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藍城,皇宮,內城,暴雨如注。
雨水順著琉璃瓦落下,在地面盛開如蓮。
一直都有悶雷聲響在頭頂徘徊,那些屋角的瑞獸,被電光照亮的瞬間,也變得猙獰起來。
陰沉的暴雨天,本來就深的宮殿不僅更顯陰沉。
而整個皇宮之中,最深的殿宇非要屬金鑾殿莫屬。
大雨之中,這座殿宇氣勢磅礴,宛若一隻巨大的怪獸。
而當你真正的深入其中,氣勢磅礴的感覺就很快被幽深所取代。
這座殿宇實在是太深了些。
站在殿前根本望不到殿尾,而這建築也格外高大,彷彿專門為巨人設計的一般,人站在其中非常藐小。
此時已經到了傍晚,自然不會是上朝的時間,但是殿宇的最深處依舊有人。
那是一排格外霸氣的珠簾。
一般的珠簾,特征不外乎精緻秀美,但是這排珠簾卻偏偏給人霸氣之感。
這都緣於這些珠子實在是太大,每一顆都是龍眼的兩倍,而且連在一起,組成了這張巨大的網。
珠簾的背後是龍椅,但並不是傳統的金色,而是黑色,深得如墨。
透過珠簾的縫隙,依稀能看見一個人影。
這人影並不是巨人,也就是常人所謂的高挑,但不知道為什麼,你總覺得隻有這座龐大的宮殿才配得上她。
因為她僅僅是坐在那裡,就有一種開天辟地的氣勢。
珠簾之前是一個身著玄服的官員,神色凝重,緣於她的身前躺著一具屍體。
這屍體是名女子,身著明黃色的衣袍,看起來貴氣逼人。
能在這裡穿黃衣的女子,自然隻有公主。
可是這位公主卻死了。
而且死得並不安寧。
她的脖頸到面龐多了很多條烏黑的線條,就像是一根根樹藤,彷彿隨時都要破土而出。
這些條線從頸部一直蔓延到了眼球部位,以至於這位身著華服的公主眼珠就像要被這些“樹藤”頂出來一般,有些嚇人。
珠簾外,珠簾內都很沉默,氣氛壓抑到了極致,彷彿空氣都凝固了一般。
外面是狂風暴雨,而這殿裡的氣氛卻是比驚濤駭浪還要可怕。
珠簾內纔此時響起了一道冷漠的聲音——“意思是,朕的四個女兒都死了?”。
那名玄服官員跪倒在地,不敢言語。
“禦醫怎麼說?”珠簾後的人道。
“張禦醫說她無能為力。”玄服官員戰戰兢兢道。
珠簾後的人在此時站了起來,冷冷道:“四次了,不用我提醒你該怎麼做,帶著公主下去吧。”
“是!”那玄服女官員得到命令後,立馬帶著這具屍體離開了。
外面依舊是瓢潑大雨,整個宮殿幽深的宮殿空蕩得可怕。
那高高的黑色龍椅上,龍頭閃著冷光。
那個墨色的身影站了起來,抬頭望天。
那裡隻有厚重的琉璃瓦頂,沒有天空,但是剩下的幾個男寵卻覺得女帝的視線穿過了屋頂,進入了暴雨之中,還在往上。
她的眼瞳中有暴雨如注,更有壓頂的黑雲。
以為這樣就能讓我服軟?
自己的親生女兒剛剛因為怪疾去世,此時女帝嘴角卻露出了一抹略帶嘲弄意味的笑容。
她是在嘲弄這方天地,還是自己?
......
顧九和蘇櫻第二天一早就出發了,馬車緩緩行去,很快就深入了大山之中。
進入山內,那種四周全是懸崖峭壁,那種被群山圍繞的壓迫感不禁變得越來越濃。
盤山而上的道路,隻能容兩輛馬車並排通行,如果靠外駕車,不免有些心驚膽顫,因為很容易跌落山崖,粉身碎骨。
跑了一陣後,那兩頭黃馬已經腳步發軟,甚至好幾次出現車廂滑步的情況。
不得不承認,便宜真的沒好貨。
這兩頭黃馬已經夠努力了,但是確實不給力,隻能讓小灰上場。
小灰拉車是新手,但是它一上,整輛馬車就變得平穩起來,宛若裝上了一個3.0t的渦輪增壓發動機,還帶自動駕駛。
如今上山隻有一條路,小灰同樣怕死,自然不會讓自己處於危險的境地。
一些商人看著前方高速前進的馬車,一臉錯愕。
她們已經好久沒遇到過這樣藝高人膽大的傢夥了。
盤山的道路很快到了儘頭,顧九和蘇櫻抵達了半山腰,連雲層都在他們身旁。
看著這險惡的景色,蘇櫻即便現在還有些心驚,而顧九早已睡著了。
每天早上的回籠覺怎麼能少。
緊接著,小灰就進入了半山腰的隧洞裡,四周環境頓時變得昏暗一片。
顧九揉著眼睛醒來,打著哈欠道:“啊,又到晚上了?”
