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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抱歉,家妻讓大家見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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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之上,真龍皇宮。

金碧輝煌的龍宮深處,排排豎立著無數神柱,而在神柱頂端則羅列著真龍一族世世代代的長老君主。

咚——!!!

金鐘長鳴,震徹九天。

不過三息,無數道真龍虛影便在龍宮儘頭的神柱上出現,有年輕神威的真龍驍將,有中年英偉的真龍君主,有古老不朽的真龍長老……

排排神柱,圍成一環,真龍一族分佈在誅天下界的權重者皆位列於此,齊聚一堂。

而在眾多真龍神珠的最前方,九條金色盤龍環繞的巨大神柱之上,則有一道聖金皇袍的天驕女帝虛影浮現。

真龍女帝,不僅是主世界的絕對統治者。

同時,她也是當今真龍一族的少家主,甚是無雙龍朝億萬年來,為數不多以女帝之姿,被真龍始祖立為皇儲帝的年輕公主。

女帝就位,臉上略顯凝重,神威傾世的英眉間,透漏著一抹不詳的預感。

此時此刻,台下已經有不少真龍族人議論紛紛。

“辰公主,是發生什麼了嗎?”

“龍祖金鐘作響,可是始祖那裡出了突發事態?”

“最近,主世界那裡的天道日夜轟鳴,莫非辰公主麾下的龍朝鎮壓不住?”

“放肆!公主神威四海,區區下界凡人怎能動搖龍朝根基?!”

“嗬嗬,老朽也隻是合理猜測…”

眼見,台下的諸多真龍族人已經開始爭吵。

高台上,身浴皇袍的辰龍公主終於開口了。

“肅靜!”

隻是一聲嗬斥,真神境的龍威傾天覆地,在場諸多喧擾紛嘩的真龍族人皆是坐正了身子。

別看辰公主是傾國絕色,年輕氣盛,但她可是貨真價實的一尊真神。

真神境,就是放在有萬億年底蘊的無雙龍朝,那也是當代僅此唯一的絕對上位者。

除了辰公主,在場諸位最強也不過是殘神境巔峰!

而當辰龍將龍宮的嘈雜聲鎮壓下去,不過片時,那宮殿正中央的金鐘便再度作響——

咚——!!!

又是一聲鐘鳴。

當即,無數真龍族人眸中煥發神光,肅然起敬,皆是望向那殿堂正中央的古老虛影。

在那虛幻模糊的金色盤龍身上,他們能夠感受到來自真龍始祖的無上權威,那是一縷真龍始祖殘魂的意誌投影!

最前方。

年輕絕美的真龍女帝也站起身,雙手奉在胸前拱禮,對那始祖虛影微微頷首,垂眸致敬。

“龍祖爺爺…”

辰龍畢恭畢敬的稱謂。

但與此同時,她也心中一顫,因為她隱約從始祖身上感受到了怒火,且矛頭還是指向自己這真龍一族的皇儲帝!

“爺爺,可是發生了什麼?”

辰龍挑眉,略有不解。

龍宮內,片刻寂靜。

緊接著,真龍始祖的憤怒頃刻襲來——

【辰兒!這就是你從主世界力薦上來的天命女武神?!】

轟隆隆——!

隻一瞬,豆大的冷汗在辰龍娥眉浮現,且聽咕嚕一聲吞嚥,那高台最前方的皇袍女帝身軀微微做顫。

就在剛剛,辰龍接受到了來自龍祖的一段記憶。

記憶的畫面裡,辰龍分明看見,那備受自己賞識的銀髮仙子繼承了真龍血脈,種族昇華過後,卻反而抗拒真龍始祖的神印,最後在銀髮仙子小腹的鳳紋顯現出奪目魔光,甚有兩尊深淵靈鳳從真龍始祖的眼皮子底下,把那真龍仙子搶走……

不僅如此,這還不是最讓真龍始祖憤怒的。

真正可氣的是,那兩尊深淵靈鳳,第一尊直接衝了上去與真龍始祖廝殺,而第二尊靈鳳青年更是狂傲不羈,壓根就沒等真龍始祖把話說完,就直接抬手一發深淵魔掌,拍手了那真龍傳承中最後的一縷始祖殘魂!

