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變得極陌生的名稱,隔了這麼多年,第一次從口中冒出。
話落,場面才靜止了下來。
許洲天盯了一會簡淮平,鬆開他的衣領。
“我們上樓吧。”簡笙還抱著許洲天的胳膊,氣息輕輕喘了下,“上樓。”
“我不想待在這。”
許洲天沒多問她什麼,她這樣說,他低嗯了聲,拿下她一隻手牽住,一起朝電梯走。
安保匆匆趕來,看見發生了什麼,又好像什麼也沒發生,找前台詢問情況。
前台先沒回答他,看著許洲天和簡笙上了電梯,朝簡淮平快步走去。
那一拳並不輕,簡淮平臉已經青了大半,還有些發腫。
“先生,您,您沒事吧?”
“到底是怎麼了?”
孔馨兒想起之前那漂亮女孩冒出的那句“他是我爸”,忍住一句話也沒說。
等簡淮平自己開的口:“沒事。”
“那個男生我認識。”
“打人是因為誤會了。”
*
進了電梯,感覺到簡笙手格外冰涼,許洲天抓著塞進他衣服裡。
簡笙愣了下,扭頭看他。
許洲天黑眸也落在她臉上。
“他真是你爸?”他問。
“嗯。”簡笙點了下頭。
“…那我剛纔……”
走回酒店的時候,他看見對方拉簡笙,簡笙皺著眉,第一反應就是想揍人。
沒想過對方跟簡笙會認識。
“沒關係。”簡笙說,“你不用自責,也不用抱歉。”
“可他是你爸……”
“隻是血緣關係上。”簡笙道。
許洲天沉默了下來。
“對了,門卡有找到嗎?”簡笙問。
許洲天手伸進兜裡,摸出一張藍色卡片,“運氣好,我去找卡的時候,那司機還沒走。”
*
這邊簡淮平主動“小事化了”,兩位安保便沒再多管,散了場。
考慮到景區附近沒有藥店,前台找了一瓶紅花油給他們。
去到房間,孔馨兒給簡淮平上藥。
“老簡,我真是沒搞懂,那女孩要是你女兒,怎麼對你那麼冷淡?”孔馨兒沒憋住,問。
簡淮平此刻的心情極差,並不太像說話,“你別問了。”
“我想靜一會。”
忽響起一道手機鈴聲,簡淮平低眼看手機。
是孫美茹打來的電話。
摁了掛斷。
“怎麼不接啊?”孔馨兒摸他後背。
簡淮平剛將手機丟桌上,又響起電話鈴聲。
他現在並無心思應付,將手機拿過來,長按關機。
孔馨兒挽了下頭髮,繼續給他擦藥。
*
窗外在下著雨,淅淅瀝瀝,偶有風聲。
這個時候已經很晚了,十一點過。
進到訂的那間房,許洲天先讓簡笙去洗澡。
浴室裡,簡笙感覺到肚子有些餓。
想起來他們晚飯是四點過的時候吃的,之後餓了是在大巴上吃零食解決。
嫌麻煩,簡笙沒洗頭髮,隻是衝了個澡。
從浴室出來,入目便是那個蕾絲床帳,她抿了下唇,對許洲天道:“我洗完了。”
許洲天拿著手機似乎在回人資訊,聽見她的聲音,沒看她,懶嗯了聲。
簡笙目光投到擱在小茶幾上的那個零食袋,走過去。
零食袋就在許洲天面前,見簡笙過來翻袋子,他抬頭,“餓了?”
簡笙點點頭。
“你難道不餓嗎?”
