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路癡顧九來說,要去陰的世界探尋苦海的所在是一項很艱钜的任務。
因為如果準備不充分的話,他可能就回不來了。
回不來很大概率不是掛了,而是找不到路。
路癡,是一件很要命的事情。
陰的世界充滿了各種詭異,有關它的記載少之又少,顧九之前看過那些相關的古籍以及天下行者用命換來的資料,隻覺得都像是一個個碎片,難以連成線。
這隻能說明那裡的環境在不斷變化,並不穩定。
他記得桃花庵裡的那個真佛分身說過,陽的世界代表著穩定、秩序,而陰的世界卻恰恰相反。
根據那些資料來看,進入陰世界的入口很多,陽能阻止陰的侵入,而陰卻不會阻止陽世界的人進去。
事實上,這並不算多麼大的優勢,因為陰不會阻止你進入,卻會像一頭無所不在的鬼怪,直接吞掉你。
從這麼多年去過陰世界的修行者的經驗來看,陰的世界太過危險,搬山境以下進去純粹就是送死。
這也是陰世界很難探索的主要原因。
不管放在哪個朝代,搬山境的修行者都是可以開宗立派的存在。
要這樣的人冒著巨大的風險去探索未知,太難,不是誰都是路紅菱,天生有冒險的**。
如今顧九手頭有半卷地圖,是四百年前乘著黃玉星舟來的那個人帶來的。
他手上的當然是臨摹的副本。
這張地圖簡單至極,隻標註了一條漫長的山脈。
這道山脈的山脊很奇怪,從地圖上看,就像是一條沒有尾巴的魚。
顧九要尋找苦海的蹤跡,自然隻能從這半份地圖入手。
所以半月之後,顧九孤身一人來到了西海畔。
當年那艘星舟到來的碼頭早已廢棄多年,冰冷的黑色海水拍打著年久失修的木板,有一種很荒涼的感覺。
顧九手腕的劍鐲裡帶了很多東西,大部分是吃的。
據說陰的世界裡適合人吃的食物並不多,這些乾糧可以避免他餓肚子,或者避免他逼自己吃一些稀奇古
除了吃的外,剩下的自然是藤椅。
顧九很懶,由於即將面對的環境太過危險,這一次小灰沒法跟來,也沒什麼像樣的交通工具可以供他驅使,所以這次他隻能親自走路。
為了適應走路這種累人的活計,他自然需要躺椅經常用來休息。
此刻顧九身後是幾個玄甲軍和一輛馬車。
女帝隻能派人將他送來這裡,剩下的隻有看他自己了。
顧九看著這片暗沉的海水,提起了岸邊一條不知擱淺了多久的木舟走了下去。
那幾個玄甲軍剛準備問顧九是否需要她們準備一條好船時,顧九已經將那條小木舟扔進了海水裡,然後跳了上去。
緊接著,顧九從劍鐲中拖了一把藤椅出來,然後躺了下來。
再然後,這條木舟就在那幾個玄甲軍的注視下往海外飄去,速度居然不慢。
至始至終,顧九就躺在那裡,沒有動分毫。
就像無形中有一隻巨大的手掌在拖著這條木舟前行。
看見這一幕後,這些玄甲軍不得不佩服顧九的手段,但同時又覺得應該這樣。
畢竟這麼多年來,他是唯一一個能與聖上比肩的人物。
黃玉星舟是從西海駛來的,由於地圖太過簡陋,顧九隻能憑著感覺“原路返回”。
此時已經到了深秋,寒風瑟瑟,在海上尤甚。
這一路上,景色格外單調。
陰沉的黑色海水,時不時翻卷出如雪的細浪,以及壓得很低的鉛雲,都讓人感到壓抑。
初始,顧九還能發現一些遊魚,可是到了後面,什麼都沒有了。
四周隻剩下了海水、鉛雲、寒風,一片死寂。
顧九不知道自己已經駕船行駛了多久,隻覺得自己像是進入了另一個世界裡。
人是害怕孤獨的動物,而這種地方,孤獨感尤甚。
顧九很少單獨出門,以前就算一個人出門,至少還有一個小灰可以逗逗。
而現在,隻有他一個人。
顧九甚至懷疑這方圓數百裡的海域恐怕隻有他一個存活的生命體。
顧九很強,可以移山斷江,但是他又很藐小。
他再如何強悍,終究不過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不是活了幾百年的老怪物。
