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隆——!!!
黑龍青年伸受重創,直接被一擊甩飛出去,肉身接連撞碎了三座雪山,最終在第四座山頭炸裂開來。
雪崩之下,顧離口吐鮮血,滿身龍鱗都滲出觸目驚人的黑血,淒慘無比。
緊隨其後。
又是一發半月斬,連同顧離所在的山頭都被攔腰切成兩半,向著山下滑落。
煙塵散去,卻見那傲人姿色,腰纏繃帶的猩瞳少女再度走進顧離的視線。
她拖著一把巨大的漆黑血鐮,同時對倒在血泊裡的黑龍青年流露惡笑:
“看來,天命至此,就連你那老不死的古龍師尊也救不了你啊。”
“不…不……”
此時此刻,顧離已經徹底絕望,他剛剛在瀕死喚醒了上古龍尊的虛影保護自己,卻也不過是在這深淵使徒面前多活兩刀罷了,那可是他隱藏最深的底牌啊!
如今,顧離已經再無任何底牌。
眼見那深淵使徒就要給予最後的斬首,但在不遠處的長野平原之上,卻爆發一陣深淵鳳鳴,震徹天地。
“——?!”
鶴顏先是神魂一顫,當她回頭望去時,不禁被那屹立在深淵漩渦中的梟翼青年奪取目光。
“……倒是沒愧於鳳淵的血脈。”
她輕聲呢喃,不禁怔神,彷彿在深淵中的梟翼青年身上,看見了曾經鳳淵對峙真龍的身影。
而當鶴顏從長野平原的戰況回過神時,她卻恍然發現那本該躺在自己面前,等到補刀的古龍傳承者竟消失不見了。
“?”
這也能讓他跑了?
隻是一瞬,鶴顏的猩瞳猶如被挑釁到了一般,陰寒刺骨。
“狗東西…”
“你最好別讓我逮住。”
她陰沉暗罵。
……
……
淵墮八荒!
長野平原之上,此時正在爆發一場空前爭鋒。
至暗深淵化作沼澤漩渦,覆蓋整片戰場,而在其中卻有一道銀白倩影來回奪影,與那尊深淵邪風的虛影龍爭虎鬥。
她隻是一劍,已有摧殘天地,冰淩萬裡之勢!
而在銀髮仙子的對側,那禁忌青年背生兩對梟翼,滿身咒印都在煥發邪光,面對那銀白劍氣更是絲毫不懼,靈活自如。
安洛苡被困於深淵大陣之中,她自知深淵環境對自己非常不利,而邪鳳狀態下,何安歌的實力又已經來到了鼎盛的元嬰後期。
這不禁安洛苡頗有焦灼之意。
她本身有元嬰後期的修為,在天命加持下,雖能夠來到化神境初期的實力,不會被何安歌壓製,但深淵環境下,何安歌的邪鳳形態實在如魚得水,安洛苡根本就斬不中何安歌。
這會導致戰況陷入僵局。
而在過不久。
龍朝的仙將仙侍就將會圍剿此地,留給安洛苡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她必須在那些沒感情的戰爭機器趕到之前,親手鎮壓何安歌,讓何安歌成為自己手下的俘虜,這樣她纔有底氣在其他仙侍面前保下何安歌!安洛苡絕不容許何安歌落入其他仙侍仙將手中!
縱然何安歌犯了滔天大罪,負了天下仙門……
這世上有資格審判何安歌的人也隻有安洛苡一個。
安洛苡已經發過誓,她一定會平安無恙的把何安歌帶回家!
眼見。
短時間無法速戰速決。
金絲龍袍的銀髮仙子緊咬銀牙,終於還是在胸前合併雙指,將一枚通體幽藍,煥發靈能的淵靈珠召喚而出。
“安歌,抱歉了…”
安洛苡飽含愧疚的呢喃。
她知道,自己本身就有修為壓製,如今再開淵靈珠進一步強化,這無疑是欺負何安歌,並非公平的決鬥……
但安洛苡也是無奈之選。
她必須贏得這場決鬥,否則她將會抱憾終身。
淵靈珠·開!
