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午覺簡笙便睡得不太踏實。
很久才迷迷糊糊睡著,然後被一陣鬧鐘鬨醒。
有人幫她關了鬧鐘,她多睡了五分鐘才醒來。
許洲天站在桌邊,等著她將鞋穿好,道:“要不要去廁所洗個臉清醒清醒?”
簡笙帶著睏意搖搖頭,從沙發起身,將那塊小毛巾撿起來。
“不用管,扔那就行。”許洲天道。
簡笙還是將那塊小毛巾摺好了,放在一邊。
她看了眼時間,兩點過五分,還來得及,對許洲天道:“等一下。”
忙進了廁所。
洗手池在外面,她很快出來,然後站去鏡子前,將頭上的髮圈快速扯下來。
馬尾被睡歪了,她不得不重新紮一個。
黑髮蓬鬆散下,罩住她白嫩的臉,很快又被她全部用手往上抓。
許洲天拉開抽屜,給她找出一把梳子。
還沒遞過去,見簡笙好像用手完全可以,已經將頭髮攏好,繞上髮圈。
他盯著看了看,將梳子丟回去。
弄好頭髮,簡笙小跑來桌邊拿書包,許洲天道:“急什麼,還早。”
簡笙道:“從這裡到考場,挺遠的。”
許洲天道:“我可以騎車帶你過去。”
“……”
她盯了眼他的右臂。
許洲天笑了聲,明白她什麼意思,道:“我一隻手也能騎。”
“你不信?”
簡笙道:“還是走路過去吧。”
兩人剛走出門,隔壁那間寢室好像有男生出來,簡笙下意識抓住許洲天腰間的衣服,躲在他後面。
許洲天頓了頓,扭頭看她一眼。
他往後退,簡笙退到門後面。
“天哥,你這手沒事吧?”那男生是一班的,對許洲天問。
中午的時候,他聽說了益輝食堂發生火災的事情,這會親眼看見許洲天右臂包了白紗,看著都覺得疼。
“沒事。”許洲天回。
那男生又問了其他幾個問題,許洲天都答了,最後他道:“一起走啊天哥,去考試。”
許洲天道:“你先。”
“你還有事兒?”對方問。
應該是終於沒什麼耐心了,也怕躲在門後的人等得著急,許洲天淡淡嗯了聲。
那男生沒再說什麼,抬腳走了。
等他下了樓,許洲天轉過頭,對裡面的人道:“危險解除?”
簡笙才從門後面走出來。
*
之後兩人還算順利地從男生宿舍樓後門出去,然後一起去到考場。
到考場時不早不晚,兩點二十五分,不久後監考老師走了進來,讓大家把包拿到前面。
簡笙去放包的時候,看著元鮑踩著點匆匆走進教室。
路過許洲天時,拍了拍他的左肩,“天哥,都成這樣了還來考試,身殘誌堅啊。”
說完就溜了,去了後排。
簡笙抿了下唇,回到座位。
她轉過身,看許洲天的右臂,“你這樣還能握筆嗎?”
許洲天扯了下唇,“怎麼,擔心我啊?”
