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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笙抱緊懷裡的桶,耳根紅了一片。

許洲天藉著電影幕布投來的微弱光線盯著看,抬手揉了揉簡笙的耳朵,“紅了。”

簡笙輕推了下他,聲音很小,“電影要開始了。”

手卻被他抓住,咬到她手腕上。

齒間的熱意像火撩燒進皮膚,又濕濕的,簡笙呆了呆,聽見許洲天鬆開。

他沒用力,好像隻是在排解。

“你怎麼,動不動就咬人。”她忍不住說。

“不讓我親,還不讓我咬了?”許洲天又湊到她耳邊,幾乎將她圈住。

簡笙坐在最後一排最裡面的位置,左邊是牆壁,右邊被許洲天困住,突然覺得自己好像陷入一種危險的境地。

“你剛纔不是親了。”她說得很小聲。

下巴被他捏住,他嗓音啞,也有些壞壞的,“你知道我還想親哪。”

簡笙臉頰很紅,從桶裡抓出一顆爆米花,喂到許洲天嘴邊。

許洲天微愣,張嘴接下,用力咬了下簡笙的指尖。

電影序幕拉開,兩艘航船駛入青藍色大海,遇見一艘高大的遊輪……

“Attention,piratesalongside!(注意,有海盜)……”

那兩艘航船上的人原來是海盜,遊輪被使計迫停,槍擊聲傳來,一箇中國面孔從遊輪跳下,在水裡與海盜鬥智鬥勇。

一開頭就很驚險刺激,簡笙被吸引進去,那種臊意逐漸退去。

許洲天也認真看起電影來。

這個電影時長兩個多小時,可以說全程無尿點,主線明確節奏快,到後面很熱血也很燃。

簡笙正看的津津有味,感覺到有蚊子在眼前飛,要停在她臉上,她抬手揮了揮。

“怎麼了?”許洲天問。

“有蚊子。”簡笙說。

可能因為坐在很後面角落的關係,環境不太好,又是夏天。

過了會,許洲天揚手一拍,“啪”地一聲。

簡笙轉過頭。

“解決了。”許洲天懶說了一聲。

“你把蚊子打死了?”簡笙問。

許洲天嗯了聲。

簡笙低頭從包裡摸出一張紙巾遞給他擦手。

電影放到尾聲,在主人公右手裹著鮮紅國旗,帶著受困的華僑回到安全區中結束,字幕滾動出來,不少觀眾都意猶未儘。

影廳的燈光亮起,大家開始散場。

簡笙準備將包背上,手被許洲天抓過去,他在看她手腕處那道牙印。

這是之前被他咬出來的。

“咬那麼輕,怎麼還沒消?”他說。

簡笙皮膚水嫩,跟豆腐做的一樣,還真是一點委屈也受不得,許洲天摩挲著那道牙印,半想再咬一口半怪心疼的。

覺得自己大概是個變態。

“走了,一會隻剩下我們了。”簡笙說。

許洲天低嗯了聲,鬆開她的手腕,從座位起身。

簡笙背上包,也站起來,視線忽瞥見一道身影,嚇了一跳,扯住許洲天後背的衣服,重新坐了回去。

許洲天轉過頭。

簡笙道:“等一下。”

許洲天挑了下眉,隨她坐回椅子。

最後一排,剩下他們兩人。

有一半的人還未走出影廳,堵在出口處緩慢離開。

“怎麼了?”許洲天湊近簡笙。

簡笙對他道:“我看見一個經常跟我舅媽打麻將的阿姨,她跟她女兒也在這個影廳,等她出去了,我們再走吧。”

“嗷,”

“行。”許洲天應。

這時候眸光落在簡笙白皙的脖頸,因為他發現她那多了一個紅色的包。

“怎麼回事?”他伸手撩開她的頭髮。

簡笙在走神,沒聽清許洲天在說什麼,“嗯?”

她剛纔在想電影開始前她和許洲天走進影廳的時候,那個楊阿姨有沒有看見。

如果看見了,會不會在她舅媽面前說什麼……

“這有個包。”許洲天摸了下。

簡笙愣了愣,道:“哦,之前那隻蚊子叮的。”

許洲天“艸”了聲,“這蚊子可真毒。”

“……”

見那個楊阿姨和她女兒已經走了,不見身影了,簡笙道:“可以了,她們走了。”

“我們走吧。”

“等會兒,”

“我看看。”

*

元鮑和林飛出電影院後,在門口一家奶茶店買奶茶,同時做觀望。

“不是吧,這天哥和笙姐還沒出來?”林飛道。

“很正常啊,天哥戰鬥力多強你不知道?”元鮑神采奕奕。

林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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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了聲。

兩人正說著話,聽見一道好聽的女聲:“元寶,林飛?”