隻是一瞬,深淵靈能爆發而出,銀髮仙子的修為再度上升一個天階,能量驚天動地。
“竟能一次性強化到化神境後期?!”
這一次淵靈珠的增幅,遠遠超過了安洛苡的預料。
她感受的到,淵靈珠在自己的身前,就像是被誰打了雞血一般,不知疲倦的瘋狂超負荷旋轉。
而在平時,安洛苡啟動淵靈珠訓練時,最多也不過增幅到化神境中期就已經極限。
這絕對是史無前例的超常發揮!
想到這裡。
安洛苡不禁心中一喜,有了化神境後期的修為,就算何安歌再怎麼難纏,底牌眾多,她也能在接下來的分秒之中鎮壓何安歌!
她有望抓回何安歌了!
“師姐,淵靈珠好用嗎?”
深淵漩渦中,邪鳳青年欣慰笑道。
安洛苡爭分奪秒,不想跟他再說廢話,可還沒等她抬劍趨擊,胸口卻猛然傳來一陣共鳴震動。
淵魔珠·開!
就在銀髮仙子的注視下,那邪鳳青年的胸前卻也有一顆幽紫魔球浮現!
魔珠超負荷運轉,爆發出一道直沖天際的深淵魔光!
那顆魔珠,安洛苡是那麼的眼熟,因為它無論外觀還是尺寸亦或者能量波動,都與安洛苡胸前的那顆淵靈珠如出一轍,像是一個模子裡雕刻出來的秘寶。
唯一的差別便是,何安歌的魔珠是幽紫魔能,而安洛苡的靈珠則是蔚藍靈能。
彷彿想起了什麼。
這一刻。
安洛苡的腦袋像是炸開一般,無數過去的記憶碎片浮現腦海,令仙子短時間怔在原地渾身顫抖。
當初,在淵靈殿地下。安洛苡本該被魔教聖子自爆陪葬,但在瀕死時刻,是一道白衣少年突破地獄魔焰來到安洛苡的身邊,將那顆絕世珍惜的上古秘寶淵靈珠贈予安洛苡。
而在那之後,安洛苡雖活了下來,但魔教聖子夜辰手上的淵魔珠卻成功了未解之謎。
許多目擊者都說,夜辰手上有淵魔珠。
但安洛苡卻不曾見過夜辰使用過,她隻知道自己與夜辰遭遇時,後者的臉色惱怒至極,幾乎是歇斯底裡的情緒……
如今,淵魔珠卻出現在何安歌的手上?
這其中的聯絡,不用多言,安洛苡也能夠聯得通。
原來那晚拯救自己的神秘少年就是何安歌!
他本可以集齊一對絕世無雙的上古秘寶,但他卻冒著生命危險把淵靈珠給了安洛苡,甚至還一直瞞著安洛苡,讓安洛苡心安理得的以為這是自己天命所賜的戰利品。
“安歌…”
銀髮仙子的眼眶有些濕潤,輕聲呢喃的聲音也略顯哽咽。
天命之女?
簡直是最大的笑話!
這簡直是安洛苡人生最大的恥辱之一!
如果說這世上真有什麼天命,冥冥之中在保佑安洛苡,那這個所謂的“天命”無疑就是何安歌!
原來他就是她的天命。
沒有何安歌從小陪她練劍,沒有何安歌那麼耐心的寵她,幫安洛苡矯正那過於目中無人的冷傲性格,沒有何安歌用一身修為給她換來了千山雪蓮,沒有何安歌冒著生命危險給她送去淵靈珠……
她安洛苡算個屁的天命之女?
“何安歌…你怎就那麼傻!”
安洛苡輕咬朱唇,聲音有些聲嘶力竭。
她分明那麼愛他,她願意為他付諸生命……可到頭來,居然一直都是何安歌默默無私的保護安洛苡?
望著那白衣青年的咒印冷顏,安洛苡再無陌生,她感覺此時的何安歌一點也不可怕,他還是那麼愛她,他從來都對她很溫柔,他根本沒有變。
有那麼一刻,安洛苡陷入了猶豫。
心亂了,劍也就拿不穩了。
她有著化神境後期的修為,現在隻要安洛苡想,她可以輕易鎮壓那不過元嬰後期的邪鳳
但是,她於心不忍。
“師姐,你怎麼哭了?這可不像堂堂天命之女該有的模樣啊!”
