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其他龍朝仙侍排擠,其實也算是許欣的家常便飯了。
原因有三。
其一,是許欣出身不好,與許多同級仙侍都不在一個圈子。
其二,是許欣實力不驚豔,但卻因為師尊的緣故,格外受寵,她剛來龍宮那段時間,不僅秦詩嫣給了她大量資源,就連女帝也親自賞她青蓮劍法,這讓許多同級仙侍心裡很不平衡。
其三,是許欣這丫頭的性子實在是太過耿直了。
這纔剛來龍宮任職不到幾個月,許欣就已經把她的上司,那些在龍朝有權勢的仙臣長老幾乎得罪了一遍。
要麼,是許欣路遇不平拔刀相助,把哪位長老門下的真傳弟子給揍了。
要麼,是許欣公然反駁仙臣長老的命令。
她就像是個完全不合群的愣頭青,頗有天不服地不怕,要與那些黑惡勢力對抗到底的較真性子。
不過,光是性子直,倒也不至於讓許欣落得如今下場。
真正的導火索,還是因為許欣與當初從狐族秘境逃回來的仙侍龍將們發生了爭吵。
這些仙侍們,在狐族秘境時,就差點被何安歌和夏芷月給滅口。
如今回來,提起狐族秘境的事情,那自然是惱火至極,不是大罵狐族這些妖孽勾結邪教,就是抹黑邪教頭子何淵妖言惑眾,蠱惑民心……
他們畢竟算是逃兵。
與其抬高自己,不如貶低敵人。
而這種言論,許欣哪裡能聽的下去?
狐族秘境是什麼樣,她親自跟著秦詩嫣去過,她還能不清楚嗎?
更何況,那些仙侍們罵的實在太難聽了!
他們隻是說狐族不好也就算了,但他們居然還把安洛苡和何淵提出來,給他們扣上罕見走狗,背叛華夏的帽子……
許欣當時就急眼了。
她承認,當初剛得知何安歌叛逃邪教時,許欣內心也感受到了諾大的背叛,她看師尊那樣傷心失落的模樣,不禁想把何安歌那叛徒師弟抓回來狠狠的拷打一頓,讓他跪著給師尊道歉認罪……
可現在許欣不這麼想了。
她不敢說何安歌是對的,但何安歌起碼沒有對不起誰,他在狐族秘境到底做了什麼,許欣全都看在眼,絕對不是這群“逃兵”可以評頭論足的。
明明就是一群被禦鬼教嚇跑的逃兵,有什麼資格在龍宮怨天怨地?
他們甚至不知道自己可恥!
許欣越想越氣,揪住其中一個三品龍將的衣領,就是當眾大罵了一頓。
她說的理直氣壯,鏗鏘有力,竟然真的憑藉一個小女子的身邊,把一米八的壯漢罵的狗血淋頭,無言以對。
事實真相是什麼,那些逃走的龍將比許欣更心知肚明。
龍將們灰頭土臉的逃了。
但沒過幾天,他們就重整旗鼓,回頭清算許欣來了……
逃兵固然是有錯。
可拋開事實不談,你許欣身上就沒有一絲黑點嗎?
在龍朝和仙門,別管你是什麼立場,隻要與邪修與魔教有關,就是絕對的“錯誤”。
於是。
由幾位仙侍們領頭,率先指出許欣是在幫邪教洗白。
論調開啟後,諸多仙侍們也都心生懷疑。
他們回去仔細一查,這才發現,原來狐族秘境那個邪修何淵,和當年叛逃聖虛宗,與許欣是同門師姐弟的何安歌竟疑似同一個人。
線索和證據一擺上桌面,眾仙侍的邏輯一下就理順了。
難怪許欣那麼急呢
原來她和她師尊也都有勾結邪修的嫌疑!
龍朝仙侍再怎麼人品差,那也是龍朝的修仙者,是在諸多修仙者中都有共同認可的“道友”。
而許欣呢?
居然給一個邪修辯護!
辯護的目地是什麼?
無非是想說服眾人,邪修也不全是壞的。
你想給誰洗白?
你想混淆什麼?
你又想顛覆什麼?
許欣,其心可誅!
這麼一圈邏輯下來,但凡是個仙修都會對許欣心生警惕,於是許欣在龍宮的風評就徹底萬劫不複了。
如今,輿論愈演愈烈,乃至是讓許多仙臣長老也都下場了。
這些老頭子,本來因為秦詩嫣的影響力,以及輩分大小的原因,就算自家徒兒被許欣揍了,也不好意思親自下場給徒兒找面子。
現在好了。
許欣成了圈內的全民公敵,那就算是仙臣長老給她穿小鞋,她又能找誰求公道呢?
找師尊?
抱歉,秦詩嫣今早要隨女帝出早朝,她可忙不過來管許欣。
找女帝?
