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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雪街上的戰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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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見到像修行者的人,許是他們都在後院,不會隨意拋頭露面,李夢舟便也失去了興趣,開始尋覓適合的客棧暫住。

當然,找客棧是必須要做的事情,但在過程中也可以欣賞一些都城的風景。

這般一欣賞,便花費了很多時間,直至傍晚時分,李夢舟才進了一家客棧。

客棧距離溫柔鄉不太近,是屬於外城範圍。

琅琊分為外城和內城,又有東西南北城的區域,內城住的自然都是達官顯貴之人,也是皇宮所在地。

琅琊城很大,皇宮處在中心,圍繞皇宮範圍八十裡便是內城,其外都屬於外城。

外城則是平民的聚集地,像是市集魚市等都在外城,東西南北隻是以內城外劃分的區域,倒是不必細說。

月明湖大面積占據在外城地界,隻有小部分在內城之中。

而溫柔鄉便是內城接連外城的那一條街上。

李夢舟所在的客棧便距離溫柔鄉相隔數條街,屬於絕對的外城之外了。

因為是外城,市井小民居多,所以便顯得很熱鬨。

尤其是像客棧酒肆這種地方。

在李夢舟踏進客棧的時候,正有說書先生在長篇大論,大堂裡聚滿了聽客。

所說的故事無疑是關於修行者,隻是不知道是根據事實所言,還是純粹胡編亂造了。

而李夢舟便又一次從說書先生口中聽到了白袍劍客韓一這個名字。

都城與外界的確有著很多不同,外邊都禁止談論跟韓一山門有關的事情,但有人敢在都城裡說,除非是膽子太大,要不然就是根本沒有人會理會。

但李夢舟發現事實並非如此,說書先生雖然在說白袍劍客韓一的故事,但並沒有談及他的山門,隻是講述他曾經的經曆,裡面再穿插著自己的幻想,故事已經跟事實完全走偏。

既然是虛構的故事,那麼單單隻是韓一的名字並非是不能說的。

李夢舟的心情有些煩悶。

他沒有聽下去,而是跟隨小二去了樓上。

關上房門便拿出《蠶滅卷》研讀起來。

雖然這根本算不上研讀,因為他隻能看清第一個字。

他忍著心中的煩躁和頭痛欲裂的眩暈感,始終沒有放下手中的書卷。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暮色暗沉,外界再無半點聲響。

李夢舟突兀的發現,有第二個字在眼中變得模糊起來。

處於那種能見不能見的模糊狀態,而並非完全漿糊的模糊。

這是他十幾年來第一次成功模糊看到《蠶滅卷》上的第二個字,欣喜無法言表。

他隱隱像是觸摸到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不存在。

起身來到窗前,看著外面屬於薑國都城琅琊城的夜景。

這裡的每一個角落,每一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故事。

他們或是普通人,或是修行之人。

在這一刻,他李夢舟站在了琅琊之巔,那麼屬於他的故事,也即將拉開帷幕。

月明湖畔的溫柔鄉裡,虞大家看著雪景,想著心事,她的手中有半塊玉佩,玉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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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著一個字,是一個殘缺的字。

但依稀可見,那是一個餘字。

多餘的餘。

但人生來便不會多餘,多出來的必定是夠資格站立在這個世間的最高峰。

她的目光看著琅琊城的某個方向,那裡燈火通明,卻隱匿於山間雲霧之中,明明近在眼前,卻無法觸及。

......

