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親們暗暗咂舌,蕭家的回門禮,除了趙家之外,真的沒人比得上。
想起江蜜剛纔懟他們的話,自家女婿的確捨不得給他們花這個錢。
心裡那點不服氣給消散了。
江甜看著大家的神色,心裡很不舒服:“阿芳,你喜歡的話,我們明天去農貿市場買。”
林桂芳眉一皺,可不給江甜面子:“這是稀罕貨,不是你想買就能買得到。我昨天去了農貿市場,菜農早就賣完走了,好多人都沒買到呢。”
江甜臉皮臊熱,面子掛不住:“什麼水黃瓜,不就是一些長得細的黃瓜嗎,我看就沒咱們地裡種的胖頭黃瓜好吃,還被吹噓上了!”
不等江蜜反應,隨手抽了一根兒嚐嚐。
一口咬下去,整個人就驚呆了,下意識反應又咬了一口。
江蜜一把抽回來,“難吃你還搶,江甜,你家男人少你吃了!”
江甜被當眾打臉,難堪地看向趙東海。
趙東海丟了臉,臉色陰沉地瞪她。
江蜜沒再搭理趙東海兩口子,彎唇對林桂芳說道:“什麼錢不錢啊?你想要多少,就拿多少。”
林桂芳一臉驚喜,親熱地挽住江蜜的手臂:“蜜蜜,你太好了!我表哥去深市出差,在特區帶了不少時興的絲巾回來,改明兒我送你一條!”
江蜜很詫異林桂芳的態度,林桂芳的爸爸是鎮上鄉公所的書記,而江父是村乾部,經常去鎮上開會。原主跟著去過幾次,見過林桂芳幾面,隻是點頭打個招呼的關係。
印象中林桂芳挺傲氣的,突然改了稱呼叫得親密,看來是真的喜歡黃瓜和西紅柿。
“你不用客氣,這些菜不值幾個錢。”
林桂芳覺得江蜜變了,以前見過幾次面,不像是實心眼的人,有點小家子氣,她有點看不上眼。
今天一大堆人尖酸刻薄的欺負江蜜,她特別厲害的一個個嗆回去,讓這些長舌婦啞口無言。
林桂芳對江蜜刮目相看。
“蜜蜜,你先忙!”林桂芳回到陰涼的屋簷下坐著。
江甜的手指掐進手掌心,林桂芳家裡條件特別不錯,尤其是姑媽家權力很大。
趙母想把趙冬梅嫁給林桂芳姑媽的兒子,昨天特地去鎮上邀請林母過來吃回門酒。實際上是請林母過來相看趙冬梅,瞭解趙家的情況。
林桂芳跟著一起過來了。
趙母在趙家招待林母,趙冬梅先帶著林桂芳過來玩。
這個時候趙冬梅不知道死哪裡去了。
居然讓江蜜逮著機會在林桂芳跟前賣了好!
江甜想到自己費心招待林桂芳,她都不冷不熱,居然主動黏糊江蜜,嫉妒得眼珠子都紅了。
江蜜看了一眼江甜嫉妒的嘴臉,冷笑一聲,牽住兩個小傢夥的手。
兩人像霜打的茄子蔫頭蔫腦。
她揉揉他們的腦袋,看向蕭厲。
蕭厲緊繃
他看著她嬌嬌小小,纖細嫩弱,突然變得強勢起來,他有一種想急劇擺脫現在的處境,讓她以後都過好日子的衝動。
“蜜蜜,小厲,你倆帶著孩子回屋坐。”江母橫掃一眼嚼舌根的人,如果今天不是江蜜回門,她非得撕爛她們的臭嘴!
“走了。”蕭厲壓著聲,站在江蜜身後。
江蜜扭頭看著男人高大的身軀,像是要為她撐起一片天,擋風遮雨。
她眉眼一彎,甜甜的說道:“好。”
*
江母等小兩口進屋,對幾個兒子說:“你們去放炮竹。”
然後解下腰間的圍裙,甩了幾下,緊跟著進了北屋。
江家是一個大院,大房住北屋,二房住南屋。
兩家今天算是徹底撕破臉了。
大哥江建國和三哥江建民,一人拎一掛炮竹綁在竹棍上,劈裡啪啦地放了幾掛。
二哥江建軍皺緊眉毛,手臂被媳婦兒拉著,“你這是乾啥?小妹回門,你不去廚房幫媽乾活?”
