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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這個老六,到底是什麼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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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戰南頭疼的事情太多。

北鷹金令越來越薄弱,潰散是遲早的事情,眼看洪水再次入城,又是生靈塗炭。

老六的性命,也是大問題。

蘇戰南畢竟是高手,能看得出兩個人的差距。

不得不承認,自己這個乾兒子天賦異稟,剛纔那一手凝水瞬間成冰,再當暗器精準散出去,都是絕技中的絕技,甚至是無極境的武學。

但他面對的人,可是沸歌騰啊!

拋開辛山茶那個魔道異類不提,沸歌騰實打實是妲剁國年輕一輩最強者,哪怕放在中州這群天驕中,也是出類拔萃。

老六確實是擋住了剛纔那一輪刀網。

但僅僅是勉強擋住。

對老六而言,是極限。

而沸歌騰卻僅僅隻是試探。

接下來,老六會特別艱難,甚至生死未卜。

可蘇戰南突然一個眨眼,一輪又一輪的強光,強行打斷了他的擔憂。

什麼情況?

老六身上又出現了什麼問題。

蘇戰南目瞪口呆,隻見老六籠罩在一層強光之中,就像一團燃燒中的火球,他越看越擔心,渾身上下的血都快涼了。

沸歌騰同樣瞠目結舌。

他漂浮在空中,視角和蘇戰南不同。

在沸歌騰的眼裡,老六身上爆發的光團並不雜亂,甚至是遵循著一定的規律。

是一種光環。

一環疊著一環,不斷朝天空升騰上去。

咦?

這光環……總有些熟悉。

不對……

不對勁……

事情有古怪……

他突然回想起老六剛纔怪異的舉動。

生死危機前,他居然敢走神看北鷹府。

北鷹府已經飛走,有什麼可看的?

他……為什麼要看北鷹府方向……

沸歌騰鬼使神差,視線下意識也看向北鷹府。

該死。

出事了。

北鷹府上空,那控製著懸空遊雲陣方向舵的八宿骨盤光環,居然紛紛熄滅,煙消雲散。

一股寒意,從頭頂蔓延到腳底心。

沸歌騰終於回過神來。

他想起來老六身上的光環是什麼。

是八宿骨盤的光環。

該死。

是八宿骨盤。

簡直豈有此理!

為什麼會是八宿骨盤?

怎麼可能是八宿骨盤?

沸歌騰再一次觀察老六,一遍又一遍確認,一次又一次覈查,越看越心驚……他眼睛裡的震撼無法用言語描述。

怎麼可能……

為什麼會這樣……

八宿骨盤的骸骨,是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經安排到北鷹府的秘棋。柴房外的隱陣更是絕密,絕對不可能被調查出來。

而且知情者寥寥無幾。

自己是知情者。

國師是知情者。

王兄是知情者。

辛山寒也知情。

就連沸至龍那個草包,都不知道這個秘密。

為了柴房安全,妲剁國專門派遣胥棣營,隻因為這些人全是死士,就怕中州奸細混進來。

該死。

到底是那個環節出了問題!

轟!

轟!

轟!

一道又一道光環繚繞在老六上空,蘇戰南也終於回過神來。

他眼神裡的震撼比沸歌騰還要多。

是八宿骨盤。

居然是妲剁人操控北鷹府飛行方向的八宿骨盤。

為什麼會在老六身上?

為什麼……

這怎麼可能?

這小子什麼時候滲透到了敵人的最深處?

蘇戰南震撼到牙疼。

……

戚佅城內。

所有人都看到了異常。

北鷹府上空的八道光環消失,而在厄水崖上空,卻出現了一模一樣的八道光環。

這是怎麼回事?

所有人都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妲剁人是在乾什麼。

當然,還有一批人知道老六就在厄水崖。

通過簡單的位置分析,他們很輕易就能判斷出來……這八個光環,絕對和老六有關聯。

薑友梁和燕少羽他們口乾舌燥,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

開什麼玩笑。

敵人最引以為傲,佈局最暗,隱藏最深的一張底牌,居然已經被六兄提前給抽走了?

釜底抽薪,莫過於此了吧。

“世子爺,你說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燕少羽嚥了口唾沫,腦子都不夠用。

和六兄的極限偷家比起來,自己宛如一個結結實實的呆瓜,最呆的的那種。

“不知道……但六兄消失過一段時間,可能……就是那時候吧……這一場,真是偷到對面的老窩了!”

