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顧九開始泡澡。
給他放水的人都戰戰兢兢地,畢竟現在的顧九在她們眼中是真正殺神般的存在。
即便他長得真的很好看,但是同時也好嚇人。
顧九看著那兩個放完了水就跑的女子,通過水麪照了照自己的臉,道:“不過砍了兩千多號人而已,有這麼嚇人?”
顧九曾看過不少小說,什麼讓人噤若寒蟬的“人屠”殺人都是以萬來算的,自己這點邊角料,怎麼效果也這麼明顯。
其實顧九不知道,他殺人的方式恐怕比那些傳說中的“人屠”還要嚇人。
太乾脆,太乾淨了些。
由於他之前殺的蠻骨都死在了街道上,所以這最大的浴池並沒有受到汙染,重新清洗了一番後,還算乾淨。
泡在灑滿了花瓣的浴池裡,顧九隻覺得全身舒坦。
他身上的痂已經脫落,肌膚重新變得潔淨光滑,和沒受傷前一模一樣。
想著這麼大一個澡堂子今後就要廢棄了,顧九難免還是有些惋惜。
這短短一段時間,斷水宗可以說是經曆了太多的波折。
本來一場大勝之後,以為一切問題都解決了,誰知道遇到了南詔反了,自己辛苦保護的家園被蠻骨軍占了,一下子沒有了奪回的可能,還有可能跟著這支聯軍全軍覆沒。
誰知道又是顧九,居然直接全滅了整支蠻骨軍精銳,奪回了堡壘。
甦醒後的斷水宗宗主紅雪聽聞了事情的經過,一下子沒緩過神來。
直至看著門中幼小的弟子死於非命,屍體都不完整,才悲從中來,一時無語凝噎。
但是這已經算得上最好的結局了。
至少在巨人大戰之後受傷的不少弟子得到了有效的救治,宗門內主力還剩下了大半。
一時間,紅雪要不是嫌棄自己太老,真的想給顧九當個丫鬟下人之類的來感謝恩人。
她們處於北地邊緣,與苗疆很近,所以行事作風都偏直爽。
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從不拖泥帶水。
顧九舒舒服服了洗個澡出來,正哼著小調,赫然發現外面跪著一群紅衣女子。
這些女子自然都是斷水宗的弟子,一個個膚白貌美,豐胸長腿,額,這好像都不是重點。
為首的紅雪跪伏在地,恭敬道:“公子大恩,我斷水宗上下無以為報,紅雪隻能在此立誓,我紅雪以及剩下了兩百十九名斷水宗弟子,今後公子可任意差遣,刀山火海,當牛做馬,不敢違背。如有違背,五雷轟頂!”
“如有違背,五雷轟頂!”
兩百多名女弟子齊聲念道,聲勢驚人。
之後,她們砰砰砰將頭磕在了地上,誠懇到了極致。
遠遠圍觀的眾人見到這一幕,都有些動容。
這是準備把命都交給顧九啊。
於是乎,顧九就這樣
應該算得上最為穩固的盟友。
不過他沒有將她們收入麾下的意思,而是讓她們自行發展。
如果現在讓她們加入清流書院很容易,但是難免有了吞併的嫌疑。
顧九現在需要的盟友,不是其他。
紅雪也是個女中豪傑,見斷水堡不能用了,於是收拾了一下資產,直接一把火把斷水宗數代的心血直接燒了。
隻要有錢有人,她們隨時能再找一處地方建起一座新的斷水堡來。
由於南詔反了的訊息,陸陸續續有軍隊來到了北地支援。
而對於斷水宗的遭遇,以太守府為代表的朝廷直接表示給錢。
不得不承認,太守劉鳳瑤真的是一個算得上大氣豪爽的人物。
這在中朝廷官員中很少見,畢竟大部分朝廷官員對資源錢財都有些摳摳搜搜,而劉鳳瑤不同。
她要的其實更狠,她要的是人心。
在朝廷勢力不夠深入的北地,人心反而更為重要。
......
苗疆邊境,因為顧九一人屠堡之事,本來氣勢洶洶的南詔軍隊生生停了下來。
這是南詔軍隊的先頭部隊,但是她們已經找不到比那兩千蠻骨軍更厲害的先鋒。
南詔以為憑藉著這支奇兵,能很快拿下大唐兵力較弱的北地一半城池,沒想到出門就碰上了釘子。
先是經曆了一場大戰,損耗嚴重的北地唐軍,自然選擇了堅守。
於是乎雙方,頗有要打持久戰的意思。
本來苗疆早已不在唐國的控製之中,如今南詔和苗疆那位聯手了,會是怎樣一幅山雨欲來的場景?
這麼久以來,顧九一直都在和鬼怪鬥,很少和人鬥。
而這一次這樣殺人,他也頗為意外。
他沒有想到,南詔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照理說這個世界人類孱弱,抱團聯盟是最好的方式,特別是國與國之間,這種消耗簡直就是致命。
而南詔依舊這般做了,這說明瞭什麼?
顧九沒有想這麼多,畢竟他不是軍事家,預言家。
如今的他,隻將自己歸咎於一個打手而已。
在聯軍解散前的一夜,顧九問了天照宗副宗主這樣一個問題——“你們知道桃花庵嗎?”。
聽見這個問題後,這位副宗主隻覺得全身冒冷汗,暗道:“知道,是一個小宗門。”
“真的隻是一個小宗門?你知道我家是臨水鎮的,為什麼我知道桃花庵裡面有鬼?”顧九沒有什麼隱瞞,直接問道。
這時,天照宗的副宗主看了看外面,確認了沒有人後,低聲道:“顧公子,我不知道你的深淺,也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但是我想說,有的宗門有鬼,有的宗門甚至全是鬼,不是大家都默認的局面嗎?”