視線往後,跟孫雪凝的目光對上,簡笙沉默沒說話。
許洲天道:“放心,不影響我考試。”
監考老師要開始發試捲了,簡笙沒再說什麼,轉回身。
下午考的科目是數學。
鈴聲打響,大家都拿到試卷後,開始答題。
兩位監考老師中午也聽說了許洲天和簡笙因為那場火災受傷的事情,隻不過簡笙傷在膝蓋,不嚴重,而許洲天右臂燒傷。
所以這門考試,兩人看見許洲天做選擇題時,是用左手塗答題卡。
按照以往,半個小時下來,他可能已經做到第三頁了,可是今天他速度明顯慢了不少,才做到第二頁。
相比之下,前桌的簡笙速度要比他快一些,不過簡笙好像在其中一道立體幾何題上卡了殼,廢了半張草稿紙後,放棄了那道題,先往後做。
……
考試結束,簡笙收好包後,走出教室。
看見許洲天跟元鮑和張劍幾個人站在一起,許洲天左手轉著一個籃球。
籃球在他冷白修長的食指尖快速旋轉,似乎即便是左手,他也能將籃球玩得精湛。
“打球去不天哥。”張劍問。
“去啊。”許洲天道。
見簡笙出來,目光投了過來。
簡笙走上前。
“你要去打球嗎?”她問。
“是啊。”許洲天道。
“……”
“別去了吧,你手受著傷。”簡笙道。
他難道忘記醫生說過的話了嗎,一週之內,最好不要動到右手。
元鮑笑:“哈哈哈簡女神你不用擔心,天哥右手傷了,還有左手啊。”
張劍道:“是啊,他左手投籃也準得很,考數學的時候,他大題都是用左手寫的呢。”
張劍也在一考場,並且坐許洲天斜後方,看得清清楚楚。
簡笙有些不太相信,“你用左手寫的?”問許洲天。
許洲天手裡的籃球停了下來,落到手上,“差不多。”
“……”
那之前,他是不是也可以完全用左手拿筷子吃烤肉的?
簡笙突然想。
但是這是很小的事情了,她沒拿出來提,說道:“總之,你注意休息吧。”
許洲天揚唇應,“嗯。”
將籃球丟給元鮑,“不打了。”
“我得聽小簡的話。”
在一陣男生激動的起鬨聲裡,簡笙揹著書包先走了,耳尖微紅。
*
第二天的兩門考試,許洲天也是帶傷考試。
簡笙覺得幸好他是在語文考試後受的傷,不然那八百多字的作文,他左手就算再靈活,寫起來應該也費力。
期中考結束後是週末。
簡笙都待在家沒出去,大部分的時間泡在臥室裡學習。
週日晚上,簡笙刷完一張理綜卷子,發現水杯空了,準備去客廳接點水喝。
手機一振。
衛書瑤給她發來了Q\\Q。
簡笙拿起手機。
衛書瑤:【寶,你們期中考的成績出了沒啊?】
簡笙回覆:【應該還沒,就算出成績了,也要週一才知道】
衛書瑤:【哈哈哈哈我都等不及了,好奇你會不會還能考第一!】
簡笙扇了下眼睫,她自己也想知道。
或許很難。
因為那天許洲天給她發來的那個理綜押題的文檔,她並沒有點開看。
而上一次月考,她是看過押題的,最後也隻比許洲天高了一分。
跟衛書瑤聊完,簡笙拿上水杯出臥房。
現在晚上九點過,李傑剛下班回來,手裡的包落到鞋櫃,看見簡笙在接水,對她問:“笙笙,週四那天,你們學校發生過火災?”
李文洋這個時候正好也從房間裡出來,朝公衛走,說道:“對啊爸,而且我姐她——”
話沒說話,看見簡笙抬頭瞪了過來,立馬掐住了嗓門。
“什麼?”李傑蹙眉。
李文洋想說的是,簡笙她還是那場火災的親曆者,膝蓋都磕傷了,還好當時有那個許洲天。
不過這話說出來,也隻會讓李傑擔心,他當時知道的時候,那心情,跟被劈了一樣,更何況他爸。
所幸簡笙現在也相安無事。
李文洋便改了口,“沒什麼沒什麼,就是發生火災的地點是我們學校一食堂,我姐差點進去吃飯,那天她不是沒回家,要在學校圖書館複習麼,還好沒進去,去了另外一個食堂。”
“不過爸,雖然從外面看火挺大的,但是學校警報響得及時,人都提前撤離了,沒人傷亡。”
李傑道:“我怎麼看新聞說傷了廚師和兩個學生?”
