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屆小真晝的烹飪教室──!」
千歲如此宣佈,節奏與氣勢就像是要播放「幾分鐘做出料理」的節目背景音樂一樣。周毫不掩飾嫌麻煩的眼光看向她。
平安進入黃金週之後,第一天就舉辦了真晝的烹飪教室。會場是在周的家裡。
理由很簡單。因為這裡方便讓真晝和千歲聚在一起,也是周能進去的地方。
千歲家裡有她的家人在,不能放開來玩;真晝雖然說可以去她家,但周不太好意思到女生的家裡去,因此最後就決定在周的家裡舉辦了。
穿上圍裙的千歲一個人情緒高亢地喊著:「耶~!」真晝同樣穿上了圍裙,在千歲的旁邊露出苦笑。
「我們邀請到椎名真晝小姐來當講師~!」
「不是妳邀請的,妳纔是被邀請到這個家裡來的好吧。」
「另外還邀請了試毒……嘉賓,比別人更講究味道的藤宮周先生~」
「吵死了,還有這裡是我家。」
「吼,你真不配合。」
隻是一大早的跟不上千歲的情緒而已。
現在時間剛過早上九點。
為了在烹飪教室結束後趕上吃午餐的時間,所以才決定在這個時間集合。
挑這個時間是沒關係,但因為起得比較早,所以周有點受不了千歲的亢奮情緒。
「……不好意思,這麼早就……」
「不,沒關係啦。畢竟還能吃妳們做的午餐。先不說這個,妳幫忙監視一下千歲有沒有放奇怪的東西進去。」
「這麼不信任我。」
「妳可別忘了情人節的前科喔……?」
周不會忘記她惡作劇時做的巧克力的味道。
什麼都沒放的版本當然很好吃,但那顆中獎的巧克力與眾不同的味道,即使是現在想起也具有衝擊性。
千歲竟然還說那個可以正常吃下去,可見她的味覺不太可靠。
「啊哈哈,那是惡作劇嘛。我正常做的話就沒問題了,應該。」
「笨蛋,我擔心的就是那個『應該』……算我拜托妳,做些我能吃的東西。」
「我知道啦。」
千歲挽起袖子自信滿滿地說:「交給我吧~」這讓周對她產生一絲不安,但他相信真晝會想辦法處理妥當,所以決定在一旁觀望。
真晝在做菜款待別人這一方面是不會妥協的,而且既然說是教室,她也是乾勁十足地想要好好做料理,所以應該不會有問題。
真晝帶著千歲熟門熟路地走向廚房,接著開始討論像是今天菜單的料理名稱。
順帶一提,她們今天中午會做法式鹹派、沙拉、蝦仁濃湯,再用剩下的蝦子拿來煸炒。這似乎是為了滿足周想吃蝦的要求。
這樣的話應該、不太可能失敗吧?不過周還是擔心千歲會不會在法式鹹派裡放入奇怪的食材。
「……感覺有人在亂懷疑我……」
或許是察覺到懷疑的目光,千歲露出了不服氣的表情。周隨即把視線從她身上轉開,一邊穩穩地坐到沙發上。
老實說,周是被叫來試毒的……或者該說是被交代待在自己家,所以他無事可做。
他也不是不能去幫真晝的忙,但這是千歲的任務。何況真晝都明白指示要他坐著等了,所以他無法活動。
因此,周現在很閒。
他朝廚房看去,隻見兩名穿著圍裙的女生正在親昵地交談,一邊開始做飯。
兩人都是風格迥異的美少女。從男人的角度來看,那樣的兩人穿著圍裙在自己家裡做飯的情境想必非常令人垂涎──周漠然地想著這些,一邊心不在焉地觀望著。
他心裡再次生出不安,一直擔心地想:「那個愛惡作劇的傢夥會不會搞鬼?」又因為閒得發慌,慢慢閉上了眼睛。
