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門,其實以前不賣火鍋。
火鍋這一說法,還是何安歌來了以後,看見老爺子炒菜有鍋底的香氣,才順勢提出了“火鍋”這種吃法。
老爺子很頑固,那時候何安歌可沒少被他訓斥,說他根本不懂廚藝,就知道想點歪門邪道的吃法。
當然,最後涮羊肉吃到嘴裡,老爺子還是真香了。
老爺子是個倔脾氣,他心裡覺得火鍋好吃,但他拉不下臉給何安歌道歉,隻是在某天夜裡,把何安歌叫到了後廚,說要讓他在廚房當學徒,讓少年學門炒菜的手藝養活自己。
也許對老人家來說,願意把畢生廚藝傳給何安歌,便是他能給出的最大誠意。
後來,何安歌也就真成了老爺子的單傳門徒,那段時間,何安歌每每學會了一道新菜,就會回家給安洛苡做一頓,讓她嚐嚐鹹淡,給個評價。
而至於這所謂“毛肚”,則也是何安歌學徒期間發生的趣事。
以前,老爺子都是嫌牛肚羊肚腥臭,直接扔掉或者煮熟打發乞丐……
但某一天,何安歌把毛肚拿上了案板,並且說要拿這個洗乾淨涮火鍋。
那時可差點沒給老爺子氣死,他揚言這玩意給乞丐吃人家都嫌臟,何安歌居然把這放上案板還用他的愛刀切,真是玷汙了老爺子保養多年的昂貴廚具。
後來,還沒等老爺子接受毛肚,何安歌就因為要去聖虛宗修仙,遞交了辭職信。
所以,如今何安歌看見毛肚被上桌,還是不免詫異的問老爺子。
“你愛吃不吃!臭小子幾年沒見,倒還和以前一樣惹人煩!”
老人看少年一臉笑話自己,也是臉青了不少,把那盤毛肚放到桌子上轉身就走。
何安歌沒叫住他,因為現在是請許欣吃飯,且何安歌吃完飯還找老爺子有事,所以不急著跟他嘮嗑。
老人走後,何安歌把毛肚夾進火鍋,無奈聳肩:
“看吧,他就是這樣的臭脾氣,逮住誰罵誰。”
“師弟和老九門的關係還真是微妙啊……”許欣有點羨慕,因為她知道老人對何安歌的眼神很溫和,和凶自己時的語氣完全不一樣,就像是一對常年鬥嘴的爺孫。
這讓許欣想起來她的家人。
自打修仙以來,許欣已經好些年不曾和家人說過話了,倒是羨慕何安歌,能在漂泊的江湖上有如此溫情暖意。
“人情世故,本就是如此。”
何安歌沒多少什麼,他看火鍋裡的大部分食材都煮熟了,開始大口乾飯。
即便是和女生吃飯,何安歌也並不忌諱,平時怎麼吃現在就怎麼吃,並
他這樣,也讓許欣不那麼拘謹了。
其實許欣也是個小饞貓,隻不過先前因為種種原因,才隻能眼饞沒敢放開嘴巴。
兩人不再多聊,埋頭乾飯。
先涮肉,後涮菜,最後以川粉收尾墊肚子……
這可以說是標準的火鍋流程了。
畢竟是第一次帶許欣來吃火鍋,還是吃的標準一些,如果是何安歌平時自己吃的話,他都是跳過最後兩個環節,直接炫肉炫到飽的。
“吃飽了,哈~好滿足。”
飯飽,許欣一臉幸福的喃喃。
本來毛肚上來的時候,何安歌還擔心許欣會不吃,準備好好說服她一下的。
但沒想到,壓根不用何安歌問,許欣自己就開始吃了,完全沒在意過那是牛下水,而且吃的津津有味。
這可比當初何安歌說服老爺子時簡單多了。
“這頓飯,如何評價?”
“好吃!這輩子沒吃過這麼好吃的!”
提及味道,許欣那是兩眼放光。
她平時也沒什麼錢,吃飯都是去聖虛宗食堂解決,然後跟著師尊專心修煉。
下館子,對許欣來說自然是奢侈,更何況還是‘火鍋’這樣前所未聞的美食。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對我來說有點辣了……但也沒事啦,我多喝點水就好。”
許欣說著,搖搖頭示意何安歌別在意。
“我回頭讓老爺子把火鍋改良一下,你下次來就不會太辣了。”何安歌淡淡道。
“可不辣又感覺沒了靈魂…”
“讓老爺子給鍋中間加個擋板,一半麻辣一半清湯不就行了。”
“這也能改啊…?”
“有什麼不能的,美食嘛,本來就是怎麼吃著舒服怎麼來的事情。”
何安歌坐起身,拿了張紙擦嘴。
既然已經吃飽,那麼看時間也不早了,按內門弟子的作息,他們是該回聖虛宗進行冥想修煉了。
當然,何安歌也僅僅是把許欣送出了老九門,他自己倒是沒有回去。
冥想?
那是有靈脈的大戶人家才能進行的奢侈修煉。
何安歌一個廢人,自然不必去冥想,更何況他在老九門這裡還有一些事情沒做完。
“那師弟我自己回去了哦?”
“師姐慢走。”
招招手,何安歌把許欣送走了。
但少女纔沒走過十字路口,就想起了什麼,回過頭一臉認真喊道:
“我回去一定會幫你給師尊說情的!”
