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往小院方向走去,很快發現四周起了一層黯淡的白霧。
白霧之中,卻有鮮豔的紅色浮現。
顧九發現,道路後面的那些建築,逐漸都被紅色的布匹裹了起來。
這些布匹看起來很新,就像是剛剛用血染過的一般,而且纖塵不染。
如果地下的書院和地上的書院機構一致的話,這些紅布包裹著的應該是一間間瓦房。
可是經過紅布這麼一裹之後,顧九總覺得這些房子像是活物一樣。
顧九暫時沒有管這些,繼續前行。
當他來到應該是小院位置的時候,發現那裡什麼都沒有,隻有一面石壁?
石壁也被紅布包裹著,隻是在最下方露出了灰色的岩石。
很難想象這塊布有多大,這片石壁少說也有近五十丈高,百丈長,而這紅布卻隻有一張。
這樣一塊布,以這個世界的織布水平,得用什麼樣的方式織出來?
反正直到現在,顧九依舊沒有看到這塊紅布有拚接過的痕跡。
如果這張布真是一個織布機上織出來的,那這織布機得大到什麼程度?
想到此處,顧九內心頓時生出了一種藐小之感。
既然這裡是一面石牆,就是說,這地下的書院裡沒有小院?
從進來到現在,顧九發現地上和地下的書院是相對應的,格局近乎一致,誤差很小。
但小院卻是例外,這說明瞭什麼?
顧九往回望去,即便他目力驚人,依舊無法看得很遠。
四周的這層黯淡的白霧很容易模糊人的視線。
這裡的環境本就昏暗,加上這些霧後,自然更顯詭譎。
顧九的注意力很快落在了前方的一間屋子上。
這間屋子如果以地上的書院為參考的話,應該是供奉祖師荻雪的地方。
顧九是在那裡成為了蘇櫻的徒弟,所以那地方雖然不屬於小院,他很少去管,卻很有印象。
蘇櫻曾描述過,謝雪之前就站在那屋子的屋簷下一直看著她和小七,顧九當時想象了一下,這算得上一個有些驚悚的場景。
這種感覺就和你在教室裡“學習”,班主任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了你身旁的窗外,戴著一副微微泛著冷光的眼鏡,冷冷看著正在用手機看恐怖小說的你很久是一樣的。
這間屋子應該是清流書院最大的,被紅布裹著,
就在這時,顧九突然發現這紅布開始起伏起來,彷彿有什麼東西在裡面活動。
顧九扭了扭脖子,手握著劍,然後劍身上就有火焰燃起。
以劍識為燃料,在劍身上形成劍火,讓其像火把一樣燃燒,恐怕這世上也隻有顧九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緣於這實在是太浪費了,一般修行者的劍識容量哪裡經得起這般燒。
顧九之所以這麼做,不是因為嫌棄周圍暗,而是因為他有些怕。
在這黯淡無光的地下,在這詭秘的地下書院中,面對這一座被紅布包裹著還在蠕動的房子,他需要火給他一些安慰。
從小被嚇大的顧九很有經驗,覺得接下來的場景可能會比較嚇人。
當這個念頭升起時,那恐怖的氛圍不禁就越發蔓延開來。
有時候人就是被自己想象嚇死的。
顧九也是人,所以他也有恐懼。
力量無法消除他的恐懼,緣於面對未知的東西,恐懼是人的本能。
顧九握著劍,一步步往那屋子走去。
紅佈下攢動的東西,感覺起來像是蛇一般的生物。
可是如果真的是蛇的話,這彷彿將整間房屋都包裹的感覺,會不會太大了點?
當顧九離那被紅布包裹的房子隻剩下了十步左右距離,紅佈下的攢動消失了。
四周又變成了絕對的寂靜,連一絲風都沒有。
“MMP,就愛玩這出。”顧九深深吸了口氣,繼續接近。
下一刹那,他左手指尖頓時有罡氣流轉。
顧九一揮手,一道淺綠色的劍罡頓時化作了一線,將整個包裹屋子的紅布從中斬開。
紅布一分為二,從兩側滑落,就像某種開幕儀式的場景。
整個書院最大的屋子呈現在了顧九面前,顧九暫時沒有發現有什麼怪異之處。
彷彿之前那些紅佈下的攢動,都是假象而已。
顧九握著如火把一般的劍,走到了屋簷下。
然後他透過窗戶,看到了裡面的場景。
人,很多人。
這房間雖然很大,但是多了一百多號人在裡面,顯得有些擁擠。
這些人坐在屋子裡,手上拿著書,全部背對著顧九,彷彿正在讀書。
從這個角度,顧九無法看見她們的臉,於是他轉了一個方向,然後嚇得一抖,大罵了好幾句大雪碧。
隻見這些看起來本該斯文讀書人的臉上是一副副誇張到極致的表情。
她們表情的浮誇程度,彷彿要把臉上的肌肉都撕裂一般。
有的大笑或大怒的人,嘴角甚至已經出現了清晰的裂口。
如果讓蘇櫻看到這一幕,她一定會有些眼熟。
因為這就是她以前做過的噩夢中,印象最為深刻的噩夢之一。
隻是當時她的夢中,這些師長與同門們的上方擺著一個似人非人的木雕,說是讀書,更像是祭祀。
顧九看著這些人臉上表情誇張,卻一動不動後,更覺得詭異。
他長長吐出口氣,推開了一扇窗戶,然後跳了進去。
直面這些表情浮誇的書院中人,顧九覺得就像是面對著一尊尊詭異的蠟像,有些頭皮發麻。
既然書院的人好像基本都在這裡了,那謝雪呢?