兩人都愣了下,轉過頭,是剛纔議論到的曹操。

她跟許洲天從影廳裡出來了,不過……

兩人都一眼瞥見簡笙脖子上掛了個小草莓,還有她右手手腕那……竟然有牙印!!!

嘖嘖嘖,他們天哥真的不做人,禽.獸啊。

兩人正不約而同地在心裡吐槽著什麼,聽見簡笙問:“你們也來這看電影嗎?”

“是啊,看完……”

“剛來。”元鮑截斷林飛的話回道。

“好巧,你跟天哥也來看電影啊?”元鮑笑。

這話莫名讓簡笙產生一些不自在來,她沒應,是許洲天“嗯”了聲。

“誒,天哥這掛墜哪買的啊?還挺好看。”林飛瞅見許洲天手上拿著一個小柿子掛墜,伸手想摸,許洲天卻抬高沒讓他碰著,道:“你們笙姐送的。”

“……”

倒也不必這麼主動給他們塞狗糧。

這時候他們點的奶茶正好做好,元鮑接過,說道:“二位我們先走了啊,《戰狼2》等著去看呢,你們繼續嗨去,不用管我和阿飛。”

林飛道:“嗯,對,祝天哥和笙姐約會約得開心。”

說完跟著元鮑一起溜了。

“……”

簡笙突然後悔跟他們倆打招呼,想解釋什麼,兩人已經走遠。

“去三樓。”聽見許洲天道。

“你要買什麼東西嗎?”簡笙問。

“嗯。”

簡笙沒問許洲天要買什麼,跟他一起走進電梯。

電梯裡安靜,簡笙思緒亂飛。

可能因為之前看見那個楊阿姨的關係。

到達三樓後,簡笙看見許洲天徑直朝一家藥店走。

他腿長步子快,她差點沒跟上。

要走到門口的時候,許洲天才意識到他把人落後面了,停下來等她追上來。

簡笙來到他旁邊,跟著一起走進藥店,“你是要買藥嗎?”

許洲天沒回答她,去到櫃檯,說道:“要一盒紅黴素軟膏。”

店員多看了他一眼,道:“好的。”

去第二排貨架給許洲天拿來一盒紅黴素軟膏過來,許洲天道:“再拿包棉簽。”

簡笙安靜等在旁邊。

很快許洲天結完賬了,一起走出去的時候,簡笙問:“你買紅黴素軟膏做什麼啊?”

“你說呢。”許洲天道。

“啊?”

許洲天帶著她找了張休息椅坐下,這個時候簡笙才明白,這個軟膏是給她買的。

因為她脖子被蚊子叮了個包。

許洲天正握著棉簽,認真給她擦藥。

簡笙抿了下唇,道:“這沒關係呀,我一般被蚊子叮都不會做什麼特別的處理,因為包會自己消掉,嗯……最多噴一點花露水。”

許洲天道:“你不心疼我心疼。”

簡笙低頭看見手腕的牙印,想出口“那你給我咬出的這個牙印,是不是也得擦一下”,到底沒出口,餘光裡許洲天的面龐近在咫尺,他的黑眸深邃而曜亮。

簡笙不自禁撥了下手裡的小柿子。

他給她擦藥,她暫時幫他拿著這個掛墜。

*

看完電影,才下午三點半,簡笙最晚可以五點回家,答應過今天陪許洲天,剩下的時間,兩人離開商場,在外面的街道逛進一家書店。

“我帶了你給我出了那幾張卷子。”簡笙說。

許洲天轉頭看她一眼,“今天許老師不營業。”

他湊近,“明天。”

簡笙摳了下挎包的邊,“我不可能天天出來玩。”

不然舅舅舅媽一定會懷疑。

因為她從小到大,不是那種會交朋友的類型,很多時間都是待在家看書學習。

天天跑衛書瑤家,也很奇怪。

許洲天單手插著兜,地上的影子比簡笙長了一截,“你是說,明天我不能跟你見面了是嗎?”

“…嗯。”

“後天呢?”

“也不行……”

“那下一次什麼時候。”他問。

簡笙想了下,道:“開學就高三了,其實我們應該在家好好學習。”

“高三真的很關鍵。”

許洲天抬手捏她的臉,“想你想得睡不著,怎麼學習?”

“……”

“你可以看這個。”簡笙將他的手抓過來,那個橙色的小柿子一直拿在他手上。

許洲天抬了下眉稍,“很好,這麼殘忍,”

“原來送我這玩意,”

“是讓我睹物思人的?”

