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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北鷹飛將的最終佈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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沸至龍正在密室裡修養生息。

突然,有一隻鴿子飛進來。

這隻鴿子是他和外界通訊的唯一途徑,也是明根駁留給自己的最後一枚暗棋,這個密探在中州已經生活十幾年,整個妲剁國,沒有一個人認識他,所以絕對安全。

即便這樣,沸至龍依然小心翼翼,選擇用飛鴿傳書,並沒有親自去見對方。

關係到神仙,任何人,都不值得信任。

他拆開鴿子腳上的信,猛地站起身來。

什麼……

妲剁國都城被圍,辛山寒要調遣大軍回去救援。

該死!

一群狗一樣的畜生,居然學會了趁虛而入。

這下麻煩了。

辛山寒撤軍,自己應該怎麼辦?

剛纔仙桃娘娘說過,一旦離開戚佅城,她的殘魂可能煙消雲散。

我得留下。

必須得留下。

不怕!

我的密室萬無一失。

即便是中州封鎖戚佅城,自己也能藏很久很久。

等突破之後,逃出去問題不大。

“我得趕緊出去一趟……老師還藏著一批藥材!”

沸至龍關上房門,也戴了個面具。

之前大軍剛剛攻陷戚佅城的時候,明根駁率先進城,早早殺人越貨,藏了一批天才地寶,但那地方距離辛山寒有點近,沸至龍不想節外生枝,就沒有過去。

現在已經沒時間考慮那麼多。

……

沸至龍橫穿好幾條街。

他距離藏藥的密室越來越近。

街上一片混亂,有跑出來歡呼的平民百姓,有中州的惡霸趁火打劫,還有中州一群府兵到處維持秩序,但人員不足,杯水車薪。

沸至龍還看到不少偽裝的妲剁人。

他們常年埋伏在中州,此時正到處煽風點火,瘋狂製造混亂。

人群和螞蟻一樣四處亂爬,到處有人橫衝直撞。

還有一批百姓抱著唯一的財產,想趁機趕緊逃離戚佅城。

可惜,他們大多數是被搶的肥羊。

“哼……世界上哪有什麼好人和惡人,隻有自私自利,隻有趁火打劫……中州人罵妲剁人殘忍,可惜啊……這群中州人對付平頭百姓,比我妲剁國還要狠毒百倍。”

沸至龍親眼見到一箇中州的府兵,堂而皇之打死一個老頭。

他乾脆利落的搶走了老頭所有財務。

這還不算,他又給老頭安插了一個妲剁奸細的罪名。

簡直是荒唐。

可憐啊。

就連沸至龍都覺得中州的平民百姓太慘。

剛被妲剁人劫掠了一波。

好不容易等中州大軍進城……更刺激了。

這群中州人比妲剁人更殘酷,畢竟他們更瞭解中州人。

簡直魔幻。

沸至龍不由自主的感慨這。

假如我以後能稱皇稱帝,一定要一統天下,建造一個沒有人敢欺負平民的國度。

中州皇帝也好,父王也罷……你們滿腦子陰謀詭計,又能有什麼出息。

隻要讓我當皇帝,那就是千古一帝。

我是當青史留名的帝王。

但當務之急,是趕緊把藥材轉移到密室。

一路有驚無險。

沸至龍畢竟是武者,中州也有不少惡霸想過來,可沸至龍稍微釋放真氣波動,這群惡霸就知趣離開。

欺軟怕硬而已。

中州終究已經不再是那個強大鼎盛的恐怖王朝。

雖說還有蘇戰南這種強將,但區區你一個蘇戰南,你能力挽狂瀾?

沸至龍不止一次聽父王說過,蘇戰南和薑無亂這批人看似風光無限,其實早已經是整個朝堂的公敵。

隻要毀了這幾根基石,中州會不攻自破。

父王甚至惋惜蘇戰南生在中州。

……

沸至龍懷裡抱著靈藥,開始往回走。

眼看距離密室越來越近,他突然在遠處的房頂上,看到了一個人。

是他?

為什麼會是他?

他怎麼可能也在中州?

父王到底在想什麼?

