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木檸醒過來天色已經沉下來了。
她晃晃悠悠的站起來走出去,第一家小商店已經關門了。
木檸摸出幾塊錢從門縫塞進去,算是付了那兩包子的報酬。往前走了一段,才找到輛三輪車,給了車伕五十那人才願意載她回去。
天黑了,除了一些特殊身份人家裡,其他住宅的窗戶上都能看到點點燭光。
越往前面走路邊的小攤販越多,每個攤位的旁邊都掛著各式各樣的紙燈,吸引行人前來賞光自己的商品。
每隔一段距離就會看見有人靠立在房門上,或手裡提著、或門上掛著,用濃重彩紙做的燈籠,在燭光的照耀下,彩光映在他們的臉上顯得格外曖昧。
看到穿著不錯的人,他們會主動上前招攬生意,價錢合適就會摟著進到後面的房間。
這種工作不是女性的專屬,有更多的男人加入其中。因為不需要什麼危險就可以得到相當可觀的收入,而且女人向來感性,他們隻要多提供情感反饋就會有缺愛的女性趨之若鶩,傾其所有。更有甚者白天瘋狂出賣身體,到了晚上又將辛苦得來的錢全數投入這些男人的荷包。
木檸曾經好奇問過一個這樣生活的姐姐,這麼做的意義在哪,值得嗎?
那個姐姐居然說:“隻要我花錢夠大方,他就會被我打動真心愛上我。”
被噎得說不出話,木檸隻感覺自己的三觀被震得稀碎…不知道應該指責情感騙子太過可惡,還是怒罵她活的悲哀,普通戀愛腦在她面前都必須跪下磕頭叫聲師祖。
到了救助站,木檸看到老頭站在花壇中間的樹下,一手扶著樹乾,一手撫摸垂下來的葉片。
肉眼可見樹是真心喜歡老頭,總是格外親近他,有老頭討厭的人靠近花壇,它會立刻甩出枝條打過去,無聲宣告:花壇是老頭的,無關人員禁止靠近。
她瞄了一眼默默往旁邊走了幾步,跟他們維持兩三米遠的距離。
沒有陽光的黑夜,陰影主宰了大地,人們待在漆黑的環境裡不自覺會產生各種可怕的聯想,從而讓自己陷入驚慌無措的境地。
然而對木檸來說卻如同行走在明亮寬闊的大路上。她可以清晰探查到身邊是否潛伏著危險,這是剛纔睡醒之後才發現的能力,想到一場鴻門宴帶來瞭如此大的禮物,心情倒是比中午時輕鬆不少。
可是她越往前走,心跳越快,冷汗飛速從後背滲出,雙手不自覺緊握起來,比起白天看到一群班鬣狗時候的窒息感有過之而無不及。
花壇下面有東西,它在注視她!
木檸努力讓自己保持鎮靜,同時加快腳下的步伐,想要快些離開這裡。
“差點死了吧,早跟你說過,這裡沒有好人,怎麼不聽呢?”老頭的聲音輕飄飄闖進木檸的耳朵,嚇的她一哆嗦。
她轉身看向老頭,頓了頓還是開口說:“你為什麼想讓我離開這裡?”
“這裡連本地人都排斥,何況你們這些外城人。我也就好心提兩句,你要是鐵了心要留在這裡我也不攔著。”
說完老頭又轉頭看著手中的樹葉,目光極其柔和,嘴角帶著微笑,哄小孩般道:“天黑啦~回家睡覺覺
隨後拿起身邊的柺杖向救助站大門走去,路過木檸時,她感覺到老頭很是輕鬆,同時花壇那邊的危機感也不再濃烈,正慢慢平靜下去。
回到房間,她先找出乾糧就著白水大口吞嚥,吃的差不多之後才走到窗邊,仔細觀察樓下的場景。
花壇在距離救助站三百米遠的右前方,上面隻有一棵大樹,樹下隻有一片雜草。花壇的左前方是商鋪區域,左後方也就是救助站左邊是一片耕田,種的是平常能吃且不太會攻擊人的作物。田地後面是樹林,寄生了很多寓木,就是中藥材裡的桑寄生,有補肝腎、強筋骨、祛風濕,安神養胎的作用。可能自古人們對中草藥類的植物都比較重視,所以末日後它們對人類也算友好,隻要不主動惡意傷害它們,就不會遭到它們的攻擊。屬於好商好良和諧相處的類群。
花壇中間那棵樹也寄生了寓木,聽說還是老頭為了紀念自己未出生的胎兒親自移植過去的。
木檸總覺得樹下的陰影比別處更濃,大樹在冷白的月光下顯得更加陰鬱。
白天為了逃命,木檸超負荷使用了異能,又因為長時間沒有進食差點一覺歸西。好在是緩了過來,還因禍得福使得影子能操控的距離變得更長,又收穫了可以在此範圍內探知重要資訊素的能力。當然這是她自己堅持的成果,並非那些人的功勞,施暴者永遠不配得到感謝!