哈哈,那更好笑了。
人家堂堂龍朝女帝,聽說最近身子還不舒服,咋可能有閒心去管你一個不過化神境的小丫頭?
真以為你許欣是天命之女安洛苡那樣的影響力啊?
能讓女帝都對你的一舉一動密切關注?
別開玩笑了。
如今,那些從狐族秘境落荒而逃,壓抑已久的仙侍們可算是找到了宣泄口。
修煉期間,打著比武切磋的名號,把許欣單獨叫上擂台揍一揍,這下不會有人站出來反對了吧?
三打一欺負弱女子又如何?
這怎麼能叫欺負女人呢?
這叫處刑罕見!
“許姑娘,要是覺得痛啊,就乖乖認輸,然後當著大家的面跪下謝罪,親口承認邪修何淵在狐族秘境的種種惡行……”
“若是這樣一來,我等還可以放過你,畢竟你生在華夏,想在龍朝當仙侍,起碼也要與邪魔之徒撇清關係吧?”
“是啊是啊,畢竟我們也不是什麼惡魔,大家都是龍朝仙侍,各退一步,倒也沒必要殺個你死我活嘛。”
幾位仙侍將青衣少女圍在角落,懷中抱劍,冷聲發笑。
戰鬥已經持續了半個時辰。
他們三人,都是煉虛境的強者,雖說收拾許欣費了不少力氣,但如今許欣也基本上沒有任何反抗能力了。
他們自然不會手下留情,因為在他們眼中,許欣就是勾結邪修的內奸,懲戒叛徒何須仁慈?
更何況,許欣當初也沒少得罪他們。
擂台一旁冷眼旁觀的長老們亦是如此。
若是普通比武,他們早就下場維持秩序,防止單方面的霸淩了。
但誰讓這次倒黴的是許欣呢?
許欣的師尊秦詩嫣,本身就沒有自己的門派與勢力,但卻仗著女帝的恩寵,在龍朝官場高人一等,平日裡也是沒少給女帝打小報告。
如今,長老們也把新仇舊賬全都算在了許欣頭上。
“怎麼,死到臨頭,還是不肯說你那心心唸的邪修師弟一句壞話是嗎?”
“許欣,我是真搞不懂,那何淵他是你爹嗎?這麼護主?”
“怎麼滴,你不會以為,你在龍宮受了委屈,你那邪修的師弟還能來救你?”
“你一個仙修,吃龍朝的,用龍朝的……你不念龍朝和仙門的好,反倒就惦記著你那b邪修師弟的好是吧?”
說著說著,其中一人有些惱了。
他一腳踐踏在許欣身上,同時也踩斷了那把從少女懷中,掉落在地的桃木劍。
少女趴在地上,疼的縮成一團。
滴答…滴答……
淚花順著眼角,不斷滑落。
但少女眼中的意誌與信念,卻寧死不屈,仍在燃燒著鬥爭到底的怒火。
她的手中緊緊攥著那把已經破碎了的劍柄,發力,想要站起來,但脊骨卻一次又一次被踩在地上……
如此堅毅的意誌力,不禁讓幾個施暴者感到不安。
被少女的那雙燃燒怒火的冷眸瞪著,讓他們有一種源自靈魂的恐懼和心虛。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大概便是如此。
“嗬,我是不會屈服你們的……”
“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你們跪在龍門謝罪!”
即便眼角掛著淚痕,許欣也還是冷笑著一字一句說道。
“混賬!”
對於懦夫而言,內心越是懦弱,外在就越是表現的憤怒。
許欣怎也不肯求繞,甚至還反而威脅他們,徹底是激怒了擂台上的三位仙侍。
為首的仙侍抬腳,欲要直接踩在少女的臉上。
以前,他還有些理智,看在許欣生的漂亮,沒有打她的臉。
但現在,他已經不想再顧及那麼多了。
鋒——!!!
劍風呼嘯,血光四濺。
眼見那男子抬腿要踩,許欣已經害怕的抱住了頭,她感受到胸口有股血脈在暴動,她有一股想要奮起反擊,將敵人全部斬殺殆儘的怒火。
可是,就在許欣全身心都緊張到了極點。
除了一陣劍風外,她卻遲遲沒有等來對方的報複——
“啊…啊啊!”
許欣睜開眼,卻發現一條人腿掉在地上。
不遠處,為首的那名仙侍正在抱著半條腿跪地哀嚎。
他的腿被劍斬斷了。
並且,被斬斷的橫截面光滑無比,就連空氣中也瀰漫著一抹前所未有的血腥劍意。
這劍意,比許欣這些年輕仙修可怕的多,其中蘊含了真正在戰場上殺過人,放過血的冷酷殺意。
“快,快跑!那是,是邪修的氣息?!!”
“邪,邪修?!”