沸至龍表情之精彩、之複雜,簡直能和剛聽到仙桃娘娘說話時比較。

見了鬼了。

竟然是……沸歌騰!

父王最小的弟弟,也是歲數比自己還要小的王叔。

沸歌騰的母親,也是父王的一個愛妃。

該死。

想起來都是恥辱。

爺爺活著的時候,納了一個年齡很小的妃子。

那妃子很快就有了身孕。

可妃子剛生出孩子,爺爺就直接駕崩,但給孩子留下了名字,叫沸歌騰。

之後,父王繼位。

父王也是個不要臉的。

他居然也不嫌棄,直接封了爺爺的妃子為自己的妃子。

滿朝文武都擋不住。

父王一怒之下,甚至還殺了幾個言官。

家門不幸啊。

爺爺為什麼會有這樣無恥的兒子。

沸至龍一直都很羞恥,他向來認為,這個沸歌騰的存在,就是妲剁國的恥辱。

他是父王的弟弟。

他娘……卻是父王的小老婆。

這輩分,全亂了。

呸。

不要臉。

兩個人都不要臉。

後來,明根駁一言,點醒了沸至龍。

有可能,這個所謂的叔叔,其實是自己的弟弟啊。

可能,她被爺爺冊封為妃子的時候,就已經懷了父王的種。

我呸。

什麼東西,什麼貨色。

不要臉!

更噁心了。

父王居然是這種人。

這不是給後人立榜樣嘛?

但該說不說,沸歌騰他娘,是真的豐情萬種。

哪怕現在已經半老,但依然顧盼生輝。

呸!

他可是爺爺的小妾。

如果祖孫三代都……嘔……那也太噁心了。

……

沸歌騰站在房頂上,眼神看著遠處。

不得不承認,沸歌騰很英俊。

其實父親也好,爺爺也罷,都是英武俊朗,他娘更別提了,即便如今上了歲數,依然是美豔無雙,她年輕時的相貌,得多美豔。

沸至龍捏了捏肥肚腩。

哼。

我這是將軍肚,我才更加威武霸氣。

話說回來,辛山寒的監軍明明是我沸至龍,你沸歌騰跑過來湊什麼熱鬨?

難道是父王要調查我?

……

劈裡啪啦!

……

突然,沸歌騰舉起手,頓時間劈裡啪啦的雷電聲響起。

沸至龍氣的牙疼。

是雷玄翅。

一件可以讓武者飛起來的法器,整個妲剁國也隻有那一枚。

就連目前最出息的三哥都饞的很。

可父王太疼愛這個弟弟,居然連親兒子都不給。

“雷玄翅都拿出來了,沸歌騰到底要乾什麼……戚佅城裡全是中州人,他是想死嗎!”

沸至龍皺著眉。

雷玄翅雖然可以飛,但儲存靈氣異常困難,每次都得國師親自出手。

哪怕如沸歌騰這樣囂張跋扈,也捨不得用一次雷玄翅。

……

蘇戰南終於下令,邊軍拔營進城。

很快,戚佅城裡的混亂被壓製下去。

趁火打劫的兵卒,無論是朝廷的府兵,還是軍部的邊軍,一旦覈實,殺無赦!

蘇戰南砍了30多顆腦袋,終於沒有人敢再繼續作惡。

韓公公氣的牙根疼。

被砍頭的30個人裡,有三個是自己的乾兒子。

他們在城裡搜刮百姓財物,也是自己授意。

現在好了,財物全部被蘇戰南拿走,屬於白白給別人縫了嫁衣。

蘇戰南你給我等著……你私自苛扣戰利品的事情,雜家肯定要上報皇上,讓你吃不了兜著走,讓你耀武揚威。

韓公公的腦海裡,已經草擬了一百篇告狀密函。

他還要聯合其他官員,一起上書蘇戰南。

讓你擁兵自重,讓你不尊敬雜家。

……

越來越多的百姓上街。

蘇戰南名聲在外,百姓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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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看到真的是大將軍進城,無數百姓跪在街道兩邊,嚎啕大哭,家家戶戶敲著碗筷,歡天喜地慶祝勝利,街上到處是潑水慶祝的人群。

