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很不好走,特別是清晨有雨露,比較濕滑,不過這都隻適用於路遙。
顧曉曉走路,從來沒有濕滑一說。
緣於她是修行者,而且是走了不少路的修行者。
在她這個年紀,能比她走更多路的修行者近乎沒有。
不是誰都有在這麼小的年紀就跟著一個老天下行者行走天下的經曆。
這山隻上到一半,路遙已經氣喘籲籲了。
顧曉曉見狀,禪杖一抄,就把對方捲到了杖上。
路遙嚇了一大跳,道:“仙師你乾嘛?”
顧曉曉淡淡道:“我帶著你走,你指路就行。”
路遙坐在禪杖上,想著能少走一點這惱人的山路也好,不禁雙手抓著禪杖,點了點頭。
於是乎,顧曉曉就扛著路遙在山上健步如飛。
初始路遙還覺得不錯,可是到了後面她就有些受不了了。
特別是遇到一邊是懸崖,一邊是山路的情況,路遙隻覺得自己魂都要沒了。
她的整個身子懸在懸崖外,隻要一個跌落,骨頭估計都能摔成渣。
而這個時候扛著禪杖的顧曉曉,在路遙眼中怎麼看怎麼重心不平衡,她反覆提醒對方走慢點,但是顧曉曉卻絲毫沒有減緩爬山的速度。
有好幾次顧曉曉的腳直接踩在青苔上,路遙隻覺得自己心都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
可是不管是有沒有青苔,顧曉曉一直穩得可以。
很快的,山路到了儘頭。
當路遙被顧曉曉從禪杖上抓下來後,隻覺得自己半邊魂都沒了。
不是誰都有這種經曆。
這種刺激程度,讓路遙差點尿了,或者已經尿了,隻是不多而已,所以她也弄不清。
山路的儘頭是一個斷崖,離對面的山峰起碼有兩百丈距離。
橫在兩山之間的是一根鐵索,以及鐵索下掛著的木籠子。
這種設計顧曉曉還是頭一次見,隻覺得有些新奇。
事實上,還是碧水觀沒錢,要知道怒衣樓北樓也是這種機關設置,看起來就要高級得多。
老實說,路遙很不想坐這東西第二次。
因為這鎖鏈看起來都已經有些陳舊,如果一旦出現問題,落下去恐怕連骨頭渣都不剩。
這時顧曉曉卻有些等不及了,示意趕緊。
於是兩人站在了這木籠子裡,拉動了機關,緩緩向另一座山峰飄去。
很快的,木籠子就沒入了山間的雲霧裡。
為了避免出現意外,顧曉曉還是給路遙身上罩上了一層氣勁。
因為她無法確定這些霧氣到底對普通人有沒有危害。
頭頂傳來了機關攪動的哐哐聲音,靠著傾斜的坡度,以及機關連著陣法的加持,這籠子行駛得還算平穩。
即便顧曉曉看著腳下的縫隙,都有一種眩暈之感。
如果從這直接落下去的話,就算是聖人的身軀恐怕都得死,但是修行的妙用卻避免了修行者會以這種直接的方式落地。
比如靠著禦器的手段,她至少能依仗禪杖平穩的降落。
顧曉曉入神念境已有兩年,禦器手段已經算得上嫻熟,但是她雖然是天生靈種,卻和顧九識海的浩瀚程度相去甚遠,所以要禦器飛行會很勉強,或者說持續不了多久時間。
木籠子在雲霧間行走,突然發生了一陣顛簸,嚇得路遙一陣嘰裡呱啦。
不過很快的,籠子又恢複了正常。
顧曉曉很快發現,她們被霧氣包圍了。
這裡的霧氣很濃,猶若牛乳,以她的目力也隻能看個一丈左右的距離。
時間在流逝,木籠子一直在行走。
一段時間後,顧曉曉覺得有些不對勁,道:“我們已經走了多久?”
路遙搖了搖頭,道:“不知道,感覺很久了,上次感覺沒有這麼久。”
是的,兩峰之間約莫兩百丈距離,這籠子前行得雖然不快,但也不慢,按照顧曉曉的預估,她們應該早到了纔是。
可惜沒有。
木籠子一直在滑行,依舊不見頭。
顧曉曉和路遙站在裡面,隻覺得進入了一片虛無之中。
四周全是霧,隻剩下了頭頂哐哐的聲響。
就連全衙門最為聒噪的路遙此時都嚇得不敢說話,天地寂靜得可怕。
又過了約莫兩柱香時間,路遙終於忍受不住,道:“仙師,我們怎麼還沒到?”