深淵漩渦中,何安歌駕馭梟翼,一聲冷冷的譏笑。
他踏空衝出深淵,以一記殺意恐怖的劍技直逼銀髮仙子的首級,但在最後一刻,卻被安洛苡輕易抬手以銀凰劍擋下。
隔著兩把銀劍,他們在深淵漩渦中彼此相望。
她眼眶濕潤髮紅,可他卻冷笑瘋狂,滿身古老咒印煥發邪光,眉宇之間沒有絲毫的憐惜之意,就像是揹負了萬千詛咒於一身的惡魔,邪鳳血脈一旦啟動,就再也沒有回頭路。
他的眉宇間有瘋狂的殺意。
他可能真想要殺了她!
“安洛苡,你在自我感動什麼?”
“我當初會救你,不過是因為饞你的身子罷了!事已至此,你不會想要憐惜我這個仙門叛徒吧?”
“安洛苡,我真沒想到,不過是上了你幾次罷了,你就從曾經冷傲不可一世的天命之女,變成如今愛哭鼻子的小丫頭嗎?”
何安歌一聲聲的冷笑,不僅毫無溫柔,甚至還帶上了濃烈的惡意。
這些話,安洛苡聽在耳中,刺痛的卻是內心最深處,就像是一把把鋒利的匕首捅在安洛苡的胸口,讓她愧疚卻又無比悲傷,淚花再也止不住的順著絕美仙顏滑落。
安洛苡不知道何安歌到底想做什麼,她現在好害怕,何安歌每一句都在深深的傷害她,安洛苡甚至想求他別在說了,她寧可何安歌殺了自己,也不想再聽何安歌這樣冷漠無情的羞辱她……
安洛苡其實並不想拿何安歌怎樣。
她嘴上說著就是廢了何安歌也要把他抓回去,但其實安洛苡隻是在說氣話而已。
但安洛苡不知道為什麼,這場對決中何安歌卻像是當真了,他真的在竭儘底牌與安洛苡廝殺,他言語譏諷,儼然已經真的想要殺了安洛苡!
安洛苡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了,她不知道何安歌到底是有什麼苦衷,纔會這樣與自己反目成仇。
明明就在幾個時辰之前,何安歌還那麼愛她,還那麼溫柔的與她手牽手說情話,他說會在聖虛宗乖乖等安洛苡大獲全勝,凱旋而歸,他還叮囑安洛苡不要衝在第一線,讓她保護好自己的身體不要受傷了……
他說他愛她,他還吻了她。
可如今,真正想殺了安洛苡的卻是何安歌,真正傷害安洛苡的卻也是何安歌!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他又到底想要怎樣?
安洛苡真的隻是想把何安歌帶回家,然後重新回到平靜的幸福生活而已,真的僅此而已。
“別說了,別再說了…”
銀髮仙子心痛不已,銀牙已經咬破了朱唇,鮮血順著唇角滑落,卻怎也無法對那刺痛自己的邪修青年流露殺意。
她甚至不能拿的起劍再去攻擊他。
在何安歌的冷嘲熱諷之下,安洛苡隻能單方面的防禦,她根本不忍心對何安歌下手。
“心軟了,劍就不穩了……”
“師姐,這是你童年時教我的。”
“小的時候,我很愛慕你,但你卻討厭我對你有非分之想,你總是冷漠無情的用木劍教訓我……你還教導我,讓我練劍時認真一點,不要總是盯著你的臉出神,你說我是個沒安好心的小色胚……”
“你還說,你不可能會喜歡一個連劍都拿不穩,無法追上你步伐的小男孩,你說你這輩子除了修劍以外,不會考慮其他的任何事情,更不可能與我發生什麼……你勸我死了那條歹心,好好陪你練劍做好本職工作……”
“師姐,這些可都是曾經你教給我的啊!”