旭日東昇,暖陽鋪滿大地,城鎮從黑暗中脫離出來,再次充滿生機。
木檸來到加工廠報到,昨天沒回廠,不清楚到底什麼情況,但就算被開除也得把之前的工資要到手才行。
“來了啊,怎麼樣,還好吧?”郝哥關心的問。
“??”
“老闆說了,你們昨天被鬣狗群襲擊,王大壯已經……唉,他雖然平時有些討厭,但突然就這麼沒了還是挺難受的…”郝哥又重重的歎了口氣,“你怎麼樣?來來來,轉一圈我看看,嗯,沒受什麼傷,骨頭也沒問題。那就好。”他扯著木檸轉了一圈確定沒什麼問題才放開手。
“我還好,昨天跑出來之後我就回家了。我還以為沒把那隻熊弄回來會被開除,想著過來把東西拿走。”
她沒有東西可拿,隻是面對這樣熱情的關心有些尷尬,不知道說什麼就亂編兩句。
“不會。昨天老闆來過,說是你們遇到意外,城外隻有些王大壯的殘肢,放哨的說看你跑進城,但具體去哪了不清楚。他留了些錢讓我轉交給你,工傷撫慰金。”
說著郝哥拿出個紅包遞給木檸,封口被粘住沒有拆開的痕跡。
“我沒打開,裡面應該不少,你拿好,別讓人給偷了。”
“好。謝謝。”
“不用不用。看到你就想到我女兒,隻希望啊,她以後能多遇點好人,可以有個安安穩穩的生活。”
對郝哥的好意她很是感恩,看著手裡的大紅包也是真的開心。
木檸走到工位上,趁著沒人的時候數了下,五千元整。“老闆還不錯嘛!。”她揉了揉自己的臉,讓笑容不要太明顯。
“郝哥你知道救助站門口那個老頭嗎?”她看向走過來的郝哥問。
“老頭?”
“就是每天都坐在花壇上那個。”
“哦,你說的是秦豎吧。他是秦子龍的堂哥,就隻比他大三歲好像,應該也就三十五左右,要不是家裡遇到變故也不會看著老那麼多。也是可憐人。”
“他家怎麼了?”
“他家裡人……”
“來生意了,快幫忙。”郝哥正說著就見秦子龍跑進來喊道。謝流跟在他後面扛著頭近三米長的野豬走過來,謝流不高,一米六不到一米七,野豬壓彎了他的身體沒法抬頭,導致他走的很慢很小心,聽秦子龍喊停再一鼓作氣將豬向上一頂,讓其落在檯面上。
“把後面那些地方清理一下,像這樣的後面還有七頭。”
“七頭?!我去,誰那麼牛逼一次弄死這麼多?”郝哥跟木檸一臉不可置信。
現在的野豬不止大,每頭至少一千斤,它們的能力是硬化自己的皮毛,特別是背部的鬃毛,豎起來就是一排密密麻麻的鋼針。單單一頭就需要三五個人一起才獵得下來,更別說八頭,等於直接端了一個野豬群。
城裡人雖然異能普遍覺醒,但大多數都是些起不了作用的垃圾,就比如秦子龍,是用眼睛稱重,看一眼就知道物體的重量,這在實戰中等於沒用。
他們三下五除二把能空出來的地方統統收拾好,等著謝流將豬一一抬進來。沒辦法,王大壯沒了,有那力氣的隻剩他了。
“這些野豬怎麼身上全是勒痕?”野豬死的時候還處在硬化狀態中,猶如鋼針的長毛被擠壓變了形,木檸指著那像溝壑的痕跡問。
“因為他們就是被勒死的。”謝流喘著大氣說,“我們到那時,王副正帶人坎樹藤,這些豬就被纏在上面。那裡還有五頭已經被吸乾了,估計那幾棵樹吃得太多在消化,反應變慢了,才被王副他們撿了漏。”
“我靠,在哪發現的?”