“……”

“不是啊!”簡笙不知道說什麼了,沉默從書架上抽出一本《荊棘鳥》,黑髮垂落,遮住微紅的耳尖。

許洲天給她勾回耳後,道:“那明天跟我視頻。”

簡笙翻著手裡的書,扇了下睫毛,道:“好”。

許洲天扯唇。

“你也答應我件事。”簡笙說。

“什麼。”

“給我改卷子。”她黑亮的眼睛看過來。

許洲天嗤了聲。

*

最終許洲天還是做起了許老師,兩人在書店找到一張空桌坐下,簡笙拿出她帶的那套卷子,裡面有兩張數學和三張理綜。

都是前段時間許洲天給她出的題,她到影印店列印了紙質版。

許洲天懶懶給她改著,忽有一坨軟軟的東西爬到膝蓋,蹙眉低頭。

是隻肚子圓滾滾的棕毛倉鼠。

簡笙瞥見,眼睛一亮,笑著將倉鼠捧起來,這隻倉鼠膽子很大,也不怕她,落到了她手上,鼓著眼睛看她。

“怎麼會冒出來一隻倉鼠?”簡笙說。

許洲天盯著她看,“反正不是我生出來的。”

“豆豆!哇,我的豆豆,你去哪了?”好像有個小孩在哭著找什麼,簡笙聞聲抬頭,遠處有個小孩在那哭鼻子抹眼淚。

這個小孩好像是書店老闆家孩子,書店老闆走過去拍了下他的頭,“嚷嚷什麼呢你?別吵到客人看書。”

那小孩抽了下鼻子,“豆豆不見了,我找了好久找不著。”

“那隻倉鼠?”書店老闆說。

簡笙視線落回手裡毛絨絨的小肉團,便抱著它從座位起來,去找那個小男孩。

“能跑哪去啊,肯定還在店裡,別哭鼻子,再找找。”書店老闆凶道。

“媽媽,你跟我一起找!”

小男孩話音剛落,聽見有人說:“你的豆豆在這。”

他愣了愣,仰起頭。

簡笙抱著那隻小倉鼠蹲下,“是它吧?”

“嗯嗯嗯!”小男孩瘋狂點頭,伸手接過,“謝謝姐姐嗚嗚。”

簡笙笑了下,“你怎麼會讓它跑出來啊,這樣太危險了,萬一有路人踩到它。”

小孩道:“我也後悔了,現在就把它裝回籠子裡。”

簡笙摸摸他的頭。

小男孩臉一紅。

……

許洲天撐著下顎,眸光看著那邊,手裡的筆轉了轉。

*

五點轉瞬而至。

許洲天送簡笙回家。

公交車上,兩人坐在最後一排。

“能不能提前一個站下車?”許洲天道。

“為什麼?”簡笙看他。

許洲天道:“陪你一起走一段啊。”

“下一次見你,可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簡笙道:“開學可以天天見。”

“你不是打算剩下這半個月都不跟我見面了吧?”許洲天湊近。

前面有別的乘客,簡笙隻能答應了他,“好,我們提前一個站下車。”

十多分鐘後,公交車在離簡笙家小區有一個站遠的桐曦站停下,簡笙和許洲天從座位起身,一起去到後門。

車門打開,兩人一前一後下車。

這一天的經曆是簡笙從來都沒有過的,她還沒有單獨跟親戚之外的男孩子出來玩過,而且一起待這麼久,這個過程裡,她感覺像在冒險。

“我以前也養過倉鼠。”許洲天說。

簡笙轉過頭。

“是我外婆送給我的五歲生日禮物,冬天的時候沒照顧好,給病死了。”

“……”

“可憐的小倉鼠。”簡笙忍不住道。

“是啊,我後面沒再養過倉鼠。”

“嗯……”簡笙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了口,“你外婆現在是在醫院嗎?”

因為那次去許洲天家,並沒有看見他外婆,許洲天也說過她外婆精神狀態很不好。

沒想到簡笙會突然問過個,許洲天也不隱瞞,“嗯”了聲,“她現在在一傢俬人精神病院。”

“希望你外婆能快點好起來。”簡笙說。

許洲天道:“不知道了,她精神狀態挺差的,我每週都去看她,但不是每一次她都能認出我,十次有兩次吧,能叫出我的小名。”

簡笙突然覺得她不應該問起這個,又做不了什麼,安靜了一會,問道:“你小名叫什麼?”

