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安洛苡應該與柳墨情一同鎮守地下二層的。
結果……
如果不是魔教給她那封信,用何安歌的性命威脅她,安洛苡也不會害柳墨情落得如此淒慘的下場。
但安洛苡後悔嗎?
她不後悔,柳墨情的命顯然沒有何安歌的重要,安洛苡隻是感到胸口無比恨怒,她恨魔教如此卑鄙陰險的手段,怒自己作為仙侍,既沒有守護好淵靈殿和同僚柳墨情,也沒有守得住何安歌。
到頭來,柳墨情生命垂危,何安歌也還生死未卜。
魔教有什麼仇怨,難道不能直接衝安洛苡來嗎?
非要這樣戲虐,把安洛苡耍的一敗塗地!
仙侍,本該鎮守一方,她卻什麼都沒守護的了!
安洛苡的腦袋其實已經無法冷靜了,她的冷眸有點歇斯底裡的瘋狂,反正淵靈殿已經失守了,反正安洛苡也已經不稱職了,反正何安歌也已經下落不明……
那她,又還有什麼好牽掛的了呢?
反正都已經這樣了,何不大開殺戒,把永安城境內的這群該死的魔修一個不留,全部屠戮殆儘。
“許道雲,真沒想到你如此不嫌命長。”
安洛苡冷嘲著,提劍前進。
若要把魔教元凶趕儘殺絕,她必須得先踏過許道雲這個叛變仙侍,魔門走狗的屍體。
而另一邊,許道雲見仙子如此來勢洶洶,也是不由內心一顫。
他先是後退兩步,緊張的環顧四周。
但奇怪的是,安洛苡步步逼近,許道雲卻始終沒有在仙子的身後發現其他仙修。
甚至於,就連地上都沒了動靜,整個淵靈殿猶如死寂一般平靜。
難不成……
她是一個人來的?
想到這裡,許道雲先是一陣震驚,但很快,當他再看安洛苡的絕美冷顏時,不禁感到幾分戲虐的上揚嘴角。
“洛苡姑娘,真沒想到你如此勇氣可嘉,隻身一個女子也敢擅闖淵靈殿?”
他試探著,笑得勉強,但銀髮仙子並未開口反駁,隻是表情像壞掉一樣陰冷的提著劍,向他走去。
許道雲覺得他猜對了。
他突然沒那麼就驚慌失措了。
安洛苡再怎麼動怒,再怎麼是天命之女,也終究是一個人來的啊。
而許道雲這裡,可是有夜辰留下的諸多魔教乾部!
這些人,最低也是築基後期,最高也有結丹中期的修為,雖然許道雲看不上他們,但人多力量大,他們合力鎮守此地又怎會懼怕一個結丹後期的安洛苡?
不僅如此,許道雲看著安洛苡那一身恐怖的仙氣,也不禁在原先的絕望中萌生了新的計劃。
“嗬嗬,當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太好了,來的巧啊!”
許道雲不禁上揚唇角,欣喜無比。
“隻要殺了安洛苡,藉助她的仙力,我就可以徹底掙脫淵魔珠的控製,逃離此地!”
“到時候,等柳墨情和安洛苡都死了,死無對證,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歸順仙門,然後向女帝彙報淵靈殿失守,真正的元凶其實是安洛苡勾結魔教,才導致的柳墨情慘死!而他,許道雲,則是殺了叛徒安洛苡的救世英雄!”
許道雲不由露出瘋狂的笑容。
他覺得,安洛苡這波送上門,真是自投羅網,簡直是送上門的背鍋俠。
念及於此,許道雲也抬手彙聚靈力,與其他魔修們一同準備好禦敵的姿態。
他現在可是有高階魔血玉的加持,修為直逼元嬰中期秒殺柳墨情那都是隨便一巴掌的事!
“拿下安洛苡,
“是嗎。”
銀髮仙子挑起劍,冷眸微眯,殺意高昂。
隻是一個呼吸間,許道雲聯通其他魔修一齊動手,許道雲打頭陣,而其他魔修們則配合的在四面八方圍剿安洛苡。
許道雲敢說,這是他畢生以來最得意的一掌。
這一掌下去,怕是能把安洛苡這苗條身板拍的腰肢寸斷,魂魄聚散!
劍技·縱雪殤!
眼見許道雲等人已經逼近在眼前,安洛苡隻是微微閉眼,抬手將銀凰劍倒立在身前吟唱劍文。
眨眼之間,卻見仙子以快出殘影的速度回身劍斬,緊接著,銀白劍氣好似龍捲一般,以仙子為中心開始向周圍一圈肆虐而去。
片刻過後,原地隻留下一圈劍殤冰痕,以及無數魔修身首異處的冰雕慘景。
而那持劍者,則分毫無傷,輕輕收起銀凰劍,繼續向前走去。
全部秒殺?