深淵邪氣之下,那梟翼青年無情冷笑,妖邪之惡肆意傾瀉,冷眸瘋狂再無一絲理智。
“別說了…別說了……”
“對不起…求你別再說了……”
“別說了…”
淚花遮擋了安洛苡的視野,但她卻忙於防守何安歌的劍技,根本無空擦掉眼淚,隻能任由淚崩不停的沖刷面龐。
何安歌不說這些,不把內心最深處的不滿表達出來,也許安洛苡永遠都不知道,她原來這樣傷害過一個愛慕自己的男孩。
他說的沒錯,那些都是事實。
安洛苡小時候總是訓責何安歌,她嫌他總是對自己太溫柔,她到了叛逆期,他越是對她好,她就越冷落他,她總說他練劍的時候不夠認真,她不止一次的讓他心狠一些,她要以何安歌帶上殺意和血腥,用全部實力與自己論劍,分個高低……
“可,事到如今——”
“我變成了師姐童年時最想要的模樣,師姐為什麼又後悔了呢?”
何安歌笑著笑著,冷眸深處也不由暗藏一抹落寞。
在安洛苡面前,他從小都是個受氣包,但這不代表他真的不在意。
安洛苡小時候沒有現在性格這麼好,也不懂得什麼是溫柔,更是根本不會體諒人。
到了青春期以後,安洛苡明明就對何安歌有喜歡的感情,但她卻遮遮掩掩的不肯表達出來,她甚至還因為何安歌擺爛的那段期間,以冷暴力的方式逼迫何安歌好好修煉,她天真的認為,隻要給他足夠的壓力就可以讓他變強……
那個時候,安洛苡的性格真的很不討喜。
那個時候,安洛苡的性格還沒有被何安歌調教成型,她還保留著一絲天命之女的冷傲和無情,完全沒有現在溫柔和賢惠。
倒也難怪,前世的安洛苡註定會孤獨一生。
這世上恐怕除了何安歌,沒有哪個男人能這樣對她這樣好,這樣有耐心。
何安歌是挺怨種的,可誰讓從小時候被安洛苡救下,並被她收養在安府的那一刻,他就喜歡上了這位恩人大小姐呢?
這麼多年的不甘,何安歌雖然嘴上隻字不提,但不代表安洛苡沒有傷到他的心。
何安歌隻是喜歡安洛苡,才包容她的一切而已。
他忍受她的缺點,是因為他知道安洛苡是無意間的傷害行為,他已經下定決心,他遲早會把安洛苡的性格調教好,他會讓安洛苡學會變得溫柔體貼,讓這位天生傲骨的天命之女學會如何正確的表達愛慾。
愛他的話,就迎合他的要求,而不是單方面向他索取。
後來。
何安歌也確實成功了,他成功讓安洛苡愛上了自己,他確實如願以償的得到了童年初戀的安府千金。
那天在洛雪峰,他蓄謀已久,他終於是上了安洛苡,他狠狠的侵染了那位曾經遙不可及的天命之女。
興許是出於內心最深處的報複心裡和惡趣味,何安歌還給安洛苡用上了貨真價實的銀紋刻印,他仗著安洛苡已經愛上他,越來越的有恃無恐,調戲和侵.犯也越來越大膽。
他甚至在暗中開發著安洛苡的身體,讓安洛苡徹底變成他的形狀,以刻印成為了安洛苡這具身子的主人……
這都是報應。
從小的經曆,安洛苡已經把何安歌傷怕了,尤其是墮入深淵後,何安歌的內心深處已經開始扭曲。
何安歌好不容易纔得到了安洛苡,即便安洛苡再怎麼對他忠心,即便安洛苡不曾與何安歌以外的男人說話超過三句以上……
但即便如此,何安歌也依舊對安洛苡沒有安全感。
他需要這些銀紋和刻印,他要用儘手段讓安洛苡徹底忠於自己。
既然何安歌已經得到了,主動權就到了他這裡,他可以利用安洛苡對他的愛,進一步在安洛苡的靈魂深處刻上自己的名字。
很卑鄙嗎?
很扭曲的愛嗎?
可誰讓安洛苡就是愛上他了呢?
這不怪何安歌,要怪隻怪天命之女自己逃不開何安歌的魔爪,自甘墮落!