薑友梁苦笑一聲,心裡對老六隻有佩服。

對方又是佈陣,又是醞釀,又是犧牲一個胥棣營,好不容易偷走中州一塊地皮,誰能想到……方向舵卻在老六手裡。

如果自己是妲剁國的將領,怕是會被活生生氣到吐血吧。

噗!

烏連顯同樣觀察到了厄水崖上的異變。

他直接一口鮮血吐出去,剛纔那張倨傲不屑的臉,已經被絕望和悲傷代替。

為什麼會這樣。

怎麼可能這樣。

烏連顯癱在地上,猶如一個即將嚥氣的死人。

“烏統領,你振作點,我還是比較欣賞你剛纔桀驁不馴的樣子!”

薑友梁踩著烏連顯的腦袋,腳掌輕輕一動,讓烏連顯視線看向厄水崖,連眼睛都不讓他眨一下。

……

城內依然混亂。

比起其他人,沸至龍纔是最茫然的一個人。

對不上啊。

時間對不上。

老六一直和自己在仙桃娘娘廟牽製刺元賀。

他怎麼可能,會跑到北鷹府盜走八宿骨盤。

分身術?

瞬間移動?

神仙手段?

這不合理啊。

沸至龍怎麼也想不明白,老六僅僅是一個人,怎麼可能同時做那麼多事情。

沸至龍雖然不知道北鷹府的計劃細節,但從小到大耳濡目染,也聽說過八宿骨盤。

那可是認主寶器。

之前的那個骷髏,就是八宿骨盤的上一任主人,就連父王都嫌麻煩,並沒有把認主剝離出來。

雖說寶器並不是絕對的無法剝離,但剝離需要時間啊。

而且還得是強者耗儘心血,才能成功剝離。

最關鍵的事情,是剝離寶器認主,必須得小心翼翼,稍有不慎就是失敗,連寶器都會摧毀。

老六一直和自己在一起,他哪來的時間,哪來的精力去剝離寶器。

妖怪嗎?

這個人簡直太邪性。

難道……他也是白玉峰頂的根骨?

唉。

現在這什麼世道,白玉峰頂這麼不值錢,遍地亂跑。

“沸歌騰,你千萬爭氣點,一定要殺了他,這是個禍患!”

沸至龍詛咒著,祈禱著。

……

戚佅城外30裡。

這是一篇瘴氣叢林,到處是沼澤,一腳踏下去,肯定能踩死一些蛇蟲鼠蟻,即便是武者都的繞路走,更別提百姓,他們連附近都不敢靠近。

妲剁國就在這裡佈置了迴歸大陣。

大軍正在朝國都方向急行,辛山寒則施展著輕功,以最快的速度來到迴歸大陣。

在大陣的周圍,還有國師佈置的運輸營。

他的使命很簡單,就是依靠強大實力,來引動大陣,讓北鷹府安穩落下。

至於回國都的漫長道路,自然有運輸營來完成,他們有國師傳授的搬山手段。

辛山寒盤坐在大陣中央,凝神靜氣,他已經感知到了八宿骨盤的方位。

其實辛山寒心如死灰,完全是麻木的完任務。

最初他並不願意承擔這個接引任務,簡直浪費精力。

可妹妹想要趙北鷹的玄功,他就決定捷足先登,主動向國王請命,看看能不能找到趙北鷹的傳承。

可惜,妹妹已死。

哪怕玄功出現,又有什麼意義?

但辛山寒還是會尋找這部玄功,找到之後,直接摧毀,就當是燒給了妹妹,讓妹妹在另一個世界修煉吧。

我妹妹得不到的東西,其他人也沒資格觸碰,妲剁國的王族也沒資格。

轟!

轟轟轟轟!

迴歸大陣開始運轉,辛山寒目光如電,凝神靜氣。

運輸營的武者們瘋狂燃燒天才地寶,眼前這不惜代價的場面,讓辛山寒都一陣肉疼。

這麼多天才地寶,足夠讓大軍吃飽喝足半年之久。

朝廷的官員天天哭窮,國師天天哭窮,所有人都想從軍餉裡剋扣出銀子……可真的窮嗎?

國師這一項計劃所付出的金錢,就已經超過了進攻戚佅城的所有支出。

該死。

你們都窮。

你們都喊自己快餓死了。

但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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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餓死的人,隻有我手下將領兵卒,他們的命就活該不值錢嗎?