“怎……”
作為安洛苡劍下唯一的倖存者,許道雲驚恐無比,剛剛要不是他臨時防禦的快,可能那一圈劍殤早已經穿過他的腦袋。
到時候,許道雲也會和這些魔修一樣身首異處,化作冰雕。
“我師弟在哪。”
安洛苡提著劍,平靜的問。
許道雲心中一顫,後退兩步,他堂堂元嬰期的仙侍,竟在仙子的冷眸中感受到了恐懼。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麼意思……”
他不安的回答。
但顯然,這並不是安洛苡想要的回答。
不知道,就等於沒有用,沒用的仙門叛徒,沒有繼續活著的必要,是安洛苡今晚趕儘殺絕的對象。
她微微抬起劍。
“我再問你一遍,何安歌在哪?”
“何,何安歌?他,我真不知道啊……”
許道雲快要急死了。
她向前一步,他就後退一步,親眼目睹了那麼多魔修的死相,許道雲已經看傻了,他絕不想落得和那群人一樣的下場。
“是嗎,那就沒辦法了。”
仙子輕輕歎氣。
與此同時,她再度抬手,身畔仙裙被寒風吹起,整個人的氣質猶如死神一般冰寒刺骨。
許道雲急了,趕忙開口:
“我,我好像想起了!是夜辰,沒錯,就是那個魔教聖子,是他把何安歌給拐走了,是他!全是夜辰乾的!”
這是許道雲胡說的。
但無論如何,為了保命,他都得想辦法把鍋甩給別人。
反正夜辰背叛了他,那事到如今,也就別怪許道雲把仇恨轉移到他身上。
“魔教聖子,原來人在他那裡。”
終於聽到一點有價值的情報,安洛苡原先無情的美眸恢複了些許冷靜。
但也僅僅隻是些許罷了。
這就好像,一群人偷走了你最珍貴的東西,而當你去挨個找他們要的時候,他們卻都甩鍋說不在自己手上,是誰誰誰拿走了。
還不是和耍猴一樣嗎?
從小到大,安洛苡哪裡受得了這種憋屈?
“你可以去死了。”
冷聲落下,仙子淩空衝出,銀劍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威力,恐怖劍寒竟直接猶如冰川一般朝著許道雲肆虐而去。
許道雲隱約看見,這一劍,他會被從眉心一分為二,死相淒慘的掛在半空中的冰川劍氣上。
他不想死,生存本能,讓許道雲用儘了畢生全力抵抗劍氣。
他從未想過,不過一個女子的劍,究竟能造成多大的殺傷力?
但真正當他禦術對抗時,這才明白了什麼是真正的龐然大物。
安洛苡的劍氣,已經不能用小小的劍來形容了,那就像是一座行走的矩形冰川,這壓力好似肩扛五行山一般讓人難以喘氣。
“你,你個瘋子!”
許道雲聲嘶力竭的怒吼。
但當他睜開眼時,視線裡卻早已沒了銀髮仙子的身影,他正在被高聳的冰川推著走,左右望去,許道雲卻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永安城的街道上,可他本來應該在淵靈殿的地下二層纔對!
安洛苡這一劍,竟直接縱橫大地,如冰川般的劍氣推著許道雲,一路撞破淵靈殿的地底,貼地推著許道雲不斷前進!
何等壯觀的冰靈脈?
隻是一劍,就在永安城的地上掘出一道百米長的溝壑!
不僅如此,許道雲一路上背部不知撞破了多少房屋,可推進他的冰川劍氣卻還是絲毫沒有減速的征兆,
在這麼下去,許道雲很可能會被推出永安城,一路撞上聖虛山被擠成肉餅!
要麼,他放棄抵抗,被劍氣切割成兩半。
要麼,他繼續扛著,等待撞上聖虛山被壓成肉餅。
“真要撐不住了。”
許道雲想跑,但他精疲力竭,難以動彈。
危急關頭,他的腦海裡閃過無數曾學過的仙術,終於是臨時找到一種保命的位移仙術。
許道雲拚命彙聚仙力,試圖逃生。
但恰此時,他竟然在身旁的不遠處看見了銀白仙子追殺而來的身影——
“你!”
許道雲急了。
眼見安洛苡已經要提著劍追上來補刀,許道雲不斷髮力,急中生智詠唱仙術。
可很快,安洛苡就已經近在眼前——
劍技·厭寒霜!
她冷冷念著劍文,拔劍橫斬。
“別,別!不要!”
眼見,劍鋒已經掛在了脖頸上,許道雲瘋了般的呼喊,同時拚命的施展位移仙術。
終於,危急關頭,白光乍現,將許道雲整個人包裹起來。
緊接著,許道雲眼前畫風一轉,瞬移來到了幾十裡外的荒郊野嶺。
這裡,再也沒有那恐怖的銀髮仙子,再也沒有那恐怖的冰寒劍技。
許道雲死裡逃生,鬆了口氣。
他覺得視線有點矮,試圖從地上坐起身,但奇怪的是,許道雲卻感知不到自己的手腳。
“嗯?”
