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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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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坐在牛車上,心情都很不錯,沈馨嘴裡忍不住的哼著,“春天裡來麼百花香,知識青年下了鄉,立誌接受那再教育呀……”

這歌向南從沒聽過,話題聊開了,劉軍和柳國慶放開不少,劉軍轉過身來道:“沈馨,你唱的可真好聽,以前在京城時去劇院看那些專業演員舞蹈、唱歌,感覺比她們都要好。”

沈馨笑起,“我可不敢跟她們比,就是沒事瞎唱的,劉軍,不然你也來一個……?”

“我……我可不會!”劉軍忙擺著手,“我這五音不全的,別嚇著你們。”

“來嘛!”

美人相邀,盛情難卻,劉軍“嗯,嗯……”清了幾口嗓子,唱起來,幾乎是嘶吼著,“讓我們蕩起雙槳,小船兒推開波浪,海面倒映著美麗的白塔,四周環繞著綠樹紅牆……迎面吹來了涼爽的風!”

這歌向南他肯定聽過!

柳國慶拗不過他們幾人,也給唱了一首——紅梅讚!

“紅岩上紅梅開,千裡冰封腳下踩,三九嚴寒何所懼,一片丹心向陽開,向陽開……”

唱的一板一眼,頗有氣勢,有幾分大家的風範,一曲唱完,向南三人都是拍手叫好。

“向南,該你了!”沈馨轉過身,對他道。

向南搖搖頭,“我就算了,我真不會唱。”他倒不是謙虛,這年代的歌曲他哪裡會啊。

“就隨便唱一下,大傢夥高興,又不是參加什麼比賽,快點的。”

“就是,向南,別墨跡,拿出點男人樣!”劉軍也是催促著。

他心裡苦笑,這不唱是不行了,他腦子裡搜颳了下自己能記起的歌曲,說道:“那我就唱首黃土高坡吧,唱的不好,傷了幾位的耳朵,可別怨我啊。”給打趣著。

“黃土高坡?”

劉軍怔下,“沒聽說過啊,向南,這不會是你自個編的吧?”

他笑笑沒說話,“嗯,嗯……”也是清下嗓子,扯著嗓子唱起來,“我家住在黃土高坡,大風從坡上刮過,不管是西北風還是東南風,都是我的歌,我的歌……我家住在黃土高坡,日頭從坡上過……不管是八百年還是一萬年,都是我的歌,我的歌……”

這歌節奏較快,曲風輕快,又帶有這年代還未有的些許搖滾範,一唱起就能讓人隨之跟著輕哼起來,向南唱完,沈馨三人目光都是朝他齊齊看來,有些發愣。

他摸摸自個臉頰,沒臟東西啊,“咋了,這是?”

沈馨回過未來,嘴裡還再品著剛的歌詞,“我在住在黃土高坡……不管是八百年還是一萬年,都是我的歌,我的歌……”

越品越覺得有味,有深意,實在忍不住好奇,問道:“向南,這黃土高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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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沒聽過,這是你自己編的?”

向南搖頭,“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哪有那能力,前幾年偶然聽別人唱起過,就給記住了。”他這隨口胡謅著。

“是誰?”沈馨追問道。

“這我哪記得住。”

沈馨眼神有些狐疑,“等我們回去了,你能把歌詞給抄下來,送我一份嘛?我覺得很好聽。”

“這有什麼不可以”,向南道:“回去的,我給你抄份。”

一句歡聲笑語,時間過得也快,到縣城時已是上午十點多了,沈馨要去郵局辦事,和他們分開了,說好下午在這邊彙合,他們三人則趕著牛車往縣城的各公共廁所奔去。

路上,劉軍作為‘老一輩’的掏糞工,講解著他的掏糞心得,“向南,老柳,外面的那些公共廁所咱就別去了,那都是被附近的生產隊給承包了,上次我和張支書,還有王斌過來,差點沒跟他們乾起來,而且上面都加蓋了鎖,不好搞。

像縣人民醫院,用水多,糞池裡清湯寡水,肥效不高,還有什麼縣銀行、文化館等呢,裡面職工少,糞源不足,估計還不夠咱這裝兩桶的……”

這位侃侃而談,向南聽得稀奇,他剛穿越過來沒多久,以往也沒經曆過這些,掏個糞而已,裡面竟然有這麼多道道。

這位還真是一‘糞霸’!

