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巨大的頭顱看著顧九,嘴巴微動,吐出一團黑汁,沉聲道:“為什麼老了就要死?”
它的語氣中充滿了怨念,甚至是對顧九的藐視。
顧九的眉頭微微皺起,隻覺得有些噁心。
這種腐朽的玩意兒,看起來就像是一大塊腐肉,裡面不知埋了多少汙穢的東西。
他將視線放高了一點,沒有看對方,道:“老了,病了,生命到了儘頭,不就該壽終正寢嗎?”
那露在水潭外的頭顱長著嘴,沉悶道:“這些東西隻適用你們這種無知人類。你膽子很大,這麼多年來,你是第一個敢和我這樣對話的人。”
顧九一臉無語,暗道:“要不是老子想問路,鬼才願意看你這醜東西。”
這時,那腐爛的頭顱繼續道:“人類,你既然膽子這麼大,敢看著我和我說話嗎?”
顧九望天,道:“我不知道你什麼喜好,心理是不是變態,非要人看著。我看著你和你說話的話,你能告訴我路嗎?”
腐爛頭顱暗黃色的眼珠在眼眶中轉動了一圈,帶出了一串泥沙,看那木訥的表情,彷彿有些弄不懂這年輕人到底什麼意思。
“算了。”顧九嘀咕了一聲,徑直從那石柱上往下落去。
他踩在了水面之上,看起來就像是踩在平地之上一般,隻帶起了一點微弱的漣漪。
顧九直視著這顆巨大的腐朽頭顱,平靜道:“我想知道出去的路,其他沒有任何興趣。”
那兩顆很醜陋的暗黃色眼珠看著顧九,顧九也在看著它們,覺得有些不舒服。
這一瞬間,顧九體內的“雪流琉璃玉鶴勁”彷彿感受到了什麼,瘋狂扇動起了翅膀。
一刹那時光,顧九隻覺得墜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
他看到了時光在層疊,碎裂,直至掩埋在陰暗潮濕處腐朽。
那是不知歲月堆積在一起組成的陰鬱,彷彿無窮無儘的鉛雲,以及無窮無儘的粘稠泥土壓在心上,彷彿要把顧九壓垮一般。
可是下一瞬間,兩道銳利的光芒破開了這層層鉛雲,以至於整個空間都變得明亮了不少。
那是兩道劍光,從顧九的眼瞳中亮起。
巨大頭顱在一瞬間發出
它的眼睛開始流血,黑色的血,掛在臉上,讓這張本就可怕醜陋的臉看起來更加猙獰。
“告訴我,你是什麼東西?”顧九看著對方,冷冷道。
剛剛那一瞬間,他隻覺得很不舒服,即便是他的心神都被那股腐朽的力量侵蝕了一點。
可是,隻要心中有劍,自有劍光洗滌一切。
“欺吾太甚,欺吾太甚!一介凡人,也敢和問吾名號。人類,你可知道,山神的名號是問不得的,找山神問路,隻有死!”
下一瞬間,那巨大頭顱頓時張開了嘴巴,一道黑影頓時如蟒蛇般卷出。
顧九捏了個劍指,全身頓時有青碧色的劍罡環繞。
啪的一聲,那條噁心的,長滿了倒刺的黑舌纏住了顧九的身體。
不,應該是說纏住了被劍罡環繞的顧九身體。
顧九眼睛微眯,身上青碧色的劍罡頓時暴漲,帶起了一陣沉悶的聲響,彷彿有昂貴的衣服正在被大力撕裂一般。
數個呼吸之後,隻聽見嘭的一聲,那條黑舌在一瞬間被震成了碎片。
自稱“山神”的頭顱頓時發出了一陣沉悶的聲音。
這聲音裡有痛苦,也有怨恨!
顧九站在原地,連一根毛都沒有少,感歎道:“你和我想象中的山神有些不一樣啊。”
顧九印象中的山神,還是《西遊記》裡被孫悟空隨時拉出來問路,唯唯諾諾的小老頭。
而這隻山神,長成這樣不說,它還要吃人?
“之前這位築起大陣的聖人沒有直接殺死你,看起來不是一個好選擇。”顧九說著,往前跨出了兩步。
那頭顱看著顧九安然無恙的樣子,吼道:“殺死我?來啊!我看你們誰能殺死我?三千年前,那傢夥強勢得很,想要替代我,最後還不是被我吞了?”
顧九道:“你的意思是,那位聖人死後,被你吃了?”
