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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柳絲嫋娜春無力

第十四章 柳絲嫋娜春無力

“娘娘,是柳妃娘娘來了,說要面見皇後孃娘您。我想著如何回絕了她,畢竟娘娘您先前跟我們說過不見來客的。可是奴才笨,不知如何說才能不讓柳妃娘娘進來,特來找皓月姑娘商量。”

“本宮是說過,你起來吧。”停了停又說:“柳妃現在何處?”

“在前殿呢。”小福子答道:“奴才已經說了些理由,可是她就是要見到您才走。奴才已沒有了辦法。娘娘,您說怎麼辦?”

我理了理衣服看了看皓月,笑了,“既然柳妃一定要見本宮,那就去吧。”

“小姐……”皓月怯怯地喚了我一聲,語氣裡儘是害怕。

“怕什麼,畢竟你家小姐我還是皇後。”說完走出了後殿。

其實,柳妃為何而來,我已經猜到了七八分。

坤寧宮前殿裡,一個修長秀麗的身影背對著大門而立,她帶來的侍女太監全部站在坤寧宮門外。

我緩步走進了前殿,蕙菊和馨蘭看見我進來忙上前行禮。

柳妃此時轉過身來,兩個多月的肚子並不明顯,再加上她本身消瘦,那襲薄薄的淺綠色柔紗宮裝甚至沒有凸起。

她的氣色還好,雖因著有孕隻施了淡淡的粉黛卻也秀麗動人。她看見我卻沒有絲毫要行禮的動作。

皓月走到她面前,“奴婢給柳妃娘娘請安。”

她懶懶地一揮手,比我都有架勢。

我站在她面前不動聲色地看著她,卻在施著壓力,即使她隆寵在身又有了龍脈。

終於她沒有頂住我目光中的威儀,上前一步慢慢地要向我施禮。我見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便朝皓月看了一眼,畢竟她是有孕的。

皓月馬上領會,上前扶住她。

我淺笑著說:“你有孕在身,這些虛禮就免了。”說罷,又裝做不悅對一直在殿中的蕙菊說:“柳妃娘娘來此,你們怎麼沒有請她坐下看茶?這規矩都沒了?”

然後走到上首座位端坐下,看著皓月請柳妃坐到下手座位、蕙菊端來茶水恭敬地奉上後,我才笑著對柳妃說:“皇上下過令,不許宮妃來我這裡請安,因此這坤寧宮裡沒有招待過你們這些妃子,不過她們要是少了規矩我會責罰的。”

說著,端起茶碗慢慢品了一口,同時看著柳妃的反應。

她掃了一眼我的侍女們,“看來這坤寧宮的奴才們是得調教調教了,連自己主子在不在都不知道。”她不屑地說道。

“那你是怪我了?”我揶揄道。

她臉色稍變了一下,“皇後孃娘說笑了。”說罷,拿起茶碗卻沒有喝,隻是拿在手上把玩。

“不知今日柳妃為何到我這坤寧宮來?若是與前幾次相同……”其實,我知道她這次來定與先前不同,恐怕應是要跟我說幾句“知心”話吧。

柳妃一雙大眼露出些遲疑的神色,“不,這次來,是有些話想跟您說說。”

我看著她等待著。可是她沒有開口,而是看了看我身邊站著的皓月蕙菊她們,眼神飄忽了一下。我明白了她的意思,看了看皓月她們說:“你們先下去吧,等會兒有事會叫你們進來的。”

皓月應了聲,帶著蕙菊她們出了前殿。

門“吱呀”一聲被皓月輕輕合上。我含笑看著柳妃,“這下就沒有旁人了,你可以說了吧?”

