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江燃……
那可是她死都不敢跨越的界限,做夢都無法觸碰,永遠隻能袖手旁觀的彼岸惡火啊。
結果,白梔輕而易舉地就得到了。
她憑什麼啊?
憑什麼啊?!
……
進到十二月,又來了一次盛大的寒潮。
電視新聞播報小雨夾雪,結果根本沒有雨,隻有雪,昨晚就開始下,晚自習回來漫天都是小小的米粒,打在衣服咯噔咯噔,聽起來清脆悅耳。
江燃沒再騎車,改送白梔上公交。
雪天還是公車更安全。
早上醒來,白梔穿著拖鞋到陽台一看,滿世界銀裝素裹,隻有道路是臟的。
沒辦法,人走過的地方難免要臟。
她忙去洗漱。
跟江燃約了九點見面,他從不遲到,當然也不允許她遲到。洗完臉出來,本該睡懶覺的白露站在門口,笑得有些勉強,“姐,這麼早,要去哪啊?”
“出去。”
“出去哪啊?”
“就是出去。”
白梔提防地看著白露,白露扯扯嘴角,頭搖來晃去,眼珠子也不受控製地亂轉。
白梔抿住唇,“露露,你不要再揹著爸媽熬夜玩遊戲,這樣下去,身體遲早會垮。”
“哦
白露一臉陰陽怪氣的笑,“姐,你以為我不想戒遊嗎?你以為我就這麼喜歡按鍵盤?還不是因為除了在網絡上有存在感,現實生活中誰都不把我放在眼裡……不像你,長得漂亮,誰都愛你,姐,你的人生一定很輕鬆吧?”
白梔後退兩步,拉開距離。
“沒有人的生活是輕鬆的。”
“不,你的生活超級輕鬆。”白露篤定道:“你看看你,週末都這麼忙,不像我,隻能在家裡發黴、發臭、發爛!玩玩遊戲還要被教訓,同樣是人,差別怎麼就這麼大呢?嗯?”
“……”
白露的情緒不對。
很不對。
白梔知道她一直心理不平衡,但沒想到,白露現在就要發作了。
這有什麼好比的?
人生下來本就各有各的不同,你打從心裡覺得自己低人一等,那就真的低人一等了,自己都看不起自己,誰能把你看在眼中?
這麼簡單的道理。
白露非要比,非要給自己找不痛快,非要將她踩在腳下,置於死地。
何必?
“白露你現在還小,見的東西有限,以後等開了眼界就知道我不算什麼,比我漂亮、優秀的大有人在,就算我去死那些人也還活著,你永遠比不完,嫉妒不完……”
“嗬嗬嗬嗬……”
白露笑起來,陰慘慘。
白梔躲進房間,她一腳卡住門縫,嘴皮一掀,踮腳在白梔耳邊幽靈般輕聲問道:“姐,你跟江燃做過沒?爽麼?”
白梔猛地瞪大眼睛。
白露盯了會兒她的臉,不屑道:“什麼嘛,原來江燃都沒碰過,看來他也不是很喜歡你,要知道顧輕輕當初可是去過醫院的,嘻嘻……”
“顧輕輕是誰?”
“啊這,你連顧輕輕都不知道嗎?哦,哦哦,說起來……姐,你長得是有點像她,特別眼睛。”
白露還說了些什麼。
白梔聽了,但是沒記住,她就是這樣,一旦走神,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殘缺。
頭髮都沒綁,白梔散著烏壓壓的發站在步行街的雕塑下,任由雪滿頭,女孩嗬出一圈又一圈翻騰的白霧,等一個曾經等了她很久的人。
街上人並不多,天冷了,大都在家貓著。
賣烙餅的小攤,鼓風機對著蜂窩煤爐子發出陣陣嗡鳴,蕎麥和玉米的香氣爭相撲來,但她怎麼都感覺不到餓。
江燃悄無聲息站到她面前,“來這麼早?”
白梔抬頭。
鼻尖通紅,眼也通紅。
“嗬嗬嗬嗬……”
白露笑起來,陰慘慘。
白梔躲進房間,她一腳卡住門縫,嘴皮一掀,踮腳在白梔耳邊幽靈般輕聲問道:“姐,你跟江燃做過沒?爽麼?”
白梔猛地瞪大眼睛。
白露盯了會兒她的臉,不屑道:“什麼嘛,原來江燃都沒碰過,看來他也不是很喜歡你,要知道顧輕輕當初可是去過醫院的,嘻嘻……”
“顧輕輕是誰?”
“啊這,你連顧輕輕都不知道嗎?哦,哦哦,說起來……姐,你長得是有點像她,特別眼睛。”
白露還說了些什麼。
白梔聽了,但是沒記住,她就是這樣,一旦走神,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殘缺。
頭髮都沒綁,白梔散著烏壓壓的發站在步行街的雕塑下,任由雪滿頭,女孩嗬出一圈又一圈翻騰的白霧,等一個曾經等了她很久的人。
街上人並不多,天冷了,大都在家貓著。
賣烙餅的小攤,鼓風機對著蜂窩煤爐子發出陣陣嗡鳴,蕎麥和玉米的香氣爭相撲來,但她怎麼都感覺不到餓。
江燃悄無聲息站到她面前,“來這麼早?”
白梔抬頭。
鼻尖通紅,眼也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