反正也要花好幾個小時,睡一下子沒什麼關係吧。在自己家裡睡著也不會有人罵……除了真晝以外。
周打了個嗬欠,隨後將身體靠在沙發上。
回過神來,周聞到附近有香甜的氣味。
這氣味他很熟悉,甜美得難以形容,既像牛奶,又像花一般的香氣。聞起來非常舒服,讓週一不小心就深深吸了一大口氣。
他意識模糊地把臉靠近那股香氣的源頭,隨後便感受到溫暖且柔軟的觸感。
光是觸摸就能讓人平靜下來的肌膚觸感。周把臉湊過去想要繼續享受,卻感受到身體挪動的振動傳了過來。
「……那、那個,這樣很癢……」
周聽見旁邊傳來混雜著困惑的細語聲,大腿還被拍了兩下。
朦朧不清的意識急速浮上水面,周睜開沉重的眼皮……出現在視野中的是一片光滑的乳白色。
周戰戰兢兢地抬起頭,立刻在近距離下撞見真晝那半是困擾、半是害羞的臉龐。
「……真晝?」
「嗯。」
「……早安。」
「早安……不過現在已經是說午安的時間了。」
周順著真晝的示意看向擺在架子上的電子鐘,發現時間已過正午了。
看來自己睡了很久。周注意到這點,卻不知道為什麼真晝會在身邊。
「我坐在旁邊的時候,你就靠過來了。」
真晝這麼告訴他,彷彿在回答周的疑問一般。她的臉頰微微泛著紅暈。
周似乎把臉埋進了真晝的肩膀附近。隻見她今天穿的衣服領口略微敞開,露出了肌膚,周大概是把臉埋在那邊了吧。
這處理不好的話就會變成性騷擾案件,所以周希望她要是生氣了,可以直接罵出來。然而,真晝的樣子看起來不像是生氣,反而還害羞地垂下眼簾。
周反倒希望她罵自己一頓,真晝卻做出了這樣的反應,這讓他感到困惑不已。這種反應就好像是允許他做這種事一樣,令他感覺很不自在。
「呃,抱歉。讓妳感到不愉快了。」
「才、纔沒有呢!」
「不如說小真晝是當成『你睡昏頭了在撒嬌』然後讓你靠著的。」
「千歲!」
千歲從稍遠處一直注視著這邊的情況。她笑嘻嘻地──不對,是壞笑著這麼補充道,結果讓真晝的臉變得更紅了。
「你們兩個從什麼時候開始直呼彼此的名字了呢?」
「……千歲。」
「別瞪我啦。再說也要怪你自己大意吧?」
這麼說的話,周隻能沉默。
因為周睡得迷迷糊糊,所以太放鬆了。明明千歲在場卻叫了真晝的名字,這算是他的疏忽吧。
「哎,雖然小真晝也早就告訴我了,說你們是直接叫名字的。」
「我說妳啊……」
「對、對不起。」
「不是,我不是怪真晝妳。」
真晝誤以為周是因為她不小心說漏嘴而責備她,於是周連忙搖頭否定,一旁的千歲則是小聲竊笑著,看上去很開心的樣子。
「我隻是覺得小真晝和周很要好,那就再好不過了喔?又不是什麼壞事。」
「妳太喜歡亂猜了。不是妳想的那樣。」
「嗯~?」
「乾嘛?」
「沒有沒有~什麼事都沒有~」
話是這麼說,千歲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但她似乎並不打算表達出來,隻是聳著肩膀。
這樣一來,就算追問她也沒用,所以周也放棄問她了。
至於旁邊的真晝,則是微微垂下了眉梢。
「……真晝?」
「咦?不,沒什麼。」
週一搭話她才突然回過神,接著連忙擺出笑臉搖了搖頭。看她那樣子應該也無法追問,周隻好閉上嘴巴。
「……那麼,午餐都做好了。你要吃吧?」
「我是要吃啦。隻是沒想到一不留神就睡到中午……」