同時,邊軍也把數不清的屍骸聚集在一起,準備集中焚燒。

戰後瘟疫,最為可怕。

……

“厄水崖?他去了厄水崖,那地方鬼都沒有一隻,他去那……糟糕……該死……我明白了……”

沸至龍目送沸歌騰飛向半空。

他原以為沸歌騰是要去挑釁蘇戰南,畢竟蘇戰南不會飛。

但中州大軍的箭雨不是開玩笑,沸歌騰如果被射死,那真是普天歡慶的大好事……可,我的雷玄翅可咋辦?

可惜,沸至龍想多了。

沸歌騰居然飛向了厄水崖。

沸至龍腦海裡立刻浮現出一個可怕猜想!

他頭皮發麻,手腳冰涼,連呼吸都一陣刺痛……

瘋子嗎!

他不會這麼瘋魔吧。

……

轟隆隆隆!

轟隆隆隆了!

……

可惜,沸至龍的猜想成了真。

戚佅城的兩座城門下,都是中州邊軍的兵卒在進進出出,此時前後擁擠,正水泄不通。

邊軍對峙好幾天,各個饑腸轆轆,也都迫不及待進城,想趕緊吃一口熱乎飯,這也造成了城門口的擁堵。

百姓全部在街上歡呼。

昨天戚佅城剛下了一場暴雨,街上到處是泥濘和積水。

就在這時候,厄水崖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

嘩啦啦!

嘩啦啦!

嘩啦啦!

決堤了……

沸歌騰居然在厄水崖上炸開一個巨大缺口。

一股恐怖河流從天而降,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瘋狂朝城池湧來,聲勢浩大……

……

把厄水河想象成一個盆裡承載的水。

厄水崖就是水盆的邊緣。

戚佅城沿水盆邊緣而建。

由於厄水河的水容易蒸發,所以戚佅城長年雨水充足,連年豐收,百姓日子比較富裕,當地邊軍甚至都不怎麼拖累朝廷銀庫。

以前也有人想過,萬一水盆邊緣破開一個洞,戚佅城的下場會是如何?

但也僅限是想一想。

畢竟,厄水崖幾百年都沒有漫過邊緣,厄水河不可能淤積。

至於外力乾擾,更是個笑話。

想當年,中州朝廷繁華鼎盛,邊軍勢如破竹,誰敢來犯?

但就在今天,厄水崖真的被打破。

足足十幾丈的巨大豁口,成了厄水河的泄洪口。

面對從天而降的洪水,滿城凡人就像是被關在盒子裡的螞蟻,要面臨一桶澆下來的水……雖然戚佅城也有兩個城門可以泄洪……

可城門纔有多大?

更何況,前兩天剛下過暴雨,地面泥濘,哪裡還有吸收水流的能量。

……

蘇戰南和蔣光重第一時間發現問題。

他倆齊刷刷看向厄水崖,每個人心裡都是絕望。

該死。

厄水崖。

居然會是厄水崖。

該死的妲剁人,喪儘天良,居然會想到把禍水引來。

嗖!

嗖!

嗖!

蘇戰南、蔣光重,吳道人……三道人影猶如三道閃電,瘋狂朝厄水崖逆流而去。

可惜,他們三人不會飛,厄水崖又被水淹,他們隻能繞路攀岩。

“雷玄翅……是那個私生子!”

三人距離厄水崖越來越近,吳道人終於看清楚那團閃電。

他比較瞭解妲剁人王宮,所以也清楚沸歌騰的故事。

“原來是他……該死……接近十丈的豁口,咱們拿什麼擋……”

蘇戰南眼神掃視著周圍的山脈。

他雖然能殺的敵軍丟盔棄甲,但根本做不到移山填海啊。

如果是搬石頭去堵缺口,累死自己也無濟於事。

“蔣大人……你別上去了,你得立刻回戚佅城,調動平民撤離……還有,砸城牆吧……想儘一切辦法,把城牆砸開……”

蘇戰南咬牙切齒。

砸開城牆,可以更快泄洪。

可也是笨辦法。

邊境城牆,何其堅固,再加上水漫城池,又哪裡能短時間內打破城牆。

不用想了。

這場洪水下去,戚佅城得有八成的百姓被淹死。

厄水得摧毀的多少耕地,未來多少人餓肚子,已經根本不是當務之急該考慮的事情。

至於那兩個城門,邊軍都不一定能撤離出去,更別說普通百姓。

慘敗!