皎潔的明月照耀在雪地上,晶瑩剔透。

有輕風拂過,雪花飄揚,迷失人的眼簾。

寂靜無聲的深夜,琅琊城已陷入沉睡。

外城南街有了異動。

風勢愈漸洶湧,漫天飛舞的雪花霧濛濛一片,有黑影忽現,伴隨著有兵刃交擊的震響。

一名著青衣的男子衝出雪霧,他手中提著一把劍,鮮血順著劍尖滴落在雪地上。

他咬牙支撐著,一手護著懷中凸起的某物,不敢朝後看上一眼,隻知往前疾衝。

淩亂的腳步聲自身後響起。

四人緊追不放。

劍鋒打著旋兒自街道上掠過,伴隨著鮮血迸濺,一人栽倒。

餘下三人看也不看一眼,步伐沒有絲毫停頓,握緊手中劍朝著不同的三個方向斬去。

雪霧被震開,那青衣男子也在餘震中撲倒在地,三人很快將之包圍。

青衣男子大口喘著氣,警惕的掃視著三人,握劍的手已經在輕輕顫抖。

雪霧翻湧。

電光閃爍。

不知何時,有一人上了屋簷,拔劍下劈,劍光閃耀目標直指那青衣男子。

另外兩人也是沒有任何廢話,上下兩路齊出劍,儼然要封死對方所有退路,立要一擊斃命。

青衣男子面龐露出陰狠之色,怒吼一聲,提劍斬擊,瞬間便破了自屋簷落下的劍光,拚著被一人刺中大腿,調轉劍鋒,長劍脫手而飛,嚓嚓的斬碎著雪花,如一道匹煉,環繞到攻擊上路的那人的身後,立即讓其人首落地。

眨眼間便連死兩人,剩下的兩名追殺者隻是微微蹙眉,仍舊沒有退意,甚至眸中都沒有出現懼意,像是完全沒有感情的殺手,無所畏懼的再次衝殺上前。

青衣男子暗暗叫苦,他一路奔襲數百裡,斬殺了不知多少人,傷勢嚴重,早已筋疲力儘,卻還是被緊緊糾纏著。

難纏的小鬼也不外如是。

接連又被刺中多處,鮮血早已染紅地面,紅色的雪花甚是妖豔。

旁側某處客棧,窗戶被人從裡面輕輕打開,然後一名少年伸了個懶腰,怔怔的看著街道上那詭異的畫面。

街道上的人自然沒有注意到少年,仍在糾纏著拚死搏殺。

青衣男子睜了睜眼,視線變得模糊,面前好像搖晃著許多人影,晃得人眼暈。

那兩名追殺者對視了一眼眼眸,似乎心裡達成了某種共鳴,開始放緩了腳步,逐漸逼近青衣男子。

一人出現在青衣男子背後,握緊劍柄,左腳踏出一步。

便在刹那間,青衣男子突然再度甩出了手中的劍,劍身筆直,劍尖鋒銳,嗡嗡作響,泛著流光,在身後那人提劍欲斬的前一刻,劍鋒劃過了他的脖頸。

青衣男子沒有半分停頓,右臂猛地伸直,緊緊握住劍柄,晶瑩的流光倒轉,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猛地斬擊在前方一人的劍光上。

嘭的一聲悶響,青衣男子倒飛出去,長劍也被磕飛,但面前那人手中的劍卻應聲而斷,張口噴出一大灘鮮血,比青衣男子更快的速度倒飛出去,撞在牆壁上滑落,便再沒有了動靜。

窗內的少年靜靜地看著這一幕,眸中出現了一抹異彩,緊緊盯著那往前爬行的青衣男子。

少年便是李夢舟。

他仔細回憶著青衣男子瞬間斬殺兩人的風采,那劍鋒倒旋的刹那,充盈在天地間的靈氣似乎完全凝聚起來,在劍鋒觸敵的瞬間爆發,使得破壞力增加了數倍有餘。

這青衣男子對天地靈氣的熟練掌控度簡直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這是一個高手。

這是屬於修行者之間的戰鬥。

而且是以少勝多。

李夢舟雖然並非修行者,但他已經見過不少的修行者,也看過不少修行者殺人的手段,但都沒有這一刻來得真實。

他認定那青衣男子施展的手段,必然是承意境修士才能擁有的本領。

承意境修士可以在短時間內爆發出遠超自身力量極限的可怕破壞力,絕非是遠遊境修士所能比擬的,在承意境界內萬物之所見無所遁形,殺敵隻在瞬息間。

遠遊境隻是能夠承載並熟悉的運用天地靈氣,而承意境已然初步能夠做到搬運天地靈氣為己用,展現更為強大的力量。秉承著道天的意誌,形隨意動,意之所到即可製人。

如果那青衣男子是承意境的修士,那麼追殺他的人最少也是遠遊境巔峰的修為,因為他們並沒有展現與青衣男子相同的手段。

鮮血很快被雪花覆蓋,血腥氣也沒有蔓延出去太遠。

青衣男子爬進了一個小巷,背靠著牆壁喘著粗氣,情況很不妙。

李夢舟鬼使神差的躍下了窗戶,悄悄的向著巷口走去。

在巷中的陰影下,一切都是模糊的,李夢舟隱約能夠看到那背靠牆壁的青衣男子。

任何細微的動靜都難逃青衣男子的感知,但他的情況似乎真的很不妙,就算察覺到了李夢舟的靠近,也沒有任何反應,隻是微微抬著眼皮,看著靠近的少年。

李夢舟眼見著來到琅琊城看到的第一個顯露出身份的修行者,緩緩說道:“你不用緊張,我不是敵人。”

青衣男子輕笑了一聲,低聲道:“我知道。”

李夢舟半蹲下身子,意外道:“你如何肯定?”