一群罪該萬死的蛀蟲。

辛山寒目睹越來越多的天才地寶消失,他甚至想一怒之下拂袖而去,老子不伺候你個狗國師。

但他最終又隻能壓製憤怒。

都是妲剁國的資源,哪裡捨得真的浪費。

“咦……八宿骨盤的感知呢?怎麼消失了!”

突然,迴歸大陣浮現的火焰瞬間熄滅,就如一口鍋蓋扣在了火苗上。

辛山寒猛地站起身來。

什麼情況?

戚佅城又出了什麼事?

他雖然心理厭惡國師,但又不得不承認,國師做事情,向來萬無一失。

運輸營一群武者也各個茫然。

發生了什麼?

八宿骨盤的感知呢?

……

厄水崖!

“老六……你做了什麼!”

沸歌騰眼睜睜目睹八枚圓環升空,他下意識去阻止,可八宿骨盤是法器,怎麼可能被輕易摧毀。

他的轟擊,徒勞無功。

沸歌騰急了,咬牙切齒質問道。

雷玄翅彷彿能感知到主人的憤怒,表面釋放出劈裡啪啦的爆裂雷光,顯得張牙舞爪。

“雜種兄弟,你一直催動飛行翅膀,丹田肯定很空虛吧,我看你一直在偷偷嗑藥!”

光芒籠罩之中,秦近揚視線卻一直盯著雷玄翅,似乎連空氣都感知到了他的貪婪。

“哼,你這妖孽還敢放肆,剛纔我隻是試探一下,你果真是有點手段……可惜,你隻是三品,我就不信,你能翻了天……我殺了你,自然能重新掌握八宿骨盤!”

咻!

咻咻咻咻咻咻!

沸歌騰瞳孔血紅,體內真氣一口氣全部釋放出來,接近於歇斯底裡。

他得儘快斬殺這個老六。

刹那間,比剛纔密集三倍的刀刃,再一次席捲過來。

上一次,沸歌騰用這一招成功斬殺五品。

……

“小心!”

蘇戰南下意識上前阻止。

可惜,北鷹飛將的鎧甲再次轟殺上來,蘇戰南隻能被迫閃避。

廝殺中心,瞬息萬變,就這一點點時間,秦近揚已經被颶風刀網籠罩。

蘇戰南看到,老六再次抓起一把河水,他要故技重施,繼續用冰塊對抗刀刃。

糟了。

這一次和之前截然不同,根本擋不住啊。

……

咻!

咻咻咻咻!

咻咻咻!

……

刀刃持續了好幾個呼吸,猶如瘋狂運轉的絞肉機,似乎連空氣都能絞到支離破碎,刺耳的摩擦聲令人牙酸。

幾個呼吸後,旋轉的刀刃暴風終於消失。

沸歌騰咬牙切齒,目光死死盯著老六。

這一次,你不死也要脫一層皮。

我就不信,你比五品還要厲害。

他肩上翅膀都黯淡了很多,嘴裡不斷咀嚼丹藥。

“嘿嘿嘿嘿……四品不愧是四品,有兩把刷子……”

老六的聲音傳來。

蘇戰南和沸歌騰同時緊張起來。

但蘇戰南心裡是喜悅,畢竟老六還活著!

沸歌騰瞳孔收縮,咬牙切齒。

該死,他居然隻是皮外傷……這是個畜生啊!

秦近揚確實負傷了。

哪怕用塵揚功阻擋,哪怕有冰蓮甲防禦,身上被割開不少血口子。

沒辦法啊。

這就是四品巔峰的絕對壓製,那種速度,靠天賦根本無法彌補。

但秦近揚還沒有倒下。

都是皮外傷。

沸歌騰鐵青著臉……該死,自己最大的殺器,居然隻打出個皮外傷?

豈有此理。

“你這個四品……也就這樣了……滾下來!”

秦近揚突然怒吼一聲。

他身形閃爍到沸歌騰的鏡子前,隨後猛的抱住鏡子,又把鏡子狠狠甩向空中的沸歌騰。

鏡子破空而去。

與此同時,鏡子透視出的幻影,也隨著鏡子飄向空中。

連鎖反應下,北鷹飛將的鎧甲,也追隨幻影,朝空中追殺而去。

轟隆隆!