這一戰,自己一敗塗地。

自己千算萬算,排除了辛山寒能留給自己的所有陷阱,這才讓邊軍進城駐紮。

誰能想到,終究是失算。

此時邊軍主力全部進城,城內最是擁堵,人越多,就越是添亂,是雪上加霜。

辛山寒是真的挖了個滔天的大坑,而自己還結結實實跳了進來。

“明白……該死,五年前,就有人上書朝廷,要加固厄水崖防水工事……可朝廷沒錢,那群死太監還以騙餉銀為由,殺了雲東行省兩個命官!”

蔣光重恨的肝臟劇痛。

明明是可以避免的事情,居然一路拖延到現在,最終被妲剁人利用。

滿滿一城的百姓啊。

該死!

“唉……辛山寒口中所謂的屠城,原來並非咱們想象中的刀劍屠城……妲剁人一開始就蓄謀著厄水崖……一群畜生……”

吳道人唉聲歎氣。

……

轟隆隆!

轟隆隆!

……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蔣光重剛掉頭,準備回去主持大局。

這時候,北鷹府方向,突然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巨響。

戚佅城開始了地震。

洪水降臨,不少房屋被沖刷到坍塌,但目前僅僅是開始,暫時還沒有淹死太多人。

百姓們驚慌失措,還能勉強找到高出躲避,樹上、房頂上,到處都是人。

可接踵而至的地震,讓所有人站不穩。

洪水、地震……百姓站不穩,開始踩踏……數不清的百姓被活生生踩死……

首當其衝的弱者,是老人孩子……

嘶吼聲、求救聲、呐喊聲、慘叫聲……可凡人能發出來的聲音,在大自然毀天滅地的動盪面前,又能算得了什麼?

有個孃親親眼看到兩個孩子被洪水沖走。

眨眼時間,孩子已經衝入人推,直接消失不見,彷彿就沒有存在過,不知道是被踩死來,還是被淹死了。

孃親奮不顧身衝出去抓孩子。

可惜,她比一根草還要脆弱。

有一個眨眼,孃親的頭顱被亂腳踩到淤泥裡……她的四肢在亂顫……她在歇斯底裡掙紮,她還想救自己的孩子……

可惜,在這種級別的災難面前,哪裡會存在什麼人定勝天?

人命……皆螻蟻。

……

北鷹府!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烏連顯笑的前仰後合,嘴都被笑容扯開,嘴角鮮血淋漓。

“哈哈哈哈……開始了……屠城開始,哈哈,屠城開始……我說過的,滿城的人,一個也跑不掉……誰都跑不掉……”

“你們以為隻有洪水嗎?其實……還有地震啊……”

“北鷹府拔地而起,會引起周圍大地震動,如果是平時,或許就是塌幾間屋子……可現在洪水滔天,再加上地震……哈哈哈哈……”

烏連顯嘶聲力竭,臨死前釋放著他的咆哮。

轟隆隆!

轟隆隆!

天空中九枚遊雲魔杵發出史無前例的恐怖黑光,猶如九隻凶獸的眼睛在閃爍,北鷹府地底深處猛地伸出數不清的漆黑幽光……這些幽光神似鎖鏈,猶如數不清的彎曲大蛇,又像是幾百隻八爪魚交織在一起。

幽光最終彙聚在九枚遊雲魔杵中心。

整個北鷹府,就如一隻被大網困住的巨大鯨魚,被簡單粗暴的拖出地面。

“世子殿下,怎麼辦!”

眼看大地在朝天空飛起,留在北鷹府的所有武者都看向薑友梁。

他是眾人的主心骨。

“這……我……先離開北鷹府再說……所有人注意,把老兵都救出去!”