他怕不是把真龍始祖當成螻蟻來拍?

何等輕狂!

先是揍了真龍始祖一頓,然後,搶了真龍始祖的精血和天命之女,臨走前,還不忘一巴掌狠狠打在真龍始祖的臉上……

這一套流程下來,可謂是恥辱至極!這簡直是在羞辱整個真龍一族!

“鳳淵!!!”

“你就是在深淵下,竟也要如此與朕作對!”

女帝龍眉一皺,滔天殺意爆發而出,甚是讓整個龍宮都為之一顫。

如果是無妄之罪,辰龍還能在真龍始祖面前表現出乖乖女的姿態。

但如今,此罪竟是由鳳淵挑起,這可就直接踩到了辰龍的逆鱗之上!

自古以來,在九天之上,龍鳳兩族就是世仇。

而萬年前鳳淵作為真鳳一族,最具年輕帝姿的少公主,自然也與同屆的真龍一族天驕女帝生不對頭。

這上萬年的龍爭鳳鬥,鳳淵與辰龍從上界鬥到修仙界,可以說是名勝九天上下的一對生死宿敵!

辰龍本以為,鳳淵被囚於深淵,這場長達萬年的爭鋒終於勝利。

可她沒想到,在天命之女安洛苡的身上,鳳淵竟然暗中伸出魔爪,明爭暗搶的魔墮了天命之女!

這一刻。

女帝空前震怒,甚至無視掉了真龍始祖的虛影,狂風揚起三千秀髮。

一時間,本還想說些什麼的真龍族眾人皆是閉上嘴巴,不敢吭聲,饒是那本在憤怒的真龍始祖,此時也被女帝的龍威蓋過一頭。

【辰兒,此事予你處理,務必將那竊走真龍血脈的大膽鳳種抓回龍朝。】

真龍始祖熄了火,沉聲吩咐。

高台上,辰龍微微低眉承命,一雙金瞳神輝倒映著無比堅決的銳氣。

龍祖的虛影消散。

辰龍起身,閉上眼睛,隨而念出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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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名。

不足半響,便有數道人影出現在辰龍的身後,眾人皆是單膝跪地,畢恭畢敬。

辰龍轉身,眸光注視在那為首的白龍聖女身上,負手而立,嚴肅下令:

“如玉,帶人去北方邊境,幫你那沒出息的兄長把天命之女給朕抓回來,要活的,不準再有半點失誤!”

“兄長……?”

聽到兄長二字,白龍聖女的清瀾玉顏明顯閃過一抹嫌棄,她微微蹙眉,但還是認真點頭:“是,陛下。”

話音落下。

聖女化作一頭小白龍,梟長而去,帶領諸多龍將消失在聖金龍宮。

龍宮之內。

真龍女帝深吸一口氣——

“鳳淵,你若真有種,就來龍朝與朕當面對峙!”

……

……

……

東側戰線,如今早已亂成一團,混戰四起,各自為營。

李南山麾下的仙將,早就已經傾巢出動。

可問題是,他們刀劍都已經提在手上了,目標的那真龍仙子卻在沐厭離的雙古神虛影壓製下,憑空消失,如今完全不知所蹤。

其中內幕,除了近距離親眼目睹的葉青川和沐厭離,其他仙將隔著老遠,自然無從得知。

當下,他們早已騎虎難下。

有人看見青龍仙將的身影,畏懼女帝龍威,轉身就想逃離戰場,可當他們一頭撞在那月幕結界上時,這才明白早在天神境的魔道聖器開啟那一刻,所有人都已經沒有了退路。

於是,諸多仙將便轉而將目標放在葉青川與月宗魔修身上。

反正大家也都走不掉了,勾結魔門,死罪在身……這還有什麼好怕的呢?

真龍仙子不知所蹤,這不是還有血月魔女嗎?不是還有青龍族的天之驕子嗎?