北鷹飛將的斬擊,再次穿透鏡子幻影,當然……還是白費功夫。

但這一擊,又和之前截然不同。

在幻影的背後,是沸歌騰。

沸歌騰大腦空白,渾身汗毛都差點被嚇脫落,他反應還算迅速,急忙催動雷玄翅,以最快的速度閃避。

幻影是假的。

可北鷹飛將的斬擊,卻貨真價實啊。

……

嗖!

沸歌騰臉頰就緊緊貼著斬擊的邊緣,勉強閃開。

雖然沒有真切觸碰,但還是被餘波割出滿臉鮮血。

剛纔那驚魂一瞬間,沸歌騰也耗空了丹田裡的最後一絲真氣。

他不得不降落。

“我猜對了……你催動翅膀時,速度越快,消耗真氣越猛烈……剛纔那一腳油、不對……剛纔那一哆嗦,榨乾了你了!”

沸歌騰剛一落地,身後就傳來老六陰森森的聲音。

猶如地獄裡爬出來的勾魂使者在冷笑,沸歌騰心臟都差點停止跳動。

“你……”

沸歌騰下意識轉身。

他雖然剛剛纔恢複了一點點真氣,但和受驚的兔子一樣,立刻就擺出防禦姿勢。

……

哈哈哈哈……嘻嘻嘻嘻……桀桀桀桀……哇哇哇……

……

怖笑葬破空而出。

熟悉的猩紅長矛由虛空中橫空出世,毫無差池,精準洞穿沸歌騰的胸膛。

從前到後,沸歌騰連逃跑的時間都沒有。

秦近揚眯著眼,凝神靜氣,此刻終於能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他一直在等這一刻,他一直在醞釀這一刻。

從開始到現在,他一直在等沸歌騰落地。

你終究還是下來了。

沒錯……雷玄翅可以飛,簡直能降維打擊一切輕功,幾乎立於不敗之境。

但同樣的道理,飛機和汽車的耗油量,能一樣嗎?

雖然你有源源不斷的丹藥補氣,但隻要油門轟的猛,總有枯竭的那一瞬間。

同樣的道理,秦近揚剛纔沒有使用五怨環,也是因為八宿骨盤耗空了真氣,但綠靈玉恢複速度快,再加上大江功龐大的真氣量,這才能一輪又一輪的浪下去。

“該死的……你這個老六……該死……啊啊啊啊……”

沸歌騰被徹底壓製。

他凶相畢現,嘶聲力竭咆哮,可惜,在玄功的壓製下,根本動彈不得分毫,有些部位的皮膚都在被灼燒。

他心裡清楚,如果一直被壓製下去,死亡是遲早的事情。

“認命吧!”

秦近揚聲音平靜。

“畜生,你別猖狂……你剛纔也一樣魯莽,北鷹飛將殘骸追殺我到空中,同樣耗費大量真氣……他的堵水大陣,擋不住了……”

沸歌騰咬牙切齒的笑道。

秦近揚轉頭一看。

果然,堵水大陣的光芒已經一閃一閃,肉眼可見的虛弱,厄水河則一浪又一浪拍打北鷹金令,彷彿數不清的惡狗要撲殺出去,把凡人全部撕咬成鬼魂……

蘇戰南左右為難,焦急到發抖。

所幸,北鷹金令阻擋的這段時間,戚佅城裡做了一些準備,也有不少人撤離到城外。

但危急依然存在,大部分百姓還沒走出去。

……

“朋友,你以為我搶北鷹府掌舵權,是要乾什麼?”

秦近揚搖搖頭。

成功了!

他不能動彈,但卻能感知到北鷹府的位置。

其實操控北鷹府最難的時間,是最開始。

一旦引動八宿骨盤,就會有懸空遊雲陣的能量驅動北鷹府,秦近揚的作用,就是個開車的老司機,並不需要下去推車。

剛纔和沸歌騰廝殺,秦近揚操控著北鷹府,一直在朝天空筆直升空。

別人可能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也可能以為自己不能完全操控北鷹府。

……

轟隆隆!

轟隆隆!

轟隆隆!

北鷹府如一團即將墜落的巨大烏雲,突然朝著厄水崖漂浮過去。

人們甚至都沒回過神來,碩大的北鷹府已經橫跨了半個城池。

再一眨眼,北鷹府抵達厄水河上空。

這時候,不少人渾身血液沸騰,激動到差點站不穩……

他們猜到了什麼。

但又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

這……可能嗎?