薑友梁果斷下令。

北鷹府飛出戚佅城後,誰知道又要經曆什麼。

“殿下,厄水崖的災害,或許還有救!”

眾人剛準備行動,資曆最老的那個老兵站出來,目視遠方。

他和別人不一樣,眼裡沒有憎恨,沒有絕望,但卻有一股謎一樣的自信,或許……是一種信仰。

他叫齊春東,當年也是一員猛將,如今隻剩下了一條胳膊。

“哈哈哈哈……有救?”

“除非神仙下凡……哈哈哈,你們中州難道有神仙嗎?”

“如果有神仙,戚佅城又怎麼可能落入我妲剁國之手!”

烏連顯又在狂笑。

啪!

“聒噪!”

薑友梁一巴掌抽過去,烏連顯滿嘴牙到處亂飛,一張嘴都差點被打碎。

如果不是這個俘虜還有用,薑友梁早就已經斬了他。

“殿下,當年北鷹將軍歸養戚佅城,其實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沒有公佈於衆,即便是我們這群老東西中,也隻有我一個人知道內情……”

齊春東幽幽歎了口氣,他滿臉的褶皺,都舒展了一些。

“內情?”

薑友梁皺著眉,附近所有人都一臉好奇。

“其實在很久很久以前,北鷹將軍就在擔憂厄水河的水患,他在戚佅城長大,比任何人都瞭解厄水河!但朝廷那麼大,怎麼可能會在意一個小小戚佅城!”

“那時候,北鷹將軍就開始籌備一個大計劃,他暗中耗費數不清的資源,以自己骸骨為核心,在厄水崖上建造出一個巨大堵水大陣……我全程幫北鷹將軍建造大陣,知道所有內幕……”

“其實堵水大陣並不能徹底解決禍患,但支撐一段時間,讓滿城百姓逃出生天問題不大……”

“北鷹將軍當年就說過,厄水河遲早要爆發,無非是早是晚……既然已經爆發,那就爆發吧,這一天總會來臨!”

齊春東搖搖頭,又是一聲感慨。

他嘴角還有一絲輕蔑,不知道是在嘲笑什麼……或許,是在嘲笑朝廷迂腐,也可能嘲笑自己無能。

“堵水大陣?有如此大陣,你們為何不早上報朝廷?”

薑友梁皺著眉問。

“嗬嗬嗬,世子殿下說笑了……堵水大陣是北鷹飛將以自身骸骨為代價而煉,僅僅是一部玄功,朝廷就差點挖地三尺,如果被當權者知道將軍屍骸在山上,他們會饒過將軍屍骸?”

齊春東反問。

“唉……”

薑友梁重重歎了口氣。

沒什麼可說的。

齊春東說得沒錯,萬一北鷹飛將屍體泄露,肯定會引來各方勢力覬覦。

有人是為了玄功。

有人純粹是要鞭屍報仇。

別說中州,還有數不清的小國都想毀了北鷹飛將的一切。

“世子快看……厄水崖上有金光……”

……

轟隆隆!

轟隆隆!

……

厄水崖上空。

一隻巨大的金色令牌橫空出世。

萬眾矚目中,金色令牌擋在決口前,居然生生擋住了奔湧而下的河流。

在令牌上空,似乎還有一個似有似無的人影。

有些人能看得清楚,人影身穿玄青鎧甲,披風獵獵作響,僅僅是站在那裡,就是一堵令人心安的巍峨城牆。

可惜,鎧甲裡的人,是一具骷髏。

……

水暫時擋住了。

城裡死了很多百姓,不計其數。

北鷹府已經飛起一丈之高,地震衰減了一些,百姓終於能緩一口氣。

到處是歇斯底裡的呐喊聲、求救聲,哭喊聲……一眼望去,戚佅城猶如煉獄。

……

蘇戰南眼眶濕潤。

他距離厄水河最近,那件鎧甲,他看的一清二楚。

這是北鷹飛將當年的戰鎧。

那枚閃爍金光的巨大令牌,是先帝賞賜給北鷹飛將的飛將令,是一件寶器,整個朝廷都隻有一枚。

而鎧甲裡的人,還能是誰?