顧九環顧了一圈,目光掠過這一張張浮誇到極致,鬼氣森森的臉,沒有發現謝雪的存在。
劍身上的火光將這偌大的屋子一半照得明亮,一半更顯昏暗,然後顧九發現,其中一些人的身上覆蓋著一層極薄的膜。
這些膜曾淡黃色,很薄,要不是火光照耀有一些反光泛黃,不然很難看清楚。
顧九甚至覺得這些人身上裹著的是雞蛋清,能將隔壁小孩讒哭的那種。
這個時候,顧九突然想到了某種可能,神情驟變。
下一刹那,隻聽見嘭的一聲,顧九身形化作了一道閃電,破牆而出。
在他剛剛破牆而出的刹那,屋子的地面轟然炸裂,冒出了一張可怕的漆黑大嘴,轉瞬就將裡面的人一口吞了。
顧九站在十丈之外,隻看見一條大得誇張的蜈蚣聳立在那裡。
那間書院最大的屋子屋頂已經被這條蜈蚣巨大的身體徹底破開,塞得滿滿噹噹,而它露在外面的身軀,看起來就像是一棟高聳的大樓。
那些細足不斷擺動著,密密麻麻的,數都數不清。
更加讓顧九頭皮發麻的是,這隻大得浮誇的蜈蚣渾身上下都是眼睛,成千上萬的眼睛!
這些眼睛鑲嵌在它的血肉裡,看起來像是一種詭異的蜂巢。
這些眼睛的數量,甚至比它的步足還要多!
如果一雙眼睛就是一個人的話,那這東西吞噬過多少人?
那清流書院的人,到底隻是它的什麼
隻見這些看起來本該斯文讀書人的臉上是一副副誇張到極致的表情。
她們表情的浮誇程度,彷彿要把臉上的肌肉都撕裂一般。
有的大笑或大怒的人,嘴角甚至已經出現了清晰的裂口。
如果讓蘇櫻看到這一幕,她一定會有些眼熟。
因為這就是她以前做過的噩夢中,印象最為深刻的噩夢之一。
隻是當時她的夢中,這些師長與同門們的上方擺著一個似人非人的木雕,說是讀書,更像是祭祀。
顧九看著這些人臉上表情誇張,卻一動不動後,更覺得詭異。
他長長吐出口氣,推開了一扇窗戶,然後跳了進去。
直面這些表情浮誇的書院中人,顧九覺得就像是面對著一尊尊詭異的蠟像,有些頭皮發麻。
既然書院的人好像基本都在這裡了,那謝雪呢?
顧九環顧了一圈,目光掠過這一張張浮誇到極致,鬼氣森森的臉,沒有發現謝雪的存在。
劍身上的火光將這偌大的屋子一半照得明亮,一半更顯昏暗,然後顧九發現,其中一些人的身上覆蓋著一層極薄的膜。
這些膜曾淡黃色,很薄,要不是火光照耀有一些反光泛黃,不然很難看清楚。
顧九甚至覺得這些人身上裹著的是雞蛋清,能將隔壁小孩讒哭的那種。
這個時候,顧九突然想到了某種可能,神情驟變。
下一刹那,隻聽見嘭的一聲,顧九身形化作了一道閃電,破牆而出。
在他剛剛破牆而出的刹那,屋子的地面轟然炸裂,冒出了一張可怕的漆黑大嘴,轉瞬就將裡面的人一口吞了。
顧九站在十丈之外,隻看見一條大得誇張的蜈蚣聳立在那裡。
那間書院最大的屋子屋頂已經被這條蜈蚣巨大的身體徹底破開,塞得滿滿噹噹,而它露在外面的身軀,看起來就像是一棟高聳的大樓。
那些細足不斷擺動著,密密麻麻的,數都數不清。
更加讓顧九頭皮發麻的是,這隻大得浮誇的蜈蚣渾身上下都是眼睛,成千上萬的眼睛!
這些眼睛鑲嵌在它的血肉裡,看起來像是一種詭異的蜂巢。
這些眼睛的數量,甚至比它的步足還要多!
如果一雙眼睛就是一個人的話,那這東西吞噬過多少人?
那清流書院的人,到底隻是它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