聽他說完,便道:“那你說咱去哪裡掏?”

劉軍嘴角扯起一弧度,幾分得意道:“去縣糧站啊,你們想想,糧站職工近水樓台先得月,不缺吃的,這吃得多,自然拉的也就多。

還有這隔三差五就有農民排隊來送公糧,這人來人往,農民早上吃的南瓜紅薯、玉米饃饃、餅子什麼,這玩應消化也快,肩挑重擔走二三十裡山路,到了地兒肯定得解手上廁所,糧站裡幾十個坑位都不夠用的。

裡面的糞,那是取之不竭,用之不儘,質量還上乘。”

向南聽著好笑,不知情的,以為在講什麼寶貝,好東西呢。

有這麼一位好嚮導,三人直撲縣糧站去,他們這算是偷摸來掏糞的,肯定不能走大門,給繞到糧站的後面,糧站的後牆是大紅磚給壘起來的,都有一米八高,不過它上面部分是那種鏤空壘起,手一攀上,在腳一蹬,很容易爬上去。

牛車趕到牆下,給栓住,向南和劉軍先爬上牆頭,下面柳國慶把糞桶給遞上來,兩人接過給放到另一邊,完了三人再爬下牆,進了糧站裡面,劉軍知道路,三人提著糞桶貓著身跟做賊般,去了廁所。

掏糞要從廁所後面一個兩尺高的洞裡鑽進去,劉軍在前頭,向南他提著糞桶跟在後面,濃鬱的氨氣刺鼻味,沒把他給熏一跟頭,感覺都不能呼吸了,跟毒氣沒啥兩樣。

糞坑底下光線昏暗,抬頭看去,上面的一個個坑位像一天窗般,光線從頂上照射下來,向南這一刻隻覺有些恍惚,自己怎麼就‘稀裡糊塗’穿越到這年代,完了擱糞坑底下掏糞呢?

他把糞桶放到一邊,落腳的地將將能放下一個,邊上就是渾濁的糞池了,劉軍拿個糞勺彎腰小心的一瓢一瓢給舀著,可得留神,不然一不小心滑進糞池裡,那就樂嗬了。

劉軍舀著糞,見向南捂鼻噁心樣,笑起,“怎麼,嫌臭啊?你得想想到時澆地裡,莊稼長肥了,那可都是香噴噴的白麪饃饃……”說著,還不忘吧唧下嘴,一副饞樣。

向南無語了,真怕這貨一激動,把糞勺給灌上一口。

兩人正說著呢,他餘光一瞥,隻見頭頂坑位上出現一白花花的玩應,光線有些刺眼,待看清,竟是一白花花的屁股,眼瞅著就要下黃金落兩人頭上,他忙喊叫聲,“哎,下面在掏糞呢,去別的坑位!”

上面蹲坑的也給嚇一跳,都是一激靈,褲子一提,跑遠處的坑位去了。

虛驚一場!

裝完一桶,兩人給各提一邊來到洞口下,抓住兩邊耳桶,使出吃奶的勁往上送,那桶邊都快湊到他的嘴前了,這滋味簡直了,心裡想著,這種‘好事’,下回打死也不來了。

兩人往上送,柳國慶在上面拉,這才把糞桶有個五六十斤給拉上去,完了再裝另一桶,擱下面待了半個多小時,上來時感覺這鼻子都失靈了,除了屎味,再聞不到其它味道。

用扁擔扛著倆糞桶,一路晃盪的來到牆根下,劉軍就要攀牆頭上去,身後一道喊聲突然響起,“哎,你們乾嘛呢?下來,給我下來!”