這……是真的嗎?

用整個北鷹府……去堵洪水?

……

蘇戰南抬起頭,口乾舌燥,表情僵硬。

他望著越來越近的北鷹府,心中也已經有了答案。

可他還是不敢相信,這種大手筆的事情,居然來自一個年輕人。

移動整個北鷹府,來堵厄水河缺口。

簡直是神仙手段。

難以置信。

……

沸歌騰直接窒息,渾身上下一片冰涼,甚至連傷口的痛苦都感知不到。

他大腦一臉空白,瞳孔裡是無法用言語形容的震撼和絕望。

他也是絕代天驕,他有他的驕傲。

但在這一刻,他身上所有的驕傲,被北鷹府直接碾碎,摧枯拉朽,碾的粉碎。

他堅信,自己這輩子都做不到這種盛舉。

……

轟隆隆隆!

轟隆隆!

轟隆隆隆!

轟隆隆隆!

……

北鷹府懸浮在厄水河上空,筆直的墜落下來。

震耳欲聾的巨響持續了很久。

懸崖上有飛濺出來的河水砸下來,但和之前的洪水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北鷹金令光澤消散的瞬間,北鷹府猶如一塊巨大的頑石,直接堵在了盆地的豁口處……

恐怖的水壓壓迫而來,北鷹府被擠壓到變了形,所有墓碑碎裂,所有房屋支離破碎,隻要是眼睛能看到的傢俱景物,全部被擠壓成一團……

終究是天地之威。

但北鷹府沒有垮塌。

變了形的北鷹府殘骸猶如一團醜陋的橡膠,填滿了豁口的每一處縫隙。

最終,在震耳欲聾的震動聲中,懸崖上再也沒有一縷水落下。

最終,那個猶如鬼王血盆大口的豁口,被北鷹府填滿。

最終,這場災厄,有驚無險。

……

城池一片死寂。

不管是百姓還是武者,不管是維持秩序的官差,還是稱火打劫的匪徒,甚至連妲剁國的奸細們都呆若木雞,根本不敢相信山頂的一切。

蘇戰南緊張到忘記了呼吸。

他甚至沒意識到,自己的鎧甲已經濕透……這是緊張出來的冷汗。

沸至龍藏在牆角,渾身虛脫。

這個老六,到底是什麼人,他為什麼能想到用北鷹府去填厄水河決堤。

沸至龍內心甚至有些後怕!

幸虧自己有仙桃娘娘幫助,才能對付得了這個老六。

如果沒有神仙暗中幫助,自己被賣了,可能還得幫他數錢吧。

這個老六……不當人啊。

但可惜,你的世界裡有了我沸至龍,我就是你的劫!

……

薑友梁一個踉蹌,找了塊石頭坐下。

他剛纔緊張到不能呼吸,這時候剛恢複呼吸,渾身上下的痠軟。

“六兄,真還神人也!”

燕少羽捏著易南荷的胳膊,特別用力。

“畜生……你乾什麼!”

易南荷罵道。

“疼嗎?哈哈,這不是做夢,你能感覺到疼,是真的!”

燕少羽一驚一乍。

“你為什麼不掐你自己……畜生!”

易南荷拔劍,就要殺了燕少羽。

“呃……我比較怕疼……你別動不動就拔劍,小心我懷疑你行刺世子爺!”

燕少羽指了指薑友梁。

易南荷氣的肚子疼,可又不敢放肆。

……

不知什麼時候,戚佅城內響起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所有百姓喜極而涕。

活下來了。

自己終於不用死了。

蒼天開眼,終於有救了。

山呼海嘯的歡呼聲中,老六已經成了整個戚佅城的英雄。

……

城外!

辛山寒身形如一道閃電在叢林中閃爍。

就在剛纔,他得到密探急報,北鷹府發生意外,八宿骨盤被盜,居然到了中州老六手裡。

這個老六,居然用北鷹府堵住了厄水崖的豁口。

老六!

老六!

這個該死的老六!