許洲天沉默了,“這不能告訴你啊。”

“怪難聽的。”

“你告訴我吧,我不會告訴別人。”簡笙停下來。

許洲天盯著她看了看,湊近,“行,”

“給我再咬一口,小名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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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啊!”簡笙不知道說什麼了,沉默從書架上抽出一本《荊棘鳥》,黑髮垂落,遮住微紅的耳尖。

許洲天給她勾回耳後,道:“那明天跟我視頻。”

簡笙翻著手裡的書,扇了下睫毛,道:“好”。

許洲天扯唇。

“你也答應我件事。”簡笙說。

“什麼。”

“給我改卷子。”她黑亮的眼睛看過來。

許洲天嗤了聲。

*

最終許洲天還是做起了許老師,兩人在書店找到一張空桌坐下,簡笙拿出她帶的那套卷子,裡面有兩張數學和三張理綜。

都是前段時間許洲天給她出的題,她到影印店列印了紙質版。

許洲天懶懶給她改著,忽有一坨軟軟的東西爬到膝蓋,蹙眉低頭。

是隻肚子圓滾滾的棕毛倉鼠。

簡笙瞥見,眼睛一亮,笑著將倉鼠捧起來,這隻倉鼠膽子很大,也不怕她,落到了她手上,鼓著眼睛看她。

“怎麼會冒出來一隻倉鼠?”簡笙說。

許洲天盯著她看,“反正不是我生出來的。”

“豆豆!哇,我的豆豆,你去哪了?”好像有個小孩在哭著找什麼,簡笙聞聲抬頭,遠處有個小孩在那哭鼻子抹眼淚。

這個小孩好像是書店老闆家孩子,書店老闆走過去拍了下他的頭,“嚷嚷什麼呢你?別吵到客人看書。”

那小孩抽了下鼻子,“豆豆不見了,我找了好久找不著。”

“那隻倉鼠?”書店老闆說。

簡笙視線落回手裡毛絨絨的小肉團,便抱著它從座位起來,去找那個小男孩。

“能跑哪去啊,肯定還在店裡,別哭鼻子,再找找。”書店老闆凶道。

“媽媽,你跟我一起找!”

小男孩話音剛落,聽見有人說:“你的豆豆在這。”

他愣了愣,仰起頭。

簡笙抱著那隻小倉鼠蹲下,“是它吧?”

“嗯嗯嗯!”小男孩瘋狂點頭,伸手接過,“謝謝姐姐嗚嗚。”

簡笙笑了下,“你怎麼會讓它跑出來啊,這樣太危險了,萬一有路人踩到它。”

小孩道:“我也後悔了,現在就把它裝回籠子裡。”

簡笙摸摸他的頭。

小男孩臉一紅。

……

許洲天撐著下顎,眸光看著那邊,手裡的筆轉了轉。

*

五點轉瞬而至。

許洲天送簡笙回家。

公交車上,兩人坐在最後一排。

“能不能提前一個站下車?”許洲天道。

“為什麼?”簡笙看他。

許洲天道:“陪你一起走一段啊。”

“下一次見你,可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簡笙道:“開學可以天天見。”

“你不是打算剩下這半個月都不跟我見面了吧?”許洲天湊近。

前面有別的乘客,簡笙隻能答應了他,“好,我們提前一個站下車。”

十多分鐘後,公交車在離簡笙家小區有一個站遠的桐曦站停下,簡笙和許洲天從座位起身,一起去到後門。

車門打開,兩人一前一後下車。

這一天的經曆是簡笙從來都沒有過的,她還沒有單獨跟親戚之外的男孩子出來玩過,而且一起待這麼久,這個過程裡,她感覺像在冒險。

“我以前也養過倉鼠。”許洲天說。

簡笙轉過頭。

“是我外婆送給我的五歲生日禮物,冬天的時候沒照顧好,給病死了。”

“……”

“可憐的小倉鼠。”簡笙忍不住道。

“是啊,我後面沒再養過倉鼠。”

“嗯……”簡笙猶豫了一下,還是問出了口,“你外婆現在是在醫院嗎?”

因為那次去許洲天家,並沒有看見他外婆,許洲天也說過她外婆精神狀態很不好。

沒想到簡笙會突然問過個,許洲天也不隱瞞,“嗯”了聲,“她現在在一傢俬人精神病院。”

“希望你外婆能快點好起來。”簡笙說。

許洲天道:“不知道了,她精神狀態挺差的,我每週都去看她,但不是每一次她都能認出我,十次有兩次吧,能叫出我的小名。”

簡笙突然覺得她不應該問起這個,又做不了什麼,安靜了一會,問道:“你小名叫什麼?”

許洲天沉默了,“這不能告訴你啊。”

“怪難聽的。”

“你告訴我吧,我不會告訴別人。”簡笙停下來。

許洲天盯著她看了看,湊近,“行,”

“給我再咬一口,小名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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