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厭離來狐族秘境的計劃其實很簡單。
她隻是單純想從夏芷月身上挖一個月之本源罷了。
至於禦鬼教對狐族發動的戰爭,沐厭離完全沒興趣。
滅了狐族,對她有什麼好處嗎?
老實說,要不是李玄幫沐厭離聯手算計了夏芷月,沐厭離現在早就與李玄分道揚鑣了,她纔沒閒心去入侵一個已經對自己沒價值的狐族。
讓沐厭離來說的話,她有這時間,還不如回到北方秘境的深淵斷崖邊,去找自己那在靈鳳教的未婚夫小相公談談恩怨。
正因如此,在狐族秘境紛爭這半個月,沐厭離早就已經對李玄感到不耐煩了——她又不是李玄的保鏢,她沒那麼多時間浪費在李玄身上。
眾所周知,沐厭離是一個既得利益者。
她連何安歌都能昧著良心背刺,區區一個臭魚爛蝦的禦鬼教,李玄不會真以為沐厭離把他當個人看吧?
在狐族秘境,李玄浪費了沐厭離的時間,沐厭離自然是要找他收保護費的。
之所以先前沒有翻臉,隻是沐厭離再等一個機會罷了。
但今天,機會這不就來了嗎?
如今,禦鬼教在狐族戰場可謂是全面潰敗,就連禦鬼教聖子李玄也落荒而逃,這無疑是沐厭離從中下手的最好時機。
在戰爭進行一半的時候,沐厭離就憑藉她的空氣中血腥味的直覺,預判到了某股不詳的預感。
沐厭離早就算到了李玄會翻車。
所以,她才提前找了藉口,早早的離開戰場,並且回到這片秘密據點守著傳送陣,方便自己隨時跑路。
不僅如此。
在李玄不在的時候,沐厭離還暗中指揮煉血教的護法,血洗了據點裡的所有禦鬼教成員。
如此一來,這秘密據點也就徹底被沐厭離掌控了。
她把禦鬼教的人殺光以後,就坐在那長椅上,饒有興趣的等待著李玄回來找自己支援。
在此期間,李玄不止一次的呼叫支援,但沐厭離怎麼可能搭理他?
狐族邊境的戰場亂成一片,沐厭離不用出去看,光是聽那驚天動地的震盪聲,她就猜得到外面打的是有多麼激烈。
沐厭離估摸著,十有**是女帝在狐族秘境,派去了數名一品龍將,李玄的屍鬼軍團這次是踢到鐵板了!
沐厭離又不傻,她雖是個反派,但她本人與龍朝高層的關係並不算差,沐厭離沒必要為了禦鬼教去得罪龍朝,女帝想殖民狐族那片地,她就占好了,沐厭離乾嘛想不開去跟女帝唱反調。
所以。
當李玄回來時,沐厭離不僅沒有慌張和擔心,反而意味深長的勾起一抹冷笑。
她要殺了李玄,然後提著李玄的腦袋,帶著禦鬼教在據點裡的這些資源,去找龍朝的高層們做一筆交易……
出賣禦鬼教,沐厭離不沒有什麼損失。
一來,她壓根不在乎禦鬼教的感受。
二來,沐厭離把據點裡的禦鬼教成員全殺光了,死無對證,事後的禦鬼教,又怎能知道李玄其實是死在沐厭離手上呢?
這波狐族戰爭,沐厭離已經算好了要血賺一筆的。
可是,當她聽到李玄開口闡述戰局時,沐厭離臉上原先得意的表情卻又猛地懵了起來。
“追殺我的,是!是那個靈鳳教的聖子何淵——”
當聽到何淵這個名字時,那長椅上高挑坐姿的白髮聖女頓時就像是心理陰影般,渾身一顫,染血魔瞳的瞳孔驟然聚焦於一點。
何淵?
他怎麼會在這裡?
靈鳳教不是在北方冰原嗎,何安歌為什麼會大老遠跑來狐族殺李玄?
轟隆隆隆——!!!!
就在沐厭離懷疑自己一定是聽錯了的時候,據點大門被猛地炸開。
下一秒,某個月白道衣,身形挺拔,容貌俊逸的聖袍青年踏入那高台上的白髮聖女視線。
她看著他,他看著她。
沐厭離沒料到何安歌真來了。
但反之,何安歌又怎能料到,那個凶名遠揚的血月魔女,竟也會出現在禦鬼教的據點?
等等。
除此之外,何安歌好像還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盲點。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雖然在狐族犯下戰爭罪行的全都是禦鬼教,但當初謀殺暗算夏芷月的兩位主謀,可是還有一位煉血教的聖女。
而再看這位白髮魔女的穿著:紅裳聖裙,寶石項鍊,頭戴血銀鳳簪,薄紗蒙面,白
這無疑是妥妥的西域風情!