當年,安洛苡仗著何安歌喜歡他,她那樣傷害何安歌,明明何安歌為她付出了那麼多,他以修為儘廢之代價為她摘下一顆千山雪蓮,可安洛苡卻僅僅因為何安歌不好好修煉,就以冷暴力的方式刺激何安歌。
是安洛苡把何安歌逼成邪修的!
安洛苡難道不懂嗎?
她明知道何安歌喜歡自己,她分明也暗自喜歡何安歌,但她就是不斷的刺激他,冷落他,不斷以傷害的方式表達所謂“關心”,她說是因為她在乎他,纔會管著他,纔會冷暴力他。
這是特麼的什麼的狗.屁的愛——?!
最先把愛慾弄扭曲的那個人分明是安洛苡自己!
當初,安洛苡有多麼高傲,多麼任性。
如今,何安歌也可以仗著安洛苡愛他,仗著她離不開他,狠狠的傷害她。
他要讓安洛苡知道自己的感情得來不易,讓她比以前更為珍惜自己!
這一戰,將會是何安歌給安洛苡設下的最後一計。
這一戰,安洛苡將終身難忘那個一直深愛他的邪修少年,何安歌會把安洛苡逼瘋的,他會讓她悲痛欲絕,讓安洛苡徹徹底底的珍惜何安歌,把何安歌視作生命的一切。
因為。
人隻有失去過,才知道珍惜!
“住口!”
“不要再說了——!!!”
終於。
在何安歌的不斷刺激之下,銀髮仙子的內心已經支離破碎,脆弱心靈瀕臨崩潰。
她淚流滿面,同時歇斯底裡的爆發全部的修為,欲要鎮壓住何安歌的那張嘴,她想要堵住他的惡毒言語,來掩護內心的愧疚。
但既然如此,何安歌依舊還是流露一抹玩味的冷笑:
“師姐,我說過了。”
“你抓住我,我就跟你回家……哭,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
“何安歌,這是你逼我的!你不要後悔!!!”
“等我抓住你!你今晚就是哭,就是求我,我也絕對會讓你徹夜難眠,終身難忘,我會讓你為今天欺辱我而付出代價!!!”
安洛苡徹底是被他給刺激到自尊心了。
就算內心再怎麼有愧於何安歌,安洛苡也終究是個人,她有著自己獨一份尊嚴和人格。
何安歌今天無緣無故,如此冷血無情的傷害安洛苡,安洛苡不會說殺了他,也不會毆打他,安洛苡更不會因此而對何安歌心灰意冷,她不會因為幾句話而放棄對他的愛,她依舊愛著他……
隻是這筆賬,何安歌今天的這一傷,安洛苡一定會狠狠記在小本本上!
等安洛苡抓住他,她要狠狠的榨乾他的每一滴!她要給他喂一百顆壯陽丹,就算何安歌虛的不行,求她不要,也必須要!
她一定要讓他親口給自己道歉,讓何安歌為今天的一切惡毒言語道歉!
她是有錯,但作為彼此心愛的同床道侶,何安歌不應該這樣言語凶狠的羞辱安洛苡!
他怎麼忍心這樣傷她的心?
他怎麼可以對已經愧疚到哭了的心愛之人如此惡言相向?
諸多不甘和委屈彙集一心。
安洛苡深深吸了一口氣。
下一刻。
銀髮仙子牙關緊咬,終是再度握緊了手中的銀凰劍,劍意鋒芒傾瀉而出,星芒萬戰。
劍技·冰龍問道!
銀劍煥發龍吟之芒,安洛苡化神境後期的修為爆發而出,極寒風暴鋪天蓋地,甚至將半邊天地都渲染上了黑白雪色。
與此同時的另一側。
深淵漩渦中,梟翼青年也是微微一笑,他看見仙子終是下定決心重新執劍,不僅不懼,反而上揚唇角,冷眸閃過一抹得逞之意。
“何安歌,這一劍過後,我必會帶你回去——!!!”
