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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簡笙訂的五點的鬧鐘。

因為她訂的返程機票是最早的一班,六點五十起飛。

得趕回學校上課。

她週三的課其實是排滿的,晚上還有晚課,第一節早課是趕不回去上的,隻能拜托了正好週三沒有早課的佟夏幫忙去上。

原本想靜悄悄地走,穿衣服的時候還是將許洲天弄醒了。

他面色很睏倦,也沒休息好的樣子,雙眼下方有淡淡的青色,簡笙道:“你怎麼醒了?”

“你快繼續睡吧,等會還有比賽。”

許洲天懶抓了下頭髮,掀開被子,腿伸下床,嗓音有渾沉的雜質感,“我送你去機場。”

簡笙愣了下,道:“不用。”

“我自己去。”

許洲天沒搭理她,已經下了床,朝衛生間走。

簡笙視線停頓在他的雙腳,一直盯到他身影消失進廁所。

要穿到第二隻靴子的時候,聽見許洲天上完了廁所出來。

他來到了身前,在她面前蹲下,拿走了她手裡剩下的那隻靴子。

簡笙細瘦的腳踝被他握著,被他耐著心套進皮靴裡,之後拉上拉鍊。

簡笙安靜地看他。

好半天,終於沒忍住出聲:“許洲天……”

“嗯?”他剛睡醒的那種鬆懶未消,尾音拖著。

“你腳上的襪子……”他還蹲著,簡笙忍不住捏住他的雙耳,“怎麼就穿上了啊。”

“不是讓你回明城再看禮物嗎?”

許洲天腳上是一雙黑襪,一邊腳踝用白色的線繡有“21”這個數字,襪子是她在網上定製的,收到貨後,21這個數字是她自己繡上去的。

其實繡得不太好,有些歪歪扭扭。

“早看晚看,不是一樣?”許洲天道。

簡笙抿了下唇。

“那,舒服嗎?”簡笙問。

許洲天聲音懶洋洋,“挺好。”

“其他禮物呢?”

許洲天起了身,兩人的距離重新回到平常,她坐著,他更比她高了一大截,身材對比也明顯,他沒穿上衣,簡笙看見他大片的腹肌,線條硬朗。

男人俯身,身上的沐浴露混合著一道特別的杜衡香。

簡笙下巴被他抬起,親了一口唇。

“都喜歡。”

*

最後簡笙也沒成功說動許洲天繼續去睡覺,隻能同意他送她去機場。

昨晚的生日蛋糕幾乎沒怎麼吃,成了擺設,簡笙切了兩塊下來跟許洲天一起當做早餐。

酒店附近沒有地鐵站,坐公交速度慢,吃完東西出門,兩人打了輛車。

嗡地一聲。

快到機場的時候,簡笙收到李文洋發的微信。

【姐!姐!!】

簡笙低頭回覆:【你怎麼起這麼早?】

李文洋沒回,發來了一大堆。

【你跟許洲天覆合了?!!恭喜恭喜XD,就知道你去明大做交換生是為了他。】

“……”