“該死,絕對是魔女私吞了天命之女!”

有人率先挑頭潑臟水。

下一刻,諸多急眼了的仙將也是一齊附和——

“卑鄙魔徒,說好的合作平分,如今你們月宗卻私吞天命之女!”

“殺了這群自私的魔修!!”

說到底,他們也隻是找個藉口殺人罷了。

想要逃離此地,就需要月宗的魔祖們關閉魔道聖器的結界,可如此局勢,月宗魔女又豈可能與這群來勢洶洶的龍朝仙將們和平交涉?

到頭來,橫豎都免不了一場混戰。

龍朝仙將們蹲伏了那麼久,結果卻撲了一場空,他們如今早已饑渴難耐,有了月宗獨吞的理由,倒也更方便他們放下心理負擔,大開殺戒。

而另一邊,葉青川沐浴在仙魔兩道的混戰當中,他的遭遇自然也不好看。

當真龍仙子被深淵傳送走後,葉青川一度陷入憤恨,可很快,他就重新將思緒迴歸到龍朝女帝的任務上。

洛苡天女,沒都已經沒了,葉青川再怎麼懊悔也沒用。

眼下,真正重要的是這群龍朝混戰的龍朝奸臣!葉青川可還有抓捕他們的任務,尤其是這群仙臣的牽頭者李南山!

“找到你了!”

葉青川抬頭髮現,那雪山之巔,正有一道老者的身影。

但可惜的是,該老者身負幻術,以面具遮容,渾身披著黑色的大衣,僅憑大老遠的一面之緣,葉青川根本無法確認此人就是龍朝一品大仙臣李南山,而若是無法確認此人就是李南山,罪證不足,回了龍朝葉青川也依舊無法以“勾結魔宗罪”彈劾李南山。

“老賊!休逃!!”

眼見那黑衣老者轉身就跑,葉青川當即大怒,彈射起步,以青龍鱗甲纏身橫穿混鬥戰場,前去追殺李南山。

可追到半途,葉青川卻也一頭撞上那隔絕天地的月幕結界。

他抬手,青龍長槍爆發而去——

鐺!!!

龍槍撞擊,竟無法撼動結界分毫。

可詭異的是,葉青川分明看見,剛纔那黑衣老者暢通無阻,輕易就從月宗的魔道聖器結界中逃掉。

“該死!南山老賊,你以為跑掉我就不能彈劾你嗎?!”

“等老子抓了你的這群部下,挨個逼供出你是幕後主使的口供,看你回去以後如何在女帝陛下面前狡辯!”

高聲怒罵,葉青川捶打著月幕結界,心中惱火不已。

可就在他轉身回望戰場時,葉青川卻恍然發現,不知從何時起,本在混戰廝殺的月宗魔祖與龍朝仙將,目光全都齊齊的盯著自己——

“諸位,先別打了!”

“我們先殺了這個青龍仙侍!他是女帝安插來的隱秘仙侍,他已經發現了我們的全部秘密!”

“若是放他跑了,不止我們仙將遭殃,你們月宗也絕對難逃女帝清算!”

“此言有理…”

隻是幾聲宣言,月宗魔祖與仙將們竟莫名達成了某種共識。

畢竟,比起仙魔兩道的恩怨,他們都有一個共同忌憚的目標,那就是真龍女帝。

這一刻。

被月宗魔祖與龍朝仙將齊齊盯著,葉青川的龍顏不禁被黑暗籠罩。

“瘋了,你們全都瘋了!”

“這是你們逼我的——!!!”

帝器·真龍鼓!

……

咚——!!!!!!

