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是滿目鮮紅,鮮紅的嫁衣、鮮紅的喜字、以及鮮紅的血液。
夢中的攬月就像個旁觀者,看著那個七歲的小女孩被利劍貫穿心口,卻阻止不了;看著身著嫁衣的阿姊被一劍抹了脖子,鮮血四濺;看著謝府上下一百三十五口人命被屠戮殆儘。
而她,什麼也做不了。
忽的,攬月從夢中驚醒,她伸手摸了摸心口處的疤痕,眼中竟不自覺的流出淚來。
攬月披上一件衣服,走到窗戶旁,伸出手緩緩推開了窗。
她就那麼靜靜的站著,靜靜的看著高懸於天上的月亮,眼中是無邊的孤寂、悲傷和思念。
父親、阿姊,你們等的有些久了吧。別急,再等等,過一段時間,我就送他們下去親自向你們道歉。
日月交替,天色漸漸變亮了起來。
一隻手輕輕拍了拍熟睡的沈聿安,柔聲的喚道:“小將軍,小將軍。”
沈聿安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緩緩睜開眼睛,看著眼前一襲紫衣的攬月,有片刻的怔愣。
少頃,便想起了昨晚的事,心下卻仍有疑慮。
奇怪,昨日喝的那些酒並不應該會使我如此啊,再者說平日裡便是喝了酒,警惕性也不會如此差,怎會在這陌生之地睡的如此熟?
看出沈聿安的存有疑惑,攬月開口打斷了他的思緒:“小將軍昨日可是有什麼煩心事,不如說與攬月?事情憋在心裡總是不好的。”
攬月的話讓沈聿安想到了蘇卿落,頓時也沒什麼心思再去想那些疑惑了。
沈聿安沒有回答攬月,整理好了衣服,便離開了。
透過窗戶,看著樓下走遠的沈聿安,攬月沒什麼表情的拿起香爐,將裡面的香灰倒掉。
昨日點的那支香,是千塵閣的迷香,無色無味,最是好用。
攬月安靜的坐於桌旁,抬手倒了一杯茶,拿起茶杯品了一口後,纔將視線投向桌子上的玉佩。
那是沈聿安身上的玉佩,巧的是,昨晚她在蘇卿落身上看到過這枚玉佩,於是她將這枚玉佩從沈聿安身
畢竟,她與沈聿安之間必須要有一些羈絆,才能進行接下來的計劃。
這時,侍女走了進來。
“姑娘,那家餛飩攤今日又沒有開張。”
已經連續三日沒有開張了,這是出了什麼事麼?
心裡雖是疑惑,但攬月並沒有說什麼,隻是讓她隨便準備一份早餐便好。
侍女領了命令隨即退了出去。
近日來,上京城命案頻發,死的都是一些容貌昳麗的女子,此事在民間被廣泛討論,影響極其惡劣,皇帝震怒,限大理寺七日之內查出真相。
大理寺內。
裴禮正聽著驗屍官的彙報。
“大人,這五名女子都是因窒息而死,並且她們身上都存在著鞭打、歡好的痕跡,而且從這些痕跡來看應是一人所為。”
裴禮看向一旁站著的侍衛夜一,開口問道:“死者的身份查到了麼?”