是他啊。

整箇中州,所有武將,誰能不知道北鷹飛將。

不謙虛的說,蘇戰南他們這一代將領,都以北鷹飛將為精神圖騰。

心中的信仰就在眼前,蘇戰南的情緒豈能不激動。

“哈哈哈哈……你終於出現了……趙北鷹!”

劈裡啪啦!

雷玄翅周圍雷蛇閃爍,沸歌騰懸浮在上空,嘴角輕蔑,彷彿等待了很久的獵物,終於上鉤了。

嗡!

沸歌騰扔出去一枚鏡子。

很快,鏡子投影出一個身形魁梧的老者……老者虛影出現,瞬間釋放出恐怖壓迫……

轟!

北鷹飛將的虛影,毫不猶豫轟向虛影。

可惜,虛影就隻是虛影,北鷹飛將猶如一個傀儡,不斷轟擊著虛影,但卻徒勞無功,就像一隻瘋狂在井裡撈月的猴子。

……

嗖!

蘇戰南終於抵達山頂。

可惜,迎接他的,卻是北鷹飛將手裡的銀槍。

砰!

史無前例的真氣波動震盪過來,強如蘇戰南,也被高高震飛回去。

“趙將軍……您……”

蘇戰南望著骷髏,難以置信。

“蘇將軍,別上去了……這是北鷹飛將留下來的大陣,大陣會攻擊所有靠近的強者……唉,北鷹飛將被算計了!”

吳道人上前攔住蘇戰南。

他已經看透了沸歌騰的詭計。

其實很簡單。

北鷹飛將的屍骸會攻擊所有靠近的強者,以保護大陣運轉!

所以沸歌騰就拿出一面鏡子的法器,裡面是一團強者氣息。

就僅僅是氣息。

北鷹飛將自動攻擊那團虛影,這樣就可以無限耗費大陣的真氣。

同時,北鷹飛將還不允許蘇戰南靠近。

對妲剁人而言,一舉兩得。

耗費北鷹飛將的同時,還能阻止蘇戰南靠近。

而對中州來說,就是進退兩難的絕境。

其實蘇戰南可以摧毀北鷹飛將的骸骨。

但這樣一來,大陣失去支撐,再也無法阻止厄水河。

可一直袖手旁觀也不行。

那枚鏡子一直在消耗北鷹飛將,再過一段時間,大陣還是要消失。

……

咻!

咻!咻!咻!

……

北鷹府懸空三丈之高,黑森森壓在上空,讓無數人絕望。

就在這時候,柴房的方向,有個骷髏破房而出,懸浮在北鷹府上空。

骷髏身上有八個圓環炸開,猶如天上的八顆星辰,形成一個船舵的模樣,懸空掛在九枚遊雲魔杵中央。

“哈哈哈哈……沒想到吧……我們早就知道北鷹飛將的屍骸在厄水崖……哈哈哈……你們中州強盛了太久,太驕傲自滿,總以為別人都是傻子……哈哈哈……”

“八宿骨盤浮空,舵已開始運轉,北鷹府也要離開戚佅城了……你們殺了我吧……我死得其所……哈哈哈!”

烏連顯嘴都已經歪了,但他還是笑。

這一次,所有人都沉著臉不說話。

就連齊春東都面如死灰。

……

“吳道長,有沒有辦法對付那個孽畜!”

蘇戰南咬牙切齒,遙遙指著空中的沸歌騰。

“唉,北鷹飛將的屍骸會攻擊強者,偏偏對弱者卻沒有任何攻擊性,畢竟弱者沒能力破壞大陣……現在的北鷹飛將,就是沸歌騰的庇佑……”

吳道人搖了搖頭,突然臉色一變,驚呼一聲:“將軍……有個人上來了……快看……是、是老六?”

聞言,蘇戰南猛地轉頭。

他目瞪口呆。

果然。

有個人影猶如一條水中逆行的蛇,正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朝著厄水崖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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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暴的拖出地面。

“世子殿下,怎麼辦!”