“輕傷輕傷,不嚴重。”李文洋道。
簡笙也嗯了聲。
李傑道:“怎麼會發生火災啊?”
這次是簡笙回答:“是那個食堂的一個廚師,在廚房抽菸,他沒滅乾淨,亂扔,碰到油,正好挨著燃氣灶,燃氣灶就爆炸了。”
最後學校調查下來,起火原因,其實跟那天在醫務室裡,後背起火的那個廚師說的一致。
隻不過另外一個廚師一開始怎麼都不承認,最後監控檢視下來,確定就是他。
“……”李傑已經換好鞋,走到沙發,對這件事情好像很生氣,“三中的廚師怎麼還在廚房抽菸?這麼沒素質,要是火勢再嚴重點,受傷的學生可不止兩個人了。”
“是啊爸,挺過分的,學校出了公示,這個廚師被革職了,還得賠錢,學校也有責任,給師生做了道歉。”李文洋道。
“道歉有什麼用,看起來是那個廚師不注意,但說明三中對於職工的篩選和管理出了問題,這關係到師生安全的事情能是小問題嗎?”
“是是是,爸,您說得對啊。”
父子倆正說著話,一道手機鈴聲響起,自簡笙的臥房傳來。
她的房門是開著的沒關,所以聲音顯得比較清晰。
“姐,你電話。”李文洋道。
簡笙已經接好水了,嗯了聲,握著水杯忙進了房裡。
她本來沒什麼緊張的情緒,可是進了房間,看見來電顯示的是許洲天。
“笙笙,這大晚上的誰給你打電話啊?”李傑問。
簡笙隔著房門回:“舅舅,是衛書瑤!”
“哦。”李傑沒再問什麼。
……
“你媽呢?出去打麻將了還沒回來?”李傑問。
“是啊。”
父子倆重新說起話,簡笙握著手機從門前離開,去到書桌那。
之前看見是許洲天,她將音量關了,但沒掛電話,這個時候螢幕上,來電還在閃,沒有停止。
她接起,“喂?”
許洲天渾沉而懶的嗓音通過電流傳出來,“這麼久才接電話啊。”
“有什麼事嗎?”簡笙問。
“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許洲天左手閒散捏著一塊深咖色橡皮。
簡笙問:“你手上的傷好點了嗎?”
“好多了。”許洲天回。
空氣安靜下來,簡笙握著手機,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許洲天道:“剛纔在做什麼?”
簡笙道:“去客廳接水喝。”
“再之前呢。”
“刷題。”
“什麼題?”
“理綜。”
好像隻是聊一些很無聊的話題,許洲天也興致勃勃,他笑了聲,“你這麼用功。”
“讓我壓力很大啊。”
簡笙道:“你也可以用功一點。”
她這句話,將許洲天逗樂。
“對了,你數學選擇題倒數第二那道立體幾何,你選的什麼答案?那天看你在這道題猶豫了很久。”許洲天道。
簡笙當天考完試就想找許洲天對一下這道題的答案,不過後面忘記了。
她回:“C。”
“你呢?”
