然這個弟弟性格偏激,但畢竟是自己的弟弟啊。

姚邊慶跑到白公公身前跪下,不住的求饒:“白公公,我弟弟腦子有問題,他不是叛軍,求您放了他吧……求您饒了他吧!”

白公公眯著眼。

他認識姚邊慶,這幾天好吃好喝招待,就是這老東西的功勞。

但你也不能給叛軍求情啊,糊塗蛋一個。

“滾開!”

白公公真的算有情有義,他一腳把姚邊慶踢開,也算是救了他一命。

……

鎮長目瞪口呆。

他盯著兒子看了幾眼,最終從兒子的眼神裡,讀出了資訊。

是兒子的計劃。

這兩個人,很可能是被冤枉的。

但那又如何?

兒子精明啊。

隻要幫白公公接燃眉之急,自己的前途肯定一片光明。

還得是我兒子,

鎮長上前,大袖一甩:“哼,你們兩個鬼鬼祟祟,本官早就盯上了你們,沒想到你們還想行刺趙公公……罪該萬死!”

鎮長聲音洪亮,想故意在趙公公面前表現一把。

一旁,鎮長公子點點頭。

父親終究是父親,對機會的精準拿捏,是自己望塵莫及的。

……

秦近揚和薛冰冰沒有反抗。

4個四品也沒有刻意為難,甚至鎖鏈都沒有上。

當然,這不是仁慈,而是不想讓兩個人畏罪自殺。

抓活人的功勞,和死人截然不同。

4個四品的圍困下,兩個人插翅難飛。

……

護衛在給趙公公彙報情況。

趙公公得知一切安全後,總算鬆了口氣,最後掀開了簾子。

剛纔他依稀聽見有人喊什麼……合嵐山莊?

那個什麼嵐山莊,似乎就是老六……不對,是秦近揚兄弟的師門吧?

叛軍和秦兄弟是一個師門?

這得多多思考一下。

或許,是一場誤會。

別人的話,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秦師兄的師兄弟,就特事特辦。

嘩啦。

簾子掀開,趙公公看到了百步外的兩個叛軍。

女的很陌生,長相平平。

而男的……我我我我……你你你你你你……這群該死的東西……那是老六啊……

我的秦兄弟。

趙公公差點在轎子裡跳起來。

秦近揚眉頭一皺,似笑非笑。

原來是你啊。

秦近揚記得趙公公……在韓公公身旁,有個小舔狗,見人就笑,臉和一朵花一樣,卑微又讓人可憐,還給秦近揚請過安。

原來……

你就是權柄滔天的趙公公。

熟人。

秦近揚見趙公公情緒激動,但他不想暴露身份,就輕輕搖了搖頭,讓趙公公別聲張。

果然,這小舔狗察言觀色能力一流。

他瞬間就明白了秦近揚的意思。

秦兄弟不能暴露身份,他眼神示意,是想和自己單獨談談。

那就先抓起來吧,牢房裡安靜,這樣不會暴露身份。

“咳……把兩個人押到牢裡……給雜家記著,誰都不準私自動刑,雜家要親自審訊……誰敢不聽話,直接砍了!”

趙公公下令。

他觀察秦近揚的表情,秦近揚不留痕跡的點了點頭……嗯,我的秦兄弟很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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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意思吧。

鐵飯碗是穩定,可操心的事情也多。

……

“父親,父親,好訊息……兒子剛剛得到訊息,人群中有兩個叛軍潛伏著,請父親出手,立刻抓回來拷問。”

突然,白公公站起身來,瑤瑤指著秦近揚和薛冰冰。

嗡!

