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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雖如此，該敷衍的時候還是要敷衍的，免得小妹胡思亂想。
高啟盛整理好商品，蹲在高啟蘭身邊，稍稍沉吟了下，開始瞎編。
“知道我大四這半年感受最深的是什麼嗎？”
“同學裡面，有背景、有關係的，家裡早早就給他們打點好了一切，根本不愁實習單位，那些忙前忙後準備面試的，大都是家裡條件比較一般的。”
“平時在一個班裡上課還看不出什麼，直到即將畢業，我才真正看清楚人跟人的差距，雖然上著一樣的大學，但要走的路截然不同，人家是肉眼可見的康莊大道，而我呢，隻看到一片荊棘。”
儘管知道高啟盛說的有很大一部分是事實，高啟蘭還是覺得他過於悲觀了。
“你乾嘛要跟那些有背景的同學比啊，你們理工大是臨江省數一數二的王牌大學，多得是用人單位搶著要，你隻要認認真真的準備好面試，肯定能找到心儀的工作。”
“那又怎麼樣？找一份工作，當十幾年的社畜，等到三十五歲的時候因為年齡太大被裁掉，然後去開滴滴、送外賣，努力到六十歲，落下一身的老年病，又因為年齡太小沒法退休，還得出來繼續找工作，跟孫子輩的年輕人競爭。”
“等到終於可以安享晚年的時候，發現養老院的老闆攜款跑路了，交給養老院的棺材本全部打了水漂，最終在破舊不堪的屋子裡結束了庸庸碌碌的一生，到死也沒等到自己的房子拆遷……”
“別問孩子怎麼不管自己，問就是年輕時不敢生。”
高啟蘭一臉的不明覺厲，什麼社畜、開滴滴、送外賣，這些詞彙聞所未聞，完全聽不懂二哥在說什麼。
“所以，這就是你擺地攤，賣這些塑料製品的理由？”
“這可不是什麼塑料製品，而是y2k辣妹風。”
高啟蘭又蒙了，“y2k是什麼？”
“一種美學風格，你不要管它的材質，這不重要，我說的是這種風格。”高啟盛拿起一個卡通髮卡，展示給妹妹，“看出來了嗎？是不是很有未來感？”
高啟蘭翻了個白眼，懷疑二哥在忽悠她。
“我隻看到了塑料感。”
“這麼濃厚的甜辣風格，你竟然一點都沒感覺到，看來你註定了這輩子跟時尚無緣。”
明明就是個卡通人物，還什麼甜辣風格，真會扯。
高啟蘭不想再跟他扯下去，把話題轉了回去，“說了這麼多，跟你擺地攤有什麼關係？”
“我不想上班，想自己做點生意。”
高啟盛終於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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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事開頭難，儘管知道這個時代隻要肯吃苦，乾什麼都賺錢，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本金，有再多的想法也沒用。
高啟盛隻能一步一步來，先賺到第一桶金再說。
等假期過去，他準備去省城打聽打聽，看看哪家廠子積壓了反季的商品賣不出去，又急需回籠資金，他準備低價收購一批夏季的服裝，T恤之類的，囤到夏天再拿出來賣。
時間是稍微長了點，至少得半年才能賺到錢，不過勝在穩妥，隻要不是眼光太差，囤一些賣不出去的貨，想賠錢都難。
畢竟這年頭基本上什麼都缺，隻要商品質量過硬、價格合理，就沒有賣不出去的道理。
聽完高啟盛的思路，高啟蘭驚奇的發現，二哥並不是閉著眼睛瞎吹，他有完整的、高度可執行的方案，聽著聽著，連她自己似乎都被說服了。
“……可是，大哥那邊該怎麼說？”
提起高啟強，高啟盛就是一陣牙疼，“暫時還沒想好，替我保密。”
兄妹倆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著，磨嘰了一個多小時，又賣出去幾塊錢，高啟盛沒再多呆，將東西打包裝好，與妹妹一起朝家裡走去。
回到家，高啟蘭掏出鑰匙打開門，不禁皺起眉頭。
“怎麼黑燈瞎火的，大哥沒在家嗎？”
一邊說一邊隨手開燈，燈光亮起的瞬間，兄妹倆都被嚇了一跳。
隻見高啟強大馬金刀的坐在餐桌旁，沉著臉，冷冽的目光直視高啟盛。
充斥於房間的低氣壓令兩人的神經繃緊了不少。
看這情形，就知道接下來的對話肯定不怎麼和諧，高啟蘭急忙上前拉了拉大哥的手，帶著撒嬌的口吻說，
“大哥，今晚做了什麼好吃的，我都快餓死了。”
以往這招百試百靈，作為年紀最小的妹妹，高啟強對她寵愛有加，幾乎有求必應，不過今天，高啟強沉默著，一雙眸子彷彿要把高啟盛看穿似的。
高啟盛神情自若，把包放在進門的牆角，走過去拿起臉盆，準備倒點熱水洗把臉。
“你去哪了？”
身後響起高啟強的聲音，似乎是在極力壓製怒火的緣故，導致聲音有細微的顫抖。
“擺攤，掙錢。”高啟盛惜字如金。
嘭！
“掙錢？你是去掙錢嗎？你那叫掙錢嗎？我讓你掙錢了嗎？”
接連三句質問，一句比一句語調高昂，說到最後一句，已經帶著些嘶吼的破音。
顯然，高啟強被弟弟的捨本逐末給氣得不輕。
“我今天擺攤掙了五十六塊，怎麼不是掙錢了？”