蘇櫻皺了皺鼻頭,道:“豬,我們隻是進洞了而已。”
顧九連忙甩了甩腦袋,清醒了一下,往車窗外一看,才發現真的進洞了。
幽深的隧洞,就像是某種龐然大物的食道。
除了小灰帶著兩匹黃馬的踏步聲和車轍壓過地面的聲音,什麼聲音都沒有。
在這裡,前方依舊幽暗,背後無光,很難讓人分得清虛實。
顧九也有過坐車穿過隧道的經曆,但是和現在的感覺截然不同。
因為這條隧洞太長了,要不是每隔一裡路會有一盞看起來很微弱的燈火,人很容易迷失自己。
根據蘇櫻瞭解到的訊息,這條隧洞足足要駕車一天一夜才能通過,據說有五百裡之長。
要在如此堅硬的山體中破開這樣一條通道,過程不知道有多麼艱辛。
如果這條隧洞是修行者鑿出來的,顧九還想得通,畢竟修行者的本事要比凡人強上不少。
可惜的是,這條隧洞的建成沒有修行者參與,修行者不屑於做這些低賤的活。
這條隧道是無數平民百姓用血汗與生命堆積而成的,那些石壁上還遺留下的粗糙鑿痕,很容易讓人聯想到當初開鑿時的艱辛與痛苦。
事實上,這世界很多奇蹟,下面掩埋的都是累累白骨。
在這裡,你很難感覺到時間的流逝,彷彿這條隧洞中隻有這輛馬車在移動,一切都是重複。
顧九甚至生出了一種錯覺,他們將通向虛無。
這條隧洞連跑起來都感覺到可怕,當初修的時候,會是怎樣一幅殘酷的畫面
她們已經好久沒遇到過這樣藝高人膽大的傢夥了。
盤山的道路很快到了儘頭,顧九和蘇櫻抵達了半山腰,連雲層都在他們身旁。
看著這險惡的景色,蘇櫻即便現在還有些心驚,而顧九早已睡著了。
每天早上的回籠覺怎麼能少。
緊接著,小灰就進入了半山腰的隧洞裡,四周環境頓時變得昏暗一片。
顧九揉著眼睛醒來,打著哈欠道:“啊,又到晚上了?”
蘇櫻皺了皺鼻頭,道:“豬,我們隻是進洞了而已。”
顧九連忙甩了甩腦袋,清醒了一下,往車窗外一看,才發現真的進洞了。
幽深的隧洞,就像是某種龐然大物的食道。
除了小灰帶著兩匹黃馬的踏步聲和車轍壓過地面的聲音,什麼聲音都沒有。
在這裡,前方依舊幽暗,背後無光,很難讓人分得清虛實。
顧九也有過坐車穿過隧道的經曆,但是和現在的感覺截然不同。
因為這條隧洞太長了,要不是每隔一裡路會有一盞看起來很微弱的燈火,人很容易迷失自己。
根據蘇櫻瞭解到的訊息,這條隧洞足足要駕車一天一夜才能通過,據說有五百裡之長。
要在如此堅硬的山體中破開這樣一條通道,過程不知道有多麼艱辛。
如果這條隧洞是修行者鑿出來的,顧九還想得通,畢竟修行者的本事要比凡人強上不少。
可惜的是,這條隧洞的建成沒有修行者參與,修行者不屑於做這些低賤的活。
這條隧道是無數平民百姓用血汗與生命堆積而成的,那些石壁上還遺留下的粗糙鑿痕,很容易讓人聯想到當初開鑿時的艱辛與痛苦。
事實上,這世界很多奇蹟,下面掩埋的都是累累白骨。
在這裡,你很難感覺到時間的流逝,彷彿這條隧洞中隻有這輛馬車在移動,一切都是重複。
顧九甚至生出了一種錯覺,他們將通向虛無。
這條隧洞連跑起來都感覺到可怕,當初修的時候,會是怎樣一幅殘酷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