「因為你睡得很熟,都有時間做菜到一半再看你的睡臉玩耍了。」
「……妳沒惡作劇吧。」
「我沒有喔~」
即使千歲說自己沒惡作劇,周也不太相信她。這大概是因為她日常的行為吧。
「少年,你怎麼了?」
「妳做了一些惡作劇以外的事情吧。」
「沒有喔~?我什麼都沒做~」
「真的假的。真晝,這傢夥什麼都沒做吧?」
周為了求證而看向真晝,突然被問到的真晝可能是感到為難,因此垂下了眉梢露出苦笑。
「千歲同學的確是什麼都沒做……」
「是喔。我還在想她要是有做的話,就用拳頭轉一轉她的太陽穴。」
「反對暴力──!」
儘管這麼說,千歲卻在哈哈笑著。周對此隻能無奈地歎了口氣。
終於可以開飯了──話是這麼說,但是因為周睡著了,所以並沒有感覺到時間的流逝。
千歲這次好像做得特別認真,桌上擺放著烤得很漂zation();亮的鹹派,以及散發濃厚蝦味的濃湯。
由於是將所有菜色都裝在一個盤子上,所以沙拉、法式鹹派、濃湯還有嫩煎蝦仁放在一起組成了繽紛的色彩,看上去就像是咖啡廳的午餐一樣。
「噢噢,看起來好好吃……真晝,味道怎麼樣?」
「放心。沒有放奇怪的東西進去,而且我也嘗過了。」
「那就好。」
「你要懷疑到什麼程度啊?吼~我今天是認真做的。」
千歲氣呼呼地說:「真沒禮貌。」不過她也常常在口頭保證後又突然發動襲擊,也難怪週會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了。
這次的料理有真晝在一旁監督著,周可以放心吃。
「啊,鹹派是小真晝做的喔。我做了給阿樹的那份。」
「妳要給他一整塊鹹派……?」
「做成手掌大小的,所以沒關係。嘿嘿~阿樹會高興嗎?」
千歲滿面笑容,真晝也笑咪咪地看著她。
隻要千歲不惡作劇的話,大致可以說是個體貼男朋友的少女。這讓周感到心裡暖暖的,覺得樹找了個很好的女朋友。
不過她偶爾會把事情做得太過頭,要完全信任她還是有點危險。
看她笑嘻嘻的模樣,周也輕笑了起來,然後面對眼前盛好了菜的盤子雙手合十。
「那麼我開動了。」
「請吃~好好享用美食吧~」
靦腆微笑的千歲也很有魅力,周不禁想到:「這傢夥果然也是個女生。」
「……那個,對不起。」
千歲離開之後,真晝突然開口道歉。
周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道歉,睜大眼睛看向坐在旁邊的真晝。隻見她忸忸怩怩地縮起身體,一臉歉疚地垂下了眉梢。
「……我是說、惡作劇的事。」
「惡作劇?」
「……千歲同學沒有對你惡作劇……但是我……」
「咦?是妳做的?」
千歲的確說了自己什麼都沒做,真晝也說千歲什麼都沒做,但就是沒說她自己沒有。
周完全沒有考慮過真晝對自己惡作劇的可能性,所以下意識就把她排除了。不過,看來真晝好像是做了什麼。
她似乎是由於罪惡感而坦白了,看起來有點坐立不安的樣子。
「妳做了什麼?」
「呃,戳了戳臉頰……」
「……那也算是惡作劇嗎?」
「然、然後盯著你的睡臉看,還摸了你的頭髮。」
「妳很喜歡那樣嘛。」
「……是、是的。」
「隻有這些?」
「……對。」
儘管真晝沮喪地表現出反省的態度,周還是很想吐槽說那不算是惡作劇。
與其說是惡作劇,應該說她所做的隻是單純的身體接觸吧。