簡笙纔想起來昨晚做過什麼,忙退出微信,點進q\\q,果然,昨晚發的那條說說收到很多的讚。

藍蕾蕾和元鮑他們也都在她這條說說下留言了。

兩分鐘前,李文洋還在下面跟林飛互動了起來。

【羊裡羊氣:這,許洲天?!】

【打你個diao:@羊裡羊氣,天哥這麼沒辨識度?】

【羊裡羊氣回覆打你個diao:我去,你怎麼也起這麼早?】

【打你個diao回覆羊裡羊氣:不是起這麼早,是要準備睡了。】

【羊裡羊氣回覆打你個diao:唷,忘記了,飛哥現在可是大熱電競選手,膜拜膜拜。】

【打你個diao回覆羊裡個羊:您才值得膜拜,遊泳界新星。】

除了他們,還有其他幾個三中的同學,曾小月、秦蕭桐、龔書悅、鄒源……

這些年,其實跟他們早就沒有聯絡了,大家都默默躺列,在三中時,關係也沒有很近,但是這條說說,都看見了他們的身影。

【祝福啊啊啊。】

【哇,還是她和他。】

【祝福,我們那屆最牛的兩個人重新在一起了。】

車窗外的街景不斷變幻。

簡笙顫了下睫。

過了好一會,她在下面回覆:【謝謝大家。】

回覆發出去不久,許洲天也在下面說話了。

X:【祝福收下。】

定神盯了盯。

簡笙抬起頭,看見許洲天也在拿著手機。

對上目光,許洲天挑了下眉。

“困嗎?”簡笙問。

“困啊。”許洲天道。

他湊近她耳邊,音稍壓低,出口的話像個無賴,“畢竟昨晚被你折騰那麼久。”

“……”

前面還有司機,雖然他應該聽不見,簡笙耳尖微紅,“許洲天。”

到底是誰折騰誰。

許洲天掐了把她的臉,沒逗她了。

不過現在的確還很早,昨晚他們弄到一點過才睡,簡笙上了飛機,還在擔心許洲天會因此影響到比賽,她從明城跑來江城,本意是想給他一個驚喜,並且陪他過生日,並不是想耽誤他比賽。

不過等回到明大,在上下午第一節課得知他和他的團隊所做項目代表明大獲得挑戰杯特等獎之後,意識到她的擔憂是多餘的。

許洲天就是這樣一個人,痞烈不馴,又實力變態。

*

時光飛逝,轉眼又是一年隆冬。

明城地處南方,當燕城已經大雪紛飛,銀裝素裹,這座城市隻有凜冽的寒風。

元旦過後,天氣更涼,室外像一個大冰箱。

今年明大的寒假假期從1月18號開始。

早在12月份時,簡笙就嚮明城天文台的短期實習生崗位投遞了簡曆,也順利地通過了筆試和麪試,期末考試結束後,便沒有急著回燕城,而是開始實習生活。

也從學校宿舍搬去了許洲天那。

快一月底時,林飛和張劍他們陸陸續續都回明城了,藍蕾蕾和趙臣宇也從國外回來。

提前已經約好,他們七人在今年春節前怎麼也要聚一次。

1月30號這天正好是週六。

元鮑提議大家搞轟趴,其他人都沒什麼意見,一致同意,便約在週六下午一點集合。

週六吃過中飯,簡笙和許洲天一起去往集合地點。

在車上的時候,簡笙還有些緊張,畢竟很久沒見了,許洲天跟他們一直是保持聯絡的,但是她是因為跟許洲天覆合後,才重新跟這幫人聯絡上。

等在集合地點見了人,那種緊張的感覺完全消失了,因為不管是林飛還是張劍,亦或是藍蕾蕾,都隻是穿著變成熟了,性格還是那樣,林飛憨逗,張劍狡猾,藍蕾蕾可愛,趙臣宇穩重,元鮑更不用說,在明大已經重逢過。

大一那會,就聽說藍蕾蕾跟趙臣宇走在一起了,從青梅竹馬變成兩小無猜的情侶。

但是一見上面,藍蕾蕾撇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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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趙臣宇的胳膊,小跑到簡笙旁邊挽住她的手,出口是一句:“大美妞,這麼久沒見,想不想我?”

一起進超市采購食材的時候,簡笙跟藍蕾蕾兩個女生相互挽著走在前面,其他幾個男生走在後面,其中兩個推著購物車。

他們幾個都高高大大,許洲天一身黑,張劍和元鮑頭戴鴨舌帽,還有林飛,三年下來他比高中那會要圓潤不少,多了許多他曾經時常吐槽李文洋的肥肉。

穿行在超市裡,引來不少目光打量。

投票得出的結果是,多數選擇晚上吃火鍋,少數服從多數,所以七個人買了一大堆弄火鍋的食材,除此之外是一堆零食。

邊逛邊聊著,超市差不多逛了一個半小時。

之後一起提著大包小包去往轟趴館。

這家轟趴館是元鮑朋友開的,進去是一個小型別墅,環境很好,裝潢溫馨。

共上下兩層,有很多房間。

一樓的餐廳很大,廚房也很寬,客廳有兩張狼人殺專用桌。

二樓有桌球室、電競屋、KTV,還有麻將室。

這個時候還早,才下午三點半,大家將食材和零食都從袋子裡拿出來之後,先搞起娛樂活動。

藍蕾蕾和元鮑都一眼相中麻將室,喊著一起打打麻將。

趙臣宇道:“麻將我不會。”