柳妃沒有立刻開口,而是目光久久環視著坤寧宮正殿裡的裝飾擺設,眼神中儘是不甘。最終她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仔細地打量著我,搖搖頭又點點頭,然後臉上露出一絲自嘲的笑站起身來。

“你可知,若沒有你,我就是這坤寧宮的主人了。”

我驚訝她竟如此直言不諱。

“本來,皇上說等到這個孩子生下來,如果是皇兒,就即刻立我為後的,可是……”

她停了下,恨恨地看著我,“可是,太後卻直接要你做了這皇後。好在皇上因你淩家屢屢恃強犯上根本就不喜歡你,大婚當晚都不願見你,而去了我那裡。”

柳妃停了一下,臉上露出一絲得意,卻一掃而過。

見我沒有阻止她的話,面色也很平靜,她又接著說下去,“一直以來你也沒有來爭寵,這麼久了,所有人都以為你是真的想安於做一個有名無實的皇後,隻圖保著你淩家的臉面就好,可如今看來你根本不是這樣想的。你處心積慮了這麼久,設計了這麼久,為的是讓皇上看過你第一眼就無法放下吧?”她有些鄙夷地看著我。

“等等,”我打斷了她的話,“我不知你此話何意。我自認一直采取避世的態度,不過問後宮之事,不行皇後之權,你們有誰認為這宮裡還有個皇後呢?”

柳妃眯起眼睛看了我半天,冷笑著說:“那晚皇上遇到的天仙,是你吧?”

我看著她,“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柳妃突然放聲笑起來,可卻是那麼哀婉。

“你不知道我說什麼?哼,那晚皇上在禦花園遇到了一個女子後,就大動乾戈在這後宮找尋。難道你不知道?”

“在這後宮找尋的事我知道,如今是已結束了的。據我所知,也並沒有找到那女子。既然你剛纔都說了是天仙,我這坤寧宮他們也來過了,如今又為何硬要說是我呢?”

柳妃定定地看了我很久,從袖中拿出兩張畫紙,“這後宮嬪妃中隻有我見過你。”她說著抖開那畫紙,“你看此畫可為印證?”

我看到那畫,驚得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第一張畫上是一女子身著素衣行走在漆漆夜色中,衣闕飄飛,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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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有著絕美脫俗的面容,乍看之下確不若凡人;遠遠是一盞宮燈搖曳,女子就是朝著那燈走去。

第二張畫還是同一個女子,羞怯地低著頭,似被人抱在懷中;眉眼低垂,臉上一抹紅霞,如桃花般叫人憐愛。

兩幅畫畫工精美絕倫,均是上乘之作。那畫中人鮮活得彷彿隻要呼喚一聲就能走下畫紙。

每幅畫都有題詩,一首是“危冠廣袖楚宮妝,獨步閒庭逐夜涼。自把漁釵敲砌竹,清歌一曲夜如霜”。

另一首是看似不相關的兩句“晚來妝面勝荷花。一場春夢月影斜”。

我站在那裡,看著畫上女子熟悉的面容,還有那不久前才見到過的字體,心跳得厲害。

“這是皇上在遇到那女子之後畫下的,我聽張德海說就在皇上的養心殿裡收著。今晨我私自去了養心殿,想看看那天仙到底是何種模樣。”柳妃看著我,眼神淒厲。

我深歎一口氣,迎上她的目光,平和地說:“你來此就是為了告訴本宮這個?”

“不。我隻是想知道你為何要這麼做?”

我疑惑地看著她。

“從你進宮至今,曾有很多機會可以見到皇上,至少你兩位兄長立功皇上賜宴時你本可以出席,但是你沒有。所有的人都以為你是不會出來爭寵的,誰知你想了這樣的辦法。高明,果然高明!”

柳妃嘲諷地看著我,“你打算何時讓皇上知道你的身份?我還想知道你存的是什麼心思打的什麼主意?”