如果那也算惡作劇的話,就會變成周也一直在對真晝惡作劇了。這樣的判定讓他很傷腦筋。
「我沒有生氣。要是妳高興的話那就好,而且隻是我太大意,在別人面前睡著了而已。」
「謝、謝謝……」
「不過,看我這種人的睡臉一點都不有趣就是了……」
「……很可愛喔?」
「也隻有妳會說男生的睡臉可愛了。」
「哪有,千歲同學也這麼說了。」
「她絕對是在開我玩笑……」
千歲絕對是在拿他尋開心才說什麼可愛的。
那傢夥的意思和真晝所認為的可愛是兩碼事,所以周希望真晝別太相信她。
「因為太可愛,我一不小心就……」
「就怎樣?」
「儘情地戳了又戳。」
「戳男生的臉頰真的有那麼好玩?」
「很好玩喔?」
從周自己的角度來看,他的臉頰比女生的還要硬,戳起來也沒什麼好玩的。
雖然不知道真晝是從哪裡獲得了樂趣,但如果她是對戳這個行為感到有趣的話,周也不會抱怨什麼。
「哎,我也不是不明白妳的心情。妳的臉頰也軟軟的,手感很舒服。」
周也試著對她本人實行了所謂的惡作劇。
話是這麼說,摸得太不客氣也會出問題,所以周隻是用指尖輕輕戳了戳她柔軟的臉頰。
真晝的臉頰果然有著女性特有的柔軟,摸起來軟軟的又有彈性,沒有贅肉,可以說肉質本來就很軟。
因為皮膚保養得很好,顯得水嫩又光滑,手感舒服得光是摸著就覺得愉快。
周說服自己:「既然被真晝摸了,那我也可以摸回去吧。」一邊輕輕捏住她的臉頰。
她的臉頰柔軟地伸展開來。
真晝用帶有一絲不滿的表情抬頭看他。怎麼說也不能摸得太過分,於是周又用指腹輕輕撫摸著安撫她。
他的動作輕柔而小心,就像在撫摸小貓。
「……嗯。」
真晝馬上收起不滿的表情,臉上浮現出像是嘴裡含著什麼似的慵懶微笑。
那張笑容很甜美,也許她含著的是滿滿的糖蜜吧。
(……真的好鬆懈啊。)
被男人摸了以後竟然露出這樣的笑容,讓周對她的鬆懈感到擔憂,但想到真晝根本就不會讓男人觸碰身體這一事實,又讓他有點害羞。
親身體會到真晝在一定程度上給了自己特別待遇,周就很想把頭撞在沙發的靠背上。
為了掩飾內心的各種焦躁和衝動,周將手伸向真晝的下巴,這次就真的像是在撫摸貓一樣曲指撓了幾下,真晝立刻發出小小的「呀!」一聲。
「……怎、怎麼了?」
「去貓咪咖啡廳以前先練習一下。」
「拿人來練習是怎樣……」
「因為妳很像貓啊。也有點像狗和兔子。」
「什麼意思……?」
「就是這個意思。」
周最近開始瞭解到,真晝身上有種把貓、狗加上少許兔子後再除以三的氣質。
剛認識的時候,她是警戒心非常強烈的貓,但是隨著交情變好,又會像狗一樣黏人……是還不到這個地步,不過對於親近的人,她也展現出了會面帶笑容跟隨上去的一面。
至於兔子,周隻是覺得兔子莫名有種容易感到寂寞的形象,所以才追加上去。
正因如此,才讓人想要疼愛啊。既然真晝沒有表現出嫌棄的樣子,周便繼續摸著她的下巴,又聽見她小聲嘀咕了一句:「摸頭比較好。」於是周也坦率地摸摸她的頭。
周覺得她就是這種地方像狗,但沒有特地說出來。
「……如果說我是貓、狗和兔子……那你就是狼了。」
「我看起來那麼像會襲擊女性的人嗎……?」
「不、不是那個意思。據說狼很為同伴著想,非常珍惜狼群中的同伴。雖然說狼群基本是由家庭組成的,在這個意義上有點不一樣,可是你對於你所在乎的人都會很珍惜吧。」
