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珍香來說,娶媳婦要十九萬九的彩禮,那就跟要了她的命差不多。
若是個大學生,孃家條件好,能幫到自己兒子一點,十九萬九也就算了,反正有錢的親家懂事,會把錢回禮回回來,她給出去也給的安心。
但熊燕這種,沒文化,孃家在鄉下,父母也都是種地的,一下子開口十九萬九,就跟笑話一樣。
“親家母,太多了,我們都是本分的人,說個實在話。”
熊母笑了笑,“這還算多啊,我有個外甥女三十萬,男方一下就拿出來了,很爽快的。”
“三十萬我們家是拿不出來,十九萬九我也覺得有點高了。”
“那就是這麼多,熊燕比她姐姐還優秀,懂事,她姐姐二十萬,我這邊也是看在你們人好的份上,我說十九萬九。”
於珍香還是搖頭,面上帶著幾分鄙夷,“十九萬九,那你們回多少?”
“回多少是我們女方的事,到時候該回的自然會回。”
說到這裡,於珍香更不高興了,“親家母,把這些說好以後就沒什麼矛盾,不然到時候鬨得不高興。”
熊母蹙眉,“這有什麼高不高興的,該回多少我們會給熊燕帶回去,你這麼問得清清楚楚的,這彩禮要得有什麼意義。”
對於一部分人來說,彩禮就是個形式,要多少無所謂,到時候原封不動都會回過來,但也有的人家要了就是真的要了,隻讓女兒帶幾萬回去的,剩下的都留著。
於珍香沒有接過媳婦,但也看到不少親戚家結婚遇到這種事,心裡自然多了個心眼。
一頓飯吃下來,試探又試探,女方家就是咬定十九萬九,連把零頭抹了的意思都沒有,走的時候於珍香很不高興,打了招呼就上車。
門一關,不由得在心裡吐槽,越窮的地方要得越高。
王子陽聽她這話心裡有點不高興,“媽,你也不能這麼說,正常人嫁女都是這樣的,關鍵是看男方的態度。”
兩家都是做主的男人不開口,兩個女人交戰。
於珍香和熊母脾氣性格差不多,坐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一山不能容二虎,面上沒撕破,心裡早就一萬個心眼了。
王苗苗歎氣,“十九萬九確實有點高了。”
不是說女方家獅子大開口,也不是說市場價高,而是對於他們這種家庭高了。
於珍香正在氣頭上,聽她這話白了她一眼,“現在知道了?當時讓你要二十萬你死活不要,你還是個大學生呢,你要是要了我原封不動回給你。”
“你看看熊燕她媽,她隻要說一句全都用來當回禮,我也懶得跟她磨嘰那麼久。”
“確實人家回多少都有道理。”
“你好意思說,你倒是什麼也不要嫁過去了,現在你弟弟這邊遇到這種人,我這是什麼命啊我!你當時要二十萬我全都給你了,你好歹身上還有點錢……”
王苗苗被說得啞口無言,她知道自己當年不要彩禮這件事衝動了。
以至於後來同學和同事問她,嫁人的時候要了多少彩禮,她都沒好意思說。
就她,毛都沒有,結婚後還跟公婆姑姐擠在一起,可憐兮兮的。
以前覺得幸福,現在對比,既幸福,又可悲,可悲到都不好意思跟人說。
有次一堆同事在一起討論嫁人要了多少彩禮的事,人家都是幾十萬,她隨意說自己隻要了十萬,當時一個女同事還笑她,笑她想不開,怎麼不多要點,存在自己身上要用的時候拿得出來。
帶著彩禮到婆家,她就是婆家最有錢的人,自然整個婆家都是敬重她的,高看她的,巴望著她能拿點錢出來給婆家用。
多麼現實的問題啊,她到現在竟然纔想明白,當時是耳朵放在鹵菜攤上打蚊子去了。
好在許明昌對她好,她能得到點平衡點,否則真的隻有去跳贛江了。
於珍香埋怨了一路,從王子陽說到王苗苗,王子陽急眼了,“我就是喜歡熊燕,十九萬九也不過分,你們想想辦法。”
“十九萬九還不過分,那多少過分?”