我走到柳妃的身邊,“你可知你這樣與我講話,可是犯了大不敬的。”

她哼笑了一聲,根本沒有害怕。我知道,她來前應該是想好了的,再說她沒有必要在意這個。

我笑了笑,“你想知道答案?好,我告訴你。”

我看著她期盼卻又有些絕望的臉,然後平和也真摯地說道:“那就是儘我所能永遠不讓皇上知道那女子是我。”

我指著畫上那句“一場春夢月影斜”,接著說:“從這句看得出,皇上從那日醒來就已經認為不過是一場夢了。他在後宮尋找也隻是懷抱最後的希望,如今這希望應是隨著在我這裡也沒有找到而破滅了。況且,你也說了,就憑我的出身,皇上就不會喜歡我的。”

柳妃看著我,眼神中是不解,但是她立刻嚴肅地對我說:“你說的可是真的?你當真願意這樣避世下去?”

我能聽出她語氣中蘊涵的希望,含笑點了點頭。

她看著我久久才舒了一口氣,接著微微施了禮,“臣妾告辭了。”

我看她出去,重新走回首座坐下,端起茶碗送到唇邊,卻再也喝不下去了。

“小姐,沒什麼事吧?”皓月走進來見我枯坐在那裡,連忙上前關切地問道。

我抬頭給了她一個放心的微笑,“沒事,沒什麼。”

心裡卻在想著柳妃之前的話,回憶著那兩幅畫。若真的如柳妃所言,那晚我給他留下的印象就是極深的,這樣我也就更要小心行事了,不能被他發現然後捲入這後宮無休止的爭鬥中。

雖然我已打定主意不再與裕王糾纏,但是也不願成為彰軒帝名副其實的皇後,一如他所想所願。我隻要儘我所能地暗中維護著我們淩家就可以了。

“小姐,”皓月在輕聲喚我。

“嗯?”我看著她,知道自己又不知不覺間陷入了思考中。

“小姐,我……”

“蕙菊她們呢?”我看了看四周,問皓月。

“她們去準備午膳了。”

我看著她,“你剛纔有話要跟我說?”

“小姐,”皓月猶疑著,“剛纔我在門外,聽到了一些您和柳妃娘孃的談話。他們說的皇上一直找的那個天仙女子,真的是你嗎?”

我避過她的目光,端起茶碗抿了一口反問道:“是不是又能怎樣呢?”

“沒……沒什麼,我就是好奇。”皓月的神色有些慌張,言語也躲閃起來。

我知道她心裡自然不是因為好奇才問的,可是她不先說出來,我是不會問她的。

我不能讓她知道我知道的,其實比她以為的要多。她想的什麼我知道,有對我不爭的不甘,有站在家仆角度上為淩家將來的擔心,同時也在為自己的感情所絆……

我不知道她到底是希望我獲得寵愛,還是希望我就此避世。

不過我確定的是,她希望自己成為他的嬪妃,不是為了榮耀,而是她真的是喜歡他的。

我看著她明麗的臉龐上左右為難的神情,站起身笑著說:“我們回後殿吧,我想畫完那幅畫。”

一說到畫,我心裡不由一震,剛纔柳妃讓我看的那兩幅又出現在眼前,令我腦中一片混亂。

我佩服柳妃去偷拿了畫又拿來給我看的勇氣,還有她講出那些話的膽識,她既知道我是皇上心中所念之人卻仍來向我說出那些不敬之詞,絲毫不擔心一旦我是真的處心積慮得了寵,她又該如何自保……

我下意識地揮了揮手,不去想了,什麼都不想了。腳下也就慢了下來,後面的皓月卻沒有覺察一頭就撞上了我。

“小姐,您……您沒事吧。”她扶住我,連忙問道。

“怎麼了,在想什麼啊?都想走了神。”我看似玩笑地問她,眼裡滿是深深的笑意。

“我……”皓月支吾著回答不上來。

我也不想她不自在,就笑著說:“其實該怪我的,是我突然慢下了。”

我看了看低著頭的她自責的神情,撫了撫她肩上的衣服說:“你去小廚房看看午膳準備得怎麼樣了,好了就來叫我。”