“要去你自個去,我可不去。媽也真是的,爭這口氣乾啥?趙家請大家吃席,我瞧見不少肉菜,平時都吃不著這些大魚大肉。有便宜不占白不占!”江二嫂心裡不痛快,埋怨道:“家裡下蛋的雞殺了,咱們兒子咋吃糖水蒸蛋?”
江建軍心裡煩,“小妹和妹夫新婚第一次回家,媽殺雞做頓好的,這有啥好埋怨?家裡又不是隻有這一兩隻雞,咋就虧待你兒子?”
“我兒子我兒子,江建軍,這是我一個人的兒子嗎?你說的是人話嗎?”江二嫂眼睛一紅,心裡委屈的不行,一大家子都偏心江蜜!
她落淚道:“我這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這個家?你心裡隻有小妹,哪有我和兒子?這日子過不下去,我明天就回孃家!”
一扭頭,往房裡去了。
江建軍聽媳婦說要回孃家,連忙追著去房裡哄人。
江母看見二兒子和二兒媳一前一後進了屋,罵了一句:“軟蛋子。”
媳婦兒一鬨騰,他就被拿捏得死死的。
江母不喜歡斤斤計較的二兒媳,隻能她占便宜,不能多讓一根線,一根針。
家裡幾個男人在堂屋說話。
江母和江蜜、蕭陽、暖暖在房間裡,她從房間箱子裡拿出兩塊麥芽糖,分給兩個孩子。
蕭暖暖眼圈是紅的,他們一家遭村裡人嫌棄,今天連累嫂嫂也被人罵,她害怕嫂嫂會不喜歡他們家。
“謝謝大伯孃。”蕭暖暖小拳頭揉搓眼睛,小聲說:“糖給嫂嫂吃,大哥說心情不好吃糖,會變得開心。”
江母心疼這小孩,把糖塞她嘴裡:“暖暖吃了開心,你大嫂纔會高興。”
蕭暖暖睜圓了眼睛,呆呆地看著江母,似乎沒想到她不嫌棄他們。
江蜜摸摸她的小腦袋:“嫂嫂還有糖呢。”她拿起一塊麥芽糖,放在蕭暖暖手裡:“你拿去給大哥吃。”
蕭暖暖乖巧地點頭,聽話的孩子會讓人喜歡,不聽人哄的孩子,會讓人討厭。
江蜜知道江母有話問她,支開蕭陽:“陽陽,你和妹妹一塊去。”
蕭陽始終低著頭,臉色發白,像是才懂江蜜為啥不肯嫁給大哥。他攥緊江母塞在手裡的麥芽糖,看都不敢看江蜜一眼,腳下生風地追著蕭暖暖出去。
江母關上房門,就著窗外的光線打量江蜜,她的氣色很好,白裡透紅,不像是委屈的樣子。
“蜜蜜,你心裡怨爸媽嗎?”江母一臉愁容,母女倆說體己話:“你爸讓我捎幾句話給你,蕭厲現在是沒啥出息,比不上趙東海。
他是被兩個孩子絆住腳,等他放開拳腳的時候,日子不會苦到哪裡去。他是村裡唯一的大學生,說明是個有腦瓜的人。
為了弟弟妹妹退學,證明他重情重義。你陪他渡過難關,他心裡會敬重你,不會乾出拋棄糟糠之妻的事兒。
趙東海這人品行不好,現在哄著你,捧著你,是圖你的臉。等他膩味了你,你的日子不好過。
蕭厲才二十三歲,正是年輕力強的時候,他是個肯吃苦的,還怕他出不了頭?”
