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君,你要去哪裡?」
周在門口穿鞋子時,真晝注意到周打算出門,朝他搭話道。
時間已過下午3點了,現在再要出門有點晚了,所以真晝纔會搭話吧。
「嗯?啊,去附近的超市。媽媽拜托我去我買點東西」
周並非是想出門纔出門的。
剛剛,周的手機上收到了一條訊息。說是今天夫妻倆都要晚點回家,沒時間出去購物,所以讓周去買需要的東西。
雖然周是挺空的去買點東西倒是沒什麼問題,不過他還是希望父母能在早上告訴他。
真晝似乎是理解了周的說法,回了聲「這樣啊」,然後膝蓋著地,跪坐在繫著鞋帶的周旁邊。
是因為他頭髮翹著的緣故嗎,周從玄關牆上掛著的的鏡子以及憑藉著自己的感覺,知道了她正用手指一個勁兒打理著自己的頭髮。
「買東西的話,要我一起去嗎?」
「不用了。沒多少東西,而且看著也要下雨了行程會有些趕。再說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我一個人就夠了」
從天氣上來說,要是在晃悠太久,外面有可能要下雨了。況且,即使有雲擋住太陽,周也不想在大熱天閒逛。
反正買完東西就會回來,周覺得一個人會更快於是就拒絕了,不過因為真晝卻說著「……這樣啊」露出了一副失落的表情,周便慌忙抬頭看向她。
「啊,我不是說不想讓你去」
「我、我知道。隻是,我想要和你一起出門而已」「
……下次約會再去吧,好嗎?」
本來周就打算下次兩個人一起出去,而且說起來,女性出門要做準備也不是立刻就能外出的。
周輕輕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真晝輕輕睜大了眼睛,然後露出一絲微笑點點頭表示「好的」。
「那我等你回來」
「嗯」
看到真晝似乎接受了,於是周也輕輕點頭,帶上包出了玄關。
結果,周痛感還好沒把真晝帶出來。
「……呼,果然淋了場雨」
周原本就感覺天色不對,果然不出所料,雨水接連從天空中滴落,周的衣服被打濕,比出去時顏色更深、也更重了。
布料貼在身上很煩人,周便拎起衣服,輕輕送入空氣。
幸好買來的東西裝在塑料袋裡,就算是淋濕了也沒有問題,所以遭受損失的隻有周,回到家時他已經徹底被淋成了落湯雞。
「周君,歡迎回來。雨下得還挺厲害的呢」
在周終於鬆了一口氣的時候,真晝穿著拖鞋,啪嗒啪嗒小跑到門口,看到周後睜圓了眼睛。
她大概是沒想到週會淋得那麼濕吧。雖然手裡拿著迷你毛巾,但是被淋成這樣多少心裡還是有些沒底。
就連周自己也沒想到雨會下得這麼厲害。
「我回來了。本來我想這應該是陣雨來著,不過比我想象的要大」
「要是到回來之前都一直是抱持之前那樣就好了……總之,你還是先去洗趟澡比較好喲,我已經準備好了」
「嗯,謝了」對著自然地微笑著從周的手上接過塑料袋遞給他迷你毛巾的真晝,周由此感到心中一暖。
不知該說是平靜還是幸福。周在這樣理所當然似的對話裡感到了家庭般的氛圍,還覺得心裡癢癢的。
「……感覺真好啊」
「誒?」
「有人為我做好了洗澡的準備,像這樣迎接我,感覺真好」
因為父母都要工作所以他們沒怎麼讓周見識過現在這樣的場面。不過,這種場面在漫畫和電視劇裡很常見,周曾經暗自覺得羨慕。
體會到這種類似成家的幸福,周感到心癢萬分,同時又有一種春日暖陽般的溫馨滲透內心。
正因為互動的對象是想要一生都想要去珍惜的人,所以他纔會感受到這種難以言喻的幸福。
周對著臉頰微紅,有些畏縮的真晝輕輕笑了笑,對她說「那我就去洗個澡,謝謝啦」之後,走過她的身旁。
儘管周覺得他說出的話不太符合他自己(的身份),但表情的舒緩卻愉快得根本止不住。
周洗完澡後,真晝已經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待機了。她手上拿著吹風機。
雖說洗手間也有吹風機,但真晝似乎是已經預料到了週會不用吹風機就直接出來,於是做好了周到的準備。