想到這裡,某個極其可怕的念頭,不禁在何安歌的腦海裡浮現。
沐厭離這壞女人……
該不會有兩重身份吧?
表面上,是月宗千年難得一遇的血月魔女,背地裡,又是煉血教得到邪神傳承的血族聖女?
這剛好與沐厭離體內揹負兩尊古神傳承相吻合!
“嘶…”
何安歌倒吸一口涼氣,臉上的表情不是很淡定了。
他確實是個謹慎的反派。
但今天何安歌當真失算了。
李玄搬來救兵,如果隻是普通的邪教護法,何安歌倒真不是很怕,但如果李玄把沐厭離這尊老魔頭給搬過來……
那可是兩尊古神傳承,與安洛苡同等重量級的怪物。
何安歌倒是敢算計沐厭離,但猝不及防的遭遇戰,何安歌不覺得自己能從中撈到什麼好處。
想穩妥的拿下沐厭離,至少也有給何安歌一些準備。
“是你。”
正當何安歌和沐厭離四目相對,誰都不敢先開口時,後方趕到的安洛苡,也認出了那長椅上高低翹腿的白髮聖女。
她怎麼可能認不出呢?
沐厭離,她可是安洛苡今生最大的陰影,除了何安歌以外,安洛苡還從未在一個反派身上栽過那麼多次!
在北方邊境的時候,沐厭離與安洛苡交手,縱然安洛苡是趁人之危,她也沒能從沐厭離身上撈到好處。
沐厭離的實力,安洛苡是認可的。
但沐厭離的人品,安洛苡是恨之入骨,她與沐厭離的仇怨,早在當年北方秘境的那場試煉中,就已經埋下了種子。
天命仙女與天命魔女之間,生來就是水火不容的。
鋒——!!!
當即,安洛苡就抬手喚劍。
銀髮仙子瞪著那紅衣聖女,冷眸之中儘顯凶狠與戒備之心。
畢竟是突兀遭遇,安洛苡雖與沐厭離冤家路窄,但沒有提前的準備,沐厭離不出手,安洛苡也不敢冒然衝上去。
誰知道,這據點裡會不會還有沐厭離和李玄的埋伏呢?
一時間,氣氛有些僵住。
但奇怪的是,安洛苡發現,與先前在北方邊境遭遇時的情況不同,這一次沐厭離看向她的視線,並沒有過多仇視,反而更多的是把注意力放在何安歌的身上,有幾分意味深長的神秘韻味。
何安歌一直被沐厭離盯著,自然也不舒服。
老實說,他再怎麼神機妙算,也猜不出沐厭離的心思,畢竟這魔女古怪且神秘,且她還沒有良心,行事風格全憑她心情。
如果沐厭離對何安歌流露敵意和殺氣,這倒還算正常。
但現在怪就怪在,沐厭離對何安歌居然沒有敵意。
上一次,何安歌可是還把她給撅了,白嫖了她很多的修為,這魔女還發誓要狠狠的報複自己……
結果這才幾個月不到,她再與何安歌相遇後,眼中的冷意和戾氣就少了很多。
不僅如此。
當沐厭離在何安歌身上看了一段時間後,她居然還收斂了蒙圈的表情,轉而像是想到了什麼,朱唇意味深長的勾起一抹笑意。
“不怕仇人上門找麻煩,就怕仇人笑而不語的看著你。”
何安歌現在差不多就是這個心態。
沐厭離越是笑而不語的看著何安歌,何安歌就越是心裡不踏實,他總覺得這狗魔女十有**又在謀劃著什麼卑鄙且陰險的報複計劃。
兩人相望,臉上表情都是波瀾不驚,但實際上內心博弈卻是激烈無比。
“……???”
眼見,雙方都傻站著不說話,那跪在沐厭離腳下的李玄不由感到一陣困惑。
他可是為了逃命,尋求邪教同伴支援,才大老遠跑會這處密林深處的據點。
但現在,整個據點都瀰漫著奇怪的基調。
首先,李玄剛剛也發現了,據點的前廳裡,除了紅衣聖女獨自坐在長椅上,以及數個追隨在聖女身邊的煉血教護法以外,李玄就再也沒有看見任何一名禦鬼教的成員。
這就很奇怪啊!
按理說,這據點可是駐守了許多禦鬼教的成員纔對,他們人呢?人都去哪了?
再者說。
狐族邊境的戰況如今已經火在眉梢了,李玄好不容易纔把何淵和安洛苡引入虎穴,沐厭離為什麼還不下令包圍絞殺他們?
