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櫻坐在車廂內,不禁有些心驚膽顫。
是的,即便知道顧九的實力,她還是有些心驚膽顫。
緣於對方不是普通人,是國師,是唐國女帝之下的第一人。
陰山的那一面有“八方風雨”,而這個人被稱作八方風雨之首。
以蘇櫻對顧九的認知,特別是顧九能那樣帶著他禦劍飛行之後,她已然確定了顧九不止搬山境。
但是眼前這個敵人,卻是真正的聖人境界。
蘇櫻知道,在這種場合下,自己隻能是顧九的累贅,於是隻能任由小灰拖著自己前行。
她隻希望顧九能用一記大手段把國師逼退。
畢竟這些大人物往往更加惜命,更加不願意冒險。
這已經是蘇櫻能設想到的最好結局,但是故事卻並沒有往她想的方向在發展。
淨俄聽見顧九的話後,神情頓時多了一抹困惑,道:“四水村?那村裡有你們清流書院的勢力?”
顧九答道:“沒有。”
淨俄頓時來了興致,道:“那那一群螻蟻的公道,和你們又有什麼關係?”
顧九神情有些陰冷,道:“他們終究是因我而死,要不是你養的那東西要報複我,他們也不會死。”
淨俄頓時眼神陰鶩,道:“真是可笑,本座的大紅袍都死了,你反而問我來要公道。難道我的大紅袍還填不平一村螻蟻的公道?”
顧九眼睛微眯,斬釘截鐵道:“填不平,還不夠。”
“那要怎樣纔夠?”
“你,付出代價。而且他們不是螻蟻,和我們一樣,都是人。”顧九認真說著,像是在講述一個事實。
淨俄搖了搖頭,道:“人也分很多種,有的人死了,這個世界沒有任何影響,甚至還能節約不少糧食,而有的人死了,整個天地都要動一動,我想你是聰明人,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顧九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隻知道,在我眼裡,那一村人的性命比你這狗東西重要多了。”
說到這裡,顧九不禁想起了李四孃的女兒,那個他沒有救回來的孩子。
李四孃的男人臨終前的囑托,他終究還是沒有實現。
這一刹那,在淨俄的眼中,顧九站在那裡,如淵似海,彷彿一下子變得高深莫測起來。
她冷冷一笑,道:“你知道我為什麼願意和你廢話這麼久嗎?”
顧九低頭,沒有答話,淨俄則接著道:“方圓百裡內無其他修行者,我就是想看著你這種螻蟻用儘全力拖著時間,最終卻還是隻能絕望等死的樣子。”
在她的眼中,顧九的一切變化自然都是裝的。
在她的感知中,顧九不過凝神境,而她製作出的羅盤法寶也確定了這一點。
天元羅盤告訴她,周圍沒有其他修行者,那證明顧九背後的老鬼真的不在。
老鬼不出來,殺點小鬼泄泄氣還是可以的。
這個時候,隻見顧九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道:“是啊,我好絕望啊,那你動手啊。”
這句話顧九說得輕描淡寫,顯得胸有成竹。
他是在挑釁,還是在故作高深?
淨俄冷冷一笑,彷彿看穿了一切,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柄雪白的拂塵。
“成全你!”
她手一抬,一砸,那柄拂塵上的毛髮頓時瘋了一般生長,向顧九迎頭砸去。
這一瞬間,看著那些白毛鋪天蓋地般襲來,顧九突然想起了一句詩——“白髮三千丈。”。
他手輕輕一挑,頭上的鬥笠就翻飛而出,啪的一聲與這些拂塵白毛撞在了一起。
鬥笠頓時被白毛紮穿,爆裂成花,不堪一擊。
但是這不堪一擊卻阻止了這拂塵一瞬。
簡簡單單的彈指一瞬,卻讓淨俄臉變了顏色。
她沒有想到,這脆弱的鬥笠居然能阻擋她的拂塵一瞬,難道是某種法寶不成?
轟隆一聲,雪白的拂塵如洪流般砸在地上,砸出了一道深刻的溝壑,泥浪翻滾。
遠處的小灰受到驚嚇,不由得發出了咩咩的聲響。
隻是這拂塵看似三千丈,卻沒有砸中顧九。
此時顧九正站在這道溝壑的旁邊,拍著身上的泥土。
在剛剛那一瞬間,他躲過了這恐怖一擊。
淨俄見狀,冷眉一挑,提著拂塵柄橫向一掃!