一聲真神境的重鼓,在東側戰線爆發傳出,天道震恐,鼓聲貫穿九天。

隻不過,此時此刻,身負重傷的銀髮仙子早已沒有力氣去看望。

如今的安洛苡,靠在雪山腳的一顆樹下,身心疲憊,她虛弱無力的望著天,心如死灰,甚至已經失去了最後的逃跑動力。

不久之前,安洛苡本該死在沐厭離的雙重古神強殺下,可關鍵時刻,體內的深淵咒符出現,以傳送的形式將她隨即帶到了這一安全地段。

然後,安洛苡就在這裡孤單的坐著。

她心是迷茫的,她不僅沒有回家的體力,她甚至連在龍朝的家都沒有了……

東方的寒天,黑壓壓一片,地下黑馬,天上戰船,聲勢浩蕩,看上去像是一方魔門的千萬大軍。

不知何時,這群魔軍已經來到了安洛苡的面前。

地動山搖,數米高的魔族黑馬在嘶吼,千萬魔軍遠征到此,士氣高昂,陰暗的魔氣使得他們所經之地,寸草不生,甚是渲染了一片陰天。

轟隆,轟隆,轟隆……

魔軍駛來,卻見無數戰船遮天蔽日,巨象踐踏。

面對末日,安洛苡萬念俱灰,已經不再抱有任何倖存的奢望了。

光是這千萬魔軍,不算上那些巨大的戰船,就足夠把安洛苡踩成肉泥……死到臨頭,她再掙紮還有什麼意義嗎?

如今,安洛苡心中唯一能牽掛的,也隻剩下何安歌了。

可是,眼見這千萬魔軍真的聲勢浩蕩,近在眼前,安洛苡又不免心生害怕與不捨,縱然何安歌真的來救她,縱然何安歌有一品龍將的強大實力,也根本不可能以一己之力橫擋千萬魔軍啊……

如果何安歌真為了安洛苡一人斬萬軍,那也太浪漫主義了,現實世界哪有那麼多小說劇情。

不過,眼下比較讓安洛苡感到奇怪的是,那千萬魔軍剛剛分明就要從自己身上踐踏過去,但卻在即將撞上之前,就臨時調轉了行軍的方向。

千萬魔軍,整齊有素,就像是受到了誰的指揮,刻意無視掉那靠在樹下身負重傷的銀髮仙子,以繞過“障礙物”的方式繼續向前進軍。

……?

這一幕。

安洛苡看的怔神,蔚藍美眸充斥著疑惑與不解。

不知何時,一道魔白神光從天空的魔導戰艦降下,最終在安洛苡的面前化成一位君袍魔尊的身影。

這魔尊看上去是中年男人,一身黑青色的寬大君袍,白髮飄飄,赤瞳魔心更顯一分高冷大反派的壓迫感。

他僅僅是站在那裡,就讓安洛苡感到本能的恐懼。

不過,如今的安洛苡倒也早就習慣了。

這北方邊境的戰場,動輒魔祖仙將,人均都是煉虛境起步的強者,如今再來一尊虛神境巔峰的魔尊,倒也並不會讓安洛苡感到驚訝。

“殺了我吧…”

垂頭望著雪地凍土,安洛苡毫無留戀的輕聲呢喃。

不過,那魔尊卻沒有絲毫動手的意思,而是凝視著這身懷真龍血脈,傷痕累累的銀髮仙子,挑起眉頭,疑惑赤瞳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感受到魔尊的注視,安洛苡不禁身子一顫,把破洞了的黑絲長腿在裙下縮了縮。

她抬頭瞪著那白髮魔尊,寧死不屈的冷冷嗬斥:

“你若逼我,我就是死也一定會帶上你,勸你死了這條心!”

面對如此強大氣場的反派魔尊,安洛苡能做的也僅剩下同歸於儘了。

東方紂看著她,也是心生好笑。

“嗬,嗬嗬……”

他饒有興致的開懷冷笑。與此同時,東方紂也抬頭看向不遠處的另一艘戰船上。

他歎了口氣,頗有欽佩的感歎:

“倒不愧是能被何君開口相救的女子,當真如傳聞那般的天命傲骨,絕世仙姿!”

“……?”

安洛苡有些錯愕的抬起頭,此時她也終於發現,眼前的白髮魔尊打從一開始就對自己沒有半絲邪念。\

從始至終,這魔尊都隻是帶有好奇心的打量自己,倒不像是路邊撿屍了一位落魄仙子,更像是在觀察安洛苡的氣質與姿色,評估其的價值,最後賦予認可,感到欽佩。

何君…是誰?