許道雲低頭望去,卻發現自己腦袋以下的身體不見了。
“誒……?”
許道雲發現自己喘不過氣了。
他的位移仙術……
好像隻把腦袋給傳送過來了。
不如說,早在仙術啟動之前,許道雲就已經被安洛苡的銀劍斬首了。
“不——!!!!”
……
幽靜叢林深處,走出一位渾身纏著繃帶,美眸猩紅的黑袍少女。
少女身形嬌小,肩上卻扛著一個與體重完全違和的巨大繃帶鐮刀,她腳下走過之處,樹木**,花草凋零。
她抬起頭,觀望著永安城那驚人的冰川盛景——
“今天永安城還真熱鬨呢,也不知道小安歌能不能活著回家。”
她感慨著,繼續向前走,但腳下卻碰到了什麼圓滾滾的東西。
低頭望去,那竟是個血淋淋的人頭。
少女彎腰,把腦袋撿起來,認真的觀摩著人頭脖頸處被斬首的平滑橫切面。
“真漂亮啊,這是哪位藝術家的傑作?”
“嘻嘻,把這個腦袋帶回去,送給小安歌在我教一週年的紀念禮好了~”
月光下,少女燦爛的笑,露出唇角血淋淋的獠牙。
安洛苡的劍氣,已經不能用小小的劍來形容了,那就像是一座行走的矩形冰川,這壓力好似肩扛五行山一般讓人難以喘氣。
“你,你個瘋子!”
許道雲聲嘶力竭的怒吼。
但當他睜開眼時,視線裡卻早已沒了銀髮仙子的身影,他正在被高聳的冰川推著走,左右望去,許道雲卻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永安城的街道上,可他本來應該在淵靈殿的地下二層纔對!
安洛苡這一劍,竟直接縱橫大地,如冰川般的劍氣推著許道雲,一路撞破淵靈殿的地底,貼地推著許道雲不斷前進!
何等壯觀的冰靈脈?
隻是一劍,就在永安城的地上掘出一道百米長的溝壑!
不僅如此,許道雲一路上背部不知撞破了多少房屋,可推進他的冰川劍氣卻還是絲毫沒有減速的征兆,
在這麼下去,許道雲很可能會被推出永安城,一路撞上聖虛山被擠成肉餅!
要麼,他放棄抵抗,被劍氣切割成兩半。
要麼,他繼續扛著,等待撞上聖虛山被壓成肉餅。
“真要撐不住了。”
許道雲想跑,但他精疲力竭,難以動彈。
危急關頭,他的腦海裡閃過無數曾學過的仙術,終於是臨時找到一種保命的位移仙術。
許道雲拚命彙聚仙力,試圖逃生。
但恰此時,他竟然在身旁的不遠處看見了銀白仙子追殺而來的身影——
“你!”
許道雲急了。
眼見安洛苡已經要提著劍追上來補刀,許道雲不斷髮力,急中生智詠唱仙術。
可很快,安洛苡就已經近在眼前——
劍技·厭寒霜!
她冷冷念著劍文,拔劍橫斬。
“別,別!不要!”
眼見,劍鋒已經掛在了脖頸上,許道雲瘋了般的呼喊,同時拚命的施展位移仙術。
終於,危急關頭,白光乍現,將許道雲整個人包裹起來。
緊接著,許道雲眼前畫風一轉,瞬移來到了幾十裡外的荒郊野嶺。
這裡,再也沒有那恐怖的銀髮仙子,再也沒有那恐怖的冰寒劍技。
許道雲死裡逃生,鬆了口氣。
他覺得視線有點矮,試圖從地上坐起身,但奇怪的是,許道雲卻感知不到自己的手腳。
“嗯?”
許道雲低頭望去,卻發現自己腦袋以下的身體不見了。
“誒……?”
許道雲發現自己喘不過氣了。
他的位移仙術……
好像隻把腦袋給傳送過來了。
不如說,早在仙術啟動之前,許道雲就已經被安洛苡的銀劍斬首了。
“不——!!!!”
……
幽靜叢林深處,走出一位渾身纏著繃帶,美眸猩紅的黑袍少女。
少女身形嬌小,肩上卻扛著一個與體重完全違和的巨大繃帶鐮刀,她腳下走過之處,樹木**,花草凋零。
她抬起頭,觀望著永安城那驚人的冰川盛景——
“今天永安城還真熱鬨呢,也不知道小安歌能不能活著回家。”
她感慨著,繼續向前走,但腳下卻碰到了什麼圓滾滾的東西。
低頭望去,那竟是個血淋淋的人頭。
少女彎腰,把腦袋撿起來,認真的觀摩著人頭脖頸處被斬首的平滑橫切面。
“真漂亮啊,這是哪位藝術家的傑作?”
“嘻嘻,把這個腦袋帶回去,送給小安歌在我教一週年的紀念禮好了~”
月光下,少女燦爛的笑,露出唇角血淋淋的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