這一瞬間,拂塵再次暴漲開來,猶若咆哮的洪流,掃碎空中泥石的瞬間,彷彿要將顧九直接吞沒。
隻聽見一聲清脆的嗡鳴聲響起,宛若風鈴。
顧九右手上的鐲子在一瞬間化作了一道燦爛的流光,落在了他手裡。
隻聽見茬的一聲,彷彿最嫻熟的農夫割麥的聲音。
顧九左手提劍一甩,猶若洪流般的拂塵頓時一分為二。
白毛的碎絮從顧九身前流過,宛若雪花。
顧九持劍站在那裡,神情冷清。
事實上,看見女帝一劍斷山之後,他的手一直很癢。
今天來了一座“山”,他剛好可以試試手。
看著顧九一劍切斷了自己的拂塵,淨俄眼瞳微微收縮著,冰冷道:“原來那些說書人的故事是真的。”
那些說書人的故事,自然是顧九一人一劍屠滅了兩千蠻骨軍。
這樣的故事對於“愚蠢”的百姓來說確實很有吸引力,但是修行界卻很少有人這般認為。
外行看熱鬨,內行看門道,她們不相信一個少年能做出這種近乎聖人才能做到的事情。
她們寧願相信,這世上還有其他可怕的人存在,顧九隻不過是她們的傀儡。
而顧九這一劍,卻證明瞭他纔是這些事件真正的主宰。
說書人的故事,也可能是現實。
看到顧九手中那柄劍後,淨俄神情不禁變得更加陰冷,道:“一切都是你做的!”
這柄劍她自然認得,因為那條幽龍就是靠著這柄劍活到那麼大的。
在幽朝已經成為前塵往事的朝代,要養出一頭幽龍談何容易,而這傢夥卻將一切毀了!
此時的淨俄並不知道皇陵之中的細節,她養龍為了避免讓女帝引起注意,數月纔會去一次。
那塊木頭一般的幽王身軀逐漸改變了幽龍的體質她根本不知情,也沒來得及瞭解真相。
她現在隻知道顧九殺了她的龍,她要殺顧九而已。
這一刹那,那暴漲的半邊拂塵縮了回去,恢覆成了普通拂塵大小,隻是短了一截。
顧九看著淨俄那張輪廓分明的臉,道:“冤有頭債有主,現在你我可以說說公道了吧,淨俄國師。”
淨俄看著顧九,道:“北地疏於管教,沒想到出現了你這樣的怪物,既然讓本座遇到了,本座自然要替大唐清一清妖邪。”
之前女帝屠神的畫面她也看到了,她如顧九一樣,也有些手癢,所以這一刹那,她甚至將自己代入了女帝的角色,是要為大唐掃清障礙。
一不小心就成了淨俄口中的妖邪,顧九不得不佩服這國師扣帽子的能力。
他沒有繼續廢話,左手一鬆,這柄皓羽劍頓時向淨俄眉心刺去,快若閃電。
顧九這一出招就是淩厲的殺招,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空氣中出現了一道清晰的白痕,那是劍身劃破了空氣留下的痕跡。
由於速度太快,飛劍飛出了一半距離纔出現了音爆聲響。
皓羽劍的劍身轉瞬占據了淨俄瞳孔全部視線,淨俄身形頓時往後一退,如浮光掠影。
幾乎同一時間,她手中拂塵再次暴漲開來,向上湧出,形成了一道道纏繞的屏障,將皓羽劍吞入了其中。
那些白色毛髮在此時散發出了金屬般的光澤,湧動的時候就像是無數蟒蛇在纏繞。
那巨大的屏障不禁遮住了顧九的視線,也遮住了顧九的感知。
顧九一時間失去了淨俄的方位,不過他神情依舊淡然。
隻見他眼睛微眯,皓羽劍頓時一陣嗡鳴,化作了一道道森寒的線條,在這白毛屏障之中橫衝直撞。
空氣中滿是唰唰的聲響,那是飛劍割裂白毛的聲音。
數個呼吸之後,皓羽劍如閃電般回到了顧九身前,懸於空中,嗡鳴不止。
而那柄拂塵在這一刻爆裂開來,如花一般。
那柄拂塵很快變得千瘡百孔,像是園藝師喝醉了酒修建的花草。
也許理髮師喝醉了酒也是差不多的效果。
拂塵有靈,但是形成的陣法被顧九強行毀掉之後,很快縮小,恢覆成了原狀。
它插在地上,像一柱香,而它的主人早已不知所蹤了。
這一瞬間,皓羽劍唰的一聲落入了顧九手中。
“出來吧!”