「……哎,可能是吧。」
周的朋友圈很小,稱得上交情好的人用雙手就能數過來。
隻不過,他對這些交情好的人一向十分珍惜,也想要儘可能對他們好一些。如果在這方面被說很像狼的話,應該也沒有辦法否定。
「而、而且……我希望是那樣。」
「希望是那樣?」
「……不,沒什麼。請不要在意。呃,你的頭髮毛茸茸的也很像狼。」
「……那不是狼的特點。」
真晝似乎還想說別的卻沒有說出口。她摸著周的頭髮,於是周也任由她摸而沒有追問。
在舉辦了烹飪教室之後的隔天,真晝今天也要和千歲玩。她煮好周的午餐就出門去了。
即使不做周的午餐,他自己也有辦法解決,但既然真晝規規矩矩地煮好了飯跟他一起吃,那麼他作為得到好處的一方自然不會多說什麼,接受了真晝的好意。
周目送有些心神不寧的真晝離開家門,隨後歎了口氣,思考該如何度過空閒的時間。
現在剛過下午一點半,這個時間出門是沒問題,就像真晝也出門了一樣。隻是他沒有安排,也就提不起外出的興致。如果有跟誰約好去玩的話,大概還能擠出一點精力出門,不過現在既然沒有伴,那就不必特地出門了吧。
那麼,問題就在於要做什麼了。在家裡能消磨時間的方式又很有限。
最常見的是電動和漫畫,可是RPG類遊戲已經打通了主線,各種成就也都蒐集齊全,一個人玩派對遊戲又沒什麼意思。
那麼就隻能看看漫畫或小說了。周通常不會把書買來放著不看,手邊有的書都讀了好幾遍,已經記住了情節展開。何況他看書很快,如果看的是漫畫的話,大概花一個小時就能讀完整個係列了吧。
再來要說還有什麼事可以做,周也想不出來了。煩惱片刻後,他決定先去自己的房間,zation()
「謝、謝謝……」
「不過,看我這種人的睡臉一點都不有趣就是了……」
「……很可愛喔?」
「也隻有妳會說男生的睡臉可愛了。」
「哪有,千歲同學也這麼說了。」
「她絕對是在開我玩笑……」
千歲絕對是在拿他尋開心才說什麼可愛的。
那傢夥的意思和真晝所認為的可愛是兩碼事,所以周希望真晝別太相信她。
「因為太可愛,我一不小心就……」
「就怎樣?」
「儘情地戳了又戳。」
「戳男生的臉頰真的有那麼好玩?」
「很好玩喔?」
從周自己的角度來看,他的臉頰比女生的還要硬,戳起來也沒什麼好玩的。
雖然不知道真晝是從哪裡獲得了樂趣,但如果她是對戳這個行為感到有趣的話,周也不會抱怨什麼。
「哎,我也不是不明白妳的心情。妳的臉頰也軟軟的,手感很舒服。」
周也試著對她本人實行了所謂的惡作劇。
話是這麼說,摸得太不客氣也會出問題,所以周隻是用指尖輕輕戳了戳她柔軟的臉頰。
真晝的臉頰果然有著女性特有的柔軟,摸起來軟軟的又有彈性,沒有贅肉,可以說肉質本來就很軟。
因為皮膚保養得很好,顯得水嫩又光滑,手感舒服得光是摸著就覺得愉快。
周說服自己:「既然被真晝摸了,那我也可以摸回去吧。」一邊輕輕捏住她的臉頰。
她的臉頰柔軟地伸展開來。
真晝用帶有一絲不滿的表情抬頭看他。怎麼說也不能摸得太過分,於是周又用指腹輕輕撫摸著安撫她。
他的動作輕柔而小心,就像在撫摸小貓。
「……嗯。」
真晝馬上收起不滿的表情,臉上浮現出像是嘴裡含著什麼似的慵懶微笑。
那張笑容很甜美,也許她含著的是滿滿的糖蜜吧。
(……真的好鬆懈啊。)
