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顧九一直表現得很淡然,依舊該吃吃,該喝喝,該睡睡,並沒有什麼反常,彷彿顧曉曉被雲山劍宗選中這件大事對他沒有任何影響。
事實上,他內心開始確實起了波瀾,但是很快平靜了下來。
人本來生來就必須接受別離,就像上一世,他不知和多少親人朋友漸行漸遠。
沒有人誰能永遠陪誰到最後,即便是相依為命的老夫老妻,都要面對誰先走的問題。
他想讓顧曉曉陪在自己身邊嘻嘻鬨鬨,但是這樣未免太過自私。
每個人都是單獨的個體,自己的妹妹能實現她的夢想,他需要做的自然是祝福。
而且想讓自己的親妹妹一輩子陪著自己,怎麼想怎麼羞恥,不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
顧曉曉這一去又不是不回來了,自己想她的話,大不了親自去雲山劍宗看對方。
但是想想雲山劍宗離這那麼遠,顧九覺得這種可能性會比較小。
除夕很快過去,一年就這樣走到了儘頭。
按照約定,顧曉曉明日就將離家前往雲山劍宗了。
而在除夕的當夜,顧曉曉找到了顧九,和他說了一陣話。
“明天我就走了。”顧曉曉低著頭,神情有些難過。
顧九挑了挑眉,道:“我知道。”
“你就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嗎?”顧曉曉看著顧九,認真道。
顧九躺在藤椅上,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隻是淡淡道:“注意身體,專心修煉,早日實現你的俠女夢想。”
“沒有了?”
“沒有了。”
一陣沉默之後,顧曉曉突然開口道:“哥,要不你和我一起走吧?”
“嗯?”顧九不解。
“她們說我是天才,很厲害的天才,如果我說我想帶上你的話,宗門也許會同意的。”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顧曉曉臉都有些發白了。
是的,說出這句話很需要勇氣。
顧九搖了搖頭,道:“我可知道雲山劍宗不收男弟子,而且我怕她們給我一剪刀。”
“可是你呆在這的話,會嫁人的!”顧曉曉有些激動道。
“這世上男孩子嫁人很稀奇嗎?”顧九答道。
“可是,可是......可是我不希
木質的扶手響起了咯吱咯吱的聲響,代表著顧曉曉內心很不平靜。
這樣一幅畫面落入了顧凝霜和胡雨眼中,自然是宛若驚濤駭浪般的存在。
這是要乾嘛?
圍觀群眾中,三哥顧磊和四哥顧星激動得手都握在了一起。
顧九看著顧曉曉近在咫尺的臉,以及對方眼眶搖搖欲墜的淚花,道:“我暫時不會嫁人的。”
“可是你是一個男孩子,她們會強迫你的。”顧曉曉說著,一滴晶瑩的淚花就落在了顧九臉頰上。
顧九壓抑住了自己洶湧的感情,淡淡道:“去了那邊好好練功,我還想看看顧女俠拿著大劍行俠仗義呢。”
聽見這句話後,顧曉曉的眼淚頓時連成了線。
顧九安慰道:“放心,我如果不想嫁的話,沒人能逼我。你哥我說過的事,有哪件騙過你?”
聽見這句話後,顧曉曉抹掉了淚花,抽泣道:“真的?”
顧九點了點頭,道:“自然是真的。”
“你要是騙我的話,我學會了劍法,第一個砍你!”說完這句話後,顧曉曉用手在顧九肩頭“砍了一刀”,然後捂著臉跑了。
那應該是顧九第一次見到顧曉曉梨花帶雨的模樣,隻覺得很是好看,很有女人味。
當然是那個世界的女人味,不是這個世界的。
顧曉曉落淚的模樣當然隻有他看見了,當時顧曉曉離他很近,他臉上還未乾的淚水就是最好的證明。
顧九本以為自己會記住這個畫面很久,沒想到的是,第二天清晨他的記憶就有些模糊了。
人的記憶其實並不比七秒鐘的魚高明多少,特別是你想安安心心睡覺的時候,自然需要把讓你心緒激動的東西清理一下。
很不幸,顧曉曉梨花帶雨的樣子,是目前顧九睡眠的最大阻礙。
於是他便將它忘了。
第二天一大早,顧曉曉就走了,沒有向顧九告別。
顧凝霜看著躺在藤椅上的顧九,眼神寒冷道:“昨晚你對曉曉說的話我都聽見了。我希望你是好心騙曉曉,而不是真的有什麼妄想。你雖然是我弟弟,但是我還是不得不說,你隻是一個有著一張好皮囊的男人而已,嫁人就是你的命運。你和曉曉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希望你不要耽誤她。”
顧九看著顧凝霜那張彷彿要結出冰的臉,有些不喜,道:“所以?”