對於一個年輕人來說,孤獨的漂流在這暗沉的大海上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顧九初始還在那躺著,看起來很悠然,而到了後面,他已經開始給自己找事情做了。
四周的景色太過單調與重複,這船飄在上面,就像永遠都上不了岸。
他開始吃東西,打哈欠,甚至用劍罡彈海水玩。
這都隻能說明他很無聊,隻想打發時間。
沒有師姐可以玩,沒有小櫻櫻可以玩,就連小灰都沒有,這時間簡直太難熬了。
這個時候,顧九甚至開始懷念起當初自己腰不好,一睡一整天的時候。
想到這一點,他不禁手一揮,在木舟上佈下了一個小型劍陣。
這劍陣能讓木舟繼續前行,然後他就睡了過去。
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情是睡覺不能解決的,如果一次不夠,那就兩次。
於是在這片浩瀚陰沉得可怕的海域裡,顧九乘舟睡了過去。
顧九這一睡,就是兩天兩夜。
不是因為他累了,而是因為他想睡這麼久,不,甚至想睡得更久。
這就像一些科幻電影裡,宇航員要經過漫長的時光才能到達目的地,他們就會選擇用睡覺來度過這段漫長的時光一樣。
要不是一陣淅瀝瀝的雨落了下來,砸在臉上,顧九肯定還在長著嘴巴睡覺。
他被雨水弄醒了後,有點想尿尿,於是對著海水來了一泡。
噓噓完後,顧九打了個哈欠,估摸著以自己的速度,這少說也走了上千裡路了,而這片海依舊沒有儘頭。
雨水陰冷地拍打著船舷,那老舊的木材就像是要發酵一樣。
顧九重新躺了下來,身上有淡淡的劍罡圍繞,將他和雨水隔絕開來。
雨幕重重,看不清前路,但是這個時候,顧九發現海水變清澈了一些,眼睛不禁微微亮起。
奶奶的,總算有點變化了
顧九很強,可以移山斷江,但是他又很藐小。
他再如何強悍,終究不過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不是活了幾百年的老怪物。
對於一個年輕人來說,孤獨的漂流在這暗沉的大海上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顧九初始還在那躺著,看起來很悠然,而到了後面,他已經開始給自己找事情做了。
四周的景色太過單調與重複,這船飄在上面,就像永遠都上不了岸。
他開始吃東西,打哈欠,甚至用劍罡彈海水玩。
這都隻能說明他很無聊,隻想打發時間。
沒有師姐可以玩,沒有小櫻櫻可以玩,就連小灰都沒有,這時間簡直太難熬了。
這個時候,顧九甚至開始懷念起當初自己腰不好,一睡一整天的時候。
想到這一點,他不禁手一揮,在木舟上佈下了一個小型劍陣。
這劍陣能讓木舟繼續前行,然後他就睡了過去。
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情是睡覺不能解決的,如果一次不夠,那就兩次。
於是在這片浩瀚陰沉得可怕的海域裡,顧九乘舟睡了過去。
顧九這一睡,就是兩天兩夜。
不是因為他累了,而是因為他想睡這麼久,不,甚至想睡得更久。
這就像一些科幻電影裡,宇航員要經過漫長的時光才能到達目的地,他們就會選擇用睡覺來度過這段漫長的時光一樣。
要不是一陣淅瀝瀝的雨落了下來,砸在臉上,顧九肯定還在長著嘴巴睡覺。
他被雨水弄醒了後,有點想尿尿,於是對著海水來了一泡。
噓噓完後,顧九打了個哈欠,估摸著以自己的速度,這少說也走了上千裡路了,而這片海依舊沒有儘頭。
雨水陰冷地拍打著船舷,那老舊的木材就像是要發酵一樣。
顧九重新躺了下來,身上有淡淡的劍罡圍繞,將他和雨水隔絕開來。
雨幕重重,看不清前路,但是這個時候,顧九發現海水變清澈了一些,眼睛不禁微微亮起。
奶奶的,總算有點變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