楦鵲其實腦袋是有點懵的。
千年前,自打那位翡翠靈鳳被封印到了深淵過後,楦鵲已經有足足有一千多年,不曾感知到主人的氣息了。
很久很久以前,楦鵲還隻是櫻海秘境中的一隻小青鵲。
那個時候,她還很小很弱,在危險的秘境中,楦鵲每天都要在各種上古凶獸的口下求生,生存艱難無比。
直到那位靈鳳大人的出現,才一年又一年,把楦鵲培養成了精通幻術的靈鵲。
後來,靈鳳大人要離開櫻海秘境,但她身邊的許多鳥靈都被帶走了,卻唯獨把楦鵲留在了櫻海秘境……
理由是,楦鵲太弱了。
靈鳳大人沒時間繼續培養她,便把楦鵲任命為這片櫻海秘境的守護者,靈鳳大人希望楦鵲能保管好秘境儘頭的那些深淵傳承。
楦鵲雖然不捨,但也甘願答應。
但誰也沒想到……
楦鵲這一守,就是數個千年。
開始的時候,楦鵲還能冥冥之中感應到靈鳳大人的氣息,直到距今千年前的某一天,楦鵲突然感知不到靈鳳大人的氣息了。
但楦鵲又有任務在身,不能離開櫻海秘境。
那些年來,楦鵲都以為自己被靈鳳大人給遺忘了。
後來,還是靈鳳大人的部下梟陌,出現在了這片櫻海秘境,告知了楦鵲靈鳳大人被封印的事情……
同時,梟陌也告知楦鵲,讓她幫靈鳳大人留意那些被遺留在世界各地的深淵秘寶。
楦鵲是鳳淵麾下被公認最乖巧,最好欺負的那一個。
千百年來,她謹記使命,死死的鎮守著櫻海秘境,同時,楦鵲也每時每刻都關注著整個狐族秘境一帶的深淵氣息。
雖是邪修,但楦鵲其實邪心並不重。
她沒有鶴顏梟陌那麼瘋狂偏執,楦鵲無論是性格,還是為人處世都很好,但就是……放在鳳淵麾下,顯得有些平平無奇。
歸根結底,還是楦鵲實力有限。
千年來,她還是隻會一些小幻術而已……
可能再過個幾百年之久,那位九尾血脈的狐族聖女就足夠鎮壓楦鵲了。
不過,楦鵲倒也認命。
她早就知道自己不是鳥中靈鳳,不是鶴顏那一夜屠城的戰爭機器,也沒有梟陌那樣與生俱來就獨一無二的究極靈脈……楦鵲沒什麼太大的追求,她就隻是想跟在靈鳳大人身邊,為主人做事。
甚至,隻要能見上靈鳳大人一面就好。
別說是見面了,楦鵲孤獨的守了櫻海秘境上千年,她甚至連靈鳳大人的氣息都不曾感應到過。
楦鵲甚至都不知道,那位靈鳳大人到底還活著與否。
這也是為什麼。
剛剛楦鵲會震驚的當場跪地。
她看見了何安歌手上的戒指,那上面有極其隱蔽的鳳淵氣息,不如說……那戒指百分百就是鳳淵戴過的!
什麼樣的人才能佩戴鳳淵的戒指在深淵外行走?
那自然是鳳淵的代行者啊!
千年來,楦鵲苦苦等了這麼些年,她終於再次遇見了鳳淵的代行者。
而更讓楦鵲內心石化的是……
她剛剛,差一點,就要因為淵魔珠的緣故,殺掉眼前這個弱小的人類少年。
楦鵲之所以不懼聖女夏芷月,不是因為她真能隨手吊打聖女,隻是因為她單純不怕死而已。
在楦鵲看來,比起得罪聖女,顯然是為主人奪回失傳多年的淵魔珠最為重要。
所以……
楦鵲就急
隻是沒想到,眼前這乍看有些氣質的人類少年,竟然悄不可見的佩戴著來自鳳淵的戒指!
這一刻。
楦鵲是又喜又悲。
喜是,她竟然遇到鳳淵的代行者了!
悲是剛見面,就差點把鳳淵的代行者給鯊了。
情急之下,楦鵲無以賠罪,她所能想到最有效表達忠心,證明自己不是叛徒的方式,便是當眾給何安歌下跪了。
不然……
何安歌剛纔可是打算轉身就跑路的!
給他跑了,他回去要是把楦鵲的事情告訴鳳淵,那鳳淵又該如何看待這個千年不見的小青鵲?
何安歌要是跑了,以後她還能通過誰,得知關於靈鳳大人的訊息?
所以。
此時此刻。
楦鵲惶恐至極,她頭也不敢抬,生怕何安歌會怪罪於她。
至於叫主人什麼的,當然她是稱呼鳳淵的,隻是楦鵲認為眼前的人類少年就是鳳淵的代行者,為表忠心,她便本能的開口。
而另一邊。
何安歌看著眼前突然跪在地上青紅幼.女,也是不禁感到眼前一黑,腦袋有些短路的跟不上節奏。
這…
啥情況啊?