“哈哈,死後?她死前就想吃了我,結果還不是被我吃了!你們人類很蠢,很弱,卻真的很敢想。”
顧九面無表情,道:“那你還是被她困住了。”
“可是,還能困住多久呢?多久呢?我可以一直等下去,但是你們這群螻蟻,又能活多久?”山神彷彿想起了什麼往事,變得更加暴戾,以至於水潭都在震動。
“看來,殺了你真的是最好的選擇了。”說著,顧九往前走去。
一道凝結的青碧色劍罡從他指尖出現,化作了一道碧芒,哢嚓一聲將這顆巨大頭顱分成了兩半。
青碧色的血液飛濺。
那被切開的頭顱,同時咧開了嘴巴,猙獰道:“這點手段也想殺了我?”
幾乎同一時間,那被切開如鏡面般的血肉頓時生出了很多觸手一般的東西,絞在一起。
頭顱很快癒合,隻是整個頭顱中間多了一道極其醜陋扭曲的疤痕。
顧九不發一言,手中的劍罡在這一瞬間分成了絲絲縷縷,如女子頭上流動的青絲一般,很是好看。
下一瞬間,青絲化白髮,轟然切下。
整個空間響起了一陣極其密集的悶響聲,就像放快了數倍的驟雨在拍打著窗紙。
白色的劍絲在這個空間瘋狂切割,以至於整個空間隻剩下了悶響聲。
當悶響聲停止,整個頭顱所在的空間的一切都炸裂開來,帶起了一陣轟隆隆的聲響。
整個腔體都在輕輕搖晃,剛剛進來沒多久的蘇櫻等人見狀,一臉緊張。
“地震還是山體滑坡?”
潭水連著那些血水在一瞬間都化作了霧氣,往上飄去,如海外仙山上的霧靄一般。
顧九已經不站在水上,而是站在一處低窪的泥地裡,緣於水在這一瞬間已經蒸發了個乾淨。
那顆卡車般巨大的山神頭顱,此刻已經化作了絲絲縷縷,落在泥地裡,如一條條蚯蚓一般在扭曲掙紮。
一條“蚯蚓”抱住了另一條“蚯蚓”,融為了一體,然後又去找另一條“蚯蚓”......
顧九看著這幅畫面,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感歎道:“你贏了,確實殺不死你,那你慢慢拚吧。問個路,真他娘麻煩。”
說著,他就操縱著絲線飛走了。
而那一地的“蚯蚓”還在不斷蠕動,看起來很噁心,又很心酸。
剛被困了三千年,現在又要拚多少年?
我冥山山神不要面子的?
“看來,殺了你真的是最好的選擇了。”說著,顧九往前走去。
一道凝結的青碧色劍罡從他指尖出現,化作了一道碧芒,哢嚓一聲將這顆巨大頭顱分成了兩半。
青碧色的血液飛濺。
那被切開的頭顱,同時咧開了嘴巴,猙獰道:“這點手段也想殺了我?”
幾乎同一時間,那被切開如鏡面般的血肉頓時生出了很多觸手一般的東西,絞在一起。
頭顱很快癒合,隻是整個頭顱中間多了一道極其醜陋扭曲的疤痕。
顧九不發一言,手中的劍罡在這一瞬間分成了絲絲縷縷,如女子頭上流動的青絲一般,很是好看。
下一瞬間,青絲化白髮,轟然切下。
整個空間響起了一陣極其密集的悶響聲,就像放快了數倍的驟雨在拍打著窗紙。
白色的劍絲在這個空間瘋狂切割,以至於整個空間隻剩下了悶響聲。
當悶響聲停止,整個頭顱所在的空間的一切都炸裂開來,帶起了一陣轟隆隆的聲響。
整個腔體都在輕輕搖晃,剛剛進來沒多久的蘇櫻等人見狀,一臉緊張。
“地震還是山體滑坡?”
潭水連著那些血水在一瞬間都化作了霧氣,往上飄去,如海外仙山上的霧靄一般。
顧九已經不站在水上,而是站在一處低窪的泥地裡,緣於水在這一瞬間已經蒸發了個乾淨。
那顆卡車般巨大的山神頭顱,此刻已經化作了絲絲縷縷,落在泥地裡,如一條條蚯蚓一般在扭曲掙紮。
一條“蚯蚓”抱住了另一條“蚯蚓”,融為了一體,然後又去找另一條“蚯蚓”......
顧九看著這幅畫面,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感歎道:“你贏了,確實殺不死你,那你慢慢拚吧。問個路,真他娘麻煩。”
說著,他就操縱著絲線飛走了。
而那一地的“蚯蚓”還在不斷蠕動,看起來很噁心,又很心酸。
剛被困了三千年,現在又要拚多少年?
我冥山山神不要面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