青衣男子沒有立即回答李夢舟,悶聲吐出口氣,似乎是在強撐著傷口處的劇痛,說道:“我能感知得出來,雖然你很小心警惕,隨時可能會出手,但那隻是遇到可能出現的危險而有的自保反應,你身上沒有對我的殺意,所以我自然可以肯定。”

李夢舟沉默了一下,說道:“你是什麼人?”

青衣男子說道:“我不是壞人。”

李夢舟撇撇嘴,基本上說自己不是壞人的也不會是什麼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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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男子沒有半分停頓,右臂猛地伸直,緊緊握住劍柄,晶瑩的流光倒轉,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猛地斬擊在前方一人的劍光上。

嘭的一聲悶響,青衣男子倒飛出去,長劍也被磕飛,但面前那人手中的劍卻應聲而斷,張口噴出一大灘鮮血,比青衣男子更快的速度倒飛出去,撞在牆壁上滑落,便再沒有了動靜。

窗內的少年靜靜地看著這一幕,眸中出現了一抹異彩,緊緊盯著那往前爬行的青衣男子。

少年便是李夢舟。

他仔細回憶著青衣男子瞬間斬殺兩人的風采,那劍鋒倒旋的刹那,充盈在天地間的靈氣似乎完全凝聚起來,在劍鋒觸敵的瞬間爆發,使得破壞力增加了數倍有餘。

這青衣男子對天地靈氣的熟練掌控度簡直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這是一個高手。

這是屬於修行者之間的戰鬥。

而且是以少勝多。

李夢舟雖然並非修行者,但他已經見過不少的修行者,也看過不少修行者殺人的手段,但都沒有這一刻來得真實。

他認定那青衣男子施展的手段,必然是承意境修士才能擁有的本領。

承意境修士可以在短時間內爆發出遠超自身力量極限的可怕破壞力,絕非是遠遊境修士所能比擬的,在承意境界內萬物之所見無所遁形,殺敵隻在瞬息間。

遠遊境隻是能夠承載並熟悉的運用天地靈氣,而承意境已然初步能夠做到搬運天地靈氣為己用,展現更為強大的力量。秉承著道天的意誌,形隨意動,意之所到即可製人。

如果那青衣男子是承意境的修士,那麼追殺他的人最少也是遠遊境巔峰的修為,因為他們並沒有展現與青衣男子相同的手段。

鮮血很快被雪花覆蓋,血腥氣也沒有蔓延出去太遠。

青衣男子爬進了一個小巷,背靠著牆壁喘著粗氣,情況很不妙。

李夢舟鬼使神差的躍下了窗戶,悄悄的向著巷口走去。

在巷中的陰影下,一切都是模糊的,李夢舟隱約能夠看到那背靠牆壁的青衣男子。

任何細微的動靜都難逃青衣男子的感知,但他的情況似乎真的很不妙,就算察覺到了李夢舟的靠近,也沒有任何反應,隻是微微抬著眼皮,看著靠近的少年。

李夢舟眼見著來到琅琊城看到的第一個顯露出身份的修行者,緩緩說道:“你不用緊張,我不是敵人。”

青衣男子輕笑了一聲,低聲道:“我知道。”

李夢舟半蹲下身子,意外道:“你如何肯定?”

青衣男子沒有立即回答李夢舟,悶聲吐出口氣,似乎是在強撐著傷口處的劇痛,說道:“我能感知得出來,雖然你很小心警惕,隨時可能會出手,但那隻是遇到可能出現的危險而有的自保反應,你身上沒有對我的殺意,所以我自然可以肯定。”

李夢舟沉默了一下,說道:“你是什麼人?”

青衣男子說道:“我不是壞人。”

李夢舟撇撇嘴,基本上說自己不是壞人的也不會是什麼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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