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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雞飛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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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讓開,這不孝女要毒殺親孃,我打都是輕的。”

孟明揚咬牙切齒,他不在家,沈蘇都管不住,他真是一陣後怕,這要是回來見不到老孃……他不敢想,從小,孃親就帶他練武,爹爹就教他寫字,叮囑過他,凡事要會一點,不要貪圖名利,又說,這些話萬不可對外人講——比起其他兄妹,他和孃親的感情要更深一些,這妹妹也太無法無天了!現在不管,以後管不住了!

沈蘇眉頭直跳——她都沒說,這丫頭自己說了?這不是生病上藥鋪——自己找苦嘛。

“我已經訓誡過了,她也知道錯了,以後都不會再犯了,你打也打了,消消氣,她畢竟才七歲。”沈蘇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出人命,孟明揚這會兒這一身的氣勢,很嚇人的。

“七歲也不小了,讓開!”

不知道是那句話說的戳中了他傷心,孟明揚胳膊一震,直接把沈蘇給震開了,抬手就是一掃帚把!

孟明揚心裡清楚,他爺爺都不清楚他父母曾經的身份,他雖然也不清楚,但他知道,爹沒了娘很辛苦,就算生病了,也還是對他們好,狗尚不嫌家貧,孟小茹這事兒,他斷不輕饒!

真心是雞飛狗跳。

孟明揚回來先是和沈蘇說了小半晌話,有打了孟小茹一頓飯的功夫,等沈蘇把人勸住,一邊讓孟明揚去洗風塵,一邊把小茹扶到裡間的床上趴著,又讓小方繼續燒火,她這邊打了水來給小茹擦傷。

孟小茹哭著說:“嫂子,我再也不會了,我真沒那種心思過,嫂子你勸勸大哥,不要讓他生氣了。”

後背紅腫一片,並沒有破皮之處,不過看那腫脹痕跡,怕是也疼痛難忍,都這樣了,還想著孟明揚,看來家風也是可以,她也確實沒有那麼壞的心思。

一邊用溫熱的鹽水打濕的棉布給她擦著,沈蘇一邊安慰她:“你大哥事情拎得清,你還是想忍著,想想自己,我去做飯,好不容易回來了,連頓應時飯都沒吃成,唉,我下午去找大夫,給你開點活血化瘀的藥,你這傷,得幾天好。”

“謝謝嫂子。”

就算一直抽冷氣哭的一臉鼻涕眼淚,小茹還是道了謝,她知道錯了,她確實不該聽李大妞的,嫂子說的很對,日子是自己過的,那蘑菇如果真的被她們一家吃了,家裡現在會是什麼樣,都和李大妞沒關係,萬幸嫂子認得給挑出來了,孃親也事“姐,水開了。”

沈方燒火也沒耽誤看明毅,明毅正貪玩,他就找了個小木棍,讓他在地上畫雞蛋。

沈蘇進來就看到明毅在地上畫圈,差點以為這姐弟倆是一個心,小茹給親孃使壞,明毅難不成是在給明揚畫圈?

“明毅,你在玩什麼?”

鍋裡水開了都不顧了,沈蘇急忙蹲身去問。

“畫雞蛋啊。”明毅還挺高興的:“是二哥教的,嫂子你看像不像?”

額,沈蘇鬆了口氣,敷衍一句:“像。”都沒詢問他叫誰二哥,起身去掀鍋蓋,急忙下了面片。

“姐。”沈方又叫了她一聲:“白鷺和黃鸝是一樣的嗎?”

沈蘇正想著要不要在面片上淋油,被沈方這一句亂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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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的話弄的很無語:“我這會兒忙,等做完飯,我詳細給你解釋。”

隔壁浴房裡老公明揚還在洗澡,側房裡還躺著皮肉傷很嚴重的小姑,小叔子在地上畫圈——畫雞蛋,自家弟弟卻在問《絕句》……沈蘇沒時間扶額,攪著滾出花兒來的鍋,徹底清空了大腦:“不用燒了。”

鍋裡的湯最後撒如菠菜碎,蓋上鍋蓋悶著,她又拌了個蔥花,準備盛飯出鍋時放在碗心上。

王氏那糊塗腦子都沒放在心上,沈蘇盛好了飯一邊往堂屋端,一邊招呼大家吃飯,又讓小方去叫明揚,這種天氣,到底還是白天洗澡比較舒服。

但人都坐在了桌上之後,王氏反常的鬨了起來:“小茹,小茹,娘餓了……”

“娘,這飯已經做好了,您餓了就吃啊。”沈蘇做飯真的很香,因為捨得放油水。一家子都需要營養,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她可是儘著油和肉來做的。