……
許欣回去了。
如果何安歌沒有猜錯,少女應該回到聖虛宗,就直接跑去詩仙子的殿府,然後把自己在劍道課上的遭遇好好說道一番。
許欣是個耿直的姑娘,她能在劍道課站出來懟王原,就肯定也敢去問秦詩嫣為什麼不救師弟。
也許會和秦詩嫣吵一架也說不定。
當然,這隻是可能。
但不管怎樣,何安歌打心底是支援她這樣做的,畢竟他以後要長期呆在秦詩嫣門下,而如果連師尊都不信任自己,甚至還聯合外人一塊搞他試探他的底細,那何安歌這徒弟也太難當了。
當了還不如不當,不如趁早跑路。
而正當何安歌目送許欣思緒紛紛時,身後的嚴磊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笙歌,老爺子叫你有事。”
“我知道了,這就去。”
“話說你也不給人家姑娘送回家?飯請了可不能白請嘛,笙歌你還是太不上道了。”
回後院路上,嚴磊不忘再對何安歌點撥幾句。
何安歌都隻是笑笑,沒有多解釋什麼,因為他知道他和嚴磊是解釋不通的。
許欣是個好師姐,這顯然不在何安歌的狩獵目標之內,他就算再怎麼邪修再怎麼渴望靈力,也不至於去饞許欣的修為,更不至於見個女人就要泡到手。
平時的話,何安歌還是個有原則的邪修。
走進後廚,何安歌看老人還在忙著收拾東西,便也很有眼色的走上前搭把手。
忙完過後,何安歌又去後院找了把椅子,讓老人坐上休息。
休息片刻,老人開口了:
“你上次讓我搞得魚,老朽給你弄回來了。”
“貴不貴啊?我和飯錢一塊結了。”
“不貴,算老朽送你了。”
“真假啊,你啥時候嫩大方…”
“嘖,不會說話你就閉上嘴!”
老人罵了一句何,然後就在何安歌有些擔心的目光下,走到後院,指了指池塘裡養著的一條青藍煥發靈氣的雪魚。
看見這條魚,何安歌知道今晚去師姐家有著落了。
“老朽去打聽了才知道,這冬雪魚可是修仙秘境纔有的特產,臭小子,你費這麼大功夫想搞上一條,怕不是又勾搭上你們仙門的哪個小姑娘了!”
敲了何安歌腦門一下,老人沒好氣的哼道。
何安歌不好意思的撓撓臉,嘿嘿一笑:
“老爺子你想多了,還是京城那位。”
“安家的那位啊?她可是個好主子,你若能跟上她,切要好好珍惜。”
“話雖如此,那人家看不看的上我這臭弟弟,還是回事呢。”
“嗬,還有誰能比你更會討女人歡心?”
許欣是個耿直的姑娘,她能在劍道課站出來懟王原,就肯定也敢去問秦詩嫣為什麼不救師弟。
也許會和秦詩嫣吵一架也說不定。
當然,這隻是可能。
但不管怎樣,何安歌打心底是支援她這樣做的,畢竟他以後要長期呆在秦詩嫣門下,而如果連師尊都不信任自己,甚至還聯合外人一塊搞他試探他的底細,那何安歌這徒弟也太難當了。
當了還不如不當,不如趁早跑路。
而正當何安歌目送許欣思緒紛紛時,身後的嚴磊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笙歌,老爺子叫你有事。”
“我知道了,這就去。”
“話說你也不給人家姑娘送回家?飯請了可不能白請嘛,笙歌你還是太不上道了。”
回後院路上,嚴磊不忘再對何安歌點撥幾句。
何安歌都隻是笑笑,沒有多解釋什麼,因為他知道他和嚴磊是解釋不通的。
許欣是個好師姐,這顯然不在何安歌的狩獵目標之內,他就算再怎麼邪修再怎麼渴望靈力,也不至於去饞許欣的修為,更不至於見個女人就要泡到手。
平時的話,何安歌還是個有原則的邪修。
走進後廚,何安歌看老人還在忙著收拾東西,便也很有眼色的走上前搭把手。
忙完過後,何安歌又去後院找了把椅子,讓老人坐上休息。
休息片刻,老人開口了:
“你上次讓我搞得魚,老朽給你弄回來了。”
“貴不貴啊?我和飯錢一塊結了。”
“不貴,算老朽送你了。”
“真假啊,你啥時候嫩大方…”
“嘖,不會說話你就閉上嘴!”
老人罵了一句何,然後就在何安歌有些擔心的目光下,走到後院,指了指池塘裡養著的一條青藍煥發靈氣的雪魚。
看見這條魚,何安歌知道今晚去師姐家有著落了。
“老朽去打聽了才知道,這冬雪魚可是修仙秘境纔有的特產,臭小子,你費這麼大功夫想搞上一條,怕不是又勾搭上你們仙門的哪個小姑娘了!”
敲了何安歌腦門一下,老人沒好氣的哼道。
何安歌不好意思的撓撓臉,嘿嘿一笑:
“老爺子你想多了,還是京城那位。”
“安家的那位啊?她可是個好主子,你若能跟上她,切要好好珍惜。”
“話雖如此,那人家看不看的上我這臭弟弟,還是回事呢。”
“嗬,還有誰能比你更會討女人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