顧九舉劍一斬,地面頓時出現了三道恐怖的裂痕。
這三道裂痕瘋狂深入地下與往前蔓延,劍氣縱橫數裡,從高空俯瞰,就像是一柄巨大的三叉戟。
嘭的一聲,一道黑影破土而出,淨俄衣袍上已經出現了多道裂口。
“去!”
顧九手一鬆,皓羽劍再次破空而出,發出了一陣恐怕的嘯鳴,向正浮在空中的淨俄刺去。
這一瞬間,淨俄身上有星輝流轉,居然動用了天啟境的手段。
咚!咚!咚!
皓羽劍往淨俄身上猛刺,像是瘋了一般,以至於空氣中滿是殘留的劍影。
如果說海魚在海中加速遨遊,靈動異常,那這柄皓羽劍此刻就要比海魚還要靈動數百倍。
可是淨俄身上的護罩有星輝之力加持,堅固異常。
無數星火在她周身圍繞,那是飛劍在和她的護罩相撞。
淨俄沒有想到,在與顧九的交鋒中自己會處於下風。
顧九的強悍就強悍在一旦抓住了機會輸出,就彷彿根本不需要換氣。
淨俄一直嚴防死守,就是要等待顧九換氣的時候再施以反擊,可是直到現在,她都沒有等到這樣的機會。
如今的顧九就像一頭最為凶猛的獅子,一旦撕開了獵物的口子,就不會輕易鬆口。
淨俄隻感覺周圍的星火越來越多,對方居然越攻越猛!!!???
這已經完全超過了淨俄的認知,緣於就算再強大的修行者,也不可能這般毫不停歇消耗念力。
除非這個傢夥是想精儘人亡。
但是顧九的念力偏偏多得可怕,他的識海是一片海,由劍識轉化成的念力自然也是無窮無儘,隻是會消耗體力而已。
偏偏在得到皓羽劍之後,那浩然之氣灌入了顧九的氣海中,讓他的體力也得到了極大的增強,耗得起。
所以如今的顧九可以說是兩手硬,上面硬,下面也硬。
當然,更硬的來了!
隻見一道陰影襲來,淨俄的瞳孔不禁收縮成了兩個墨綠的點。
顧九不僅在禦劍繼續進攻,人還可以行動?
按照修行界的規律,一個修行者一旦在禦器時往往是最強的,但是同時也是最為脆弱的。
因為這個時候,修行者因為要用識念禦器的原因,注意力處於高度集中的狀態,根本無法動彈。
所以一般的禦器的修行者都會有近侍,緣於這個時候一旦飛劍離自己太遠,來不及救援的話,一支冷箭都可能會要了禦器者的性命。
用顧九的話說,這就是標準的狙擊手,很強,但是又很脆弱。
特別是在本命物被牽製的時候,被人陰了就等於死。
但是顧九發現,這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他的念識太過充沛,別人看似必須全力才能做到的事情,對於他來說不過是一心兩用而已。
要知道他曾在幽王墓裡一人禦千劍,這算得了什麼。
嘭的一聲,淨俄的身體被砸落在地,泥土翻滾,而她固若金湯的護罩,此時被砸出了一個下凹的坑。
她以星輝之力護體,但是顧九用的也是星輝之拳。
同是天啟境,那就看誰更硬啊!
顧九雙手抱拳,拳頭星輝流轉,再次砸下!
隻聽見嘭的一聲,星輝飛濺如噴泉,很是好看。
幾乎同一時間,皓羽劍也在周圍發動了不小十次的進攻,星火飛濺。
如今的顧九就像是一名打鐵的莽夫,而淨俄就是那塊鐵。
淨俄咬緊了牙關,周身的星輝不禁變得更加璀璨,而顧九也變得比剛纔更加生猛。
砂鍋大的拳頭,再次落下!
轟的一聲,整個地面都被撕裂開來,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口子,宛若深淵。
淨俄的身體沒入了地下,周身的護罩已然變形。
而這個時候,顧九嘶吼著又來了!
嘭,又是一聲如悶雷般的巨響,整個大地都在搖晃。
那道口子再次撕裂,由半丈寬變成了一丈寬,星火往上狂湧,地動山搖,宛若火山爆發。
嚴防死守的淨俄在此時終於忍受不住,哇的噴出一口鮮血。
此時顧九正踩在她的星輝之盾上,雙眼猩紅,宛若一隻可怕的怪物。
淨俄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被一個人打得還不了手。
此時顧九踩在她那已經變形的護盾之上,和踩在她身上沒有任何區別。
顧九在告訴她,其實你和那些螻蟻也什麼區別。
緊接著,顧九抬起了右腳,猛然下踏!