剛剛,這叫楦鵲的瘋女人還打算直接殺人奪寶,結果這才幾秒鐘不到,怎麼翻臉比翻書還快,噗通一聲就給跪地上了。
這劇情轉折,也不能這樣突兀的吧?
何安歌倒吸一口涼氣。
短時間,他反正是不知道這什麼情況了。
但何安歌無法解讀,並不代表在場的諸位狐族長老,甚至是高台上的那位狐族聖女不能讀懂氣氛。
人家楦鵲都給跪了,這還有什麼好分析的嗎?
這隻能說明何安歌果然來路不簡單啊!
打從他出現在狐族會議上,眾人就已經發現此子氣質高深,清俊無邪,看上去就像是某大仙門的天命之子。
而再看剛剛,何安歌隻身一人,逼退諸多長老,就足以初步鑒證這位年輕大人的冰山一角。
如今……
敢公然嘲諷狐族聖女,甚至還讓聖女無比忌憚的櫻海秘境守護神,都直接跪在何安歌的面前,楦鵲甚至還公然叫何安歌主人!
這還能說明什麼?
說明何安歌的氣質並非裝的,別看他表面垂眸悠悠,對任何事物都漠不關心的高傲態度,其實他是真的漠不關心!
狐族長老這等凡輩,又豈能入的了這位年輕大人的仙瞳?
在這位年輕大人眼中,也許隻有九尾血脈的夏芷月和夏染月,以及身為秘境守護神的楦鵲長老,纔有資格讓他睜開眼對話!
念及於此,諸多狐族長老終是恍然大悟。
他們全都縮起脖子,不敢去直視那位年輕大人的眼睛,而那青紅盤發的少女還跪在何安歌面前,諸多長老便紛紛向那被何安歌守在身後的櫻白少女投以羨慕的視線。
夏染月……
她到底真的知道,自己把一個怎樣恐怖至極的年輕大人給帶回狐族了嗎?
而且,夏染月居然還讓這位年輕大人侍在她的身側,這他.媽不是這不是胡鬨嗎?
要是早讓狐族長老們知道何安歌有這般實力,那還站著乾什麼啊!趕快搬個最昂貴的長老椅放在聖女身旁,至少也要讓這位年輕大人坐在距離聖女最近的位置!
與此同時。
夏染月也察覺到諸多長老怨唸的視線。
她的表情何嘗不是微妙?
她哪裡知道何安歌有這麼狠啊!
夏芷月也基本是這樣。
她竟沒想到,楦鵲可是百年前就曾吊打過自己的秘境守護神,夏芷月自認與楦鵲隻能四六開,她四,楦鵲六。
而何安歌……
竟然直接把楦鵲長老給下跪了!
甚至於,他們的交手發生太快,夏芷月都沒看懂何安歌做了什麼,楦鵲竟然就給他跪了。
想到這裡,夏芷月再看何安歌的媚瞳,隻覺惶恐和許多不安。
她居然對這樣高深莫測的仙氣少年做了那種事——她居然讓他跪著給她**?
夏芷月該說是榮幸呢?還是該說後悔呢?
總之,她現在心情極其複雜。
櫻木古殿中。
氣氛還在僵持。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人群前方的白衣少年身上。
何安歌沉吟片刻,終究還是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他負手而立,頗有尷尬的嘗試下開口。
“平身吧,鵲長老。”
話音落下。
那跪在地上的楦鵲卻依舊是頭也不敢抬一下,她渾身顫抖,細聲呢喃:
“楦鵲無知,卻是不知大人您是何尊名?”
畢竟,何安歌不是鳳淵,他隻是鳳淵的代行者。
情急之下,楦鵲叫他一聲主人已經是極大尊敬了,但楦鵲終究還是效忠鳳淵本人的,她也不能一直用主人來稱呼眼前這位高深莫測,佩戴鳳淵戒指的白衣少年。
“姓何,名安歌……鵲長老何必如此大禮,快快請起吧。”
何安歌輕柔的開口。
他其實也不太敢多說什麼,誰知道這位臣服在腳下的青紅少女是什麼情況,萬一何安歌仗勢欺人,得意忘形,對人家楦鵲不敬,後者又發火要殺何安歌,那何安歌可就慘了。
所以,看見楦鵲跪地,何安歌也是畢恭畢敬,巴不得趕快把楦鵲這位大佬給扶起來,甚至是親自給楦鵲倒杯茶。
但何安歌不敢。
一來是,氣氛已經烘托到這了,何安歌實屬不好拉下臉破壞氣氛。
二來是,經曆剛剛差點被楦鵲挖出淵魔珠的危險,現在何安歌根本就不敢去碰楦鵲的身體,後者對何安歌來說實在太危險了!
