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雪峰閣樓內。
銀髮仙子將一杯熱茶端在何安歌面前,少年坐在一把長椅上,而她則靠在較為寬敞的沙發上,仙子高低搭著雙腿,長裙疊落在膝蓋上,裙下白腿若隱若現。
她品完茶,微眯美眸,頗有些沒好氣的問:
“說吧,今晚怎麼想著來我這了?”
“想師姐了。”何安歌秒答。
“我不信,你可是大忙人,還能有空想起我?”
安洛苡還在賭氣。
何安歌主動來找她,她其實很高興,但一想到自己中午被無視的事,安洛苡就不想輕易原諒他。
她得冷冷他,讓他認識到錯誤,然後好好哄自己才行。
“師姐,你還沒吃晚飯吧?”
“轉移話題…”
安洛苡冷哼一聲,目光幽怨。
何安歌怎麼看不出她在生氣呢。
他知道,他隻是不哄,畢竟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他不想因為白天的事情再與師姐爭論,沒什麼意義。
換個話題,聊些高興的事情不好嗎?
“你餓了,我給你做飯。”
“我不吃。”
“?”
何安歌挑了挑眉,感覺有什麼不對勁。
他知道師姐因為劍道課的事情生氣,但他沒想到,安洛苡今晚脾氣會變得這麼倔。
這就不太正常了,何安歌覺得,如果僅僅是因為劍道課他沒發揮全力,師姐不至於生氣到現在纔對。
一般來說,安洛苡雖有小情緒,但一頓飯就能哄好的。
“你不吃,那我自己吃好了。”
何安歌聳聳肩,獨自起身向著後院走去。
如果是別的女人,他剛剛就會直接撂下一句‘你愛吃不吃’,但畢竟安洛苡是他最尊敬的師姐,何安歌還是對她格外縱容。
沒辦法,安洛苡從小就有個壞毛病,那就是心情不好就喜歡對身邊人冷暴力。
何安歌自然不喜歡她這樣。
可她又總是有恩於何安歌,後者不好跟她頂嘴,長此以往也就給仙子慣出了這樣任性的脾氣。
不過這問題也不嚴重,冷暴力畢竟是少數,大多數情況下師姐還是對他很溫柔的。
而且,何安歌有把握讓原本生氣的師姐,今晚就對自己迴心轉意。
他並不慌,甚至心情不錯的哼著歌。
來到後院,何安歌將儲物戒中的無數食材和燒烤架準備好,火靈石點著木柴。
今晚吃烤魚!
……
“他倒是走的利索…”
閣樓前院,銀髮仙子獨自坐在沙發上,有些悶悶不樂。
今晚何安歌的表現有點奇怪,他來找自己,不說為什麼,而她剛剛冷落他,他的臉上也完全看不出什麼難過。
就好像……
她的舉動,完全不會影響他的好心情一
今天難道是什麼特別的事情嗎?
他心情那麼好,到底是藏了什麼高興的事情?
難不成跟許欣有關?
安洛苡思緒紛紛,她想來想去,最終還是把疑惑停留在了今天下午,何安歌與許欣一起下山的那件事。
因為自打何安歌下山回來以後,他就心情不錯的樣子,甚至安洛苡那樣冷落他,他都不生氣也不難過。
這搞得,好像她成了無關緊要的人……
畢竟這世上隻有不在乎的人冷落自己,才完全不會感到失落。
“他不可能不在乎我的。”
想到這裡,安洛苡又情不自禁的說了一句陳述句,她是說給自己聽的,但她又不想承認這是在安慰自己。
而正當銀髮仙子獨自一人心情鬱悶時,雪風吹過,將後院散發出的炭燒香氣煥發出來。
安洛苡記得這個味道,這是燒烤。
自打上次何安歌烤給她吃,這已經有一年過去了,仙子平時在聖虛宗根本吃不到這樣好吃的烤物。
她真有點餓了。
剛剛告訴何安歌不吃,那是賭氣的,何安歌若是真把烤肉端到她的面前,安洛苡也許真會原諒他也說不定。
可就這樣被燒烤收買,是不是顯得太掉價了?
安洛苡再次想起了原則問題。
吃了他的烤肉,就等於真香打臉,可若是不吃……她又真的好饞,錯過這次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還有下次了。
後院。
何安歌一邊扇火候,一邊望著前院仙子的背影。
他再等,等師姐過來找自己,然後乖乖的真香。
但意料之外的是,仙子今晚意誌力格外堅定,居然連烤魚的香味都不能讓她心動。
看來,是得上點猛料了。
何安歌想著,又從儲物戒中拿出一個小鐵罐,這裡是他在老九門老爺子那裡拿的祕製燒烤料,這料還是何安歌把配方寫好,然後寄信拜托老爺子幫他采購研磨的。
當然,信中委托的內容,也包括燒烤架上的這條冬雪魚。
小料撒上去,頓時,整個後院的燒烤香氣又上了一個檔次,真有幾分何安歌前世擼串的氣候。
啪。
前院傳來了一道茶杯磕碰聲,聽上去,是仙子把茶杯放在桌子上用力過猛所發出的。
緊接著,不出何安歌預料,銀髮仙子走進了他的後院。
“師姐,你能吃辣椒嗎?”