“回大人,其中一人是聆音閣的樂姬,一人是買餛飩的小販,一人是錦繡樓的繡娘,其餘兩人暫時沒有查到。”
裴禮拿起佩劍,向外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走吧,先去瞭解一下死者們的情況。”
看著眼前行動不便,毫無生機的老伯,裴禮說不出來是什麼感受。
這個老伯他有印象,攬月曾帶著他去吃過餛飩。那時的老伯跛著一隻腳,雖然貧困,每天卻依舊樂嗬嗬的。他們父女倆相依為命,積極的生活著。
可是今天的老伯好像失去了生的希望,整個人似是被陰霾籠罩著的花草,即將凋零。
裴禮放緩了聲音,照看著他的情緒問道:“老伯,你可還記得你們父女最後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
老伯的神情依舊呆滯著,好像聽不到裴禮的話一般。
裴禮沒有說什麼,耐心的等了一會,剛要開口再次詢問的時候,老伯開口了。
“九月初五,那天下了小雨,我這腿疼痛難忍,囡囡便讓我在家休息,她自己去賣餛飩,可是……可是她再也沒有回來。”
“她再也沒有回來。”老伯像是魔怔了一般,一直重複著這句話。
或許他也在心中怨恨著自己,為什麼沒有跟女兒一起去出攤吧。
裴禮看著老伯的狀態實在不像是能繼續問話的樣子,給老伯倒了杯水後,便走出了房間。
房間外,裴禮轉過頭看著房門,好像能看到裡面的人一般,開口說道:“夜一,把他帶回我府上吧。”
再讓他一個人待在這裡,怕是要出事了。
這話裴禮並沒有說出來。
夜一接到命令後便立馬安排了人去執行,而後便陪著裴禮一起前往那位繡孃家。
這位繡娘也是個苦命的,中年喪夫,一個人好不容易將孩子拉扯大,她兒子也算是出息,十六歲便考中了舉人,眼看著離享福不遠了,卻出了這回事。
裴禮看著面前眉間難掩悲傷的少年,問道:“你最後一次見到你母親是什麼時候?”
少年雖然悲傷,卻能剋製住情緒,儘量平靜的說:“七日前,我從書院回來後便再也沒見到過母親了。”
裴禮斟酌著語句問道:“你母親平日裡可有與什麼人結過仇怨?”
少年搖了搖頭道:“不曾,母親一向與人為善。”
“那你母親失蹤之前,可曾察覺過有什麼不妥?”
少年有些猶豫的說道:“不曾,母親未與我說過。”
裴禮又問了一些問題,而後說道:“好,我知道了。”
說完裴禮正準備起身離開,卻被少年叫住了。
“裴大人。”
裴禮有些疑惑,他並未說過自己的姓名。
“你認識我?”
“有幸曾遠遠見過大人一面。”
少年眼中忽的充滿了希冀的看著裴禮,問道:“大人,一定可以抓住凶手,嚴懲凶手的,對不對?”
裴禮鄭重的點了點頭道:“會的。”
“我相信大人。”
從繡孃家裡出來後,便隻剩下最後一個地方了,也就是聆音閣。走過兩個地方都未曾有絲毫收穫,裴禮不禁期望著能在聆音閣得到一些有用的資訊。
或許他也在心中怨恨著自己,為什麼沒有跟女兒一起去出攤吧。
裴禮看著老伯的狀態實在不像是能繼續問話的樣子,給老伯倒了杯水後,便走出了房間。
房間外,裴禮轉過頭看著房門,好像能看到裡面的人一般,開口說道:“夜一,把他帶回我府上吧。”
再讓他一個人待在這裡,怕是要出事了。
這話裴禮並沒有說出來。
夜一接到命令後便立馬安排了人去執行,而後便陪著裴禮一起前往那位繡孃家。
這位繡娘也是個苦命的,中年喪夫,一個人好不容易將孩子拉扯大,她兒子也算是出息,十六歲便考中了舉人,眼看著離享福不遠了,卻出了這回事。
裴禮看著面前眉間難掩悲傷的少年,問道:“你最後一次見到你母親是什麼時候?”
少年雖然悲傷,卻能剋製住情緒,儘量平靜的說:“七日前,我從書院回來後便再也沒見到過母親了。”
裴禮斟酌著語句問道:“你母親平日裡可有與什麼人結過仇怨?”
少年搖了搖頭道:“不曾,母親一向與人為善。”
“那你母親失蹤之前,可曾察覺過有什麼不妥?”
少年有些猶豫的說道:“不曾,母親未與我說過。”
裴禮又問了一些問題,而後說道:“好,我知道了。”
說完裴禮正準備起身離開,卻被少年叫住了。
“裴大人。”
裴禮有些疑惑,他並未說過自己的姓名。
“你認識我?”
“有幸曾遠遠見過大人一面。”
少年眼中忽的充滿了希冀的看著裴禮,問道:“大人,一定可以抓住凶手,嚴懲凶手的,對不對?”
裴禮鄭重的點了點頭道:“會的。”
“我相信大人。”
從繡孃家裡出來後,便隻剩下最後一個地方了,也就是聆音閣。走過兩個地方都未曾有絲毫收穫,裴禮不禁期望著能在聆音閣得到一些有用的資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