雖然被她看穿了周感到有些害羞,不過對於她能這麼瞭解自己還是感到十分開心。
空調送來的涼爽的冷風讓人感到心情舒暢。週一邊掩飾這自己的害羞一邊接近真晝。
「洗完澡吹空調真爽啊」
「涼快是涼快,但洗完澡之後吹空
「其實沒關係的嘛」
「要是不管的話,不僅可能感冒還容易損傷頭髮」
周說著歪理坐到了像大人一樣說教的真晝旁邊,然後真晝站了起來,繞到沙發後面,給吹風機插上電源。
接著,她站在周的後方用毛巾拭去水分,但怎麼說呢,周果然還是覺得很癢。比起身體的癢,更多是精神上的。
「周君可要改改這種懶散的毛病喲。有時候洗完澡什麼都不穿就出來了」
「畢竟熱嘛……冬天我還是會好好穿的」
「冬天冷當然要穿。不過,就算天氣熱也不能光著膀子出來,容易著涼感冒所以不行。隻要(注)我眼睛還是黑的就絕不會允許」
(注:原文為目が黒いうち,是日本的慣用句,表示隻要自己還活著。)
周忍住沒說出「真晝的眼睛是焦糖色」「這是打算陪我一輩子啊」這些心裡話,而是直率地回答「我會注意的」之後就任由真晝擺弄。
畢竟再怎麼說有人照顧還是很舒服的。雖然周對真晝感到不好意思,但真晝能這麼用毛巾為他擦去水分讓他心情舒暢。
以細心的動作吸去大部分水分之後,真晝拿起準備好的吹風機往周的頭髮吹出暖風。
平時就注重保養頭髮的真晝的手就的動作算不客套地說也很讓人舒適。
周不太喜歡讓人摸頭髮。是真晝第一次讓他覺得弄乾頭髮很舒服。
說到底,周隻喜歡真晝摸他的頭髮,或許隻是單純地要看摸的人是誰吧。
「周君的頭髮明明沒做多少保養卻還是那麼順,好不公平」
周聽到一聲小小的嘟噥混在吹風機的聲音中。
「是嗎?我的確是保養得沒真晝那麼細心,不過還是會在普通的範圍內保養一樣的」
「是本來髮質就很好吧。畢竟誌保子阿姨她們的頭髮也很漂亮」
「嘛啊這兩個人感覺都比我更用心啊。不過話說回來,真晝那麼辛苦,頭髮也確實光澤順滑得不得了啊」
真晝的頭髮如絹一般柔順光澤,光是外觀就讓人覺得肯定下了不少功夫來保養。周常常觸摸,所以知道真晝亞麻色的頭髮筆直、柔軟、纖細,手感非常好。雖然頭髮長了就很容易纏在一起,但是隻要用手去摸就能知道一點纏繞都沒有,完全是描繪直線的美麗長髮。要是在意頭髮的人一定會無比羨慕吧。
美麗的直髮沒有分叉,還帶著天使的光暈,任誰看了都會羨慕。周無比佩服她能把這麼長的頭髮保持光亮。
「頭髮長,要花的時間也長,挺麻煩的」
「嗯,那麼長的頭髮,肯定得花時間吧」
「嘛啊雖然在護理頭髮的時候會想些其他的事情,護理頭髮很花時間依然是一個事實。我還想過乾脆剪掉算了……周君喜歡短髮呢,還是長髮呢」
「我也沒有特別喜歡哪一種……我覺得都挺可愛的。不過我喜歡看你開心地打扮,所以真晝你留你喜歡的長度就最好了」
說到底,女性並不一定會為了男性打理自己的外表,也有很多女性是自己喜歡而留著長髮。
假設周說了句話就改變了真晝的髮型,周既會為她迎合自己的喜好而感到高興,但相反也會有複雜的心情。
隻是因為自己的一席話就然真晝一直以來的努力華為泡影,周怎麼樣都不會高興。
周覺得看真晝依自己的喜好來打扮的樣子就好,希望真晝覺得自己不管頭髮長度如何都很可愛。
周希望按真晝的想法來,不想要她因自己所說的話而扭曲自己意願。
「……是這樣的嗎」
「那真晝想要我打扮成某種髮型嗎」zation();「不管周君髮型怎麼樣,我都喜歡」
「是吧。就是這麼回事」
「……嗯」
周沒有回頭,但感覺背後有靦腆的氛圍,還感受到了笑聲。
回答看來沒錯。
真晝開心地吹著周的頭髮。
忽然,她手指如同梳頭一般的動作停了下來。
「……雖然周君那種髮型我都喜歡」
「嗯?」
「頭髮濕著翹起的周君,非常……」
「非常?」
「……很澀情……也很帥」
真晝大概並不是想這麼做,隻是單純表達出感想,但周聽到真晝的低語,嘴角翹出了一道弧線。
「要做嗎?」
「不、不用了!我會死的」
周半開玩笑地提議後,真晝似乎把頭搖得很厲害,震動甚至傳遞到了觸摸著頭髮的手上。
現在,真晝的臉肯定泛著紅吧。周為見不到那張臉而感到遺憾,便隻是輕輕笑著,想象大概在後方害羞著的真晝的表情。