何安歌背對著安洛苡,一邊烤魚一邊隨口詢問。
安洛苡看著少年認真做飯的背影,目光怔神了小會兒,回過神時這才點頭:
“少放一點。”
她說著,找了個板凳坐下,雙腿併攏斜躺在一側,靜靜的觀望著何安歌烤肉的火光,以及燒烤架上那條滋滋冒油的烤魚。
何安歌被地上的長腿吸引,順著仙子白淨的小腿向上望去,掃過那對傲挺的雪峰,最終目光與安洛苡的冷眸對上。
隔著火花,他們互相凝望。
何安歌一直不掩傾慕的盯著她,讓仙子有些彆扭的偏移視線,冷顏上的臉頰像是被煙火熏染一樣微紅。
她低垂眼簾,望著魚,好奇道:
“你今天怎麼想到來我這烤魚?”
“你真的不知道為什麼?”
“不知道。”
“哈哈,不知道就算了,你隻管吃便是。”
何安歌笑了笑,從燒烤架的烤魚取下,切成兩半,然後分別用簽子穿好,將其中一半遞給安洛苡。
冬雪魚很大,足足有五斤重,且魚刺主要集中在魚骨中間,所以這樣把魚切成兩半,不僅能剔魚刺,還能一人一半平均分配。
仙子接過滋滋冒油的烤魚,又看了一眼自己剛換的新裙子,眼神閃過些許擔心。
這條裙子還是何安歌送她的,算是諸多款式中她比較喜歡的,若是遞上油漬那可就麻煩了……
“喏,墊著吃。”
何安歌送上一大片桌布,搭在了安洛苡的腿上。
這倒是方便多了。
“謝謝…”
安洛苡小聲的說,隨即她似乎覺得道謝太難為情了,趕忙咬了一口烤魚,緩解尷尬。
她咬著魚肉,小口細品。
他則看著她吃,像是在期待著什麼。
終於,仙子嚐出了熟悉的味道:
“這魚肉富含冰靈氣,難道是北域秘境的魚?”
安洛苡對這種魚的印象很深。
冬雪魚是北域秘境中的特產,這魚在北域秘境到處都是,本身並不算稀有,但它卻對安洛苡來說意義非凡。
當初在北域秘境的試煉中,他們遭遇了雪崩,大雪封山沒有食物,是何安歌靠著鑿冰釣魚,然後點火燒烤養活了安洛苡。
那是她第一次吃烤魚,也是第一次吃何安歌做的飯。
那時候何安歌還沒學廚,那次的烤魚也絕對沒有何安歌現在烤的好吃,但在安洛苡的記憶中,那就是全天下最滿足的一餐。
再後來,安洛苡從秘境回來以後,就對那簡單粗糙的烤冬雪魚念念不忘了……但畢竟永安城地處華夏中原,北域寒冷而又地廣人稀,想在中原地段吃上冬雪魚幾乎不可能。
“猜得不錯,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搞來的,如果下午你能和我一起去永安城提貨,它還在池子裡活蹦亂跳呢。”
何安歌也咬了一口魚肉,吃著解釋。
他看對面的仙子一言不發的怔神,便暫時把手裡的魚放下,莞爾笑道:
“師姐,這次你還能記起今天是什麼日子了嗎?”
……
……
……
“我的生辰。”
隔著火花,他們互相凝望。
何安歌一直不掩傾慕的盯著她,讓仙子有些彆扭的偏移視線,冷顏上的臉頰像是被煙火熏染一樣微紅。
她低垂眼簾,望著魚,好奇道:
“你今天怎麼想到來我這烤魚?”
“你真的不知道為什麼?”
“不知道。”
“哈哈,不知道就算了,你隻管吃便是。”
何安歌笑了笑,從燒烤架的烤魚取下,切成兩半,然後分別用簽子穿好,將其中一半遞給安洛苡。
冬雪魚很大,足足有五斤重,且魚刺主要集中在魚骨中間,所以這樣把魚切成兩半,不僅能剔魚刺,還能一人一半平均分配。
仙子接過滋滋冒油的烤魚,又看了一眼自己剛換的新裙子,眼神閃過些許擔心。
這條裙子還是何安歌送她的,算是諸多款式中她比較喜歡的,若是遞上油漬那可就麻煩了……
“喏,墊著吃。”
何安歌送上一大片桌布,搭在了安洛苡的腿上。
這倒是方便多了。
“謝謝…”
安洛苡小聲的說,隨即她似乎覺得道謝太難為情了,趕忙咬了一口烤魚,緩解尷尬。
她咬著魚肉,小口細品。
他則看著她吃,像是在期待著什麼。
終於,仙子嚐出了熟悉的味道:
“這魚肉富含冰靈氣,難道是北域秘境的魚?”
安洛苡對這種魚的印象很深。
冬雪魚是北域秘境中的特產,這魚在北域秘境到處都是,本身並不算稀有,但它卻對安洛苡來說意義非凡。
當初在北域秘境的試煉中,他們遭遇了雪崩,大雪封山沒有食物,是何安歌靠著鑿冰釣魚,然後點火燒烤養活了安洛苡。
那是她第一次吃烤魚,也是第一次吃何安歌做的飯。
那時候何安歌還沒學廚,那次的烤魚也絕對沒有何安歌現在烤的好吃,但在安洛苡的記憶中,那就是全天下最滿足的一餐。
再後來,安洛苡從秘境回來以後,就對那簡單粗糙的烤冬雪魚念念不忘了……但畢竟永安城地處華夏中原,北域寒冷而又地廣人稀,想在中原地段吃上冬雪魚幾乎不可能。
“猜得不錯,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搞來的,如果下午你能和我一起去永安城提貨,它還在池子裡活蹦亂跳呢。”
何安歌也咬了一口魚肉,吃著解釋。
他看對面的仙子一言不發的怔神,便暫時把手裡的魚放下,莞爾笑道:
“師姐,這次你還能記起今天是什麼日子了嗎?”
……
……
……
“我的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