被男人摸了以後竟然露出這樣的笑容,讓周對她的鬆懈感到擔憂,但想到真晝根本就不會讓男人觸碰身體這一事實,又讓他有點害羞。
親身體會到真晝在一定程度上給了自己特別待遇,周就很想把頭撞在沙發的靠背上。
為了掩飾內心的各種焦躁和衝動,周將手伸向真晝的下巴,這次就真的像是在撫摸貓一樣曲指撓了幾下,真晝立刻發出小小的「呀!」一聲。
「……怎、怎麼了?」
「去貓咪咖啡廳以前先練習一下。」
「拿人來練習是怎樣……」
「因為妳很像貓啊。也有點像狗和兔子。」
「什麼意思……?」
「就是這個意思。」
周最近開始瞭解到,真晝身上有種把貓、狗加上少許兔子後再除以三的氣質。
剛認識的時候,她是警戒心非常強烈的貓,但是隨著交情變好,又會像狗一樣黏人……是還不到這個地步,不過對於親近的人,她也展現出了會面帶笑容跟隨上去的一面。
至於兔子,周隻是覺得兔子莫名有種容易感到寂寞的形象,所以才追加上去。
正因如此,才讓人想要疼愛啊。既然真晝沒有表現出嫌棄的樣子,周便繼續摸著她的下巴,又聽見她小聲嘀咕了一句:「摸頭比較好。」於是周也坦率地摸摸她的頭。
周覺得她就是這種地方像狗,但沒有特地說出來。
「……如果說我是貓、狗和兔子……那你就是狼了。」
「我看起來那麼像會襲擊女性的人嗎……?」
「不、不是那個意思。據說狼很為同伴著想,非常珍惜狼群中的同伴。雖然說狼群基本是由家庭組成的,在這個意義上有點不一樣,可是你對於你所在乎的人都會很珍惜吧。」
「……哎,可能是吧。」
周的朋友圈很小,稱得上交情好的人用雙手就能數過來。
隻不過,他對這些交情好的人一向十分珍惜,也想要儘可能對他們好一些。如果在這方面被說很像狼的話,應該也沒有辦法否定。
「而、而且……我希望是那樣。」
「希望是那樣?」
「……不,沒什麼。請不要在意。呃,你的頭髮毛茸茸的也很像狼。」
「……那不是狼的特點。」
真晝似乎還想說別的卻沒有說出口。她摸著周的頭髮,於是周也任由她摸而沒有追問。
在舉辦了烹飪教室之後的隔天,真晝今天也要和千歲玩。她煮好周的午餐就出門去了。
即使不做周的午餐,他自己也有辦法解決,但既然真晝規規矩矩地煮好了飯跟他一起吃,那麼他作為得到好處的一方自然不會多說什麼,接受了真晝的好意。
周目送有些心神不寧的真晝離開家門,隨後歎了口氣,思考該如何度過空閒的時間。
現在剛過下午一點半,這個時間出門是沒問題,就像真晝也出門了一樣。隻是他沒有安排,也就提不起外出的興致。如果有跟誰約好去玩的話,大概還能擠出一點精力出門,不過現在既然沒有伴,那就不必特地出門了吧。
那麼,問題就在於要做什麼了。在家裡能消磨時間的方式又很有限。
最常見的是電動和漫畫,可是RPG類遊戲已經打通了主線,各種成就也都蒐集齊全,一個人玩派對遊戲又沒什麼意思。
那麼就隻能看看漫畫或小說了。周通常不會把書買來放著不看,手邊有的書都讀了好幾遍,已經記住了情節展開。何況他看書很快,如果看的是漫畫的話,大概花一個小時就能讀完整個係列了吧。
再來要說還有什麼事可以做,周也想不出來了。煩惱片刻後,他決定先去自己的房間,z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