兄弟倆針鋒相對的態度看的高啟蘭無比心慌，卻又不知該如何勸架，隻是站在原地乾著急。
“二哥，別說了！別惹大哥生氣好不好？”
“讓他說！”
高啟強煩躁的揮了揮手。
高啟盛抿著嘴，臉色苦逼，“我不就出去擺了個攤嘛，又不是殺人放火，看把你給氣的，說老實話，我到現在都沒搞懂你生的哪門子的氣，你要不給我解釋解釋。”
高啟強更怒，走過去一把搶走弟弟手中的臉盆，丟在一旁。
“你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嗎？過完年就三月份了，你七月份畢業，滿打滿算就剩四個月了，我來問你，你畢業論文做了沒，總共面試了幾家單位，成果怎麼樣？哪個單位準備聘用你？”
面試個卵啊！
老子可是京海的高家老二，哪個單位這麼不長眼，敢聘用我？
不怕家破人亡嗎？
高啟盛不知道該怎麼說，總不能告訴大哥，我現在就等著你跟唐家兄弟乾架進局子，出來以後一起搞一波大的，重整京海的黑道秩序。
隨口敷衍了句，“這事你別管了，我心裡有數。”
“回答我的問題！”
“我說了我心裡有數！”
高啟強實在忍不下去了，一巴掌抽在弟弟的腦門上。
“高啟盛，我就問你，我現在是不是管不了你了？”
高啟盛沒想到便宜大哥脾氣這麼爆，被這一巴掌抽的有點蒙。
“你……高啟強，吵架歸吵架，你別動手啊！”
高啟強不想再跟這個愚蠢的歐豆豆廢話，走回去打開衣櫃，取出行李箱，把高啟盛的衣服一股腦全抱出來，扔進箱子裡。
“你現在就收拾東西給我滾回學校去，還擺攤！一天賺五十多又能怎麼樣？找不到好工作，你這四年大學豈不是白上了？”
“你這叫什麼？這叫目光短淺，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你這是在犯傻你知道嗎？”
高啟盛急了，衝過去攔住他。
“哥，你聽我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沒打算在省城找工作，我覺得京海的發展潛力比省城還大，所以我決定畢業以後回來，咱們兄弟兩個一起大乾一場。”
高啟強愕然。
“神經病吧你！還大乾一場，回來跟我賣魚啊？”
高啟盛顯得理所當然。
“如果賣魚有足夠高的利潤，也不是不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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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高啟強被弟弟的捨本逐末給氣得不輕。
“我今天擺攤掙了五十六塊，怎麼不是掙錢了？”
兄弟倆針鋒相對的態度看的高啟蘭無比心慌，卻又不知該如何勸架，隻是站在原地乾著急。
“二哥，別說了！別惹大哥生氣好不好？”
“讓他說！”
高啟強煩躁的揮了揮手。
高啟盛抿著嘴，臉色苦逼，“我不就出去擺了個攤嘛，又不是殺人放火，看把你給氣的，說老實話，我到現在都沒搞懂你生的哪門子的氣，你要不給我解釋解釋。”
高啟強更怒，走過去一把搶走弟弟手中的臉盆，丟在一旁。
“你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嗎？過完年就三月份了，你七月份畢業，滿打滿算就剩四個月了，我來問你，你畢業論文做了沒，總共面試了幾家單位，成果怎麼樣？哪個單位準備聘用你？”
面試個卵啊！
老子可是京海的高家老二，哪個單位這麼不長眼，敢聘用我？
不怕家破人亡嗎？
高啟盛不知道該怎麼說，總不能告訴大哥，我現在就等著你跟唐家兄弟乾架進局子，出來以後一起搞一波大的，重整京海的黑道秩序。
隨口敷衍了句，“這事你別管了，我心裡有數。”
“回答我的問題！”
“我說了我心裡有數！”
高啟強實在忍不下去了，一巴掌抽在弟弟的腦門上。
“高啟盛，我就問你，我現在是不是管不了你了？”
高啟盛沒想到便宜大哥脾氣這麼爆，被這一巴掌抽的有點蒙。
“你……高啟強，吵架歸吵架，你別動手啊！”
高啟強不想再跟這個愚蠢的歐豆豆廢話，走回去打開衣櫃，取出行李箱，把高啟盛的衣服一股腦全抱出來，扔進箱子裡。
“你現在就收拾東西給我滾回學校去，還擺攤！一天賺五十多又能怎麼樣？找不到好工作，你這四年大學豈不是白上了？”
“你這叫什麼？這叫目光短淺，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你這是在犯傻你知道嗎？”
高啟盛急了，衝過去攔住他。
“哥，你聽我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沒打算在省城找工作，我覺得京海的發展潛力比省城還大，所以我決定畢業以後回來，咱們兄弟兩個一起大乾一場。”
高啟強愕然。
“神經病吧你！還大乾一場，回來跟我賣魚啊？”
高啟盛顯得理所當然。
“如果賣魚有足夠高的利潤，也不是不可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