這淵魔珠,可是師尊鳳淵賞賜給何安歌的獎勵。
誰要給淵魔珠搶走了,那何安歌是真的會傷心無比的!
眼下。
何安歌對楦鵲投以關心的視線,希望這位大佬趕快起身別讓他為難。
“安歌大人,敢問……”
楦鵲正欲開口。
但她剛剛抬頭,卻看見眼前的人類少年正盯著自己,她感覺他的視線冰冷而陰柔,像是在催促,卻又像是在關心。
這不禁讓楦鵲渾身一顫。
當年,鳳淵的其他代行者來見楦鵲時,可根本不曾在意楦鵲的感受,他們的鳳眸之中也根本不可能帶有一絲柔意,隻有對楦鵲作為鳳淵麾下最弱最不有趣的信徒的輕蔑。
但,此時此刻。
何安歌作為鳳淵的代行者,先有楦鵲有眼不識泰山之先例,後又有楦鵲差點失手殺人的罪過。
可即便如此……
何安歌居然還是溫柔待他,絲毫沒有作為鳳淵代行者的高傲架子!
楦鵲不禁倍感暖心。
她緩緩站起身,畢恭畢敬,低眉允諾:
“謝過安歌大人授意,小女楦鵲,願恭俸大人欽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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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可能,真的還有第五更……
好累呐…
夏芷月也基本是這樣。
她竟沒想到,楦鵲可是百年前就曾吊打過自己的秘境守護神,夏芷月自認與楦鵲隻能四六開,她四,楦鵲六。
而何安歌……
竟然直接把楦鵲長老給下跪了!
甚至於,他們的交手發生太快,夏芷月都沒看懂何安歌做了什麼,楦鵲竟然就給他跪了。
想到這裡,夏芷月再看何安歌的媚瞳,隻覺惶恐和許多不安。
她居然對這樣高深莫測的仙氣少年做了那種事——她居然讓他跪著給她**?
夏芷月該說是榮幸呢?還是該說後悔呢?
總之,她現在心情極其複雜。
櫻木古殿中。
氣氛還在僵持。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人群前方的白衣少年身上。
何安歌沉吟片刻,終究還是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他負手而立,頗有尷尬的嘗試下開口。
“平身吧,鵲長老。”
話音落下。
那跪在地上的楦鵲卻依舊是頭也不敢抬一下,她渾身顫抖,細聲呢喃:
“楦鵲無知,卻是不知大人您是何尊名?”
畢竟,何安歌不是鳳淵,他隻是鳳淵的代行者。
情急之下,楦鵲叫他一聲主人已經是極大尊敬了,但楦鵲終究還是效忠鳳淵本人的,她也不能一直用主人來稱呼眼前這位高深莫測,佩戴鳳淵戒指的白衣少年。
“姓何,名安歌……鵲長老何必如此大禮,快快請起吧。”
何安歌輕柔的開口。
他其實也不太敢多說什麼,誰知道這位臣服在腳下的青紅少女是什麼情況,萬一何安歌仗勢欺人,得意忘形,對人家楦鵲不敬,後者又發火要殺何安歌,那何安歌可就慘了。
所以,看見楦鵲跪地,何安歌也是畢恭畢敬,巴不得趕快把楦鵲這位大佬給扶起來,甚至是親自給楦鵲倒杯茶。
但何安歌不敢。
一來是,氣氛已經烘托到這了,何安歌實屬不好拉下臉破壞氣氛。
二來是,經曆剛剛差點被楦鵲挖出淵魔珠的危險,現在何安歌根本就不敢去碰楦鵲的身體,後者對何安歌來說實在太危險了!
這淵魔珠,可是師尊鳳淵賞賜給何安歌的獎勵。
誰要給淵魔珠搶走了,那何安歌是真的會傷心無比的!
眼下。
何安歌對楦鵲投以關心的視線,希望這位大佬趕快起身別讓他為難。
“安歌大人,敢問……”
楦鵲正欲開口。
但她剛剛抬頭,卻看見眼前的人類少年正盯著自己,她感覺他的視線冰冷而陰柔,像是在催促,卻又像是在關心。
這不禁讓楦鵲渾身一顫。
當年,鳳淵的其他代行者來見楦鵲時,可根本不曾在意楦鵲的感受,他們的鳳眸之中也根本不可能帶有一絲柔意,隻有對楦鵲作為鳳淵麾下最弱最不有趣的信徒的輕蔑。
但,此時此刻。
何安歌作為鳳淵的代行者,先有楦鵲有眼不識泰山之先例,後又有楦鵲差點失手殺人的罪過。
可即便如此……
何安歌居然還是溫柔待他,絲毫沒有作為鳳淵代行者的高傲架子!
楦鵲不禁倍感暖心。
她緩緩站起身,畢恭畢敬,低眉允諾:
“謝過安歌大人授意,小女楦鵲,願恭俸大人欽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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