“還愣著乾嘛啊!殺了他們啊!”
眼見沐厭離與何安歌眉來眼去的,李玄終於等不及的出口催促。
而他的這聲發出,自然也是打破了據點裡的微妙氣氛。
一時間,何安歌警惕的掃了一眼李玄,然後揚袖喚劍,做好了與煉血教的聖女護法決戰準備。
安洛苡亦是如此。
但他們的戒備,卻沒能激怒那長椅上坐姿高挑的紅裙聖女。
卻見沐厭離深吸一口氣,然後轉過臉,微微眯起染血魔瞳,以一種輕蔑且玩味的魅笑盯著李玄——
“李玄啊李玄~”
“你難道不知道,這位靈鳳教的何淵聖子,可是我煉血教尚未過門的未婚夫君嗎?”
她唇角勾起一抹淺笑,欣賞著眾人蒙圈的表情,儘顯玩味與得意。
她在紅裙下翹著二郎腿,玉足白腿透過裙襬,輕輕挑動,像是在勾引著某些她青睞的人,又像是在對某些下賤之人表達傲慢與不悅。
“敢對我未來的夫君不敬……”
“李玄,我看你還是活得久了。”
話音落下,原本還唇角掛笑的煉血教聖女瞬間變臉。
長椅上,她向著李玄的方向,猛然挑手探出魔掌。
“沐聖女,你——?!”
噗!!
不等李玄話說完,下一秒,異變突生,卻見一株鮮血長刺竟拔地而起,以猝不及防之勢,毫不留情的貫穿了李玄的胸口。
血刺就像是一根巨大的長釘鑽頭,經受沐厭離的操控,把李玄當做一塊破抹布,死死的釘在牆上。
任由李玄如何發出痛苦的慘叫,鮮血飛濺,沐厭離的臉上也都不曾有過一絲憐憫,隻像是隨手掐死一隻會叫的螻蟻。
“沐厭離!!!”
“你個叛徒!老子那麼信任你,你居然在這種關頭倒戈敵人!!!”
李玄忍著胸口血刺的劇痛,依舊破口大罵,眼中的怒火可謂是前所未有的憤恨。
他是做夢都沒想到,自己的盟友,居然會背叛自己?
理由更是奇葩。
沐厭離居然說,靈鳳教聖子何淵是她的未婚夫?
這是哪門子的狗屁婚事?
煉血教和靈鳳教關係不算差,這李玄倒是知道,但它們兩教之間有定婚的事情,李玄還真是活久見,聞所未聞。
但可惜,李玄心裡是怎麼想的,如今的沐厭離也壓根也不在乎了。
對沐厭離來說,李玄不過是一個可利用的消耗品罷了。
既然是消耗品,那他自然要為沐厭離,發揮出他這條命最後的價值!
想到這裡。
沐厭離不由暗咬銀牙,加大了血刺的力度,她扼的李玄渾身痛苦痙攣,再也發不出聲音。
然後,白髮魔女的臉上映出一抹燦爛笑顏,以一個比較友善的語調面向何安歌開口:
“何公子,您想怎麼處置李玄這罪該萬死的賤狗?厭離聽你的。”
這語氣,儘顯和藹可親。
這笑顏,儘顯可愛獻媚。
與剛剛對待李玄時的冷漠無情相比,這位紅裙聖女簡直就像是換了一個人格!
這一刻。
不止是何安歌和安洛苡有點猝不及防,就連那被血刺釘在牆上的李玄也懵了。
當初說好的,李玄幫沐厭離殺了夏芷月,沐厭離則幫李玄侵略狐族領地……
如今,李玄倒是幫了沐厭離拿到了月之本源。
沒想到,沐厭離卻為了向一個敵人示好,而對李玄這個盟友倒打一耙!
“姓沐的,你!你個賤——!”
他被氣的吐血,但就是死,李玄今天也要再罵沐厭離一句。
但他隻是說出口一個“賤’字,紅裙聖女的笑顏就已經降至冰點,她的魔瞳渲染上血色邪光,猛然一個發力扼緊了五指。
下一刻,迎著所有人的視線,李玄竟當場炸成一攤爛肉,血肉模糊。
殺了李玄。
沐厭離深呼吸了一口氣,調節內心被罵的怒火。
然後,她又換上了燦爛優雅的笑顏:
“抱歉,厭離方纔還是沒忍住,自作主張殺了李玄這畜生,還望何公子莫要怪罪。”
“不過,作為補償,厭離願意讓出這片據點裡所有的禦鬼教資源,贈予何公子,就當是——”
說到這裡,紅裙聖女猶豫了一下。
她刻意看向那銀髮仙子,很是玩味的笑道:
“就當是,為我們煉血教與靈鳳教之間的友誼與聯姻,做個小小的定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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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的這聲發出,自然也是打破了據點裡的微妙氣氛。
一時間,何安歌警惕的掃了一眼李玄,然後揚袖喚劍,做好了與煉血教的聖女護法決戰準備。
安洛苡亦是如此。
但他們的戒備,卻沒能激怒那長椅上坐姿高挑的紅裙聖女。
卻見沐厭離深吸一口氣,然後轉過臉,微微眯起染血魔瞳,以一種輕蔑且玩味的魅笑盯著李玄——
“李玄啊李玄~”
“你難道不知道,這位靈鳳教的何淵聖子,可是我煉血教尚未過門的未婚夫君嗎?”