隊伍一陣騷亂,所有人下意識看向秦近揚和薛冰冰。

原本二人身旁還有不少人看熱鬨,突然間,猶如一塊巨石狠狠砸在了水坑裡,人群呈波紋狀猛地散開。

人們表情驚恐,似乎晚跑一個瞬間,就有可能被連累。

有些人腿都嚇軟了,直接癱倒在地上,呼吸不暢。

趙公公身旁的侍衛眼神如鷹,身形閃爍,立刻上前,嗖嗖嗖的風聲呼嘯過後,兵刃直接鎖定了秦近揚和薛冰冰。

聽到叛軍二字,趙公公的轎子都搖晃了一下。

很明顯,趙公公比其他人還要激動。

“來人……抓……快給雜家把人抓起來……抓活的……活的……”

趙公公的聲音從轎子裡響起,尖銳淒厲,充斥著滔天憤怒。

他恨透了這群叛軍。

當然,他心裡也害怕極了,雖然想掀開簾子,但有些不敢。

等手下徹底將叛軍徹底鎮壓,自己再掀簾子吧。

那群畜生,一個個喪心病狂,真的是魔鬼。

……

嗖嗖嗖嗖!

眨眼時間,隊伍裡的4個四品,就已經圍困了秦近揚和薛冰冰。

薛冰冰下意識就要出手。

啪!

秦近揚穩穩壓住了薛冰冰的手腕。

她打不過四品。

當然,自己能打得過,但可以先看看情況。

等到了迫不得已,再暴露實力……最差的結局,是逃出生天。

至於後續麻煩,秦近揚倒也無所謂,亮出老六身份,誰敢質疑自己。

唯一束縛他的,是東獅霞火訣,但面臨危險,什麼霞火訣也顧不得了。

“啊?”

薛冰冰愣了一下,再一看4個四品,也泄了氣。

是啊。

自己不過是個三品初期,還有傷在身,拿什麼和四品對戰。

這4個四品,都是四品中後期的高手。

別說自己,就是師傅站在這裡,也很難輕而易舉離開,朝廷裡的武者,其實要比江湖眾人厲害一些。

“你二人最好不要反抗,如果乖乖束手就擒,還有辯解的機會……一旦反抗,哪怕不是叛軍,也沒辯解的機會了。”

有個四品眯著眼。

出於本能,他認為這兩個人不是叛軍。

自己的職責是抓人,並不是拷問,但出於好心,他還是提醒了一句。

當然,他手裡的刀依然很穩。

隻要反抗,兩個人非死即殘。

“嗬嗬……原來如此……”

秦近揚看了眼姚家方向。

姚小潔被姚中青死死堵著嘴。

很明顯,姚中青早就預料到自己和薛冰冰的下場。

姚邊慶有些茫然,似乎和陷害自己無關。

劉仰炆……他目光堅定,但表情有些慌亂,也是陷害自己的一員。

在劉仰炆身旁,那個紈絝嘴角陰沉,也是幫凶之一。

還有那個白公公……他是主謀。

……

全場騷亂。

“他們不是……嗚嗚嗚……”

姚小潔第一時間就站出來。

可她一句話還沒喊出來,就已經被姚中青按住嘴。

姚中青是二品,壓製姚小潔這種剛突破的一品,簡直輕而易舉。

“妹妹,你被叛軍騙了,現在亂說話,會連累整個姚家!”

姚中青目光如電,言語森寒。

“中青……你……”

姚邊慶都被嚇到發抖。

原來如此。

原來兒子剛纔跑過去,是要汙衊秦近揚和薛冰冰。

該死。

這個兒子,太過於心狠手辣。

雖然姚家要投靠嚴京非,但也沒必要走如此絕路啊。

薛冰冰以前對姚小潔不錯。

秦近揚就更別說了,如果不是他,閨女都沒資格當正式弟子。

真的過分了。

這已經不僅僅是恩將仇報,這是喪儘天良啊。

……

“公公,你們抓錯人了,他倆是合嵐山莊的弟子,並不是叛軍啊。”

這時候,居然是姚陸慶站出來,遠遠跪在趙公公的轎子前放,不住的磕頭求饒。

除了求饒,他什麼也做不到。

“這個蠢貨!”

姚中青眯著眼,嘴角顫抖,同時有些幸災樂禍。

最好連你一起殺了。

雖然姚陸慶已經另立門戶,但姚家資產中,總有一份屬於姚陸慶。

現在父親還活著,這蠢貨什麼也不說。

一旦父親走了,叔叔肯定要對付侄子。

“哼……你又是個什麼東西?你跳出來乾什麼?難道你也是叛軍?”