“開什麼玩笑!邪修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龍宮?”
擂台下方,人群一陣喧嘩與擁擠。
龍宮後方的修道院,這裡除了那些長老和得意門徒,大部分都是剛剛考上仙侍資格證的年輕弟子。
邪修對於他們來說,還是太過遙遠。
就像是從小生在溫室花園的孩子們,不曾親身感受過蠻荒凶獸的威懾力。
這道來自邪修的劍意,輕易就能震懾住修道院的諸多年輕弟子,別說是擂台上三名欺辱許欣的仙侍,就連不遠處的仙臣長老也紛紛如臨大敵,老眸綻放精芒,心生戒備。
這裡畢竟是龍宮。
一個邪修,敢隨意潛入龍宮殺人,就算沒個天神境殘神境,最少也得是一輛壓根不怕死的自爆卡車了。
但出奇意外的是,現場唯獨許欣不覺得害怕。
她緩緩爬起身,卻看見一位衣著龍袍的清俊少年,負手禦劍,飛上擂台,三步來到她的面前。
他們對上視線,許欣的瞳孔正在不斷放大。
“何安歌…”
“你,你怎麼會出現在龍宮?”
“從北方秘境飛了十萬八千裡,專門來龍宮保護許師姐的,感動嗎?
說著說著,其中一人有些惱了。
他一腳踐踏在許欣身上,同時也踩斷了那把從少女懷中,掉落在地的桃木劍。
少女趴在地上,疼的縮成一團。
滴答…滴答……
淚花順著眼角,不斷滑落。
但少女眼中的意誌與信念,卻寧死不屈,仍在燃燒著鬥爭到底的怒火。
她的手中緊緊攥著那把已經破碎了的劍柄,發力,想要站起來,但脊骨卻一次又一次被踩在地上……
如此堅毅的意誌力,不禁讓幾個施暴者感到不安。
被少女的那雙燃燒怒火的冷眸瞪著,讓他們有一種源自靈魂的恐懼和心虛。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大概便是如此。
“嗬,我是不會屈服你們的……”
“遲早有一天,我會讓你們跪在龍門謝罪!”
即便眼角掛著淚痕,許欣也還是冷笑著一字一句說道。
“混賬!”
對於懦夫而言,內心越是懦弱,外在就越是表現的憤怒。
許欣怎也不肯求繞,甚至還反而威脅他們,徹底是激怒了擂台上的三位仙侍。
為首的仙侍抬腳,欲要直接踩在少女的臉上。
以前,他還有些理智,看在許欣生的漂亮,沒有打她的臉。
但現在,他已經不想再顧及那麼多了。
鋒——!!!
劍風呼嘯,血光四濺。
眼見那男子抬腿要踩,許欣已經害怕的抱住了頭,她感受到胸口有股血脈在暴動,她有一股想要奮起反擊,將敵人全部斬殺殆儘的怒火。
可是,就在許欣全身心都緊張到了極點。
除了一陣劍風外,她卻遲遲沒有等來對方的報複——
“啊…啊啊!”
許欣睜開眼,卻發現一條人腿掉在地上。
不遠處,為首的那名仙侍正在抱著半條腿跪地哀嚎。
他的腿被劍斬斷了。
並且,被斬斷的橫截面光滑無比,就連空氣中也瀰漫著一抹前所未有的血腥劍意。
這劍意,比許欣這些年輕仙修可怕的多,其中蘊含了真正在戰場上殺過人,放過血的冷酷殺意。
“快,快跑!那是,是邪修的氣息?!!”
“邪,邪修?!”
“開什麼玩笑!邪修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龍宮?”
擂台下方,人群一陣喧嘩與擁擠。
龍宮後方的修道院,這裡除了那些長老和得意門徒,大部分都是剛剛考上仙侍資格證的年輕弟子。
邪修對於他們來說,還是太過遙遠。
就像是從小生在溫室花園的孩子們,不曾親身感受過蠻荒凶獸的威懾力。
這道來自邪修的劍意,輕易就能震懾住修道院的諸多年輕弟子,別說是擂台上三名欺辱許欣的仙侍,就連不遠處的仙臣長老也紛紛如臨大敵,老眸綻放精芒,心生戒備。
這裡畢竟是龍宮。
一個邪修,敢隨意潛入龍宮殺人,就算沒個天神境殘神境,最少也得是一輛壓根不怕死的自爆卡車了。
但出奇意外的是,現場唯獨許欣不覺得害怕。
她緩緩爬起身,卻看見一位衣著龍袍的清俊少年,負手禦劍,飛上擂台,三步來到她的面前。
他們對上視線,許欣的瞳孔正在不斷放大。
“何安歌…”
“你,你怎麼會出現在龍宮?”
“從北方秘境飛了十萬八千裡,專門來龍宮保護許師姐的,感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