“小茹……”

王氏還是木納,說話也不清楚,但一根筋的話,還真是勸不住。

“娘,飯已經不熱了,您快吃啊。”沈蘇有點哄不住,她洗了衣服嗆走李氏,迎回明揚說了半天,又哄了小茹做了飯,到現在她真餓了,卻還吃不到嘴裡。

那邊孟明揚已經吃了一碗了,這邊王氏還在鬨著找小茹。沈蘇被鬨的頭疼,看了一眼孟明揚

“娘,小茹調皮了,我打了她一頓,你這幾天啊,都得自己吃飯了。”

孟明揚一句話的事,抵過沈蘇剛纔哄那好一陣兒,王氏看了一眼孟明揚,扁了扁嘴:“皮癢了?”

“啪嗒!”

“娘!”

孟明揚激動的碗都扔了,急忙過來到王氏身邊:“娘,您想起來了?”

王氏隻是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說話。

明揚有些失望了,準備去撿碗,忽見王氏在凳子上轉了半圈:“裙裡腳!”

巨大的驚喜感侵襲,孟明揚寧可捱上一腳,也不撿碗了,如果娘真的好了,那——沒等他想完,側腿上紮實的捱了一腳,直接被踢了出去!

沈蘇就看到王氏動了一下,孟明揚竟然趔趄出去了?她都沒看清。

明揚都顧不得去揉那痛處,立刻起身到王氏面前,一臉驚喜的問:“娘,您想起來了?”

“小茹……”

王氏張口叫的就是這個名字,雖然看的是明揚的臉,卻好像根本沒認出自己這個兒子。

“噗——嗬嗬……”沈蘇頓時笑了,可是看明白了,王氏比以前好點,但隻記得一個名字,而且,還記不住臉。

“娘。”明揚真委屈,他和孃親最親,可現在,孃親記得的,就隻有小茹。

“嫂子,我還要吃。”明毅忽然插話。

沈蘇還在笑,明揚正拉著王氏的手撒嬌呢,猛然明毅這一聲,氣氛頓時扭轉。

“好,我去盛飯。”沈蘇笑著,接過他的碗給他添飯。

不知道明揚是怎麼說的,王氏不再找小茹了,沈蘇端著飯過來時,她已經在吃了。看到這樣的她,沈蘇鬆了口氣。

小茹那樣子,沈蘇已經把飯端到了床邊,她隻能趴著,這還是明揚手下留情了,不然怕是連飯都吃不上了。

沈蘇和明揚兩人單獨在灶屋裡,沈蘇就有點埋怨了:“你也真是的,打幾下讓她長記性就行了,現在人直接起不來了,這是年紀小長的快好恢複,要真是留下什麼後遺症,有你後悔的。”

“我已經下手夠輕了,隻是點皮肉傷。”明揚在灶下燒火,有些無奈:“娘現在還不如之前呢,之前雖然糊塗了些,但至少不隨便打人,現在到好,想起來了就打一陣,我要不在家,你可怎麼辦?”

“你還知道為我考慮啊?小茹現在連床都不能下,我又多了一件事,唉,你在家,那門的事就你去說吧,價錢一般就行,要厚木門。”沈蘇直接交代,她這邊收拾完還要去找大夫開藥,那一身淤腫要是不用藥,十天半月也未必恢複好。

“蘇兒。”孟明揚不問她都不說,這院牆和那間草屋,是怎麼起的?她又去賣東西了?

“嗯?”沈蘇差不多都收拾好了,正準備洗手,聽到他明顯的話沒說完,抬眼去看——看到他那眼神帶著探究,卻有憋著不說,有些無語,洗了手之後,把家裡的事,從他走後說起,林林總總事無钜細都說了,說的真是口乾舌燥。

“你辛苦了。”

孟明揚去握她的手,有點不知道說什麼好,但他這話,還不如不說。沈蘇說這麼多也不是要聽他一句“辛苦”的。

“哎呀,隻顧和你說話,我還要去找大夫給小茹開藥,小方,你帶好明毅,照顧家裡,你明揚哥去木匠家,我去找大夫。”

沈蘇看了看天,急忙交代了沈方,自己去拿了錢,就準備出去。

“我和你一起去。”明揚伸手拉住她。

沈蘇直接翻了個白眼,就算是真想她,也不差這一會兒吧?指了指大門:“你要是能往木匠那兒去一下,我又能省省事了,好歹你回來了,我再能乾也是個女人啊。”