嘭的一聲,又是一陣星火飛濺,顧九的鞋子在一瞬間都沒了,而淨俄的腦袋則沒入了土裡。
即便依舊有星輝之盾護著,但也在土裡。
嘭!嘭!嘭!
顧九一腳又一腳踏下,和之前禦劍時的淩厲殺意不同,如今的顧九簡直像是個狂暴的野獸。
淨俄的星輝護盾依舊未散,但是臉已經被踩得變了形。
顧九看著對方死死咬緊牙關的臉,道:“國師,你要公道,來拿啊!”
說著,他右手猛然下抓,扣住了淨俄頭部的扭曲的護罩,一式狂暴大摔!
嘭的一聲,淨俄的身體砸在地底花崗岩層上,砸碎數裡岩層的同時,還彈了起來。
她哇的噴出一口鮮血,星輝護盾連著身上的黑袍都炸裂開來,如煙花一般絢爛。
如今淨俄衣衫儘毀,半邊臉被踩得青腫,淒慘至極。
就在顧九身體一硬,準備給這個**國師一個真正公道的時候,一道黑影從上方竄了下來,速度極快。
“呱”的一聲,一隻漆黑如墨的巨大蟾蜍將淨俄吞進了肚子裡,往高處竄去。
顧九見狀,皓羽劍呼嘯著追出。
然後就是一連串砰砰砰的聲音響起,皓羽劍在這詭異蟾蜍身上留下了十多個血洞,但是這蟾蜍在黑汁飛濺的同時,依舊不受影響,健步如飛,速度極快。
當顧九躍出那自己砸出來的地縫時,發現對方早已跑出了老遠。
那蟾蜍最後逃離的速度,甚至都要趕上他的飛劍了。
顧九見狀,氣沉丹田,吼道:“淨俄,三年內我必來拜山,到時候看你還能窩在誰的屁股裡!”
他的聲音猶若驚雷,即便十裡外都聽得清清楚楚。
正在墨蟾腹中的淨俄聽見這句話,再次哇的噴出一口鮮血,面若紙金。
難道真的要變天了?
顧九站在那裡,喘著粗氣,拳頭和腳底通紅一片,連皮都破了。
這就是莽夫的代價,但是他同時又覺得好爽。
飛劍殺人雖然一直被稱作神仙手段,但是顧九發現,拿身體硬碰硬反而更過癮。
皓羽劍飛回到了他身前,沉默不語。
顧九看著它,道:“別介意,下次不莽了。”
皓羽劍發出一陣嗡鳴,彷彿在抗議。
“好,下次帶你一起莽,不自己莽了。”
皓羽劍頓時圍著顧九一陣旋轉,彷彿很開心。
然後它一個彎曲,化作了一個劍鐲,啪的一聲扣在了顧九手腕上。
顧九看著淨俄逃離的方向,又看了看手上的劍鐲,確認了一件事情。
淨俄打不過他。
至少在這裡,在對方準備不充分的時候打不過他,不過最後對方能跑掉還是讓顧九頗為意外。
這傢夥養的東西真的有點多啊。
剛剛那是蛤蟆吧?
顧九不僅在禦劍繼續進攻,人還可以行動?
按照修行界的規律,一個修行者一旦在禦器時往往是最強的,但是同時也是最為脆弱的。
因為這個時候,修行者因為要用識念禦器的原因,注意力處於高度集中的狀態,根本無法動彈。
所以一般的禦器的修行者都會有近侍,緣於這個時候一旦飛劍離自己太遠,來不及救援的話,一支冷箭都可能會要了禦器者的性命。
用顧九的話說,這就是標準的狙擊手,很強,但是又很脆弱。
特別是在本命物被牽製的時候,被人陰了就等於死。
但是顧九發現,這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他的念識太過充沛,別人看似必須全力才能做到的事情,對於他來說不過是一心兩用而已。
要知道他曾在幽王墓裡一人禦千劍,這算得了什麼。
嘭的一聲,淨俄的身體被砸落在地,泥土翻滾,而她固若金湯的護罩,此時被砸出了一個下凹的坑。
她以星輝之力護體,但是顧九用的也是星輝之拳。
同是天啟境,那就看誰更硬啊!
