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拒絕。”
即便身處在虛神境的威壓之下,銀髮仙子也依舊沒有絲毫退讓的姿態。
一雙冷眸漠然,透漏著不屈傲骨,波瀾不驚。
這一幕,不禁讓在場諸多仙將都看得震驚,暗自吞嚥口水,不敢想象天命之女公然與一品龍將叫板的後果。
而在角落裡,葉青川也是看得出神。
他真是越來越欣賞這位天命之女了,不僅仙姿的絕美,且還身懷傲骨,言語之間都流露著一抹傲人氣質。
想必,安洛苡也是猜到了這計劃的端倪,這纔出言拒絕,看來這位洛苡天女也是個聰明的女人,不傻……
葉青川暗中感歎,他作為龍朝暗部,知道的情報複雜繁多,所以葉青川才能輕易推斷出計劃的問題。
但安洛苡隻是一個小小的四品仙士,卻也能夠做出近似葉青川的判斷力,這就是她的個人實力了。
葉青川欣賞聰明的女人,因為這會讓他感覺找到了知己,能夠聊得來。
隻不過……
欣賞認可,不代表葉青川就會出手幫助安洛苡。
他還有女帝的絕密任務在身,眼下,就算葉青川想站出來幫安洛苡說話,他也隻能憋著,默默旁觀。
“安洛苡,給本將一個不參戰的理由。”
高台上,中年龍將冷冷質問。
銀髮仙子沉吟片刻,還是淡淡道:
“近日,修煉到了臨界點,我需要閉關調養。”
表面上,安洛苡說的理直氣壯。
但實際上,安洛苡並不擅長撒謊這些社交辭令。
作為天命之女,從小就有傲人之姿,安洛苡向來是個很直爽的女人,想做的事情就執著去做,不想做的事情她會直接了當的拒絕。
如今,讓安洛苡去推辭一件軍令,這屬實有些為難她的臨場演技了。
“安洛苡,如果本將沒記錯,自從上次你與血月魔女大戰過後,你已經在暮雲城閉關一個月了……你以為發配邊疆擔任仙士如此輕鬆?難道,女帝陛下是讓你來北方邊境,天天宅在城裡閉關修煉的嗎?”
中年龍將冷聲嗬斥,態度強硬。
台下,銀髮仙子的表情不免為難了幾分。
如果是以往,安洛苡說拒絕,她就直接掉頭就走,不多廢話一句了……
但在龍朝邊境,身在軍營,又豈是安洛苡可以任性的地方?
“如果本將沒記錯的話,上一次長野平原的戰役,也是你率先違抗龍將的軍令,害的我朝錯失先機,甚至還間接導致了無數仙侍仙將被血月魔女屠殺……”
“安洛苡,你是真覺得自己是天命之女,就可以在龍朝享受特殊的待遇嗎?”
“安洛苡,本將今天就把話放在這裡,你若是再違抗軍令,你若是偏偏喜歡當個刺頭,那就請你不要呆在北方邊境,你回龍朝找你的師尊去,我們北方邊境不需要一個違抗軍令不敢上戰場的逃兵!”
說到最後,那高台上的中年龍將一拍桌板,鷹眸犀利,盛氣淩人,儼然已經把那銀髮仙子當成逃兵來訓斥。
與此同時,不少仙將仙士也對那銀髮仙子投以鄙夷的目光,對於任何一個軍隊來說,逃兵都是最被人鄙視厭惡的存在。
顯然,如此良好的戰機,所有仙
總不能你是天命之女,就可以在其他人浴血奮戰的時候,唯獨你自己呆在城池休息吧?
這顯然不合適。
而此時此刻,站在殿堂中央的安洛苡也暗咬銀牙,金絲龍衣下攥緊雙拳,不禁陷入了猶豫和沉思。
她是不傻,也確實懂得拒絕,但如今這個局面,安洛苡又如何拉的下臉呢?
更為關鍵的一點是。
那一品龍將剛剛說了,如果安洛苡違抗軍令,他就會把安洛苡當做逃兵遣送回龍朝……
到時候,這逃兵一罪名給扣上,安洛苡肯定又要被李南山等老奸臣抓住把柄,繼續彈劾針對。
在龍朝內地,可沒有北方邊境的靈鳳教,萬一女帝要給安洛苡治罪,何安歌可是沒辦法去保護安洛苡!