眼看大地在朝天空飛起,留在北鷹府的所有武者都看向薑友梁。

他是眾人的主心骨。

“這……我……先離開北鷹府再說……所有人注意,把老兵都救出去!”

薑友梁果斷下令。

北鷹府飛出戚佅城後,誰知道又要經曆什麼。

“殿下,厄水崖的災害,或許還有救!”

眾人剛準備行動,資曆最老的那個老兵站出來,目視遠方。

他和別人不一樣,眼裡沒有憎恨,沒有絕望,但卻有一股謎一樣的自信,或許……是一種信仰。

他叫齊春東,當年也是一員猛將,如今隻剩下了一條胳膊。

“哈哈哈哈……有救?”

“除非神仙下凡……哈哈哈,你們中州難道有神仙嗎?”

“如果有神仙,戚佅城又怎麼可能落入我妲剁國之手!”

烏連顯又在狂笑。

啪!

“聒噪!”

薑友梁一巴掌抽過去,烏連顯滿嘴牙到處亂飛,一張嘴都差點被打碎。

如果不是這個俘虜還有用,薑友梁早就已經斬了他。

“殿下,當年北鷹將軍歸養戚佅城,其實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沒有公佈於衆,即便是我們這群老東西中,也隻有我一個人知道內情……”

齊春東幽幽歎了口氣,他滿臉的褶皺,都舒展了一些。

“內情?”

薑友梁皺著眉,附近所有人都一臉好奇。

“其實在很久很久以前,北鷹將軍就在擔憂厄水河的水患,他在戚佅城長大,比任何人都瞭解厄水河!但朝廷那麼大,怎麼可能會在意一個小小戚佅城!”

“那時候,北鷹將軍就開始籌備一個大計劃,他暗中耗費數不清的資源,以自己骸骨為核心,在厄水崖上建造出一個巨大堵水大陣……我全程幫北鷹將軍建造大陣,知道所有內幕……”

“其實堵水大陣並不能徹底解決禍患,但支撐一段時間,讓滿城百姓逃出生天問題不大……”

“北鷹將軍當年就說過,厄水河遲早要爆發,無非是早是晚……既然已經爆發,那就爆發吧,這一天總會來臨!”

齊春東搖搖頭,又是一聲感慨。

他嘴角還有一絲輕蔑,不知道是在嘲笑什麼……或許,是在嘲笑朝廷迂腐,也可能嘲笑自己無能。

“堵水大陣?有如此大陣,你們為何不早上報朝廷?”

薑友梁皺著眉問。

“嗬嗬嗬,世子殿下說笑了……堵水大陣是北鷹飛將以自身骸骨為代價而煉,僅僅是一部玄功,朝廷就差點挖地三尺,如果被當權者知道將軍屍骸在山上,他們會饒過將軍屍骸?”

齊春東反問。

“唉……”

薑友梁重重歎了口氣。

沒什麼可說的。

齊春東說得沒錯,萬一北鷹飛將屍體泄露,肯定會引來各方勢力覬覦。

有人是為了玄功。

有人純粹是要鞭屍報仇。

別說中州,還有數不清的小國都想毀了北鷹飛將的一切。

“世子快看……厄水崖上有金光……”

……

轟隆隆!

轟隆隆!

……

厄水崖上空。

一隻巨大的金色令牌橫空出世。

萬眾矚目中,金色令牌擋在決口前,居然生生擋住了奔湧而下的河流。

在令牌上空,似乎還有一個似有似無的人影。

有些人能看得清楚,人影身穿玄青鎧甲,披風獵獵作響,僅僅是站在那裡,就是一堵令人心安的巍峨城牆。

可惜,鎧甲裡的人,是一具骷髏。

……

水暫時擋住了。

城裡死了很多百姓,不計其數。

北鷹府已經飛起一丈之高,地震衰減了一些,百姓終於能緩一口氣。

到處是歇斯底裡的呐喊聲、求救聲,哭喊聲……一眼望去,戚佅城猶如煉獄。

……

蘇戰南眼眶濕潤。

他距離厄水河最近,那件鎧甲,他看的一清二楚。

這是北鷹飛將當年的戰鎧。

那枚閃爍金光的巨大令牌,是先帝賞賜給北鷹飛將的飛將令,是一件寶器,整個朝廷都隻有一枚。

而鎧甲裡的人,還能是誰?