“東邊城牆旁邊。”秦子龍補充。
“那些樹不是不攻擊人嘛。”郝哥若有所思的說著。
“它們是人嗎?!”秦子龍翻了個白眼。
郝哥也不在意,繼續說:“你們知不知道最近接二連三的有人失蹤,其中有兩個人就是去那樹林裡摘寓木,想拿回去給他們懷孕的老婆安胎。哪知道去了就沒在回來,已經很多天了,你們說,有沒可能跟這些野豬一樣被吃了。”
“……”
“…應該…不會吧…”秦子龍結結巴巴的回答。
“也不是沒可能。”木檸他們三轉頭看向謝流,“我家鄰居住了個大爺,喜歡跑步,每天晚上都會圍著後面的小池塘跑一圈。上週六他兒子跑來問我有沒見到他爸,說他爸失蹤一天了。還找了幾個人幫忙,最後在池塘旁邊找到的屍體。奇怪的是他一開始就去過池塘,什麼都沒看見,再去的時候屍體已經乾癟了,剩了個皮包骨。不過那個小池塘周圍隻有零散幾棵樹,沒有樹林。”
四人一時之間陷入沉默。
“別想了,這些豬什麼時候要?”郝哥率先開口。
“這周之前吧。”
“嗯,小木把工具都搬過來,開始乾活。”
“好。”
“老頭?”
“就是每天都坐在花壇上那個。”
“哦,你說的是秦豎吧。他是秦子龍的堂哥,就隻比他大三歲好像,應該也就三十五左右,要不是家裡遇到變故也不會看著老那麼多。也是可憐人。”
“他家怎麼了?”
“他家裡人……”
“來生意了,快幫忙。”郝哥正說著就見秦子龍跑進來喊道。謝流跟在他後面扛著頭近三米長的野豬走過來,謝流不高,一米六不到一米七,野豬壓彎了他的身體沒法抬頭,導致他走的很慢很小心,聽秦子龍喊停再一鼓作氣將豬向上一頂,讓其落在檯面上。
“把後面那些地方清理一下,像這樣的後面還有七頭。”
“七頭?!我去,誰那麼牛逼一次弄死這麼多?”郝哥跟木檸一臉不可置信。
現在的野豬不止大,每頭至少一千斤,它們的能力是硬化自己的皮毛,特別是背部的鬃毛,豎起來就是一排密密麻麻的鋼針。單單一頭就需要三五個人一起才獵得下來,更別說八頭,等於直接端了一個野豬群。
城裡人雖然異能普遍覺醒,但大多數都是些起不了作用的垃圾,就比如秦子龍,是用眼睛稱重,看一眼就知道物體的重量,這在實戰中等於沒用。
他們三下五除二把能空出來的地方統統收拾好,等著謝流將豬一一抬進來。沒辦法,王大壯沒了,有那力氣的隻剩他了。
“這些野豬怎麼身上全是勒痕?”野豬死的時候還處在硬化狀態中,猶如鋼針的長毛被擠壓變了形,木檸指著那像溝壑的痕跡問。
“因為他們就是被勒死的。”謝流喘著大氣說,“我們到那時,王副正帶人坎樹藤,這些豬就被纏在上面。那裡還有五頭已經被吸乾了,估計那幾棵樹吃得太多在消化,反應變慢了,才被王副他們撿了漏。”
“我靠,在哪發現的?”
“東邊城牆旁邊。”秦子龍補充。
“那些樹不是不攻擊人嘛。”郝哥若有所思的說著。
“它們是人嗎?!”秦子龍翻了個白眼。
郝哥也不在意,繼續說:“你們知不知道最近接二連三的有人失蹤,其中有兩個人就是去那樹林裡摘寓木,想拿回去給他們懷孕的老婆安胎。哪知道去了就沒在回來,已經很多天了,你們說,有沒可能跟這些野豬一樣被吃了。”
“……”
“…應該…不會吧…”秦子龍結結巴巴的回答。
“也不是沒可能。”木檸他們三轉頭看向謝流,“我家鄰居住了個大爺,喜歡跑步,每天晚上都會圍著後面的小池塘跑一圈。上週六他兒子跑來問我有沒見到他爸,說他爸失蹤一天了。還找了幾個人幫忙,最後在池塘旁邊找到的屍體。奇怪的是他一開始就去過池塘,什麼都沒看見,再去的時候屍體已經乾癟了,剩了個皮包骨。不過那個小池塘周圍隻有零散幾棵樹,沒有樹林。”
四人一時之間陷入沉默。
“別想了,這些豬什麼時候要?”郝哥率先開口。
“這周之前吧。”
“嗯,小木把工具都搬過來,開始乾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