她唇角勾起一抹淺笑,欣賞著眾人蒙圈的表情,儘顯玩味與得意。
她在紅裙下翹著二郎腿,玉足白腿透過裙襬,輕輕挑動,像是在勾引著某些她青睞的人,又像是在對某些下賤之人表達傲慢與不悅。
“敢對我未來的夫君不敬……”
“李玄,我看你還是活得久了。”
話音落下,原本還唇角掛笑的煉血教聖女瞬間變臉。
長椅上,她向著李玄的方向,猛然挑手探出魔掌。
“沐聖女,你——?!”
噗!!
不等李玄話說完,下一秒,異變突生,卻見一株鮮血長刺竟拔地而起,以猝不及防之勢,毫不留情的貫穿了李玄的胸口。
血刺就像是一根巨大的長釘鑽頭,經受沐厭離的操控,把李玄當做一塊破抹布,死死的釘在牆上。
任由李玄如何發出痛苦的慘叫,鮮血飛濺,沐厭離的臉上也都不曾有過一絲憐憫,隻像是隨手掐死一隻會叫的螻蟻。
“沐厭離!!!”
“你個叛徒!老子那麼信任你,你居然在這種關頭倒戈敵人!!!”
李玄忍著胸口血刺的劇痛,依舊破口大罵,眼中的怒火可謂是前所未有的憤恨。
他是做夢都沒想到,自己的盟友,居然會背叛自己?
理由更是奇葩。
沐厭離居然說,靈鳳教聖子何淵是她的未婚夫?
這是哪門子的狗屁婚事?
煉血教和靈鳳教關係不算差,這李玄倒是知道,但它們兩教之間有定婚的事情,李玄還真是活久見,聞所未聞。
但可惜,李玄心裡是怎麼想的,如今的沐厭離也壓根也不在乎了。
對沐厭離來說,李玄不過是一個可利用的消耗品罷了。
既然是消耗品,那他自然要為沐厭離,發揮出他這條命最後的價值!
想到這裡。
沐厭離不由暗咬銀牙,加大了血刺的力度,她扼的李玄渾身痛苦痙攣,再也發不出聲音。
然後,白髮魔女的臉上映出一抹燦爛笑顏,以一個比較友善的語調面向何安歌開口:
“何公子,您想怎麼處置李玄這罪該萬死的賤狗?厭離聽你的。”
這語氣,儘顯和藹可親。
這笑顏,儘顯可愛獻媚。
與剛剛對待李玄時的冷漠無情相比,這位紅裙聖女簡直就像是換了一個人格!
這一刻。
不止是何安歌和安洛苡有點猝不及防,就連那被血刺釘在牆上的李玄也懵了。
當初說好的,李玄幫沐厭離殺了夏芷月,沐厭離則幫李玄侵略狐族領地……
如今,李玄倒是幫了沐厭離拿到了月之本源。
沒想到,沐厭離卻為了向一個敵人示好,而對李玄這個盟友倒打一耙!
“姓沐的,你!你個賤——!”
他被氣的吐血,但就是死,李玄今天也要再罵沐厭離一句。
但他隻是說出口一個“賤’字,紅裙聖女的笑顏就已經降至冰點,她的魔瞳渲染上血色邪光,猛然一個發力扼緊了五指。
下一刻,迎著所有人的視線,李玄竟當場炸成一攤爛肉,血肉模糊。
殺了李玄。
沐厭離深呼吸了一口氣,調節內心被罵的怒火。
然後,她又換上了燦爛優雅的笑顏:
“抱歉,厭離方纔還是沒忍住,自作主張殺了李玄這畜生,還望何公子莫要怪罪。”
“不過,作為補償,厭離願意讓出這片據點裡所有的禦鬼教資源,贈予何公子,就當是——”
說到這裡,紅裙聖女猶豫了一下。
她刻意看向那銀髮仙子,很是玩味的笑道:
“就當是,為我們煉血教與靈鳳教之間的友誼與聯姻,做個小小的定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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