“不會正好,這玩意一局隻能四個人。”元鮑道。

“不過笙姐,你要是不會沒關係,讓天哥教你。”他剛說完上一句,下一句cue到簡笙。

因為簡笙跟趙臣宇性格都屬於那種正統的乖學生型,所以以為她也不會。

簡笙道:“我會的。”

是初中的時候,某次暑假跟付豔紅學的,那天付豔紅心血來潮不想她一直悶在家裡學習看書,就帶她一起去了麻將館,她坐在付豔紅旁看她打了一個下午。

還有一次,付豔紅突然有事得走開,但是又不想位置被人占了,因為那天她手氣特別好,打電話喊她去幫她代打兩局,她去了,後面還因為這個事付豔紅跟李傑差點吵起來。

“笙笙竟然會呀,可太好了,那一起玩一起玩。”藍蕾蕾說。

張劍對麻將興趣不大,就沒參與,許洲天可能想看簡笙打,也沒占位置。

藍蕾蕾、元鮑、林飛、簡笙湊成一桌。

趙臣宇不會打,也成了圍觀那一個,搬了張椅子坐在藍蕾蕾後面。

麻將機剛插上電,元鮑就問:“玩多少錢的啊?”

藍蕾蕾道:“玩什麼錢啊,你庸俗不庸俗。”

元鮑道:“喜歡錢是件很高貴的事兒,怎麼就庸俗了?”

林飛道:“我也不想玩錢,怕哥們你輸不起,不過這沒點懲罰,沒什麼意思?”

“最老土的那個,貼紙條?”藍蕾蕾道。

“這哪來的紙條啊。”元鮑道。

“現場做唄。”張劍道。

藍蕾蕾推了趙臣宇一下,“宇宇,你幫我們撕點紙條,然後再貼上雙面膠。”

“我之前正好在客廳看見有雙面膠,電視機那。”

元鮑和林飛還有張劍都起鬨了起來,“哦喲!!‘宇宇’,蕾姐你什麼時候變這麼嗲了。”

“要你們管!”

趙臣宇真去拿雙面膠然後找紙去了,這邊先打起麻將。

“天哥,你也去幫忙啊,難不成也要讓笙姐跟你嗲一聲麼。”元鮑嘲。

其他人在那笑。

“笙姐快快快,給天哥嗲一個!”元鮑最是不嫌熱鬨大,繼續起鬨。

弄得簡笙耳根紅了起來。

“行了你。”藍蕾蕾踢了下元鮑。

許洲天懶洋洋起了身,比元鮑話騷,“你們倒是想得美。”

也替簡笙解了圍。

捏了把她的臉後,抬腳出去了。

張劍閒著也是閒著,跟著一塊出去找紙。

藍蕾蕾打出一張二條,對簡笙說道:“笙笙放心,我們幾個牌技都很差的,我都不記得我上回玩麻將是什麼時候了。”

簡笙“嗯”了聲,雙眸盯著面前的牌,說道:“我也好久沒有打了,隻記得怎麼打。”

元鮑道:“別亂說啊,哥跟你們可不一樣,牌技挺精湛的,十賭九贏。”

林飛道:“我技術也還行。”