“所以我希望,在我們再次歸家的時候,你已經不是顧家的人。如果你在外面受了欺負,告訴我,我會幫你出頭的。”顧凝霜說完這句話後,轉身走了。
她的意思很直白,就是希望今年顧九就嫁了人,不要給顧曉曉任何念想。
顧九依舊躺在那裡,眯著眼睛,右手纖長的手指輕敲著藤椅扶手,看起來依舊很淡定。
顧曉曉早已出了門,被家裡上下圍著,所以根本不知道顧凝霜和顧九的對話。
但是顧星知道。
顧星看著顧九輕敲著扶手的模樣,突然覺得他有些可憐。
是的,家裡不少人都知道顧九和顧曉曉關係好,不是一般的那種好。
而如今顧曉曉加入了雲山劍宗,未來會在修行的道路上一騎絕塵,而顧九隻能躺在那裡,等待著嫁人的那一天。
哎,這就是命運。
這個世界的人與人是不一樣的,特別是對於男人來說,要改寫自己的命運實在是太難了。
看著顧九那模樣,顧星突然對自己的命運也傷感起來。
正如他父親所說,當個男孩子太難了。
不過他隨即想到,顧九長得這麼好看日子都這麼難,那他還長得這麼醜,不由得更加傷感了。
是的,他知道顧九的心情不似表面那般平靜。
因為顧九平時睡覺時,是不會敲扶手的。
顧家上下一直送顧曉曉三人送到了鎮外,依舊不捨得離去。
顧老爹抱著顧馨月哭了起來,看起來很是悲傷。
顧馨月難得表現出了些許溫柔,拍著自己丈夫的肩膀,安慰道:“兩個女兒都成才了,你還哭個什麼勁?”
聽見這句話後,顧老爹哭得更大聲了,嚎道:“我是高興。”
顧九躺在家裡的藤椅上,拿起水壺喝了口水。
這個時候,屋簷的一朵雪花被風吹落,落在了他的臉頰上,有點寒。
顧九摸了摸臉頰的雪花,喃喃道:“為什麼,我還是有一點點難過呢?”
顧九看著顧凝霜那張彷彿要結出冰的臉,有些不喜,道:“所以?”
“所以我希望,在我們再次歸家的時候,你已經不是顧家的人。如果你在外面受了欺負,告訴我,我會幫你出頭的。”顧凝霜說完這句話後,轉身走了。
她的意思很直白,就是希望今年顧九就嫁了人,不要給顧曉曉任何念想。
顧九依舊躺在那裡,眯著眼睛,右手纖長的手指輕敲著藤椅扶手,看起來依舊很淡定。
顧曉曉早已出了門,被家裡上下圍著,所以根本不知道顧凝霜和顧九的對話。
但是顧星知道。
顧星看著顧九輕敲著扶手的模樣,突然覺得他有些可憐。
是的,家裡不少人都知道顧九和顧曉曉關係好,不是一般的那種好。
而如今顧曉曉加入了雲山劍宗,未來會在修行的道路上一騎絕塵,而顧九隻能躺在那裡,等待著嫁人的那一天。
哎,這就是命運。
這個世界的人與人是不一樣的,特別是對於男人來說,要改寫自己的命運實在是太難了。
看著顧九那模樣,顧星突然對自己的命運也傷感起來。
正如他父親所說,當個男孩子太難了。
不過他隨即想到,顧九長得這麼好看日子都這麼難,那他還長得這麼醜,不由得更加傷感了。
是的,他知道顧九的心情不似表面那般平靜。
因為顧九平時睡覺時,是不會敲扶手的。
顧家上下一直送顧曉曉三人送到了鎮外,依舊不捨得離去。
顧老爹抱著顧馨月哭了起來,看起來很是悲傷。
顧馨月難得表現出了些許溫柔,拍著自己丈夫的肩膀,安慰道:“兩個女兒都成才了,你還哭個什麼勁?”
聽見這句話後,顧老爹哭得更大聲了,嚎道:“我是高興。”
顧九躺在家裡的藤椅上,拿起水壺喝了口水。
這個時候,屋簷的一朵雪花被風吹落,落在了他的臉頰上,有點寒。
顧九摸了摸臉頰的雪花,喃喃道:“為什麼,我還是有一點點難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