皓月“哦“了一聲下去了。

我一人走進後殿坐在臨窗的椅子上,看著外面園中的樹木和一碧如洗的天空,思緒不覺間就到了皓月的身上。

她是真的喜歡他,雖然我沒有再發現她有什麼出格的舉動,可是她的眼神已不再如同我進宮是那般清澈,她的眉角藏著心事,甚至笑也不再那麼純淨,而是透著淡淡的哀愁。

她應該知道自己的出身,這段情也就永遠不可能實現,再加上我又不去爭寵一心隻想做這個不見天顏的皇後,她見到他的機會幾乎就沒有了。

可是我又是她的小姐,自幼便一同長大,她不會做任何會讓我不開心的事的。其實她的姿色才情倒也不比那些才人差到哪裡。隻有出身……而就是這出身,註定了她不可能成為這宮中眾多嬪妃中的一個。

我歎了口氣,站起身卻又不知做些什麼,就定定地看著桌上未完成的畫發呆。其實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境地呢?雖然因著自己的身份進了宮,不是也有可能永遠不會有任何結果的嗎?

我突然自嘲地笑起來。都下了決心不再想了,又想開了。不再想了,不再想了!

“小姐,該用午膳了。”皓月說著走進後殿,看我怔在那裡露著奇怪的神色,慌忙走上前搖搖我的手,“小姐您怎麼了,有什麼地方不舒服麼?”

我回過神來朝她粲然一笑,“沒有。午膳好了嗎?我們去膳間吧。”說著走出門去。

午膳後我坐在西暖閣裡繡著一隻香囊,是蝶戀花的花樣,蕙菊在我身邊侍候著,皓月被我差去禦花園摘些新鮮的花瓣。

日頭正好,天氣不冷不熱的,我換上了一件鵝黃的裙衫,上面繡著的大朵的白色牡丹,袖子是寬寬的滾著白錦緞,穿上顯得很是溫婉。蕙菊不停地看我。

我抬頭裝做不高興卻笑著看著她:“怎麼啦?哪裡不對麼?”

“不是的,娘娘。”蕙菊紅了臉,“雖然每天都侍候在娘娘身邊,可是就是覺得看不夠啊。娘娘每換一身衣裳就有不一樣的美麗呢。我想,那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詞是不是就是形容娘孃的?”

我責怪地瞥了她一眼:“這些恭維話啊,我可不愛聽呢。”蕙菊笑了低下了頭揀著手上的絲線。

我專心繡著,蕙菊湊過來看著我的手法不住地稱讚,“娘娘繡得真好,這蝶好似真的般啊。”

我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去,眼前卻閃過他的畫,心裡想我的繡工再好也比不上他的畫工啊。

蕙菊繼續說道:“以前我聽老宮女說,這宮裡繡花繡得最好的娘娘要數前朝的景妃,據說先皇很是喜歡,身上戴的一些香囊荷包很多都是出自這位娘娘之手呢。可是如今覺得,我們娘娘您的繡工應該是比她還好呢。”

“你見過景太妃繡的物件麼?這就說我的好。以後可不能這麼說啊。”我嗔怒地看了一眼蕙菊說道。

對先皇的事我不是很瞭解,不過我知道這景妃就是先帝的大皇子如今的魏王的生母,是因為生下了皇子才進的妃位,先皇對她並沒有太多的寵愛,也許是因為她的出身不高吧。

我暗暗搖了搖頭。這後宮之中的女人,不但要有無雙的美貌,溫順的性格,爭鬥的耐心和勇氣,還得有好的家世,才能得到皇帝多一些的寵幸。

隻是,紅顏易老恩先絕,再美再好的性情又有什麼用?每三年一度的選秀,又將到來多少更年輕貌美的女子?可憐啊。

蕙菊沒有注意我的怔愣,又說道:“不過這景妃的出身不好呢,宮裡的老侍女們也常常說她什麼媚主之類的話。”

她頓了頓道:“聽一個侍女說她其實是宮裡的一個舞娘,因著一次在宮中樂坊獨自練舞,遇到皇上得了寵幸才封了一個才人。可是先帝對她的寵愛沒有太長,發現有孕時就已經沒有寵愛了。要不是生下了皇長子也不會得到妃子的封號。可是也就隻有一個空空的妃的封號。”