他摧毀了妲剁國所有計劃。

老六……你喪心病狂啊。

辛山寒還有一個重大的危急,他得把沸歌騰救回來。

和不值一提的沸至龍不同,沸歌騰可是王上的心頭肉。死三個沸至龍,可能王上都不會心疼,但死了沸歌騰,王上要震怒。

……

“哈哈哈,老六……你殺不了我……我承認你的玄功很厲害,連辛山茶都能殺……但我不是辛山茶那個蠢貨……”

“好……很好……非常好……我沸歌騰承認你是個不錯的對手……咱們走著瞧……”

沸歌騰渾身是血,看上去極其淒慘。

可一陣雷光閃過,沸歌騰身上飛出上百道符籙。

符籙頃刻間炸開,居然直接摧毀了怖笑葬禁錮。

秦近揚皺著眉。

果然,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壓製。

之前明根駁和辛山茶被殺,還是因為他們底牌少。

沸歌騰披頭散髮,渾身衣服破爛,猶如一個狼狽的乞丐,轉身就跑。

秦近揚腳掌一踏地面,黑足運轉到極限,眨眼間追到沸歌騰身後。

……

轟隆隆!

轟隆隆!

……

沸歌騰轉身轟出一拳。

他雖然已經重傷,但畢竟是四品巔峰,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一拳連空氣都被打出音爆聲。

秦近揚被一拳震退。

“老六,你還是太弱,你追不上我……我師傅精通符籙……”

沸歌騰逃開一段距離,準備催動雷玄翅。

他真氣已經恢複了一部分。

隻要懸空,自己將再次立於不敗之境。

咦……

雷玄翅呢?

我的雷玄翅呢?

沸歌騰突然被驚出一身的冷汗。

“兄弟,你東西丟在我手裡了,做人怎麼能這麼馬虎……”

秦近揚手裡舉著個巴掌大的紫色匣子。

匣子周圍有幽幽雷電閃爍。

……

“沸歌騰,你當我蘇戰南是死人嗎?”

就在秦近揚說話的同時,蘇戰南捏著沸歌騰的腦袋,就像手掌裡捏著一個茶壺。

劈裡啪啦。

劈裡啪啦。

蘇戰南話音落下,沸歌騰身上立刻炸開數不清的血花,簡直比過年放鞭炮還要熱鬨。

他的渾身經脈被直接粉碎。

沸歌騰比較特殊,不能殺。

是個不錯的人質。

……

“唉……你大意了,其實我還有隊友的!”

秦近揚把玩著雷玄翅,陰森森笑道。

……

“小心……快跑……”

……

然而,蘇戰南的聲音突然響起,嘶啞急迫。

哢嚓!

秦近揚渾身骨頭劇痛,差點被生生壓碎,就像站在液壓機中心一樣。

噗!

他一口鮮血噴出去,差一點就嚥了氣。

“蘇戰南,放了小王爺……”

不知何時,秦近揚身旁也站著一個魁梧人影。

秦近揚一轉頭,魂都差點被嚇出來。

居然是辛山寒。

這個老東西,居然殺了個回馬槍。

你不講武德啊。

該死。

我不會死在這裡吧。

浪了浪了……這一波太浪了。

辛山寒說話的同時,手掌朝秦近揚頭頂壓來。

看起來,他似乎要以牙還牙,同樣震碎秦近揚的渾身經脈。

蘇戰南想救他,已經來不及了。

……

啵!

……

秦近揚渾身不能動彈,甚至連簡簡單單的呼吸都做不到。

他目睹辛山寒的大手掌壓迫下來,自己的下場肯定是死。

這一次,距離死亡如此之近。

就在這時候,秦近揚渾身上下壓力驟然消失。

他的眼前,出現一枚金燦燦的令牌。

令牌中央,是兩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北鷹。

辛山寒手掌被彈開。

原來是令牌釋放出護罩,籠罩在秦近揚身上。

“這令牌……”

秦近揚一愣。

剛纔令牌放大無數倍,就擋在閘口前,他親眼目睹令牌光澤消散。

為什麼能護在自己身前……

“小英雄……我護不了你太久……”

這時候,遠處有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

秦近揚轉頭一看。

是齊春東。

他跟隨北鷹府懸浮到空中,最終隨著北鷹府一起落下。

北鷹府已經面目全非,但齊春東卻活了下來。

此時,正是齊春東在遠處操控著北鷹金令……雖然擋不住洪水,但擋辛山寒的幾招轟擊,問題還不大。

可惜,齊春東無法把秦近揚救出虎口。

雖然辛山寒一時半會殺不了老六,但老六還在他手裡禁錮著。

……

“北鷹金令?”

蘇戰南長籲一口氣。

萬幸。

“交換人質吧!”