因為這一路上許洲天都是跟她一塊吃的東西。
“剛纔不餓,現在餓了。”許洲天道。
像被她提醒了才餓一樣。
“……”
簡笙從袋子裡拿出一盒餅乾,“那一起吃一點你再去洗澡。”
許洲天嗯了聲。
突然發現這個房間裡隻有一張沙發,另外還有一張椅子,但是那張椅子放在窗戶那,有些遠。
這個沙發其實勉強可以坐兩個人,許洲天占了大半,另外的區域放著她拿的那個包,簡笙便準備站著吃。
許洲□□她拍了下膝蓋,“坐這來。”
簡笙微頓,不過看了看他,沒忸怩,輕點了下頭,走去他懷前,臉帶著熱意坐下。
導致有些分神,沒將餅乾的包裝袋撕開。
餅乾被許洲天拿走,他下顎擱到她肩膀上,從後面圈著她,輕鬆將包裝袋撕開。
“不專心啊你。”他說了一句。
撕開口的餅乾遞到她面前。
簡笙從裡面拿出一片,沒先吃,耳微紅側過身遞到許洲天嘴邊。
許洲天喉嚨發癢,張口接下。
像是禮尚往來,許洲天也從袋子裡拿出一塊餅乾,喂到她嘴邊。
許洲天手很好看,乾淨修長,骨骼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有些發呆。
連餓也忘記了。
大概是她一直沒接,許洲天自己吃了那塊餅乾,後扣住她的頭,將餅乾喂進她嘴裡。
簡笙愣了愣。
“在發什麼呆?”許洲天問。
簡笙嚼著餅乾,搖了下頭,“沒有。”
“那吃認真點,不是餓了?”許洲天道。
“嗯。”
這次許洲天喂她,她張口接下。
許洲天下顎貼到她耳廓,身材寬,幾乎將她圈進懷裡,低沉嗓音緩緩出口,“我跟我父親的關係也不好。”
簡笙從袋子裡拿餅乾的動作一頓。
沒想到他會突然這麼說。
許洲天氣息就在耳旁,與她的距離絲毫不像她剛來明大那會。
覺得遙遠和疏離。
此刻他們的心好像貼在一起。
許洲天繼續道:“確切地說,我跟我父母的關係都不好。”
“我爸是一個商人,經常在外出差,我小時候還跟他生活在一塊的時候,就很少能見到他。我母親呢,工作其實也忙,但是她掌控欲比我父親強,也極其嚴格,我從小反骨,特皮,不喜歡受管教,經常將她氣得牙牙癢,她一直更喜歡我哥,因為我哥比我聽話多了,她讓做什麼,他就做什麼,我四歲的時候,我媽工作調任,搬去燕城,就隻帶了我哥一塊去,留我在明城跟我爸。我爸工作太忙,沒空管我,每天是保姆帶我,我外婆大概是覺得怕沒人管教我,我長大後性子會野,就將我接去了身邊帶,我外婆不喜歡我爸,每次看見他都沒什麼好臉色,我去到我外婆身邊後,見到我爸的次數就更少了,再過了兩三年,我爸的公司出狀況,進行了大整改,總部挪去燕城,他便也搬去了燕城。”
“正好是那年,我外公出事,我爸原本想將我一起帶去燕城,我媽也想讓我外婆搬去燕城生活,我外婆也本是燕城人,嫁給我外公纔來的明城,但是當時我外婆執意要留在明城,他因為我外公很愛這座城市。而我,跟我外婆親近些,自然也不肯搬去燕城,我爸媽可能也是覺得,我外婆一個人留在明城,太孤單,就同意了我留在明城陪我外婆。”
“分別在兩個城市生活,時間久了,關係就更淡了。”
簡笙愣愣地安靜聽完。
她沒想到許洲天會跟她說起家裡這麼多事,輕捏了下他的手指,喃喃:“四歲……”
“你媽媽帶你哥搬去燕城的時候,你還那麼小嗎?”
“嗯。”
“那你……”簡笙忍不住道:“小時候是得多調皮,你媽媽纔會……”
纔會捨得把你丟在明城。
後面的話她沒脫出口。
許洲天下顎挨著她,氣息在耳旁,“不然我小名怎麼叫‘囂囂’呢。”
“我外婆時常說我像我外公,痞子一個,鐵棒也打不服。”
簡笙淺彎了下唇,又問:“那你外婆,”
“為什麼不喜歡你爸?”