蕙菊搖搖頭,“隻有空空的封號有什麼用啊。”

說完就發現自己失言了,忙跪下向我請罪,“娘娘,請您責罰奴婢,奴婢說錯話了。”

我看了她一眼,“你沒有說錯什麼,在這個皇宮裡,什麼封號都沒有用,皇後也沒有用,重要的是皇寵。尤其是對一個沒有強大外戚的嬪妃,沒有皇帝的寵愛,就什麼都沒有了。起來吧。”

蕙菊喏喏起身站著,頭低得很低。

我抬頭看了她一眼,“好了,我不在意的。快幫我揀絲線吧。”

蕙菊忙應著整理開了。我的心卻不平靜起來。

如果照這樣說,低等宮人還是有機會被皇帝寵幸而成為嬪妃的,那麼皓月,隻要時機對了也是有可能的,以她的容貌和才情,再加上我淩家能給的一些幫助,在應對其他嬪妃上不會受太大的委屈。

至於封位,畢竟她是宮女出身不會太高,可是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進到再高一些的。

隻是,就怕因她是我從家帶來的貼身侍女,皇帝如同對我一般不接納她。總要想一個讓他不能自已的方法。

有了先帝景妃的例子,我決定幫皓月這一回,也算是她這麼多年對我忠心所給的獎賞吧。更何況隻要她有了寵,對我淩家也是件好事,而且必要時這宮裡不會隻有我一人孤軍無援。打定主意,我開始思索該如何讓皓月得到他的垂憐。

傍晚時分,晚膳之前我讓蕙菊找來在小廚房忙碌的皓月,同時吩咐下去晚膳延遲些再用。

當皓月走進西暖閣時,我正在馨蘭的侍候下披上一件灰絲披風。皓月走上前為我係著綁帶,一面問,“小姐此時要出去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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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我一人走進後殿坐在臨窗的椅子上,看著外面園中的樹木和一碧如洗的天空,思緒不覺間就到了皓月的身上。

她是真的喜歡他,雖然我沒有再發現她有什麼出格的舉動,可是她的眼神已不再如同我進宮是那般清澈,她的眉角藏著心事,甚至笑也不再那麼純淨,而是透著淡淡的哀愁。

她應該知道自己的出身,這段情也就永遠不可能實現,再加上我又不去爭寵一心隻想做這個不見天顏的皇後,她見到他的機會幾乎就沒有了。

可是我又是她的小姐,自幼便一同長大,她不會做任何會讓我不開心的事的。其實她的姿色才情倒也不比那些才人差到哪裡。隻有出身……而就是這出身,註定了她不可能成為這宮中眾多嬪妃中的一個。

我歎了口氣,站起身卻又不知做些什麼,就定定地看著桌上未完成的畫發呆。其實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境地呢?雖然因著自己的身份進了宮,不是也有可能永遠不會有任何結果的嗎?

我突然自嘲地笑起來。都下了決心不再想了,又想開了。不再想了,不再想了!

“小姐,該用午膳了。”皓月說著走進後殿,看我怔在那裡露著奇怪的神色,慌忙走上前搖搖我的手,“小姐您怎麼了,有什麼地方不舒服麼?”

我回過神來朝她粲然一笑,“沒有。午膳好了嗎?我們去膳間吧。”說著走出門去。

午膳後我坐在西暖閣裡繡著一隻香囊,是蝶戀花的花樣,蕙菊在我身邊侍候著,皓月被我差去禦花園摘些新鮮的花瓣。

日頭正好,天氣不冷不熱的,我換上了一件鵝黃的裙衫,上面繡著的大朵的白色牡丹,袖子是寬寬的滾著白錦緞,穿上顯得很是溫婉。蕙菊不停地看我。

我抬頭裝做不高興卻笑著看著她:“怎麼啦?哪裡不對麼?”