三人心裡都是“咯噔”一下,心道完了,被人抓包了。

來人是一五十多歲的男子,面龐黝黑,兩鬢也已斑白,這人他們認識,就是糧站正門口的看門大爺。

大爺來到他們面前,看了眼三人的穿著打扮,邊上裝得滿滿的兩糞桶,哼聲,“你們是花橋公社的吧?不是說了,讓你們禮拜六天來,上班時間來掏糞,不是影響別人嘛。”

劉軍怔下,“師傅,那個我們不是……”

向南忙打斷,接過話,“啊,對對,師傅,我們是花橋公社的,今天是這樣,生產隊裡的牛車剛好空閒著,所以想著趁空過來拉糞,我們知道今兒糧站上班,所以沒敢打擾,都是從這後面翻牆過來的。

師傅,對不住了啊,下次一定注意。”

大爺見向南說的挺有禮貌,本來也不算什麼大事,點下頭,“嗯,下次可得注意。去把牛車趕過來,從大門走吧,這一桶五六十斤,你們怎麼翻過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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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毒氣沒啥兩樣。

糞坑底下光線昏暗,抬頭看去,上面的一個個坑位像一天窗般,光線從頂上照射下來,向南這一刻隻覺有些恍惚,自己怎麼就‘稀裡糊塗’穿越到這年代,完了擱糞坑底下掏糞呢?

他把糞桶放到一邊,落腳的地將將能放下一個,邊上就是渾濁的糞池了,劉軍拿個糞勺彎腰小心的一瓢一瓢給舀著,可得留神,不然一不小心滑進糞池裡,那就樂嗬了。

劉軍舀著糞,見向南捂鼻噁心樣,笑起,“怎麼,嫌臭啊?你得想想到時澆地裡,莊稼長肥了,那可都是香噴噴的白麪饃饃……”說著,還不忘吧唧下嘴,一副饞樣。

向南無語了,真怕這貨一激動,把糞勺給灌上一口。

兩人正說著呢,他餘光一瞥,隻見頭頂坑位上出現一白花花的玩應,光線有些刺眼,待看清,竟是一白花花的屁股,眼瞅著就要下黃金落兩人頭上,他忙喊叫聲,“哎,下面在掏糞呢,去別的坑位!”

上面蹲坑的也給嚇一跳,都是一激靈,褲子一提,跑遠處的坑位去了。

虛驚一場!

裝完一桶,兩人給各提一邊來到洞口下,抓住兩邊耳桶,使出吃奶的勁往上送,那桶邊都快湊到他的嘴前了,這滋味簡直了,心裡想著,這種‘好事’,下回打死也不來了。

兩人往上送,柳國慶在上面拉,這才把糞桶有個五六十斤給拉上去,完了再裝另一桶,擱下面待了半個多小時,上來時感覺這鼻子都失靈了,除了屎味,再聞不到其它味道。

用扁擔扛著倆糞桶,一路晃盪的來到牆根下,劉軍就要攀牆頭上去,身後一道喊聲突然響起,“哎,你們乾嘛呢?下來,給我下來!”

三人心裡都是“咯噔”一下,心道完了,被人抓包了。

來人是一五十多歲的男子,面龐黝黑,兩鬢也已斑白,這人他們認識,就是糧站正門口的看門大爺。

大爺來到他們面前,看了眼三人的穿著打扮,邊上裝得滿滿的兩糞桶,哼聲,“你們是花橋公社的吧?不是說了,讓你們禮拜六天來,上班時間來掏糞,不是影響別人嘛。”

劉軍怔下,“師傅,那個我們不是……”

向南忙打斷,接過話,“啊,對對,師傅,我們是花橋公社的,今天是這樣,生產隊裡的牛車剛好空閒著,所以想著趁空過來拉糞,我們知道今兒糧站上班,所以沒敢打擾,都是從這後面翻牆過來的。

師傅,對不住了啊,下次一定注意。”

大爺見向南說的挺有禮貌,本來也不算什麼大事,點下頭,“嗯,下次可得注意。去把牛車趕過來,從大門走吧,這一桶五六十斤,你們怎麼翻過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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