安洛苡絕冷怒吼,銀牙緊咬,像是要撕碎天地,如畫仙顏閃過一絲猙獰陰寒的羞怒。
很罕見,向來冰山臉的天命之女竟會流露如此破防的神情。
僅僅一瞬,劍技爆發。
銀髮仙子在半空中踏月而上,與此同時,無數道銀白劍影將那半空的梟翼青年包圍之至,神光劍陣以何安歌為中心形成包圍之勢,四面八方毫無死角的囚禁,浩蕩人間。
轟轟轟——!!!
一尊冰龍虛影撕裂天道和烏雲,降臨世間,龍吟神光驅散深淵迷霧,照徹天地!
最上空,銀髮仙子馳騁著冰龍虛影的最強劍意,宛如世間最絕美無暇的女武神,豐神如玉,絕世無雙。
她駕馭銀凰劍,伴隨冰龍虛影從天而降,無儘劍意朝著那劍陣中的梟翼青年傾斜而去。
這一劍。
乃是安洛苡畢生所學最強大的劍意,她會以此技拿下何安歌,徹底打敗何安歌,帶他回家!
轟隆隆隆——!!!
龍吟轟鳴之間,冰龍劍意即將撞上何安歌,鋒芒畢露,撕裂一切般的勢不可擋。
安洛苡掐得住力道。
她算的出,這一劍何安歌不可能抵擋的住,所有隻要等何安歌精疲力竭之時,安洛苡就會收起劍技,她要直接衝上去抱住他,死死把何安歌抱在懷裡,再也不許何安歌離開她一寸。
但,詭異的是。
分明冰龍劍技就在眼前,那梟翼青年竟沒有絲毫抵抗之意,他甚至退卻了身上的邪鳳咒印,張開雙臂,像是期待已久的上揚唇角,放棄防禦,直接擁抱那冰龍虛影下絕美的劍仙女子。
這等速度,安洛苡怎麼收的住?
她就算把威力降低到半分之二十,何安歌壓根不抵抗,這冰龍劍技貫穿少年的胸膛也絕對綽綽有餘!
“?!!!!!!”
當銀劍貫穿青年胸膛時,安洛苡的腦袋像是炸開一般,被眼前的畫面暫停了思考和意識。
噗!
頂著銀劍貫穿,何安歌猛吐一口黑血。
鮮血染在仙子絕美冷顏上,卻更為這馳騁冰龍的女武神多添了一份威嚴霸色。
望著安洛苡絕望的美眸,何安歌終是映出一抹溫柔的壞笑。
他將仙子擁抱入懷,趴在仙子的耳邊,生命垂危,但依舊像是得逞一樣輕輕冷笑:
“我等你好久了,師姐。”
……
……
……
深淵之下。
正在喝茶的仙顏靈鳳心中猛然傳來一陣恐怖的絞痛,她感受到自己唯一的子嗣生命與自己斷開了鏈接,直接呆怔在了原地。
下一刻。
啪——!
茶杯破碎。
那雙深淵鳳眸閃過一抹前所未有的震怒殺意,整個深淵乃至北部秘境都在為之顫抖悲鳴,八荒破碎。
“鶴顏,鳶衣……”
“兩個廢物!!!現在就給本尊滾出來!!!!!”
轟隆隆。
僅是一瞬,深淵傳送門打開,兩道少女的倩影噗通一聲跪在了鳳淵的面前,神魂懼顫,雙腿發軟,牙齦發顫。
“你們兩尊半神,連本尊唯一的乖徒兒都保不住——?!!”
絕美仙顏前所未有的陰冷震怒,青發飛揚,這是那位面癱臉了上千年的鳳尊從不曾有過的憤怒表情。
“主人息怒!!!”
“誤會!!誤會啊!!!!”
鳶衣狠狠的磕頭謝罪,其力道之恐怖,竟直接把自己的傀儡腦袋給磕的人首分離。
與此同時,她也將袖中的一縷元神神魂雙手供上——
“這是安歌弟弟讓小奴交給主人的!!!”