這魔尊說,一個叫何君的人看上我?

難不成——

就在安洛苡困惑不解之時,那遠方天際,卻見另一道深淵月影從懸空戰船上飛出。

與此同時,那白髮魔尊也回頭望去,負手而立,魔顏略顯欣然的點頭示意。

迎著安洛苡與東方紂的視線,一位月白錦繡山河圖的聖袍青年降落在白髮魔尊的身旁,這青年仙顏清雅,豐神如玉,他落地以後倒沒急著去看安洛苡,而是面向那白髮魔尊,微微頷首,禮貌尊敬。

“多謝東方門主不殺之恩。”

聖袍青年彬彬有禮,頗有君子謙遜。

見此,東方紂也是胸前抱拳,微微一笑:“何君不在之時,這姑娘可是說要與本座同歸於儘……嗬嗬,那眼神可是凶得很,視死如歸,差點能把本座給瞪死。”

“這不?你看,何君你一來,人家姑娘眼神瞬間就變溫柔多了……”

“這說明什麼?這就是家庭地位啊!”

說到最後,東方紂意味深長的拍了拍青年的肩膀,同時,他也用玩味的眼神,側瞄那已經完全看傻眼的銀髮仙子。

“啊…是這樣嗎?”

與此同時,何安歌聽了東方紂的描述,也是若有所思的點頭,然後頗有好奇心的轉頭看向安洛苡,眉宇間帶有許多暖心和欣慰,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愛自己愛到死去活來的小嬌妻。

此時此刻,安洛苡被何安歌看著,臉頰不禁滾燙冒出水蒸氣,彷彿社死現場。

她終於意識到自己剛剛,一臉冰冷的說了多麼烏龍的傻話!

一聲無奈的歎氣,何安歌走上前,把小臉嬌紅的銀髮仙子抱在懷中,轉身面向東方紂,乃至是其身後的千萬魔軍,謙謙失笑——

“實在是不好意思,家妻讓大家見笑了。”

本章六千,算雙更

小作者勤奮還債中……

下一更的懸賞:3700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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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帶到了這一安全地段。

然後,安洛苡就在這裡孤單的坐著。

她心是迷茫的,她不僅沒有回家的體力,她甚至連在龍朝的家都沒有了……

東方的寒天,黑壓壓一片,地下黑馬,天上戰船,聲勢浩蕩,看上去像是一方魔門的千萬大軍。

不知何時,這群魔軍已經來到了安洛苡的面前。

地動山搖,數米高的魔族黑馬在嘶吼,千萬魔軍遠征到此,士氣高昂,陰暗的魔氣使得他們所經之地,寸草不生,甚是渲染了一片陰天。

轟隆,轟隆,轟隆……

魔軍駛來,卻見無數戰船遮天蔽日,巨象踐踏。

面對末日,安洛苡萬念俱灰,已經不再抱有任何倖存的奢望了。

光是這千萬魔軍,不算上那些巨大的戰船,就足夠把安洛苡踩成肉泥……死到臨頭,她再掙紮還有什麼意義嗎?

如今,安洛苡心中唯一能牽掛的,也隻剩下何安歌了。

可是,眼見這千萬魔軍真的聲勢浩蕩,近在眼前,安洛苡又不免心生害怕與不捨,縱然何安歌真的來救她,縱然何安歌有一品龍將的強大實力,也根本不可能以一己之力橫擋千萬魔軍啊……

如果何安歌真為了安洛苡一人斬萬軍,那也太浪漫主義了,現實世界哪有那麼多小說劇情。

不過,眼下比較讓安洛苡感到奇怪的是,那千萬魔軍剛剛分明就要從自己身上踐踏過去,但卻在即將撞上之前,就臨時調轉了行軍的方向。

千萬魔軍,整齊有素,就像是受到了誰的指揮,刻意無視掉那靠在樹下身負重傷的銀髮仙子,以繞過“障礙物”的方式繼續向前進軍。

……?