說到這裡,江母恨鐵不成鋼地戳她的腦門:“你啊你,收起心思,跟他好好過日子。你等著吧,蕭厲出息了,現在挖苦你們的人,早晚巴結你們。這些臭屁蟲的話,你就當王八唸經,甭往心裡去。”
“媽,我想通了。”江蜜看著面前的婦人,鬢角長出白髮,圓圓的臉盤子顯得很和氣,眼睛裡透著對女兒的濃濃關切。
不禁想起自己的母親,也是很溫柔慈愛的人,隻不過疾病帶走了她。
江蜜心裡生出一種親切,抱住江母撒嬌:“我讓你們擔心了,以後會好好和蕭厲過日子。”
“你能轉過彎來就好。”江母也覺察到江蜜變了,在向著好的發展。她臉上露出幾分笑容,特別欣慰。從枕頭下摸出一百塊錢,塞在江蜜手裡:“你們手頭拮據,錢別亂花。”
“媽,我不能要你的錢。”江蜜連忙推回去,皺著臉說:“蕭厲知道了,肯定要說我。”
江母一聽女婿會不高興,隻好把錢收了回來。
母女倆說完話,打開房門出來,正巧趙母帶著林母一塊過來。
趙母看見江蜜的時候,熱情地打一聲招呼:“蜜蜜,聽說你廚藝很好,今天家裡來了很多親戚,你給大家露一手?”
江母臉色鐵青,哪裡不知道趙母是來找茬的?
“你有幾個臭錢,就能張牙舞爪稱霸王,隨便指使人伺候你,你可真會往臉上貼金!”江母憋了一肚子火氣,直接朝不長眼的趙母開炮:“你家錢多,咋不見你都散給大夥?!
江蜜摸摸她的小腦袋:“嫂嫂還有糖呢。”她拿起一塊麥芽糖,放在蕭暖暖手裡:“你拿去給大哥吃。”
蕭暖暖乖巧地點頭,聽話的孩子會讓人喜歡,不聽人哄的孩子,會讓人討厭。
江蜜知道江母有話問她,支開蕭陽:“陽陽,你和妹妹一塊去。”
蕭陽始終低著頭,臉色發白,像是才懂江蜜為啥不肯嫁給大哥。他攥緊江母塞在手裡的麥芽糖,看都不敢看江蜜一眼,腳下生風地追著蕭暖暖出去。
江母關上房門,就著窗外的光線打量江蜜,她的氣色很好,白裡透紅,不像是委屈的樣子。
“蜜蜜,你心裡怨爸媽嗎?”江母一臉愁容,母女倆說體己話:“你爸讓我捎幾句話給你,蕭厲現在是沒啥出息,比不上趙東海。
他是被兩個孩子絆住腳,等他放開拳腳的時候,日子不會苦到哪裡去。他是村裡唯一的大學生,說明是個有腦瓜的人。
為了弟弟妹妹退學,證明他重情重義。你陪他渡過難關,他心裡會敬重你,不會乾出拋棄糟糠之妻的事兒。
趙東海這人品行不好,現在哄著你,捧著你,是圖你的臉。等他膩味了你,你的日子不好過。
蕭厲才二十三歲,正是年輕力強的時候,他是個肯吃苦的,還怕他出不了頭?”
說到這裡,江母恨鐵不成鋼地戳她的腦門:“你啊你,收起心思,跟他好好過日子。你等著吧,蕭厲出息了,現在挖苦你們的人,早晚巴結你們。這些臭屁蟲的話,你就當王八唸經,甭往心裡去。”
“媽,我想通了。”江蜜看著面前的婦人,鬢角長出白髮,圓圓的臉盤子顯得很和氣,眼睛裡透著對女兒的濃濃關切。
不禁想起自己的母親,也是很溫柔慈愛的人,隻不過疾病帶走了她。
江蜜心裡生出一種親切,抱住江母撒嬌:“我讓你們擔心了,以後會好好和蕭厲過日子。”
“你能轉過彎來就好。”江母也覺察到江蜜變了,在向著好的發展。她臉上露出幾分笑容,特別欣慰。從枕頭下摸出一百塊錢,塞在江蜜手裡:“你們手頭拮據,錢別亂花。”
“媽,我不能要你的錢。”江蜜連忙推回去,皺著臉說:“蕭厲知道了,肯定要說我。”
江母一聽女婿會不高興,隻好把錢收了回來。
母女倆說完話,打開房門出來,正巧趙母帶著林母一塊過來。
趙母看見江蜜的時候,熱情地打一聲招呼:“蜜蜜,聽說你廚藝很好,今天家裡來了很多親戚,你給大家露一手?”
江母臉色鐵青,哪裡不知道趙母是來找茬的?
“你有幾個臭錢,就能張牙舞爪稱霸王,隨便指使人伺候你,你可真會往臉上貼金!”江母憋了一肚子火氣,直接朝不長眼的趙母開炮:“你家錢多,咋不見你都散給大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