大概是許洲天的坦誠,讓她敢去多問。
許洲天道:“因為我爸是個商人。”
“嗯?”
“我外婆思想比較傳統,也許因為她從小在大院裡長大,很不喜歡我爸身上那種功利性,還有世俗氣,她其實給我媽訂過一個娃娃親,也是大院裡的,但我媽後來嫁給了我爸,並且,我媽並不是因為喜歡我爸才嫁給他。”
簡笙眼裡疑惑。
許洲天淡扯了下唇,“我媽她,是個目的性很強的人,雖然跟我爸在兩個環境下長大,但其實這兩人骨子裡很像,野心大,權欲心重,在乎事業多過其他感情。”
“所以,她當時選擇跟我爸結婚,是看中他的家族背景。”
“我爸也看中她的出身。”
“你媽媽她……”簡笙猶豫了下,出口道:“是不是燕城的市長?”
許洲天回:“嗯。”
他掀眼看她。
簡笙道:“我猜出來的,那天你媽媽打電話給你,我覺得名字很耳熟,剛剛突然想起來,在哪見過。”
李傑看新聞的時候,她聽過兩三次那個名字。
隻是沒多去留意。
曲。閎。
燕城的市長就是叫這個名字。
簡笙還想起來什麼,道:“那你哥哥,是不是叫曲燁青?”
許洲天卷她的頭髮,“嗯。”
“偷偷調查過我戶口?”他聲調懶,音質蘇沉。
“當然沒有,”她能去哪調查。
簡笙道:“是他到未星演過講,那時候班裡很多人議論他。”
如果去網上搜,曲燁青的介紹裡,會有“神童”這兩個字。
小學隻讀了三年就跳級到初中,後又跳級到高中,十四歲進入燕大少年班。
現在是國家最年輕的外交官。
當時曲燁青到未星演講的時候,簡笙就覺得他跟許洲天眉宇有些像,那時候她還覺得,是她太想許洲天了,纔會聯絡到他身上。
現在看來,原來對方是許洲天的哥哥。
也突然能明白,為什麼許洲天高中那會每天隻知道玩,上課也不認真聽,卻還能每次都能考出那麼好的成績。
隻是他不願意。
他或許完全可以跟他哥哥一樣,走神童天才的路線……
說話的時候,簡笙已經不自覺變成側坐在許洲天腿上,許洲天抬手捏住她下巴,出聲,“那你呢?”
他聲音跟以往都不同,聽著溫和,“你能不能,”
“也跟我說說你家裡的事。”
空氣一靜。
簡笙唇線抿住,下意識捏緊他的食指。
許洲天在看著她,過了會,他道:“要不願意說,就算了。”
“我沒有不願意說。”
簡笙聲音低。
似感受到她情緒變得不太對,許洲天拿過她一隻手握住,五指相扣,好像在給她安全感。
眼睫垂著,簡笙出口,“我上五年級的時候,我媽媽出車禍去世了,後來是跟我舅舅一家生活。”
之前簡笙就是為了能幫她母親完成遺憾,纔沒有實現跟他一起上明大的諾言,她母親不在這個事,許洲天知道。
“嗯。”時隔這麼久,再次想起這件事,許洲天心裡那點怨氣好像沒了,更多的,是對懷裡人生出憐惜。
當時他們都太年輕。
當她做出毀約的決定,他隻覺得她對他毫不在乎。
“你父親呢。”許洲天輕吻了一口她的耳尖,音色被過濾掉強勢,帶著安撫,“為什麼,你看起來那麼討厭你父親?”