是他啊。

整箇中州,所有武將,誰能不知道北鷹飛將。

不謙虛的說,蘇戰南他們這一代將領,都以北鷹飛將為精神圖騰。

心中的信仰就在眼前,蘇戰南的情緒豈能不激動。

“哈哈哈哈……你終於出現了……趙北鷹!”

劈裡啪啦!

雷玄翅周圍雷蛇閃爍,沸歌騰懸浮在上空,嘴角輕蔑,彷彿等待了很久的獵物,終於上鉤了。

嗡!

沸歌騰扔出去一枚鏡子。

很快,鏡子投影出一個身形魁梧的老者……老者虛影出現,瞬間釋放出恐怖壓迫……

轟!

北鷹飛將的虛影,毫不猶豫轟向虛影。

可惜,虛影就隻是虛影,北鷹飛將猶如一個傀儡,不斷轟擊著虛影,但卻徒勞無功,就像一隻瘋狂在井裡撈月的猴子。

……

嗖!

蘇戰南終於抵達山頂。

可惜,迎接他的,卻是北鷹飛將手裡的銀槍。

砰!

史無前例的真氣波動震盪過來,強如蘇戰南,也被高高震飛回去。

“趙將軍……您……”

蘇戰南望著骷髏,難以置信。

“蘇將軍,別上去了……這是北鷹飛將留下來的大陣,大陣會攻擊所有靠近的強者……唉,北鷹飛將被算計了!”

吳道人上前攔住蘇戰南。

他已經看透了沸歌騰的詭計。

其實很簡單。

北鷹飛將的屍骸會攻擊所有靠近的強者,以保護大陣運轉!

所以沸歌騰就拿出一面鏡子的法器,裡面是一團強者氣息。

就僅僅是氣息。

北鷹飛將自動攻擊那團虛影,這樣就可以無限耗費大陣的真氣。

同時,北鷹飛將還不允許蘇戰南靠近。

對妲剁人而言,一舉兩得。

耗費北鷹飛將的同時,還能阻止蘇戰南靠近。

而對中州來說,就是進退兩難的絕境。

其實蘇戰南可以摧毀北鷹飛將的骸骨。

但這樣一來,大陣失去支撐,再也無法阻止厄水河。

可一直袖手旁觀也不行。

那枚鏡子一直在消耗北鷹飛將,再過一段時間,大陣還是要消失。

……

咻!

咻!咻!咻!

……

北鷹府懸空三丈之高,黑森森壓在上空,讓無數人絕望。

就在這時候,柴房的方向,有個骷髏破房而出,懸浮在北鷹府上空。

骷髏身上有八個圓環炸開,猶如天上的八顆星辰,形成一個船舵的模樣,懸空掛在九枚遊雲魔杵中央。

“哈哈哈哈……沒想到吧……我們早就知道北鷹飛將的屍骸在厄水崖……哈哈哈……你們中州強盛了太久,太驕傲自滿,總以為別人都是傻子……哈哈哈……”

“八宿骨盤浮空,舵已開始運轉,北鷹府也要離開戚佅城了……你們殺了我吧……我死得其所……哈哈哈!”

烏連顯嘴都已經歪了,但他還是笑。

這一次,所有人都沉著臉不說話。

就連齊春東都面如死灰。

……

“吳道長,有沒有辦法對付那個孽畜!”

蘇戰南咬牙切齒,遙遙指著空中的沸歌騰。

“唉,北鷹飛將的屍骸會攻擊強者,偏偏對弱者卻沒有任何攻擊性,畢竟弱者沒能力破壞大陣……現在的北鷹飛將,就是沸歌騰的庇佑……”

吳道人搖了搖頭,突然臉色一變,驚呼一聲:“將軍……有個人上來了……快看……是、是老六?”

聞言,蘇戰南猛地轉頭。

他目瞪口呆。

果然。

有個人影猶如一條水中逆行的蛇,正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朝著厄水崖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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