在那搖晃的燈火中,顧九看著這位婦人嘴裡冒出了這樣一句話,總覺得對方整個表情都變得虛無縹緲起來。
這種感覺,就像他已經分不清對方是人,還是鬼了。
“為什麼要默認這種事情?”顧九皺眉道。
他們這支聯軍雖然組織起來的時間並不長,但也算有了過命的交情,顧九也看到了這些人的血性,所以他現在很不喜歡對方這種語氣。
那位副宗主眼睛睜得老大,道:“大佬,你能不能別玩我了?那些東西,我們去碰它們乾什麼,反正它們隻能困在那裡。”
顧九挑眉,道:“為什麼不能碰?我們連缸婆和巨人都能碰,那玩意兒為什麼碰不得?”
這時,這位副宗主就笑了,道:“您老要是佛陀轉世,而且境界已經大成,我不介意去給您老做個幫手。要是您老不是,不妨多看看,多走走,畢竟在不在紅塵太久,不明白紅塵的無奈。”
這個時候,顧九從這位婦人眼中看到了“失落”兩字。
是對我失落了嗎?
是的,這位副宗主對顧九有些失望,她現在寧願殺死那些人的是顧九的後台,而不是顧九。
畢竟太過無知的人活不長,即便這個人再強。
而顧九,就是這樣的人。
顧九即便是轉世重修的大佬,恐怕上一世的記憶都沒了。
而現在,她更傾向於顧九是在深山之中修行了太久的高人,根本弄不懂狀況。
這時,顧九點了點頭,道:“您老應該早就看出那些人是我殺的,所以我也沒有在您面前故弄玄虛,算請教您。你的意思,這些東西無法改變?”
這位天照宗副宗主看著顧九誠懇而乾淨的眼睛,像是看到了被晨光照亮的溪水,有些動容。
她搖了搖頭,感歎道:“這世上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人?這些東西根深蒂固,宛若深入骨髓的頑疾,怎麼可能治好。”
顧九也搖了搖頭,道:“可是在打那場仗前,所有人都認為缸婆是無法戰勝的。”
天照宗副宗主皺眉,道:“難道不是嗎?我們隻不過戰勝了缸婆製造出的麻煩而已。”
顧九搖了搖頭,道:“在殺完那些長腰怪物前,我已經把缸婆毀得差不多了。”
聽見這句話後,這位婦人直接站了起來,道:“你直面過缸婆?”
顧九拍了拍她的肩膀,淡淡道:“別激動,多大點事。”
這一刹那,這位副宗主看顧九的眼神不禁又變了。
她的眼神中不禁又佈滿了敬畏,更有茫然。
這世上真有這樣的人?
“您真是佛佛佛......佛陀轉世?”婦人顫音道。
顧九沒有給出答案,隻是看著那盞燭火,於是在這位婦人眼中,他頓時又變得深不可測起來。
我會告訴你,我是宅男轉世嗎
這種感覺,就像他已經分不清對方是人,還是鬼了。
“為什麼要默認這種事情?”顧九皺眉道。
他們這支聯軍雖然組織起來的時間並不長,但也算有了過命的交情,顧九也看到了這些人的血性,所以他現在很不喜歡對方這種語氣。
那位副宗主眼睛睜得老大,道:“大佬,你能不能別玩我了?那些東西,我們去碰它們乾什麼,反正它們隻能困在那裡。”
顧九挑眉,道:“為什麼不能碰?我們連缸婆和巨人都能碰,那玩意兒為什麼碰不得?”
這時,這位副宗主就笑了,道:“您老要是佛陀轉世,而且境界已經大成,我不介意去給您老做個幫手。要是您老不是,不妨多看看,多走走,畢竟在不在紅塵太久,不明白紅塵的無奈。”
這個時候,顧九從這位婦人眼中看到了“失落”兩字。
是對我失落了嗎?
是的,這位副宗主對顧九有些失望,她現在寧願殺死那些人的是顧九的後台,而不是顧九。
畢竟太過無知的人活不長,即便這個人再強。
而顧九,就是這樣的人。
顧九即便是轉世重修的大佬,恐怕上一世的記憶都沒了。
而現在,她更傾向於顧九是在深山之中修行了太久的高人,根本弄不懂狀況。
這時,顧九點了點頭,道:“您老應該早就看出那些人是我殺的,所以我也沒有在您面前故弄玄虛,算請教您。你的意思,這些東西無法改變?”
這位天照宗副宗主看著顧九誠懇而乾淨的眼睛,像是看到了被晨光照亮的溪水,有些動容。
她搖了搖頭,感歎道:“這世上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人?這些東西根深蒂固,宛若深入骨髓的頑疾,怎麼可能治好。”
顧九也搖了搖頭,道:“可是在打那場仗前,所有人都認為缸婆是無法戰勝的。”
天照宗副宗主皺眉,道:“難道不是嗎?我們隻不過戰勝了缸婆製造出的麻煩而已。”
顧九搖了搖頭,道:“在殺完那些長腰怪物前,我已經把缸婆毀得差不多了。”
聽見這句話後,這位婦人直接站了起來,道:“你直面過缸婆?”
顧九拍了拍她的肩膀,淡淡道:“別激動,多大點事。”
這一刹那,這位副宗主看顧九的眼神不禁又變了。
她的眼神中不禁又佈滿了敬畏,更有茫然。
這世上真有這樣的人?
“您真是佛佛佛......佛陀轉世?”婦人顫音道。
顧九沒有給出答案,隻是看著那盞燭火,於是在這位婦人眼中,他頓時又變得深不可測起來。
我會告訴你,我是宅男轉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