簡笙手微微有些抖起來,這是她身體的下意識反應,隔了那麼久,對於那天發生的事情,每當想起來血液和神經還是會像被人放在寒冰上冷凍,也恨到骨髓打顫。
“因為他,我媽媽纔出的車禍。”
“那天,我媽媽接我放學,之後我鬨著要去見他,那時候我還很愛很愛他,他出差了一週,所以我很想他,可是等我媽媽帶我去到他的公司,卻看見他跟一個女人正抱在一起親吻……”
“我媽媽無法接受,帶著情緒離開的現場,就在路上發生了車禍……”
“當場死亡。我再見到她的時候,是在停屍房裡,都沒能看見她最後一眼。”說到這,簡笙眼睛滴出淚。
還記得那天,李簫渾身僵硬,毫無血色,平時抱她,給她梳頭髮的手怎麼也掰不開,又冰又硬,像一塊鐵。
許洲天蹙起眉,沉默許久,輕柔將她面頰的淚珠吻淨,“我知道了。”
心裡突然生出悔意。
當初,應該接受跟她異地戀。
他為什麼要跟他的未來嶽母爭風吃醋?
她不那麼喜歡他。
就不那麼喜歡他好了。
因為太在乎,當時他生氣過了頭。
簡笙摟住許洲天脖子,下巴搭到他肩頭,“所以當我得知我媽媽曾經很想考燕大,我是真的想幫她完成這個遺憾。”
“而不是因為不喜歡你,不在乎你。”
“許洲天,我喜歡你的。”
“很喜歡你。”
“這兩年,其實我有後悔過,那時候年紀太小了,執意要做這件事,有時候,我也會想,如果我是我媽媽,肯定不會願意我替她完成什麼遺憾,我媽媽在天上,肯定是希望我活成我想成為的樣子,希望我快快樂樂,平平安安的。”
許洲天抬手摸她的後腦勺,“我媽很嚴格,後來知道我性子收服不了,乾脆不管我,我跟她的母子關係淡薄,所以當時我也理解不了你。”
“現在,”他親了口她的耳,“沒關係了。”
簡笙安靜抱緊他,聞著他身上的杜衡香,突然感覺無比地安心。
剛纔他們都了說很多,好像拔掉了隱隱還嵌在肉裡的某根刺,她那種不踏實的感覺,跟著消除掉。
許洲天握住她的後脖頸揉了揉,聲音沉渾,“那句話,再說一遍。”
“嗯?”
“你說哪句。”許洲天咬她耳尖。
簡笙抿了下唇,出聲,“我喜歡你。”
“不是。”
簡笙想了下,道:“我很喜歡你。”
話落,她還主動將吻落到許洲天眼角,很輕地一口。
剛退開毫厘,被許洲天按住後腦勺,他吻落了下來。
這次的吻依舊又深又重,但多了許多別的情緒,探入的舌尖侵襲著簡笙唇內,微尖的齒底也時不時咬她。
簡笙呼進的氣息儘是他的,勾緊他的脖子。
“我也是。”吻停下時,他音啞。
現在是國家最年輕的外交官。
當時曲燁青到未星演講的時候,簡笙就覺得他跟許洲天眉宇有些像,那時候她還覺得,是她太想許洲天了,纔會聯絡到他身上。
現在看來,原來對方是許洲天的哥哥。
也突然能明白,為什麼許洲天高中那會每天隻知道玩,上課也不認真聽,卻還能每次都能考出那麼好的成績。
隻是他不願意。
他或許完全可以跟他哥哥一樣,走神童天才的路線……
說話的時候,簡笙已經不自覺變成側坐在許洲天腿上,許洲天抬手捏住她下巴,出聲,“那你呢?”