一個小時後……

藍蕾蕾、元鮑還有林飛頭上都貼滿了紙條,將後腦勺圍了一圈,從遠處看像帶了非主流假髮。

而簡笙坐於東方位,頭上還乾乾淨淨,一根紙條也沒有。

她手裡捏著一顆麻將,輕摩擦了一下,漂亮的臉已經沒有了一開始的那種侷促和緊張,如何看都像一個麻神。

“我不打了不打了,嗚嗚笙笙會記牌,還是狀元的大腦!!誰玩得過她啊!”新的一局也輸了後,藍蕾蕾將牌一推,發出哀嚎。

中間她還讓趙臣宇代她打過,他看了這麼幾局也學會了,可是還是敵不過,畢竟還有個跟簡笙一樣變態的人坐在簡笙後面。

“吃飯了吃飯了,肚子都餓了。”元鮑也撂下一顆牌,心想還好沒玩罰錢的,不然他得輸多少,眼圈好像都黑了。

林飛抓抓頭髮。

感覺高中時候那種智商被碾壓的感覺又回來了。

“五點半了,是改吃飯了。”張劍笑了一聲。

“笙姐還是一如既往地牛逼啊。”不知道是誰歎了一句。

自此簡笙在他們眼裡也多了一個“女麻神”的稱號。

一起整理火鍋食材的時候,簡笙反倒在那反思,她好像不應該一直贏,打得太認真了,讓別人都沒有遊戲體驗了,打麻將是娛樂,而不是考試,不用非得拿第一。

蔬菜都需要用水清洗,土豆、藕片、玉米和萵筍這些需要切,其中兩樣還需要去皮,一些肉類也需要切,一起說說笑笑弄下來,廢了一個多小時才完成。

鍋底由元鮑負責,他帶他了元寶進門火鍋店的特製獨門火鍋底料,當然“特製獨門”是他自己說的。

不確定到底是不是“特製獨門”。

七個人弄了兩口鍋,一口是營養鮮美的番茄湯,一口是飄滿紅辣椒的牛油鍋。

難得聚在一起,自然少不了酒,張劍一次性開了三瓶,給每人都倒上一杯。

林飛往麻辣鍋裡下著菜,嘴唇已經有些被辣紅,他說了一句:“要洋哥也在就好了,他可比我能吃辣。”

當時林飛跟李文洋是一個班的,他們之間自然也生出友情,李文洋突然地轉學,平時那種打打鬨鬨互嗆互懟也跟著按下停止鍵,每每思及,還有點想念,更別說此刻沾了酒,一些情緒都跟著上了頭。

藍蕾蕾比較放縱,已經喝過兩杯,趙臣宇如何都沒攔住,她下巴磕在桌上,“我出國這兩年半,特別想家,也特別想過去的我們。”

“高中比大學枯燥多了,也有好多好多的考試,為什麼我卻最懷戀那段時光呢。”

藉著酒勁,好像大家都說了很多矯情話。

元鮑扯了扯頭上的帽子,雙頰已經掛了兩坨紅,他突然喊:“等會一定要一起唱一首《青春你回來》!”

喊完了,他道:“哎,有沒有這首歌?”

大家笑成一片。

“好像沒有。”林飛回。

“讓宇哥和笙姐寫一首唄,他倆那會不是經常作文拿滿分?不發揮一下都浪費了。”張劍道。

*

這頓飯不知道吃了多久,時光的確過得很快,一專業,大家連大學都快要畢業了,而林飛是早已不做學生好多年。

夜裡九點,大家都聚在KTV裡唱歌。

嗨到一半,不知道是誰點了一首五月天的《乾杯》,KTV裡隻有兩隻話筒,話筒從一個手裡傳遞給另一個,或者兩人湊在一起唱。

會不會,有一天

時間真的能倒退

退回,你的我的

回不去的,悠悠的歲月。

……

如果說,要我選出,代表青春,那個畫面

浮現了,那滴眼淚,那片藍天,那年畢業

……

懷念總是,突然懷念,不談條件

當回憶,衝破考卷,衝出歲月,在我眼前

……

說好了,無論如何,一起走到,未來的世界

……

現在就是,那個未來,那個世界

為什麼,你的身邊,我的身邊,不是同一邊

*

一直唱到很晚,大家才散夥。

不由讓人想到那句話,相聚是短暫的,分離纔是常態。

車開到許洲天家樓下,駕駛位的門先被打開,是許洲天找的代駕。

“謝了。”許洲天說。

“不用謝,應該的。”代駕收到許洲天轉的錢後,離開。

許洲天先從後座下車,之後去開另一側的門。

路上的時候簡笙就不太舒服,隻是一直在忍著,她揉了揉腦袋,下意識抓住許洲天伸進來的手臂。

她基本上很少喝酒,酒量很差,今天吃飯的時候,唱歌的時候,卻都喝了。

現在整個人是暈的。

許洲天看她臉紅紅的樣子,身上帶著酒氣,很想笑,湊近她耳尖,“簡同學,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是什麼形象?”