(真晝的弱點還真多啊)
特別是對於意識到是異性的行為非常弱。周雖然並沒有這樣,但是真晝好像不習慣,隻是因為一點小事就會害羞得退縮。
「……我覺得我不怎麼色氣啊。」
「要給你拿鏡子過來嗎?」
「我倒是剛剛纔在衛生間照過。」
「周君根本就不明白。」
「難道不是因為是喜歡的人才無論怎麼樣的外表都覺得好看嗎?」
「那,雖然不能說完全沒有,但是周君……那個,因為剛洗完澡就疏忽大意一絲不掛也不好。」
吹完頭髮後,真晝關掉吹風機小聲嘟囔著,周悄悄露出一抹苦笑。
雖然不能說(注)雀斑也是酒窩,但周還是覺得正因為是喜歡的人,所以才更能看得清楚。真晝能怎麼看自己周也感到很開心。
(注:日文版情人眼裡出西施)
太過欺負人的話,真晝會變成熟透的蘋果,所以還是別再追究了,周放棄地聳了聳肩。
「嘛,我也有真晝洗完澡後就眼觀鼻鼻觀心巍然自坐的自信,所以倒是不會說太多。」
「我覺得這幾天每天洗完澡後你都在看我。」
「那我儘量不直視你?」
因為一起住在父母家,洗澡當然是按順序進入的,所以也能看到洗完澡的樣子和穿著睡衣的樣子。
因為直接看的話,對於純真的真晝來說很有可能會有不好的反應,雖然努力不去意識,但是無論如何也會有因為而**抬頭的時候。
多虧了他努力隱藏這一切,真晝並沒有察覺到,但是如果表現得太積極的話,無論如何都會發生點什麼。
「原來如此,你倒是告訴了我一件好事。」
「喂喂,為什麼我這邊非得實行呢?」
「……因為隻有我一個人小鹿亂撞,很狡猾。」
也許真晝沒在想對自己心臟不好的事情,但是也沒有注意到周心臟砰砰直跳是她自己造成的。
這樣的地方是真晝好的地方也是壞的地方吧。她太過於相信周的善性和理性了。
「……雖然可以這麼做,但還是就關在房間裡吧。」
「那太狡猾了。」
「不狡猾不狡猾」
「太狡猾了。……我也想要有推倒周君的權利。」
「不—行。迄今為止都是很無意識地這麼做的,要是意識到了的話請好好控製。」
雖然回頭提醒了一下,但是真晝並沒有接受的樣子。
真晝也絕對不會做出偏離常識的行為,但如果是男朋友或女朋友的話,有時還是會疏忽大意,所以周這一方還是要注意一下不要給什麼機會比較重要。
周直直的盯著翻著白眼的真晝。
豔麗的焦糖的眼眸,因為受到了周的視線而有些動搖。這種動搖就像是要滿溢而出,她的雙眸都濕潤了。周也明白。
就像是塗在白瓷色之上一樣,浮現的紅色濃度不斷增加,周不在意地繼續盯著看,倒是真晝這邊先無法忍受而轉移了視線。
「……我知道我很不擅長被周君盯著。」
「我知道。……不行,可以嗎?」
周最後靠近真晝的臉輕輕地吐了一口氣,低聲耳語,真晝就「唔呀」地發出了一聲十分可愛的悲鳴後退了一步。
因為真晝手裡的吹風機快掉下來了,於是周若無其事地從真晝的手上將之搶了過來。真晝的嘴唇哆嗦著,用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周。
從本人的意思來看,應該是盯著周,但是由於完全沒有魄力,所以隻是注視的程度而已。「你,你該不會覺得用這種聲音說話我就會聽吧?」
「我是這麼想的,而且真晝應該也能理解我這麼說話的時候是很認真的吧?」
「唔,雖,雖然是這樣。」
「總之不行。」
「之後可不會再讓你了」,帶著這種意味這次周不是為了捉弄真晝也不是想讓她動搖而是認真地這麼說,所以真晝也「絕對不會原諒周」地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這樣一來,周也能暫時理性地得到休息,周鬆了一口氣,但一瞬間真晝卻又說出了讓周不穩定的話:「我也必須要找周君的弱點。」
既然真晝說出口了,周就不能當做沒聽到過。
「……下次我可要儘情耳語了啊。」
「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我會注意的!」