而且,安洛苡來到北方邊境,本就是為了尋找何安歌的蹤影。
如今,安洛苡好不容易與何安歌見上面了,她卻又要因為違抗軍令被遣送回龍朝宮廷?與何安歌分別?
思前想後,安洛苡打從一開始就已經沒了反抗的選擇。
這還是安洛苡頭一次感到對峙命運時的無助感……
冥冥之中,好像有人在暗中已經算計好了安洛苡的命運,把安洛苡的未來玩弄於鼓掌之中。
幸虧,有何安歌屢次出手相助,才把安洛苡保護到了儘頭。
因為何安歌的告誡,安洛苡如今也認清了龍朝的真面目,她知道龍朝的高層有許多壞人都想害自己。
可現在的問題是,安洛苡知道有陰謀,可她又有什麼辦法呢?
安洛苡突然感覺自己好弱小。
如果是何安歌的話,他一定可以用錦囊妙計脫身;如果何安歌在她身邊的話,他現在一定會當眾站出來幫自己解圍的……
因為從小到大,每每安洛苡被人針對的時候,何安歌都會幫她圓滑處事。
青春期的時候,安洛苡還總覺得何安歌很慫,很愛管閒事,乾嘛每次都攔著她?直接讓她一劍斬了這群畜生不就完了。
如今,真的走入社會,來到紀律森嚴的龍朝軍隊,安洛苡這才明白,原來這世上不是什麼事都可以用劍來解決。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縱然安洛苡在同輩修士中是絕對的天之嬌女。
但那也僅僅是在各大仙門之中。
到了龍朝官場,光是煉虛境的二品仙將仙臣就數以千計,那就更別提那些虛神境天神境的一品龍將了。
這些大人物,哪個是安洛苡能公然對抗的?
跨域兩三個大境的仙尊,他們隨手一巴掌,就能把安洛苡這年輕後輩拍死。
如此處境下,安洛苡還有什麼資格強橫?
以往,安洛苡在龍朝備受女帝賞識,她還能藉著女帝的名號橫一橫,那段時間,安洛苡還總覺得自己見過世面了,總覺得何安歌很渺小,她以為自己可以利用龍朝的仙職和威望,在修仙界保護著何安歌。
可如今呢?
連那位真龍女帝都暗中幫著奸臣陷害安洛苡,在這諾大龍朝,安洛苡又還能依靠誰?
到頭來,居然是“弱小”的何安歌,來保護她這不成器的天命之女。
想到這裡,安洛苡突然又覺得釋然了。
是啊。
她本就沒有選擇的,這個軍令發給她,她接了,也許會被陷害,但如果她不接,隻會被借題發揮,坑害的更慘!
哪怕是為了留在北方邊境,能繼續與何安歌見上面,安洛苡也必須接下這個軍令。
“洛苡遵命…”
一聲心灰意冷的答覆,銀髮仙子終於還是在強權面前低了眉。她的心理很委屈,很不甘,但如今的安洛苡已經不是從前那個任性的小姑娘了,她現在心裡有愛的人,她心裡有牽掛的人,她不能像以前那樣拔劍問天,公然與大人物叫板。
再那麼任性的話,安洛苡終會失去一切的!
她要是又在龍朝出事了,肯定會拖累何安歌的。
以上種種,終於是壓彎了天命之女的傲骨。
果然,聖虛劍訣說的沒錯啊——修劍先修心,心亂了,劍也就不穩了。
感情,向來都是劍修的大忌。
如果不是安洛苡心中有牽掛相思的人,她現在肯定就直接拔劍了,她纔不會管你是什麼一品龍將,誰敢逼迫她就斬了誰,大不了一死,反正安洛苡也不怕死。
“安歌…”
“我想你了…”
想到自己今天在龍將殿裡受的委屈,安洛苡就心頭酸酸的,她現在好想見到何安歌,然後向他傾訴自己被有權有勢的大人物欺負了,再告訴何安歌自己是為了他才選擇隱忍的。
堂堂天命之女,哪裡受過這種氣…
眼簾輕垂,美眸落寞。
安洛苡領了軍令後,便再也無言,等到會議結束,她獨自一言不發的離去。
目送那銀髮仙子離開宮殿,葉青川不禁微微挑眉,冷冷一笑。
博取天命之女好感的機會,這不就來了嗎?