“許洲天。”

“嗯?”

“我想吐。”

*

可能不想破壞在男朋友心裡的形象,最後簡笙是沒吐的,隻是嘴上那樣說,被許洲天抱進了家門。

兩隻貓聽見動靜的時候就蹲在了門口,等人進來,白色一小團的泰逢仰躺到地上打滾,好像在做歡迎,許霸天蹭許洲天腳根。

卻都沒受到什麼理會,高大的身影抱著另一位鏟屎官徑直上了樓。

泰逢很軟地“喵”了一聲。

*

許洲天給簡笙泡了一杯蜂蜜檸檬水,想給她解酒,簡笙也不問為什麼給她喝這個,大概是渴了,捧著喝完了一杯。

許洲天一湊近,還沒吻上去,先聞見淡淡的甜味。

簡笙任他的唇離近,自己也主動往前送了送,氣息產生觸碰。

房中的旖旎因子橫生,簡笙覺得熱,身上的羽絨服滑落,被許洲天帶著貪.欲地纏著舌尖。

剛咬了一口她的軟唇,感覺到人往後退,簡笙從沙發起身時,頭差點撞到他胸膛。

許洲天寬掌拉住她細伶手臂,“去哪兒?”

室內有暖氣,簡笙身上剩下一件白色毛衣,頭髮披散,像黑色綢緞,露出的皮膚都帶著一層淡淡的紅,面頰的顏色深一些,她動唇回:“上廁所。”

許洲天盯了盯她,道:“行。”

簡笙嗯了聲,朝廁所走。

許洲天跟在後面,怕她半路摔倒,果然,走到一半對方撞到書架,一本書砸落下來。

他將人扯到懷裡,手掌蓋到她腦頂。

簡笙嚇了一跳,因為明顯地感受到了一股衝擊力,隻不過她頭被護住了。

“你沒事吧?”她忙抬頭,蹙起眉。

“沒事。”

許洲天回,彎腰撿起那本書,“這書又不厚。”

簡笙目光投到他手裡的書,視線停住。

書封上的書名很熟悉。

——《到燈塔去》

這本書她看過,而且……

大概是剛纔的小意外讓簡笙大腦此刻短暫清醒。

她回憶起什麼。

公交車上,她跟許洲天坐在最後一排。

那天好像是三中舉行運動會,但是他陪她一起去摘桑葚。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從書包裡拿出一本書。

“在看什麼?”少年問。

“《到燈塔去》。”她回。

“好看嗎?”

“還可以。”

“那你看完了借我。”他道。

她愣了下,回:“好。”

後面她看完這本書,的確借給了他。

之後許洲天一直沒有還書的意思,她也沒喊他還。

黑密的睫毛垂著,簡笙翻開手裡的書。

以為應該不是一本,但是在書裡翻到一張書簽。

書簽上是她的字跡,摘抄的是一段這本書裡的話:

「有的夜晚,天上高懸著晶瑩的行星圓盤。」

簡笙又翻了翻,發現這本書裡被畫過畫,都是一個紮著馬尾的女孩,身穿裙子。

“看什麼呢,這麼認真。”許洲天目光也投在書上。

“這本書,是我借給你的那本嗎?”簡笙抬頭。

許洲天盯著她的眼,沒否認,“嗯。”

“你還在上面,畫畫了……”簡笙喃喃。

而且好像畫的都是她……

“不能畫?”許洲天聲音痞,眉骨生出囂張。

“當時我隻是把書借給你。”

“你轉學後才畫的。”

“……”

酒精還在大腦裡作用,簡笙像一瞬間被什麼東西嗆到,怔了片刻,眼底忽濕潤。

一下子有些喘不過氣來。

許洲天稍愣,捏她的臉,“喂?”