蘇戰南道。

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也沒必要裝大尾巴狼。

……

秦近揚心裡很震驚。

但更震驚的事情,是另一件事情。

玄功!

北鷹飛將的玄功……居然在北鷹金令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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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手段。

難以置信。

……

沸歌騰直接窒息,渾身上下一片冰涼,甚至連傷口的痛苦都感知不到。

他大腦一臉空白,瞳孔裡是無法用言語形容的震撼和絕望。

他也是絕代天驕,他有他的驕傲。

但在這一刻,他身上所有的驕傲,被北鷹府直接碾碎,摧枯拉朽,碾的粉碎。

他堅信,自己這輩子都做不到這種盛舉。

……

轟隆隆隆!

轟隆隆!

轟隆隆隆!

轟隆隆隆!

……

北鷹府懸浮在厄水河上空,筆直的墜落下來。

震耳欲聾的巨響持續了很久。

懸崖上有飛濺出來的河水砸下來,但和之前的洪水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北鷹金令光澤消散的瞬間,北鷹府猶如一塊巨大的頑石,直接堵在了盆地的豁口處……

恐怖的水壓壓迫而來,北鷹府被擠壓到變了形,所有墓碑碎裂,所有房屋支離破碎,隻要是眼睛能看到的傢俱景物,全部被擠壓成一團……

終究是天地之威。

但北鷹府沒有垮塌。

變了形的北鷹府殘骸猶如一團醜陋的橡膠,填滿了豁口的每一處縫隙。

最終,在震耳欲聾的震動聲中,懸崖上再也沒有一縷水落下。

最終,那個猶如鬼王血盆大口的豁口,被北鷹府填滿。

最終,這場災厄,有驚無險。

……

城池一片死寂。

不管是百姓還是武者,不管是維持秩序的官差,還是稱火打劫的匪徒,甚至連妲剁國的奸細們都呆若木雞,根本不敢相信山頂的一切。

蘇戰南緊張到忘記了呼吸。

他甚至沒意識到,自己的鎧甲已經濕透……這是緊張出來的冷汗。

沸至龍藏在牆角,渾身虛脫。

這個老六,到底是什麼人,他為什麼能想到用北鷹府去填厄水河決堤。

沸至龍內心甚至有些後怕!

幸虧自己有仙桃娘娘幫助,才能對付得了這個老六。

如果沒有神仙暗中幫助,自己被賣了,可能還得幫他數錢吧。

這個老六……不當人啊。

但可惜,你的世界裡有了我沸至龍,我就是你的劫!

……

薑友梁一個踉蹌,找了塊石頭坐下。

他剛纔緊張到不能呼吸,這時候剛恢複呼吸,渾身上下的痠軟。

“六兄,真還神人也!”

燕少羽捏著易南荷的胳膊,特別用力。

“畜生……你乾什麼!”

易南荷罵道。

“疼嗎?哈哈,這不是做夢,你能感覺到疼,是真的!”

燕少羽一驚一乍。

“你為什麼不掐你自己……畜生!”

易南荷拔劍,就要殺了燕少羽。

“呃……我比較怕疼……你別動不動就拔劍,小心我懷疑你行刺世子爺!”

燕少羽指了指薑友梁。

易南荷氣的肚子疼,可又不敢放肆。

……

不知什麼時候,戚佅城內響起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所有百姓喜極而涕。

活下來了。

自己終於不用死了。

蒼天開眼,終於有救了。

山呼海嘯的歡呼聲中,老六已經成了整個戚佅城的英雄。

……

城外!

辛山寒身形如一道閃電在叢林中閃爍。

就在剛纔,他得到密探急報,北鷹府發生意外,八宿骨盤被盜,居然到了中州老六手裡。

這個老六,居然用北鷹府堵住了厄水崖的豁口。

老六!

老六!

這個該死的老六!