對著捂住耳朵露出逃跑的架勢的真晝,周「真是的」地歎了口氣,為了克服做了不合身分的事情而產生的羞恥心而咬緊了嘴唇。zation();
(真晝的弱點還真多啊)
特別是對於意識到是異性的行為非常弱。周雖然並沒有這樣,但是真晝好像不習慣,隻是因為一點小事就會害羞得退縮。
「……我覺得我不怎麼色氣啊。」
「要給你拿鏡子過來嗎?」
「我倒是剛剛纔在衛生間照過。」
「周君根本就不明白。」
「難道不是因為是喜歡的人才無論怎麼樣的外表都覺得好看嗎?」
「那,雖然不能說完全沒有,但是周君……那個,因為剛洗完澡就疏忽大意一絲不掛也不好。」
吹完頭髮後,真晝關掉吹風機小聲嘟囔著,周悄悄露出一抹苦笑。
雖然不能說(注)雀斑也是酒窩,但周還是覺得正因為是喜歡的人,所以才更能看得清楚。真晝能怎麼看自己周也感到很開心。
(注:日文版情人眼裡出西施)
太過欺負人的話,真晝會變成熟透的蘋果,所以還是別再追究了,周放棄地聳了聳肩。
「嘛,我也有真晝洗完澡後就眼觀鼻鼻觀心巍然自坐的自信,所以倒是不會說太多。」
「我覺得這幾天每天洗完澡後你都在看我。」
「那我儘量不直視你?」
因為一起住在父母家,洗澡當然是按順序進入的,所以也能看到洗完澡的樣子和穿著睡衣的樣子。
因為直接看的話,對於純真的真晝來說很有可能會有不好的反應,雖然努力不去意識,但是無論如何也會有因為而**抬頭的時候。
多虧了他努力隱藏這一切,真晝並沒有察覺到,但是如果表現得太積極的話,無論如何都會發生點什麼。
「原來如此,你倒是告訴了我一件好事。」
「喂喂,為什麼我這邊非得實行呢?」
「……因為隻有我一個人小鹿亂撞,很狡猾。」
也許真晝沒在想對自己心臟不好的事情,但是也沒有注意到周心臟砰砰直跳是她自己造成的。
這樣的地方是真晝好的地方也是壞的地方吧。她太過於相信周的善性和理性了。
「……雖然可以這麼做,但還是就關在房間裡吧。」
「那太狡猾了。」
「不狡猾不狡猾」
「太狡猾了。……我也想要有推倒周君的權利。」
「不—行。迄今為止都是很無意識地這麼做的,要是意識到了的話請好好控製。」
雖然回頭提醒了一下,但是真晝並沒有接受的樣子。
真晝也絕對不會做出偏離常識的行為,但如果是男朋友或女朋友的話,有時還是會疏忽大意,所以周這一方還是要注意一下不要給什麼機會比較重要。
周直直的盯著翻著白眼的真晝。
豔麗的焦糖的眼眸,因為受到了周的視線而有些動搖。這種動搖就像是要滿溢而出,她的雙眸都濕潤了。周也明白。
就像是塗在白瓷色之上一樣,浮現的紅色濃度不斷增加,周不在意地繼續盯著看,倒是真晝這邊先無法忍受而轉移了視線。
「……我知道我很不擅長被周君盯著。」
「我知道。……不行,可以嗎?」
周最後靠近真晝的臉輕輕地吐了一口氣,低聲耳語,真晝就「唔呀」地發出了一聲十分可愛的悲鳴後退了一步。
因為真晝手裡的吹風機快掉下來了,於是周若無其事地從真晝的手上將之搶了過來。真晝的嘴唇哆嗦著,用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周。
從本人的意思來看,應該是盯著周,但是由於完全沒有魄力,所以隻是注視的程度而已。「你,你該不會覺得用這種聲音說話我就會聽吧?」
「我是這麼想的,而且真晝應該也能理解我這麼說話的時候是很認真的吧?」
「唔,雖,雖然是這樣。」
「總之不行。」
「之後可不會再讓你了」,帶著這種意味這次周不是為了捉弄真晝也不是想讓她動搖而是認真地這麼說,所以真晝也「絕對不會原諒周」地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這樣一來,周也能暫時理性地得到休息,周鬆了一口氣,但一瞬間真晝卻又說出了讓周不穩定的話:「我也必須要找周君的弱點。」
既然真晝說出口了,周就不能當做沒聽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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