“不是的,娘娘。”蕙菊紅了臉,“雖然每天都侍候在娘娘身邊,可是就是覺得看不夠啊。娘娘每換一身衣裳就有不一樣的美麗呢。我想,那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詞是不是就是形容娘孃的?”

我責怪地瞥了她一眼:“這些恭維話啊,我可不愛聽呢。”蕙菊笑了低下了頭揀著手上的絲線。

我專心繡著,蕙菊湊過來看著我的手法不住地稱讚,“娘娘繡得真好,這蝶好似真的般啊。”

我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去,眼前卻閃過他的畫,心裡想我的繡工再好也比不上他的畫工啊。

蕙菊繼續說道:“以前我聽老宮女說,這宮裡繡花繡得最好的娘娘要數前朝的景妃,據說先皇很是喜歡,身上戴的一些香囊荷包很多都是出自這位娘娘之手呢。可是如今覺得,我們娘娘您的繡工應該是比她還好呢。”

“你見過景太妃繡的物件麼?這就說我的好。以後可不能這麼說啊。”我嗔怒地看了一眼蕙菊說道。

對先皇的事我不是很瞭解,不過我知道這景妃就是先帝的大皇子如今的魏王的生母,是因為生下了皇子才進的妃位,先皇對她並沒有太多的寵愛,也許是因為她的出身不高吧。

我暗暗搖了搖頭。這後宮之中的女人,不但要有無雙的美貌,溫順的性格,爭鬥的耐心和勇氣,還得有好的家世,才能得到皇帝多一些的寵幸。

隻是,紅顏易老恩先絕,再美再好的性情又有什麼用?每三年一度的選秀,又將到來多少更年輕貌美的女子?可憐啊。

蕙菊沒有注意我的怔愣,又說道:“不過這景妃的出身不好呢,宮裡的老侍女們也常常說她什麼媚主之類的話。”

她頓了頓道:“聽一個侍女說她其實是宮裡的一個舞娘,因著一次在宮中樂坊獨自練舞,遇到皇上得了寵幸才封了一個才人。可是先帝對她的寵愛沒有太長,發現有孕時就已經沒有寵愛了。要不是生下了皇長子也不會得到妃子的封號。可是也就隻有一個空空的妃的封號。”

蕙菊搖搖頭,“隻有空空的封號有什麼用啊。”

說完就發現自己失言了,忙跪下向我請罪,“娘娘,請您責罰奴婢,奴婢說錯話了。”

我看了她一眼,“你沒有說錯什麼,在這個皇宮裡,什麼封號都沒有用,皇後也沒有用,重要的是皇寵。尤其是對一個沒有強大外戚的嬪妃,沒有皇帝的寵愛,就什麼都沒有了。起來吧。”

蕙菊喏喏起身站著,頭低得很低。

我抬頭看了她一眼,“好了,我不在意的。快幫我揀絲線吧。”

蕙菊忙應著整理開了。我的心卻不平靜起來。

如果照這樣說,低等宮人還是有機會被皇帝寵幸而成為嬪妃的,那麼皓月,隻要時機對了也是有可能的,以她的容貌和才情,再加上我淩家能給的一些幫助,在應對其他嬪妃上不會受太大的委屈。

至於封位,畢竟她是宮女出身不會太高,可是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進到再高一些的。

隻是,就怕因她是我從家帶來的貼身侍女,皇帝如同對我一般不接納她。總要想一個讓他不能自已的方法。

有了先帝景妃的例子,我決定幫皓月這一回,也算是她這麼多年對我忠心所給的獎賞吧。更何況隻要她有了寵,對我淩家也是件好事,而且必要時這宮裡不會隻有我一人孤軍無援。打定主意,我開始思索該如何讓皓月得到他的垂憐。

傍晚時分,晚膳之前我讓蕙菊找來在小廚房忙碌的皓月,同時吩咐下去晚膳延遲些再用。

當皓月走進西暖閣時,我正在馨蘭的侍候下披上一件灰絲披風。皓月走上前為我係著綁帶,一面問,“小姐此時要出去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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