二卷收尾。
下一卷,何安歌將以真正的邪修問世,徹底開始他的魔墮計劃,其中包含了首當其衝的安洛苡,夏染月,夏芷月,段雨煙,沐厭離等等……
老規矩,月票過5500,加更一章。
這一章加更7k字,悠悠向來很實誠的。
當年,安洛苡仗著何安歌喜歡他,她那樣傷害何安歌,明明何安歌為她付出了那麼多,他以修為儘廢之代價為她摘下一顆千山雪蓮,可安洛苡卻僅僅因為何安歌不好好修煉,就以冷暴力的方式刺激何安歌。
是安洛苡把何安歌逼成邪修的!
安洛苡難道不懂嗎?
她明知道何安歌喜歡自己,她分明也暗自喜歡何安歌,但她就是不斷的刺激他,冷落他,不斷以傷害的方式表達所謂“關心”,她說是因為她在乎他,纔會管著他,纔會冷暴力他。
這是特麼的什麼的狗.屁的愛——?!
最先把愛慾弄扭曲的那個人分明是安洛苡自己!
當初,安洛苡有多麼高傲,多麼任性。
如今,何安歌也可以仗著安洛苡愛他,仗著她離不開他,狠狠的傷害她。
他要讓安洛苡知道自己的感情得來不易,讓她比以前更為珍惜自己!
這一戰,將會是何安歌給安洛苡設下的最後一計。
這一戰,安洛苡將終身難忘那個一直深愛他的邪修少年,何安歌會把安洛苡逼瘋的,他會讓她悲痛欲絕,讓安洛苡徹徹底底的珍惜何安歌,把何安歌視作生命的一切。
因為。
人隻有失去過,才知道珍惜!
“住口!”
“不要再說了——!!!”
終於。
在何安歌的不斷刺激之下,銀髮仙子的內心已經支離破碎,脆弱心靈瀕臨崩潰。
她淚流滿面,同時歇斯底裡的爆發全部的修為,欲要鎮壓住何安歌的那張嘴,她想要堵住他的惡毒言語,來掩護內心的愧疚。
但既然如此,何安歌依舊還是流露一抹玩味的冷笑:
“師姐,我說過了。”
“你抓住我,我就跟你回家……哭,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
“何安歌,這是你逼我的!你不要後悔!!!”
“等我抓住你!你今晚就是哭,就是求我,我也絕對會讓你徹夜難眠,終身難忘,我會讓你為今天欺辱我而付出代價!!!”
安洛苡徹底是被他給刺激到自尊心了。
就算內心再怎麼有愧於何安歌,安洛苡也終究是個人,她有著自己獨一份尊嚴和人格。
何安歌今天無緣無故,如此冷血無情的傷害安洛苡,安洛苡不會說殺了他,也不會毆打他,安洛苡更不會因此而對何安歌心灰意冷,她不會因為幾句話而放棄對他的愛,她依舊愛著他……
隻是這筆賬,何安歌今天的這一傷,安洛苡一定會狠狠記在小本本上!
等安洛苡抓住他,她要狠狠的榨乾他的每一滴!她要給他喂一百顆壯陽丹,就算何安歌虛的不行,求她不要,也必須要!
她一定要讓他親口給自己道歉,讓何安歌為今天的一切惡毒言語道歉!
她是有錯,但作為彼此心愛的同床道侶,何安歌不應該這樣言語凶狠的羞辱安洛苡!
他怎麼忍心這樣傷她的心?
他怎麼可以對已經愧疚到哭了的心愛之人如此惡言相向?
諸多不甘和委屈彙集一心。
安洛苡深深吸了一口氣。
下一刻。
銀髮仙子牙關緊咬,終是再度握緊了手中的銀凰劍,劍意鋒芒傾瀉而出,星芒萬戰。
劍技·冰龍問道!
銀劍煥發龍吟之芒,安洛苡化神境後期的修為爆發而出,極寒風暴鋪天蓋地,甚至將半邊天地都渲染上了黑白雪色。
與此同時的另一側。
深淵漩渦中,梟翼青年也是微微一笑,他看見仙子終是下定決心重新執劍,不僅不懼,反而上揚唇角,冷眸閃過一抹得逞之意。
“何安歌,這一劍過後,我必會帶你回去——!!!”