那頭許洲天變得安靜。
“許洲天?”簡笙喊了一聲。
許洲天纔回,“啊,我跟你不一樣。”
“我選的A。”
“……”
*
可能週末老師沒有加班改試卷,期中考試的成績出來得比月考慢些。
不過成績雖然沒出來,老師先給大家講了卷子。
下午前兩節課是數學。
第二節數學課時,講到倒數第二道選擇題。
數學老師道:“這道題很難啊,勝過後兩道大題,很容易選錯。”
“老師,答案是不是A啊?”元鮑舉手問。
因為他找過許洲天對答案,許洲天基本上回回數學和理綜都滿分,很少失手,所以他的答案跟標準答案沒什麼區別。
“嗯,選A。”數學老師回。
“耶耶耶,蒙對了!”元鮑激動。
數學老師失笑,“可以啊元寶,跟你們說啊,以後這種題你們拿不準,就給我蒙,可別空著。”
“蒙對了還能拿分,要空著可直接撈不著分。”
“知道的老師。”有學生回。
簡笙垂著睫,盯著那道題思忖。
不過她沒想到,雖然錯了這道選擇題,數學和理綜也自我感覺沒有發揮得很好,最後的成績卻出乎意料。
週二早晨早讀課,張秀英拿著一張排名單走進教室,告訴大家出成績了。
她心情看起來很好,說道:“期中考我們班這回前五十穩得比上次月考多,並且前十沒其他班的擠進來,都在我們班,很不錯,另外前兩名的成績我很滿意。”
提到前兩名,大家都精神了起來。
要以前,他們還不至於這麼關注,因為哪次第一不是許洲天,幾乎沒什麼懸念,大家隻能湊誰第二了誰又第三了這種熱鬨。
“第一名還是簡笙,701分,非常棒,第二名許洲天,700,也非常不錯啊,這次期中考難度其實比月考提了不少,這樣的情況下,我們年級還能有上七百的,並且兩個七百以上,老師很欣慰也很高興,希望這兩位同學繼續保持。”
“……”
“……”
大家都蠻驚愕的,因為,簡笙,又。是。第。一。
不少人腦袋上都彷彿刻了“牛逼”二字,以表達內心的感歎。
張秀英說完後,看了許洲天一眼,將排名單遞給趙臣宇,“好了,你們繼續早讀!”踩著高跟鞋離開了。
趙臣宇隔壁桌的兩個男生忍不住湊過去看,“我靠,第三名龔書悅,663!跟簡女神和許神仙拉了這麼多分。”
“我看看我看看!”藍蕾蕾瘋狂在後面用筆戳趙臣宇的背。
班裡的議論聲此起彼伏,越來越熱鬨,大家好像都不想早讀了,排第一的不是他們,卻比誰都興奮。
趙臣宇乾脆將排名錶扔桌肚裡,誰也不給看了,“先早讀,我一會兒貼牆上。”
……
早讀結束,直接上英語課。
英語老師可能也驚訝於簡笙再次打敗許洲天拿了第一,這節課讓她起來讀了兩篇課文。
英語課下,簡笙拿著水杯去開水房接水。
水接滿,她轉身往外走,不知道是不是在想事情,沒注意看路,直直撞到了一個人身上。
準備退開說一聲抱歉,對方卻將她抱住。
愣神地抬起頭,“嘭”地一聲,開水房的門被對方關上。
“許洲天。”簡笙抬起頭看見是誰,喊出聲。
許洲天個子高,挨近比她高了一截,這個角度先入目他冷硬的下顎。
他身上有道乾淨的洗髮水味,夾雜著一點杜衡香。
風從小窗戶吹進來,卻沒辦法將簡笙臉上的熱意散開。
“你乾嘛?”她出聲。
許洲天像是壓抑了很久,將她的下巴抬起來,嗓音啞而帶著好耐心,“又壓我?”
“有什麼事嗎?”簡笙問。
“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許洲天左手閒散捏著一塊深咖色橡皮。
簡笙問:“你手上的傷好點了嗎?”
“好多了。”許洲天回。
空氣安靜下來,簡笙握著手機,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許洲天道:“剛纔在做什麼?”
簡笙道:“去客廳接水喝。”
“再之前呢。”
“刷題。”
“什麼題?”
“理綜。”
好像隻是聊一些很無聊的話題,許洲天也興致勃勃,他笑了聲,“你這麼用功。”
“讓我壓力很大啊。”
簡笙道:“你也可以用功一點。”
她這句話,將許洲天逗樂。
“對了,你數學選擇題倒數第二那道立體幾何,你選的什麼答案?那天看你在這道題猶豫了很久。”許洲天道。
簡笙當天考完試就想找許洲天對一下這道題的答案,不過後面忘記了。
她回:“C。”
“你呢?”