真是,不把話說到明處,他還真不省心。

孟明揚眼裡閃過一絲受傷,沒再說什麼,轉身往村裡走去。

木匠家和大夫家是兩個方向,一個在村裡,一個在村外,可能是因為要采藥方便,這大夫家門外種的是杏樹,十分顯眼。

沈蘇也算趕巧了,那大夫外出采藥兩天,這纔剛回來,也正走到門口。

她是拿手帕包錢的,這女人家的衣服就是不方便,長裙直筒,雖然是上下兩件,但連個口袋都沒有,袖子裡裝東西?那是騙人的——袖袋是斜開口的,真要裝了東西,抬手什麼的很不方便,農婦在家哪裡得閒,還都是挽著袖子做方便的窄袖的。

見到一箇中年男子揹著揹簍開門,她稍微疑問:“王大夫?”

這王忠義是家傳的醫術,門外那杏樹也是百年老杏,他沒想到還有人不認識他的,偏臉一看,是個陌生的……小媳婦?

看到他陌生的眼神,沈蘇笑著說明來意:“王大夫,想麻煩你給開點活血化瘀鎮痛祛腫的藥,家裡小妹摔傷了,不方便行走。”

“傷到哪兒了?”

王忠義也行醫二十幾年了,就算知道是女子受傷,該問的也毫不避諱的問,還加了一句“病不諱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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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連飯都吃不上了。

沈蘇和明揚兩人單獨在灶屋裡,沈蘇就有點埋怨了:“你也真是的,打幾下讓她長記性就行了,現在人直接起不來了,這是年紀小長的快好恢複,要真是留下什麼後遺症,有你後悔的。”

“我已經下手夠輕了,隻是點皮肉傷。”明揚在灶下燒火,有些無奈:“娘現在還不如之前呢,之前雖然糊塗了些,但至少不隨便打人,現在到好,想起來了就打一陣,我要不在家,你可怎麼辦?”

“你還知道為我考慮啊?小茹現在連床都不能下,我又多了一件事,唉,你在家,那門的事就你去說吧,價錢一般就行,要厚木門。”沈蘇直接交代,她這邊收拾完還要去找大夫開藥,那一身淤腫要是不用藥,十天半月也未必恢複好。

“蘇兒。”孟明揚不問她都不說,這院牆和那間草屋,是怎麼起的?她又去賣東西了?

“嗯?”沈蘇差不多都收拾好了,正準備洗手,聽到他明顯的話沒說完,抬眼去看——看到他那眼神帶著探究,卻有憋著不說,有些無語,洗了手之後,把家裡的事,從他走後說起,林林總總事無钜細都說了,說的真是口乾舌燥。

“你辛苦了。”

孟明揚去握她的手,有點不知道說什麼好,但他這話,還不如不說。沈蘇說這麼多也不是要聽他一句“辛苦”的。

“哎呀,隻顧和你說話,我還要去找大夫給小茹開藥,小方,你帶好明毅,照顧家裡,你明揚哥去木匠家,我去找大夫。”

沈蘇看了看天,急忙交代了沈方,自己去拿了錢,就準備出去。

“我和你一起去。”明揚伸手拉住她。

沈蘇直接翻了個白眼,就算是真想她,也不差這一會兒吧?指了指大門:“你要是能往木匠那兒去一下,我又能省省事了,好歹你回來了,我再能乾也是個女人啊。”

真是,不把話說到明處,他還真不省心。

孟明揚眼裡閃過一絲受傷,沒再說什麼,轉身往村裡走去。

木匠家和大夫家是兩個方向,一個在村裡,一個在村外,可能是因為要采藥方便,這大夫家門外種的是杏樹,十分顯眼。

沈蘇也算趕巧了,那大夫外出采藥兩天,這纔剛回來,也正走到門口。

她是拿手帕包錢的,這女人家的衣服就是不方便,長裙直筒,雖然是上下兩件,但連個口袋都沒有,袖子裡裝東西?那是騙人的——袖袋是斜開口的,真要裝了東西,抬手什麼的很不方便,農婦在家哪裡得閒,還都是挽著袖子做方便的窄袖的。

見到一箇中年男子揹著揹簍開門,她稍微疑問:“王大夫?”

這王忠義是家傳的醫術,門外那杏樹也是百年老杏,他沒想到還有人不認識他的,偏臉一看,是個陌生的……小媳婦?

看到他陌生的眼神,沈蘇笑著說明來意:“王大夫,想麻煩你給開點活血化瘀鎮痛祛腫的藥,家裡小妹摔傷了,不方便行走。”

“傷到哪兒了?”

王忠義也行醫二十幾年了,就算知道是女子受傷,該問的也毫不避諱的問,還加了一句“病不諱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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