王子陽蹙眉,“我聽我朋友說了,現在彩禮都是二十萬三十萬的……”熊燕她姐確實也要了二十萬,她爸媽又沒說謊。
媳婦還沒娶進來,胳膊肘就開始往女方家拐了,於珍香在王子陽胳膊上掐了一下,“你個小兔崽子,你胳膊別拐折了,還沒娶過來就幫著他們家,吃她家米了?”
“她爸媽對我挺好的。”
王子陽之前去熊燕家裡吃過飯,熊父熊母都對他不錯,再結合他身邊的親朋好友結婚,都得花個幾十萬彩禮,他自然而然覺得不過分。
“我們家哪有那麼多錢,這還隻是彩禮,還要辦婚禮,買五金,現在金價多貴。”
“別人家結婚不都這樣嗎?又不是隻有我們家。”王子陽不悅的說道。
回去的時候天色有點晚了,王子陽開車送王苗苗,車子是父母給弟弟買的,十萬附近,算不上特別好也不算很低檔,勉強湊合。
“你真的覺得熊燕他們家要十九萬九不過分?你怎麼不替爸媽想想,他們那裡拿得出那麼多錢?”
“說實話姐,爸媽沒那麼多錢也要想辦法啊,別人家哪家娶媳婦不要錢的?”
王苗苗心裡咯噔一下,王子陽又道,“就算我以後有女兒,我也不同意男方一分錢不花就想娶媳婦,這是人之常情,熊燕爸媽對她確實可以,十九萬九也不過分。”
“沒良心。”
“爸媽給我娶老婆,我孝敬他們,哪家不是這樣的?”
下車後王苗苗還有點不高興,回去的路上吃了個牛肉粉,想起王子陽的話,覺得有點道理了。
男方娶媳婦不花點錢,他們就不會心痛,不會知道娶媳婦多難,隻會覺得媳婦便宜,就是不值錢。
王子陽知道家裡什麼情況,但還是願意替女方那邊爭取下,讓父母想辦法,怎麼當時許明昌就不讓家裡再想想辦法?
她越想越覺得心裡有點難受,感覺自己上了套似的。
許明昌當時一味就跟她說沒錢,說有一顆赤誠之心,以後對她好,一大堆話,倒沒有聽到他去金包玉和許誌光那邊做思想工作。
也就是說,許明昌為了和她結婚的事,根本沒有努力過,連向他父母爭取都沒有爭取過,而她倒是因為許明昌跟父母鬨了一場,鬨得格外難看,逼得父母不得不把她嫁給許明昌。
哪裡劃得來啊?
王苗苗跟蘇錦繡聊天,蘇錦繡誇王子陽懂事,曉得替自己未來的老婆著想。
王苗苗問蘇錦繡,“那我當時呢?”
“你當時怎麼了?”
“我當時什麼也沒要,許明昌也沒去跟他父母說,那我不是虧了?”
“你自己滿意不就好了?許明昌隻要對你好就行,你計較以前的事有什麼用,孩子都有了。”
王苗苗頓覺壓力山大。
回家的時候心情低落,許靜在廚房裡做飯,兩個孩子將客廳弄得亂糟糟的。
想搬家吧,還得等金包玉孃家姐姐算日子,不搬家吧,家裡一堆事,安生不了。
王苗苗回到臥室,脫了外套往床上躺。
陪著弟弟去看弟媳,坐車一來一回,她也有點累了,要休息下。
往床上一躺摸到一個涼涼的東西,她用手拿住,看了一眼,當場傻了。
“許靜!你給我滾過來!”
王苗苗叫得很大聲,幾乎沒了理智,她將床鋪拉開,看到床鋪上還有幾根卷卷的毛。
很明顯這張床上面剛纔發生了什麼,她想到那天在浴室看到的,再結合現在,恨不得去扇許靜兩巴掌。
世界上怎麼有這麼不要臉的人啊!
許靜聽到她喊的聲音,動也沒動一下,王苗苗扯開嗓子喊,“許靜!”
許靜沒來,許浩倒是來了,“舅媽……”
王苗苗把那噁心的東西一扔,用被子蓋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你媽呢?”