“女帝陛下當真英明!早就預料到洛苡天女會在北方邊境被欺負,如今派遣我來暗中保護她,把拯救天命之女這個任務交於我,想必也是有意撮合我與洛苡天女!”
暗中攥拳,葉青川已經看到了自己未來的大好前程!
……
……
安洛苡回到暮雲城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閣樓後院的池塘邊,仙子獨自坐在鞦韆上,沐浴月光欣賞夜景。
今晚安洛苡心情很低迷,她想到馬上要被安排去到東側戰線,就忐忑不安,安洛苡不知道這一次自己又會被怎樣陷害,在龍朝呆著安洛苡已經徹底沒有安全感了……
她甚至偏激的幻想,乾脆讓何安歌帶自己離開龍朝,可冷靜過後,安洛苡又覺得自己的想法很可笑。
她一來不知道何安歌在那裡,二來她也沒有理由叛逃到邪教。
那種想法,隻不過是自己一氣之下的任性遐想罷了,根本就不現實,這種事情也不可能會發生。
“可是,他分明說過,要來娶我的……”
“他,應該不是開玩笑的…”
想到這裡,銀髮仙子就輕咬朱唇,心中頗有一股焦灼和不甘。
不知何時,柳樹鞦韆後,走出一位月白色道衣的聖袍青年——
“原來,洛苡天女每天都這樣想念為夫呀?”
“夫君我當真倍感欣慰。”
今日第二更。
勤奮還債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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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她本就沒有選擇的,這個軍令發給她,她接了,也許會被陷害,但如果她不接,隻會被借題發揮,坑害的更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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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苡遵命…”
一聲心灰意冷的答覆,銀髮仙子終於還是在強權面前低了眉。她的心理很委屈,很不甘,但如今的安洛苡已經不是從前那個任性的小姑娘了,她現在心裡有愛的人,她心裡有牽掛的人,她不能像以前那樣拔劍問天,公然與大人物叫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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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是又在龍朝出事了,肯定會拖累何安歌的。
以上種種,終於是壓彎了天命之女的傲骨。
果然,聖虛劍訣說的沒錯啊——修劍先修心,心亂了,劍也就不穩了。
感情,向來都是劍修的大忌。
如果不是安洛苡心中有牽掛相思的人,她現在肯定就直接拔劍了,她纔不會管你是什麼一品龍將,誰敢逼迫她就斬了誰,大不了一死,反正安洛苡也不怕死。
“安歌…”
“我想你了…”
想到自己今天在龍將殿裡受的委屈,安洛苡就心頭酸酸的,她現在好想見到何安歌,然後向他傾訴自己被有權有勢的大人物欺負了,再告訴何安歌自己是為了他才選擇隱忍的。
堂堂天命之女,哪裡受過這種氣…
眼簾輕垂,美眸落寞。
安洛苡領了軍令後,便再也無言,等到會議結束,她獨自一言不發的離去。
目送那銀髮仙子離開宮殿,葉青川不禁微微挑眉,冷冷一笑。
博取天命之女好感的機會,這不就來了嗎?
“女帝陛下當真英明!早就預料到洛苡天女會在北方邊境被欺負,如今派遣我來暗中保護她,把拯救天命之女這個任務交於我,想必也是有意撮合我與洛苡天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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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樓後院的池塘邊,仙子獨自坐在鞦韆上,沐浴月光欣賞夜景。
今晚安洛苡心情很低迷,她想到馬上要被安排去到東側戰線,就忐忑不安,安洛苡不知道這一次自己又會被怎樣陷害,在龍朝呆著安洛苡已經徹底沒有安全感了……
她甚至偏激的幻想,乾脆讓何安歌帶自己離開龍朝,可冷靜過後,安洛苡又覺得自己的想法很可笑。
她一來不知道何安歌在那裡,二來她也沒有理由叛逃到邪教。
那種想法,隻不過是自己一氣之下的任性遐想罷了,根本就不現實,這種事情也不可能會發生。
“可是,他分明說過,要來娶我的……”
“他,應該不是開玩笑的…”
想到這裡,銀髮仙子就輕咬朱唇,心中頗有一股焦灼和不甘。
不知何時,柳樹鞦韆後,走出一位月白色道衣的聖袍青年——
“原來,洛苡天女每天都這樣想念為夫呀?”
“夫君我當真倍感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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