顧九雙手抱拳,拳頭星輝流轉,再次砸下!
隻聽見嘭的一聲,星輝飛濺如噴泉,很是好看。
幾乎同一時間,皓羽劍也在周圍發動了不小十次的進攻,星火飛濺。
如今的顧九就像是一名打鐵的莽夫,而淨俄就是那塊鐵。
淨俄咬緊了牙關,周身的星輝不禁變得更加璀璨,而顧九也變得比剛纔更加生猛。
砂鍋大的拳頭,再次落下!
轟的一聲,整個地面都被撕裂開來,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口子,宛若深淵。
淨俄的身體沒入了地下,周身的護罩已然變形。
而這個時候,顧九嘶吼著又來了!
嘭,又是一聲如悶雷般的巨響,整個大地都在搖晃。
那道口子再次撕裂,由半丈寬變成了一丈寬,星火往上狂湧,地動山搖,宛若火山爆發。
嚴防死守的淨俄在此時終於忍受不住,哇的噴出一口鮮血。
此時顧九正踩在她的星輝之盾上,雙眼猩紅,宛若一隻可怕的怪物。
淨俄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被一個人打得還不了手。
此時顧九踩在她那已經變形的護盾之上,和踩在她身上沒有任何區別。
顧九在告訴她,其實你和那些螻蟻也什麼區別。
緊接著,顧九抬起了右腳,猛然下踏!
嘭的一聲,又是一陣星火飛濺,顧九的鞋子在一瞬間都沒了,而淨俄的腦袋則沒入了土裡。
即便依舊有星輝之盾護著,但也在土裡。
嘭!嘭!嘭!
顧九一腳又一腳踏下,和之前禦劍時的淩厲殺意不同,如今的顧九簡直像是個狂暴的野獸。
淨俄的星輝護盾依舊未散,但是臉已經被踩得變了形。
顧九看著對方死死咬緊牙關的臉,道:“國師,你要公道,來拿啊!”
說著,他右手猛然下抓,扣住了淨俄頭部的扭曲的護罩,一式狂暴大摔!
嘭的一聲,淨俄的身體砸在地底花崗岩層上,砸碎數裡岩層的同時,還彈了起來。
她哇的噴出一口鮮血,星輝護盾連著身上的黑袍都炸裂開來,如煙花一般絢爛。
如今淨俄衣衫儘毀,半邊臉被踩得青腫,淒慘至極。
就在顧九身體一硬,準備給這個**國師一個真正公道的時候,一道黑影從上方竄了下來,速度極快。
“呱”的一聲,一隻漆黑如墨的巨大蟾蜍將淨俄吞進了肚子裡,往高處竄去。
顧九見狀,皓羽劍呼嘯著追出。
然後就是一連串砰砰砰的聲音響起,皓羽劍在這詭異蟾蜍身上留下了十多個血洞,但是這蟾蜍在黑汁飛濺的同時,依舊不受影響,健步如飛,速度極快。
當顧九躍出那自己砸出來的地縫時,發現對方早已跑出了老遠。
那蟾蜍最後逃離的速度,甚至都要趕上他的飛劍了。
顧九見狀,氣沉丹田,吼道:“淨俄,三年內我必來拜山,到時候看你還能窩在誰的屁股裡!”
他的聲音猶若驚雷,即便十裡外都聽得清清楚楚。
正在墨蟾腹中的淨俄聽見這句話,再次哇的噴出一口鮮血,面若紙金。
難道真的要變天了?
顧九站在那裡,喘著粗氣,拳頭和腳底通紅一片,連皮都破了。
這就是莽夫的代價,但是他同時又覺得好爽。
飛劍殺人雖然一直被稱作神仙手段,但是顧九發現,拿身體硬碰硬反而更過癮。
皓羽劍飛回到了他身前,沉默不語。
顧九看著它,道:“別介意,下次不莽了。”
皓羽劍發出一陣嗡鳴,彷彿在抗議。
“好,下次帶你一起莽,不自己莽了。”
皓羽劍頓時圍著顧九一陣旋轉,彷彿很開心。
然後它一個彎曲,化作了一個劍鐲,啪的一聲扣在了顧九手腕上。
顧九看著淨俄逃離的方向,又看了看手上的劍鐲,確認了一件事情。
淨俄打不過他。
至少在這裡,在對方準備不充分的時候打不過他,不過最後對方能跑掉還是讓顧九頗為意外。
這傢夥養的東西真的有點多啊。
剛剛那是蛤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