他聲音跟以往都不同,聽著溫和,“你能不能,”
“也跟我說說你家裡的事。”
空氣一靜。
簡笙唇線抿住,下意識捏緊他的食指。
許洲天在看著她,過了會,他道:“要不願意說,就算了。”
“我沒有不願意說。”
簡笙聲音低。
似感受到她情緒變得不太對,許洲天拿過她一隻手握住,五指相扣,好像在給她安全感。
眼睫垂著,簡笙出口,“我上五年級的時候,我媽媽出車禍去世了,後來是跟我舅舅一家生活。”
之前簡笙就是為了能幫她母親完成遺憾,纔沒有實現跟他一起上明大的諾言,她母親不在這個事,許洲天知道。
“嗯。”時隔這麼久,再次想起這件事,許洲天心裡那點怨氣好像沒了,更多的,是對懷裡人生出憐惜。
當時他們都太年輕。
當她做出毀約的決定,他隻覺得她對他毫不在乎。
“你父親呢。”許洲天輕吻了一口她的耳尖,音色被過濾掉強勢,帶著安撫,“為什麼,你看起來那麼討厭你父親?”
簡笙手微微有些抖起來,這是她身體的下意識反應,隔了那麼久,對於那天發生的事情,每當想起來血液和神經還是會像被人放在寒冰上冷凍,也恨到骨髓打顫。
“因為他,我媽媽纔出的車禍。”
“那天,我媽媽接我放學,之後我鬨著要去見他,那時候我還很愛很愛他,他出差了一週,所以我很想他,可是等我媽媽帶我去到他的公司,卻看見他跟一個女人正抱在一起親吻……”
“我媽媽無法接受,帶著情緒離開的現場,就在路上發生了車禍……”
“當場死亡。我再見到她的時候,是在停屍房裡,都沒能看見她最後一眼。”說到這,簡笙眼睛滴出淚。
還記得那天,李簫渾身僵硬,毫無血色,平時抱她,給她梳頭髮的手怎麼也掰不開,又冰又硬,像一塊鐵。
許洲天蹙起眉,沉默許久,輕柔將她面頰的淚珠吻淨,“我知道了。”
心裡突然生出悔意。
當初,應該接受跟她異地戀。
他為什麼要跟他的未來嶽母爭風吃醋?
她不那麼喜歡他。
就不那麼喜歡他好了。
因為太在乎,當時他生氣過了頭。
簡笙摟住許洲天脖子,下巴搭到他肩頭,“所以當我得知我媽媽曾經很想考燕大,我是真的想幫她完成這個遺憾。”
“而不是因為不喜歡你,不在乎你。”
“許洲天,我喜歡你的。”
“很喜歡你。”
“這兩年,其實我有後悔過,那時候年紀太小了,執意要做這件事,有時候,我也會想,如果我是我媽媽,肯定不會願意我替她完成什麼遺憾,我媽媽在天上,肯定是希望我活成我想成為的樣子,希望我快快樂樂,平平安安的。”
許洲天抬手摸她的後腦勺,“我媽很嚴格,後來知道我性子收服不了,乾脆不管我,我跟她的母子關係淡薄,所以當時我也理解不了你。”
“現在,”他親了口她的耳,“沒關係了。”
簡笙安靜抱緊他,聞著他身上的杜衡香,突然感覺無比地安心。
剛纔他們都了說很多,好像拔掉了隱隱還嵌在肉裡的某根刺,她那種不踏實的感覺,跟著消除掉。
許洲天握住她的後脖頸揉了揉,聲音沉渾,“那句話,再說一遍。”
“嗯?”
“你說哪句。”許洲天咬她耳尖。
簡笙抿了下唇,出聲,“我喜歡你。”
“不是。”
簡笙想了下,道:“我很喜歡你。”
話落,她還主動將吻落到許洲天眼角,很輕地一口。
剛退開毫厘,被許洲天按住後腦勺,他吻落了下來。
這次的吻依舊又深又重,但多了許多別的情緒,探入的舌尖侵襲著簡笙唇內,微尖的齒底也時不時咬她。
簡笙呼進的氣息儘是他的,勾緊他的脖子。
“我也是。”吻停下時,他音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