這一幕。

安洛苡看的怔神,蔚藍美眸充斥著疑惑與不解。

不知何時,一道魔白神光從天空的魔導戰艦降下,最終在安洛苡的面前化成一位君袍魔尊的身影。

這魔尊看上去是中年男人,一身黑青色的寬大君袍,白髮飄飄,赤瞳魔心更顯一分高冷大反派的壓迫感。

他僅僅是站在那裡,就讓安洛苡感到本能的恐懼。

不過,如今的安洛苡倒也早就習慣了。

這北方邊境的戰場,動輒魔祖仙將,人均都是煉虛境起步的強者,如今再來一尊虛神境巔峰的魔尊,倒也並不會讓安洛苡感到驚訝。

“殺了我吧…”

垂頭望著雪地凍土,安洛苡毫無留戀的輕聲呢喃。

不過,那魔尊卻沒有絲毫動手的意思,而是凝視著這身懷真龍血脈,傷痕累累的銀髮仙子,挑起眉頭,疑惑赤瞳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感受到魔尊的注視,安洛苡不禁身子一顫,把破洞了的黑絲長腿在裙下縮了縮。

她抬頭瞪著那白髮魔尊,寧死不屈的冷冷嗬斥:

“你若逼我,我就是死也一定會帶上你,勸你死了這條心!”

面對如此強大氣場的反派魔尊,安洛苡能做的也僅剩下同歸於儘了。

東方紂看著她,也是心生好笑。

“嗬,嗬嗬……”

他饒有興致的開懷冷笑。與此同時,東方紂也抬頭看向不遠處的另一艘戰船上。

他歎了口氣,頗有欽佩的感歎:

“倒不愧是能被何君開口相救的女子,當真如傳聞那般的天命傲骨,絕世仙姿!”

“……?”

安洛苡有些錯愕的抬起頭,此時她也終於發現,眼前的白髮魔尊打從一開始就對自己沒有半絲邪念。\

從始至終,這魔尊都隻是帶有好奇心的打量自己,倒不像是路邊撿屍了一位落魄仙子,更像是在觀察安洛苡的氣質與姿色,評估其的價值,最後賦予認可,感到欽佩。

何君…是誰?

這魔尊說,一個叫何君的人看上我?

難不成——

就在安洛苡困惑不解之時,那遠方天際,卻見另一道深淵月影從懸空戰船上飛出。

與此同時,那白髮魔尊也回頭望去,負手而立,魔顏略顯欣然的點頭示意。

迎著安洛苡與東方紂的視線,一位月白錦繡山河圖的聖袍青年降落在白髮魔尊的身旁,這青年仙顏清雅,豐神如玉,他落地以後倒沒急著去看安洛苡,而是面向那白髮魔尊,微微頷首,禮貌尊敬。

“多謝東方門主不殺之恩。”

聖袍青年彬彬有禮,頗有君子謙遜。

見此,東方紂也是胸前抱拳,微微一笑:“何君不在之時,這姑娘可是說要與本座同歸於儘……嗬嗬,那眼神可是凶得很,視死如歸,差點能把本座給瞪死。”

“這不?你看,何君你一來,人家姑娘眼神瞬間就變溫柔多了……”

“這說明什麼?這就是家庭地位啊!”

說到最後,東方紂意味深長的拍了拍青年的肩膀,同時,他也用玩味的眼神,側瞄那已經完全看傻眼的銀髮仙子。

“啊…是這樣嗎?”

與此同時,何安歌聽了東方紂的描述,也是若有所思的點頭,然後頗有好奇心的轉頭看向安洛苡,眉宇間帶有許多暖心和欣慰,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愛自己愛到死去活來的小嬌妻。

此時此刻,安洛苡被何安歌看著,臉頰不禁滾燙冒出水蒸氣,彷彿社死現場。

她終於意識到自己剛剛,一臉冰冷的說了多麼烏龍的傻話!

一聲無奈的歎氣,何安歌走上前,把小臉嬌紅的銀髮仙子抱在懷中,轉身面向東方紂,乃至是其身後的千萬魔軍,謙謙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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