見她落出一顆淚,“下輩子,如果我們再相愛,你也毀約一次吧。”

許洲天粗糲指腹幫她將淚痕拭去,瞳色深,“不由你說了算。”

簡笙發呆。

許洲天今天也沾了酒,五官銳利不減,眼底隱晦沉沉,帶著侵占性,稍用力按了按簡笙的下巴,“如果有下輩子。”

“我要你,”

他湊近,嗓音低沉痞烈,如同耐著性子繞著什麼旋轉,然後倏地纏緊,“見到我第一眼,就要死要活地愛上我。”

簡笙愣了好一下,緩慢地點頭。

“嗯……”

她抱著書跌到許洲天懷裡,他身上的氣息變濃,胸膛的溫度也滾.燙。

“囂囂,洗澡嗎?”

她好像在發出邀請,聲音軟軟的。

許洲天揉著她耳垂,低頭盯她。

……

「說好了,無論如何,一起走到,未來的世界」

「現在就是,那個未來,那個世界」

有人在夜裡想起這句歌詞,也有人在夜裡回憶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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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鮑扯了扯頭上的帽子,雙頰已經掛了兩坨紅,他突然喊:“等會一定要一起唱一首《青春你回來》!”

喊完了,他道:“哎,有沒有這首歌?”

大家笑成一片。

“好像沒有。”林飛回。

“讓宇哥和笙姐寫一首唄,他倆那會不是經常作文拿滿分?不發揮一下都浪費了。”張劍道。

*

這頓飯不知道吃了多久,時光的確過得很快,一專業,大家連大學都快要畢業了,而林飛是早已不做學生好多年。

夜裡九點,大家都聚在KTV裡唱歌。

嗨到一半,不知道是誰點了一首五月天的《乾杯》,KTV裡隻有兩隻話筒,話筒從一個手裡傳遞給另一個,或者兩人湊在一起唱。

會不會,有一天

時間真的能倒退

退回,你的我的

回不去的,悠悠的歲月。

……

如果說,要我選出,代表青春,那個畫面

浮現了,那滴眼淚,那片藍天,那年畢業

……

懷念總是,突然懷念,不談條件

當回憶,衝破考卷,衝出歲月,在我眼前

……

說好了,無論如何,一起走到,未來的世界

……

現在就是,那個未來,那個世界

為什麼,你的身邊,我的身邊,不是同一邊

*

一直唱到很晚,大家才散夥。

不由讓人想到那句話,相聚是短暫的,分離纔是常態。

車開到許洲天家樓下,駕駛位的門先被打開,是許洲天找的代駕。

“謝了。”許洲天說。

“不用謝,應該的。”代駕收到許洲天轉的錢後,離開。

許洲天先從後座下車,之後去開另一側的門。

路上的時候簡笙就不太舒服,隻是一直在忍著,她揉了揉腦袋,下意識抓住許洲天伸進來的手臂。

她基本上很少喝酒,酒量很差,今天吃飯的時候,唱歌的時候,卻都喝了。

現在整個人是暈的。

許洲天看她臉紅紅的樣子,身上帶著酒氣,很想笑,湊近她耳尖,“簡同學,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是什麼形象?”

“許洲天。”

“嗯?”

“我想吐。”

*

可能不想破壞在男朋友心裡的形象,最後簡笙是沒吐的,隻是嘴上那樣說,被許洲天抱進了家門。

兩隻貓聽見動靜的時候就蹲在了門口,等人進來,白色一小團的泰逢仰躺到地上打滾,好像在做歡迎,許霸天蹭許洲天腳根。

卻都沒受到什麼理會,高大的身影抱著另一位鏟屎官徑直上了樓。

泰逢很軟地“喵”了一聲。

*

許洲天給簡笙泡了一杯蜂蜜檸檬水,想給她解酒,簡笙也不問為什麼給她喝這個,大概是渴了,捧著喝完了一杯。

許洲天一湊近,還沒吻上去,先聞見淡淡的甜味。

簡笙任他的唇離近,自己也主動往前送了送,氣息產生觸碰。

房中的旖旎因子橫生,簡笙覺得熱,身上的羽絨服滑落,被許洲天帶著貪.欲地纏著舌尖。

剛咬了一口她的軟唇,感覺到人往後退,簡笙從沙發起身時,頭差點撞到他胸膛。

許洲天寬掌拉住她細伶手臂,“去哪兒?”