那頭許洲天變得安靜。
“許洲天?”簡笙喊了一聲。
許洲天纔回,“啊,我跟你不一樣。”
“我選的A。”
“……”
*
可能週末老師沒有加班改試卷,期中考試的成績出來得比月考慢些。
不過成績雖然沒出來,老師先給大家講了卷子。
下午前兩節課是數學。
第二節數學課時,講到倒數第二道選擇題。
數學老師道:“這道題很難啊,勝過後兩道大題,很容易選錯。”
“老師,答案是不是A啊?”元鮑舉手問。
因為他找過許洲天對答案,許洲天基本上回回數學和理綜都滿分,很少失手,所以他的答案跟標準答案沒什麼區別。
“嗯,選A。”數學老師回。
“耶耶耶,蒙對了!”元鮑激動。
數學老師失笑,“可以啊元寶,跟你們說啊,以後這種題你們拿不準,就給我蒙,可別空著。”
“蒙對了還能拿分,要空著可直接撈不著分。”
“知道的老師。”有學生回。
簡笙垂著睫,盯著那道題思忖。
不過她沒想到,雖然錯了這道選擇題,數學和理綜也自我感覺沒有發揮得很好,最後的成績卻出乎意料。
週二早晨早讀課,張秀英拿著一張排名單走進教室,告訴大家出成績了。
她心情看起來很好,說道:“期中考我們班這回前五十穩得比上次月考多,並且前十沒其他班的擠進來,都在我們班,很不錯,另外前兩名的成績我很滿意。”
提到前兩名,大家都精神了起來。
要以前,他們還不至於這麼關注,因為哪次第一不是許洲天,幾乎沒什麼懸念,大家隻能湊誰第二了誰又第三了這種熱鬨。
“第一名還是簡笙,701分,非常棒,第二名許洲天,700,也非常不錯啊,這次期中考難度其實比月考提了不少,這樣的情況下,我們年級還能有上七百的,並且兩個七百以上,老師很欣慰也很高興,希望這兩位同學繼續保持。”
“……”
“……”
大家都蠻驚愕的,因為,簡笙,又。是。第。一。
不少人腦袋上都彷彿刻了“牛逼”二字,以表達內心的感歎。
張秀英說完後,看了許洲天一眼,將排名單遞給趙臣宇,“好了,你們繼續早讀!”踩著高跟鞋離開了。
趙臣宇隔壁桌的兩個男生忍不住湊過去看,“我靠,第三名龔書悅,663!跟簡女神和許神仙拉了這麼多分。”
“我看看我看看!”藍蕾蕾瘋狂在後面用筆戳趙臣宇的背。
班裡的議論聲此起彼伏,越來越熱鬨,大家好像都不想早讀了,排第一的不是他們,卻比誰都興奮。
趙臣宇乾脆將排名錶扔桌肚裡,誰也不給看了,“先早讀,我一會兒貼牆上。”
……
早讀結束,直接上英語課。
英語老師可能也驚訝於簡笙再次打敗許洲天拿了第一,這節課讓她起來讀了兩篇課文。
英語課下,簡笙拿著水杯去開水房接水。
水接滿,她轉身往外走,不知道是不是在想事情,沒注意看路,直直撞到了一個人身上。
準備退開說一聲抱歉,對方卻將她抱住。
愣神地抬起頭,“嘭”地一聲,開水房的門被對方關上。
“許洲天。”簡笙抬起頭看見是誰,喊出聲。
許洲天個子高,挨近比她高了一截,這個角度先入目他冷硬的下顎。
他身上有道乾淨的洗髮水味,夾雜著一點杜衡香。
風從小窗戶吹進來,卻沒辦法將簡笙臉上的熱意散開。
“你乾嘛?”她出聲。
許洲天像是壓抑了很久,將她的下巴抬起來,嗓音啞而帶著好耐心,“又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