許靜沒有要進來的意思,王苗苗洗了洗手,去廚房將許靜拉過來,兩個孩子也跟著來,王苗苗直接將門關上了。
“許靜,你幾個意思,你神經病吧?”
她將那東西一扔,“你想男人想瘋了!”
許靜平靜的看著她,“什麼?”
“你還問我?我還問你呢,你乾了些什麼事情,你還要我說嗎?!”
“你上次在浴室裡,我都沒說你,你這次還做這種事,這是我的床,我和明昌的床。”
“我的床。”許靜一臉認真。
王苗苗隻當她瘋了,指著她的鼻子,很快又將手縮回來,壓了壓心裡的火,努力不讓自己吼出來,“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一而再再而三這麼噁心,你還是生過孩子的人,你好不好意思?”
“我本來還想給你介紹對象,想讓你結婚有個依靠,但你……”
許靜要出門,王苗苗拉著她,“把你的臟東西拿走,以後別再進我房間,我以後反鎖門。”
說著便將東西賽在她手裡,應該是剛用過還沒洗,看著挺滲人的。
許靜接過來看了一眼,直接扔在地上,“不是我的。”
許明昌當時一味就跟她說沒錢,說有一顆赤誠之心,以後對她好,一大堆話,倒沒有聽到他去金包玉和許誌光那邊做思想工作。
也就是說,許明昌為了和她結婚的事,根本沒有努力過,連向他父母爭取都沒有爭取過,而她倒是因為許明昌跟父母鬨了一場,鬨得格外難看,逼得父母不得不把她嫁給許明昌。
哪裡劃得來啊?
王苗苗跟蘇錦繡聊天,蘇錦繡誇王子陽懂事,曉得替自己未來的老婆著想。
王苗苗問蘇錦繡,“那我當時呢?”
“你當時怎麼了?”
“我當時什麼也沒要,許明昌也沒去跟他父母說,那我不是虧了?”
“你自己滿意不就好了?許明昌隻要對你好就行,你計較以前的事有什麼用,孩子都有了。”
王苗苗頓覺壓力山大。
回家的時候心情低落,許靜在廚房裡做飯,兩個孩子將客廳弄得亂糟糟的。
想搬家吧,還得等金包玉孃家姐姐算日子,不搬家吧,家裡一堆事,安生不了。
王苗苗回到臥室,脫了外套往床上躺。
陪著弟弟去看弟媳,坐車一來一回,她也有點累了,要休息下。
往床上一躺摸到一個涼涼的東西,她用手拿住,看了一眼,當場傻了。
“許靜!你給我滾過來!”
王苗苗叫得很大聲,幾乎沒了理智,她將床鋪拉開,看到床鋪上還有幾根卷卷的毛。
很明顯這張床上面剛纔發生了什麼,她想到那天在浴室看到的,再結合現在,恨不得去扇許靜兩巴掌。
世界上怎麼有這麼不要臉的人啊!
許靜聽到她喊的聲音,動也沒動一下,王苗苗扯開嗓子喊,“許靜!”
許靜沒來,許浩倒是來了,“舅媽……”
王苗苗把那噁心的東西一扔,用被子蓋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你媽呢?”
許靜沒有要進來的意思,王苗苗洗了洗手,去廚房將許靜拉過來,兩個孩子也跟著來,王苗苗直接將門關上了。
“許靜,你幾個意思,你神經病吧?”
她將那東西一扔,“你想男人想瘋了!”
許靜平靜的看著她,“什麼?”
“你還問我?我還問你呢,你乾了些什麼事情,你還要我說嗎?!”
“你上次在浴室裡,我都沒說你,你這次還做這種事,這是我的床,我和明昌的床。”
“我的床。”許靜一臉認真。
王苗苗隻當她瘋了,指著她的鼻子,很快又將手縮回來,壓了壓心裡的火,努力不讓自己吼出來,“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一而再再而三這麼噁心,你還是生過孩子的人,你好不好意思?”
“我本來還想給你介紹對象,想讓你結婚有個依靠,但你……”
許靜要出門,王苗苗拉著她,“把你的臟東西拿走,以後別再進我房間,我以後反鎖門。”
說著便將東西賽在她手裡,應該是剛用過還沒洗,看著挺滲人的。
許靜接過來看了一眼,直接扔在地上,“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