室內有暖氣,簡笙身上剩下一件白色毛衣,頭髮披散,像黑色綢緞,露出的皮膚都帶著一層淡淡的紅,面頰的顏色深一些,她動唇回:“上廁所。”

許洲天盯了盯她,道:“行。”

簡笙嗯了聲,朝廁所走。

許洲天跟在後面,怕她半路摔倒,果然,走到一半對方撞到書架,一本書砸落下來。

他將人扯到懷裡,手掌蓋到她腦頂。

簡笙嚇了一跳,因為明顯地感受到了一股衝擊力,隻不過她頭被護住了。

“你沒事吧?”她忙抬頭,蹙起眉。

“沒事。”

許洲天回,彎腰撿起那本書,“這書又不厚。”

簡笙目光投到他手裡的書,視線停住。

書封上的書名很熟悉。

——《到燈塔去》

這本書她看過,而且……

大概是剛纔的小意外讓簡笙大腦此刻短暫清醒。

她回憶起什麼。

公交車上,她跟許洲天坐在最後一排。

那天好像是三中舉行運動會,但是他陪她一起去摘桑葚。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從書包裡拿出一本書。

“在看什麼?”少年問。

“《到燈塔去》。”她回。

“好看嗎?”

“還可以。”

“那你看完了借我。”他道。

她愣了下,回:“好。”

後面她看完這本書,的確借給了他。

之後許洲天一直沒有還書的意思,她也沒喊他還。

黑密的睫毛垂著,簡笙翻開手裡的書。

以為應該不是一本,但是在書裡翻到一張書簽。

書簽上是她的字跡,摘抄的是一段這本書裡的話:

「有的夜晚,天上高懸著晶瑩的行星圓盤。」

簡笙又翻了翻,發現這本書裡被畫過畫,都是一個紮著馬尾的女孩,身穿裙子。

“看什麼呢,這麼認真。”許洲天目光也投在書上。

“這本書,是我借給你的那本嗎?”簡笙抬頭。

許洲天盯著她的眼,沒否認,“嗯。”

“你還在上面,畫畫了……”簡笙喃喃。

而且好像畫的都是她……

“不能畫?”許洲天聲音痞,眉骨生出囂張。

“當時我隻是把書借給你。”

“你轉學後才畫的。”

“……”

酒精還在大腦裡作用,簡笙像一瞬間被什麼東西嗆到,怔了片刻,眼底忽濕潤。

一下子有些喘不過氣來。

許洲天稍愣,捏她的臉,“喂?”

見她落出一顆淚,“下輩子,如果我們再相愛,你也毀約一次吧。”

許洲天粗糲指腹幫她將淚痕拭去,瞳色深,“不由你說了算。”

簡笙發呆。

許洲天今天也沾了酒,五官銳利不減,眼底隱晦沉沉,帶著侵占性,稍用力按了按簡笙的下巴,“如果有下輩子。”

“我要你,”

他湊近,嗓音低沉痞烈,如同耐著性子繞著什麼旋轉,然後倏地纏緊,“見到我第一眼,就要死要活地愛上我。”

簡笙愣了好一下,緩慢地點頭。

“嗯……”

她抱著書跌到許洲天懷裡,他身上的氣息變濃,胸膛的溫度也滾.燙。

“囂囂,洗澡嗎?”

她好像在發出邀請,聲音軟軟的。

許洲天揉著她耳垂,低頭盯她。

……

「說好了,無論如何,一起走到,未來的世界」

「現在就是,那個未來,那個世界」

有人在夜裡想起這句歌詞,也有人在夜裡回憶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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