白公公扯著嗓子怒罵。

“對……他也是叛軍!”

姚中青給鎮長公子使了個顏色,後者心領神會,立刻在白公公耳旁說道。

“抓起來……也抓起來……”

一眨眼,姚陸慶也被兩個護衛鎖起來。

……

姚陸慶的下場,使得全場所有人動都不敢動彈。

開什麼玩笑,這是見人就抓啊。

姚小潔死命掙紮,可大哥的胳膊和鐵箍一樣,哪怕自己咬出了血,都無濟於事。

姚邊慶再也忍不了了。

陷害秦近揚和薛冰冰,他最多坐視不理。

可自己的親弟弟被抓走,他怎麼能視而不見。

雖然這個弟弟性格偏激,但畢竟是自己的弟弟啊。

姚邊慶跑到白公公身前跪下,不住的求饒:“白公公,我弟弟腦子有問題,他不是叛軍,求您放了他吧……求您饒了他吧!”

白公公眯著眼。

他認識姚邊慶,這幾天好吃好喝招待,就是這老東西的功勞。

但你也不能給叛軍求情啊,糊塗蛋一個。

“滾開!”

白公公真的算有情有義,他一腳把姚邊慶踢開,也算是救了他一命。

……

鎮長目瞪口呆。

他盯著兒子看了幾眼,最終從兒子的眼神裡,讀出了資訊。

是兒子的計劃。

這兩個人,很可能是被冤枉的。

但那又如何?

兒子精明啊。

隻要幫白公公接燃眉之急,自己的前途肯定一片光明。

還得是我兒子,

鎮長上前,大袖一甩:“哼,你們兩個鬼鬼祟祟,本官早就盯上了你們,沒想到你們還想行刺趙公公……罪該萬死!”

鎮長聲音洪亮,想故意在趙公公面前表現一把。

一旁,鎮長公子點點頭。

父親終究是父親,對機會的精準拿捏,是自己望塵莫及的。

……

秦近揚和薛冰冰沒有反抗。

4個四品也沒有刻意為難,甚至鎖鏈都沒有上。

當然,這不是仁慈,而是不想讓兩個人畏罪自殺。

抓活人的功勞,和死人截然不同。

4個四品的圍困下,兩個人插翅難飛。

……

護衛在給趙公公彙報情況。

趙公公得知一切安全後,總算鬆了口氣,最後掀開了簾子。

剛纔他依稀聽見有人喊什麼……合嵐山莊?

那個什麼嵐山莊,似乎就是老六……不對,是秦近揚兄弟的師門吧?

叛軍和秦兄弟是一個師門?

這得多多思考一下。

或許,是一場誤會。

別人的話,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秦師兄的師兄弟,就特事特辦。

嘩啦。

簾子掀開,趙公公看到了百步外的兩個叛軍。

女的很陌生,長相平平。

而男的……我我我我……你你你你你你……這群該死的東西……那是老六啊……

我的秦兄弟。

趙公公差點在轎子裡跳起來。

秦近揚眉頭一皺,似笑非笑。

原來是你啊。

秦近揚記得趙公公……在韓公公身旁,有個小舔狗,見人就笑,臉和一朵花一樣,卑微又讓人可憐,還給秦近揚請過安。

原來……

你就是權柄滔天的趙公公。

熟人。

秦近揚見趙公公情緒激動,但他不想暴露身份,就輕輕搖了搖頭,讓趙公公別聲張。

果然,這小舔狗察言觀色能力一流。

他瞬間就明白了秦近揚的意思。

秦兄弟不能暴露身份,他眼神示意,是想和自己單獨談談。

那就先抓起來吧,牢房裡安靜,這樣不會暴露身份。

“咳……把兩個人押到牢裡……給雜家記著,誰都不準私自動刑,雜家要親自審訊……誰敢不聽話,直接砍了!”

趙公公下令。

他觀察秦近揚的表情,秦近揚不留痕跡的點了點頭……嗯,我的秦兄弟很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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