他摧毀了妲剁國所有計劃。

老六……你喪心病狂啊。

辛山寒還有一個重大的危急,他得把沸歌騰救回來。

和不值一提的沸至龍不同,沸歌騰可是王上的心頭肉。死三個沸至龍,可能王上都不會心疼,但死了沸歌騰,王上要震怒。

……

“哈哈哈,老六……你殺不了我……我承認你的玄功很厲害,連辛山茶都能殺……但我不是辛山茶那個蠢貨……”

“好……很好……非常好……我沸歌騰承認你是個不錯的對手……咱們走著瞧……”

沸歌騰渾身是血,看上去極其淒慘。

可一陣雷光閃過,沸歌騰身上飛出上百道符籙。

符籙頃刻間炸開,居然直接摧毀了怖笑葬禁錮。

秦近揚皺著眉。

果然,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壓製。

之前明根駁和辛山茶被殺,還是因為他們底牌少。

沸歌騰披頭散髮,渾身衣服破爛,猶如一個狼狽的乞丐,轉身就跑。

秦近揚腳掌一踏地面,黑足運轉到極限,眨眼間追到沸歌騰身後。

……

轟隆隆!

轟隆隆!

……

沸歌騰轉身轟出一拳。

他雖然已經重傷,但畢竟是四品巔峰,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一拳連空氣都被打出音爆聲。

秦近揚被一拳震退。

“老六,你還是太弱,你追不上我……我師傅精通符籙……”

沸歌騰逃開一段距離,準備催動雷玄翅。

他真氣已經恢複了一部分。

隻要懸空,自己將再次立於不敗之境。

咦……

雷玄翅呢?

我的雷玄翅呢?

沸歌騰突然被驚出一身的冷汗。

“兄弟,你東西丟在我手裡了,做人怎麼能這麼馬虎……”

秦近揚手裡舉著個巴掌大的紫色匣子。

匣子周圍有幽幽雷電閃爍。

……

“沸歌騰,你當我蘇戰南是死人嗎?”

就在秦近揚說話的同時,蘇戰南捏著沸歌騰的腦袋,就像手掌裡捏著一個茶壺。

劈裡啪啦。

劈裡啪啦。

蘇戰南話音落下,沸歌騰身上立刻炸開數不清的血花,簡直比過年放鞭炮還要熱鬨。

他的渾身經脈被直接粉碎。

沸歌騰比較特殊,不能殺。

是個不錯的人質。

……

“唉……你大意了,其實我還有隊友的!”

秦近揚把玩著雷玄翅,陰森森笑道。

……

“小心……快跑……”

……

然而,蘇戰南的聲音突然響起,嘶啞急迫。

哢嚓!

秦近揚渾身骨頭劇痛,差點被生生壓碎,就像站在液壓機中心一樣。

噗!

他一口鮮血噴出去,差一點就嚥了氣。

“蘇戰南,放了小王爺……”

不知何時,秦近揚身旁也站著一個魁梧人影。

秦近揚一轉頭,魂都差點被嚇出來。

居然是辛山寒。

這個老東西,居然殺了個回馬槍。

你不講武德啊。

該死。

我不會死在這裡吧。

浪了浪了……這一波太浪了。

辛山寒說話的同時,手掌朝秦近揚頭頂壓來。

看起來,他似乎要以牙還牙,同樣震碎秦近揚的渾身經脈。

蘇戰南想救他,已經來不及了。

……

啵!

……

秦近揚渾身不能動彈,甚至連簡簡單單的呼吸都做不到。

他目睹辛山寒的大手掌壓迫下來,自己的下場肯定是死。

這一次,距離死亡如此之近。

就在這時候,秦近揚渾身上下壓力驟然消失。

他的眼前,出現一枚金燦燦的令牌。

令牌中央,是兩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北鷹。

辛山寒手掌被彈開。

原來是令牌釋放出護罩,籠罩在秦近揚身上。

“這令牌……”

秦近揚一愣。

剛纔令牌放大無數倍,就擋在閘口前,他親眼目睹令牌光澤消散。

為什麼能護在自己身前……

“小英雄……我護不了你太久……”

這時候,遠處有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

秦近揚轉頭一看。

是齊春東。

他跟隨北鷹府懸浮到空中,最終隨著北鷹府一起落下。

北鷹府已經面目全非,但齊春東卻活了下來。

此時,正是齊春東在遠處操控著北鷹金令……雖然擋不住洪水,但擋辛山寒的幾招轟擊,問題還不大。

可惜,齊春東無法把秦近揚救出虎口。

雖然辛山寒一時半會殺不了老六,但老六還在他手裡禁錮著。

……

“北鷹金令?”

蘇戰南長籲一口氣。

萬幸。

“交換人質吧!”

蘇戰南道。

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也沒必要裝大尾巴狼。

……

秦近揚心裡很震驚。

但更震驚的事情,是另一件事情。

玄功!

北鷹飛將的玄功……居然在北鷹金令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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