顧曉曉皺眉,疑惑道:“這鎖鏈中途有沒有岔路?”
路遙瘋狂搖頭,道:“明明隻有一根的,我上次來也是。”
顧曉曉道:“也許有人中途加了一條鎖鏈,我們誤入了那根鎖鏈,所以時間比較長。”
這是顧曉曉能想到的最為合理的解釋,但是怎麼聽怎麼不靠譜。
她們在這木籠子呆了太久了,這籠子一直沒停,如果真的有這樣一根鎖鏈,這根鎖鏈得有多長?
顧曉曉抬頭看著頭頂的鎖鏈,確認了它沒有走回頭路,神情有些凝重。
路遙明顯慌了,道:“仙師,如果鎖鏈有岔路,我們沒去到碧水觀,會去到哪裡?”
顧曉曉挑眉,道:“你是帶路的,反而問我?”
路遙聲音已經帶著哭腔,道:“仙師,這個我真不知道,這山我不常來。”
雪白的大霧,顧曉曉所在的木籠子一直在前行,它像是走上了一條沒有儘頭的道路,彷彿永遠停不下來。
顧曉曉已經反覆確認過,這鎖鏈一直是筆直的,沒有彎曲。
那這意味著什麼?
恐慌的情緒在路遙心頭髮酵,終究還是影響了顧曉曉的情緒。
因為這種感覺實在是很不好。
上不著天,下不著地,四周的景色都是簡單的重複,你甚至會忘了時間與自己的存在。
正如路遙所說,這樣一根鎖鏈如果沒有通向碧水觀,會通向哪裡?
或者說,它會永遠停不下來?
想到此處,顧曉曉都有些緊張起來,不禁將禪杖握得更緊了些。
就在這時,路遙道:“聽,這是什麼聲音?”
顧曉曉凝神去聽,發現除了上方鎖鏈帶起的哐哐聲外,什麼都沒有。
但是這個時候,路遙卻很緊張道:“霧裡有人在說話。”
她手拉著顧曉曉,恨不得和顧曉曉融為一體。
是的,這樣的霧裡怎麼可能有人說話?
可是她偏偏聽到了,而且不止一人
又過了約莫兩柱香時間,路遙終於忍受不住,道:“仙師,我們怎麼還沒到?”
顧曉曉皺眉,疑惑道:“這鎖鏈中途有沒有岔路?”
路遙瘋狂搖頭,道:“明明隻有一根的,我上次來也是。”
顧曉曉道:“也許有人中途加了一條鎖鏈,我們誤入了那根鎖鏈,所以時間比較長。”
這是顧曉曉能想到的最為合理的解釋,但是怎麼聽怎麼不靠譜。
她們在這木籠子呆了太久了,這籠子一直沒停,如果真的有這樣一根鎖鏈,這根鎖鏈得有多長?
顧曉曉抬頭看著頭頂的鎖鏈,確認了它沒有走回頭路,神情有些凝重。
路遙明顯慌了,道:“仙師,如果鎖鏈有岔路,我們沒去到碧水觀,會去到哪裡?”
顧曉曉挑眉,道:“你是帶路的,反而問我?”
路遙聲音已經帶著哭腔,道:“仙師,這個我真不知道,這山我不常來。”
雪白的大霧,顧曉曉所在的木籠子一直在前行,它像是走上了一條沒有儘頭的道路,彷彿永遠停不下來。
顧曉曉已經反覆確認過,這鎖鏈一直是筆直的,沒有彎曲。
那這意味著什麼?
恐慌的情緒在路遙心頭髮酵,終究還是影響了顧曉曉的情緒。
因為這種感覺實在是很不好。
上不著天,下不著地,四周的景色都是簡單的重複,你甚至會忘了時間與自己的存在。
正如路遙所說,這樣一根鎖鏈如果沒有通向碧水觀,會通向哪裡?
或者說,它會永遠停不下來?
想到此處,顧曉曉都有些緊張起來,不禁將禪杖握得更緊了些。
就在這時,路遙道:“聽,這是什麼聲音?”
顧曉曉凝神去聽,發現除了上方鎖鏈帶起的哐哐聲外,什麼都沒有。
但是這個時候,路遙卻很緊張道:“霧裡有人在說話。”
她手拉著顧曉曉,恨不得和顧曉曉融為一體。
是的,這樣的霧裡怎麼可能有人說話?
可是她偏偏聽到了,而且不止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