安洛苡絕冷怒吼,銀牙緊咬,像是要撕碎天地,如畫仙顏閃過一絲猙獰陰寒的羞怒。
很罕見,向來冰山臉的天命之女竟會流露如此破防的神情。
僅僅一瞬,劍技爆發。
銀髮仙子在半空中踏月而上,與此同時,無數道銀白劍影將那半空的梟翼青年包圍之至,神光劍陣以何安歌為中心形成包圍之勢,四面八方毫無死角的囚禁,浩蕩人間。
轟轟轟——!!!
一尊冰龍虛影撕裂天道和烏雲,降臨世間,龍吟神光驅散深淵迷霧,照徹天地!
最上空,銀髮仙子馳騁著冰龍虛影的最強劍意,宛如世間最絕美無暇的女武神,豐神如玉,絕世無雙。
她駕馭銀凰劍,伴隨冰龍虛影從天而降,無儘劍意朝著那劍陣中的梟翼青年傾斜而去。
這一劍。
乃是安洛苡畢生所學最強大的劍意,她會以此技拿下何安歌,徹底打敗何安歌,帶他回家!
轟隆隆隆——!!!
龍吟轟鳴之間,冰龍劍意即將撞上何安歌,鋒芒畢露,撕裂一切般的勢不可擋。
安洛苡掐得住力道。
她算的出,這一劍何安歌不可能抵擋的住,所有隻要等何安歌精疲力竭之時,安洛苡就會收起劍技,她要直接衝上去抱住他,死死把何安歌抱在懷裡,再也不許何安歌離開她一寸。
但,詭異的是。
分明冰龍劍技就在眼前,那梟翼青年竟沒有絲毫抵抗之意,他甚至退卻了身上的邪鳳咒印,張開雙臂,像是期待已久的上揚唇角,放棄防禦,直接擁抱那冰龍虛影下絕美的劍仙女子。
這等速度,安洛苡怎麼收的住?
她就算把威力降低到半分之二十,何安歌壓根不抵抗,這冰龍劍技貫穿少年的胸膛也絕對綽綽有餘!
“?!!!!!!”
當銀劍貫穿青年胸膛時,安洛苡的腦袋像是炸開一般,被眼前的畫面暫停了思考和意識。
噗!
頂著銀劍貫穿,何安歌猛吐一口黑血。
鮮血染在仙子絕美冷顏上,卻更為這馳騁冰龍的女武神多添了一份威嚴霸色。
望著安洛苡絕望的美眸,何安歌終是映出一抹溫柔的壞笑。
他將仙子擁抱入懷,趴在仙子的耳邊,生命垂危,但依舊像是得逞一樣輕輕冷笑:
“我等你好久了,師姐。”
……
……
……
深淵之下。
正在喝茶的仙顏靈鳳心中猛然傳來一陣恐怖的絞痛,她感受到自己唯一的子嗣生命與自己斷開了鏈接,直接呆怔在了原地。
下一刻。
啪——!
茶杯破碎。
那雙深淵鳳眸閃過一抹前所未有的震怒殺意,整個深淵乃至北部秘境都在為之顫抖悲鳴,八荒破碎。
“鶴顏,鳶衣……”
“兩個廢物!!!現在就給本尊滾出來!!!!!”
轟隆隆。
僅是一瞬,深淵傳送門打開,兩道少女的倩影噗通一聲跪在了鳳淵的面前,神魂懼顫,雙腿發軟,牙齦發顫。
“你們兩尊半神,連本尊唯一的乖徒兒都保不住——?!!”
絕美仙顏前所未有的陰冷震怒,青發飛揚,這是那位面癱臉了上千年的鳳尊從不曾有過的憤怒表情。
“主人息怒!!!”
“誤會!!誤會啊!!!!”
鳶衣狠狠的磕頭謝罪,其力道之恐怖,竟直接把自己的傀儡腦袋給磕的人首分離。
與此同時,她也將袖中的一縷元神神魂雙手供上——
“這是安歌弟弟讓小奴交給主人的!!!”
二卷收尾。
下一卷,何安歌將以真正的邪修問世,徹底開始他的魔墮計劃,其中包含了首當其衝的安洛苡,夏染月,夏芷月,段雨煙,沐厭離等等……
老規矩,月票過5500,加更一章。
這一章加更7k字,悠悠向來很實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