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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桃花山上長生仙
  4. 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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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遠笛離開後,桃花山又恢複往日的平靜。

楚隨煙繼續修煉《噬魂掌》和《天儘六變》,取得進步不小,但唯獨《天儘六變》的最後一變,他無論如何都掌握不了。

《天儘六變》,顧名思義,有六式。習得此術者,可變器物、花木、飛蟲、鳥獸、分身、魘禱。

其中魘禱一式最為複雜。此式是施術者變幻為受術者心中最為渴求或懼怕之人事物,以此來迷惑對方取勝。

陶眠試了許多辦法來教他,均未果。

楚隨煙不免泄氣。

“還是師父厲害,秘籍翻上三兩遍就習得了。”

陶眠安慰他。

“沒事,比不上師父,不丟人。畢竟師父是千年難遇的天才。”

旁邊的楚流雪聽得真無語。

“你要是不會安慰人就少說兩句。”

“怎麼,實話還不許說啊?”

楚流雪沒有接著理直氣壯的陶眠說話,而是問楚隨煙。

“你學不會這最後一式,是否與練習的對象有關?銀票的心看上去是塊實心鐵砣子,沒有什麼恐懼或渴望的東西。”

楚隨煙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是噢。”

“是什麼是,”陶眠削了他的後腦勺一記,少年哎呀一聲,雙手抱住腦殼,“師父的心當然也是肉做的,別聽你姐姐胡說。”

“我錯了小陶師父……”

關於楚隨煙學不會《天儘六變》最後一變這件事,他們三人僅僅拌了幾句嘴,就翻篇兒了。

不會就不會,在陶眠這裡,沒什麼大不了的。

目前桃花山三人的衣食起居基本由楚流雪負責。最初決定三人輪著做飯,但楚隨煙燒出來的東西不是糊就是鹹,壓根沒法吃。

陶眠就更為炸裂,他差點把夥房燒禿一半。

楚流雪不敢置信地問他以前是怎麼過的,他說吸納天地靈氣。

一言以蔽之——喝西北風。

楚流雪對於燒飯這件事並不排斥,可她討厭刷碗,於是這活就歸了弟弟。

陶眠也不得閒,他要遛雞。

在精心照料之下,烏常在愈發肥美。楚流雪某日捧著簸箕出來曬藥草,正撞見陶眠蹲在地上,對著烏常在,擦了擦嘴角不存在的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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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常在好歹是一隻百歲老雞,有一定的識人本領。它機靈地拍拍翅膀,躲在楚流雪身後。

楚流雪低頭。

“你要實在饞,我就把它拔毛燉了。”

烏常在渾身的毛一抖。

“不了,”陶眠遺憾地望著雞,“留著它吧,是個念想。”

念什麼呢?想什麼呢?楚流雪不曉得。

她把手中的簸箕上下掂了掂,藥草散發幽香。

這藥是給楚隨煙準備的。

楚隨煙身子弱,自小就有頭疼的毛病。發作的時間不固定,一旦疼起來就要他半條命。

她帶著弟弟四處流浪的那段日子,沒有錢去醫館看,隻能無措地抱住疼到四肢蜷縮的他。

如今有陶眠在,辦法多了。雖然無法根治,但症狀要比過去緩解許多。

起初這病楚隨煙不提,怕陶眠嫌他麻煩,把他們姐弟二人掃地出門。

是楚流雪主動找到陶眠交代的。

她說弟弟有頑疾在身,希望陶眠能想想辦法,她願意當牛做馬。

陶眠說你一個小孩,當牛當馬作甚?你就當個小孩,別的不要管。

小陶仙人最初是沒有點醫術這個技能的。他的大弟子和二弟子,一個比一個身體強健,精力比當師父的都旺盛。顧園早逝與他的過度勞累有關,陸遠笛就不說了,日理萬機的同時還有餘力監禁師父。

陶眠自己也極少生病。

眼下急著用了,陶眠卻暫時沒有適宜的法子。他向金手指提出請求,金手指沒理睬,估計那個善醫的徒弟還在很遠之後的未來等著他。

自己不懂,金手指不給,全都沒關係。

因為陶眠有錢。

小陶仙人在凡間其實擁有自己的人脈,他隻是很少動用。當初顧園留給他的那些山莊鋪子,還有陸遠笛贈予他的大大小小的茶肆酒樓,都有專人打理。

這些人交際的圈子就廣了。陶眠修書兩封,短短數日,他就得到了若乾個答覆。

自動忽略那些埋怨他當撒手掌櫃的廢話,剩下的方法,陶眠摘取了兩個可行的。

喝藥是其中之一,另一個法子,是把靈力注入頭部穴位。

曬藥熬藥是楚流雪的事,後者歸陶眠負責,她幫不上忙。

陶眠也讓她不必管。

楚隨煙的舊疾發作往往是在深夜,持續的時間短則一夜,多則七天。

最初楚流雪不放心,偷偷跑去弟弟的房間看過幾次。

楚隨煙的頭疼起來就會讓他處於混沌的狀態,什麼都聽不見看不見,隻會抱住自己的腦袋渾身緊繃。

這時陶眠就讓小孩枕著自己的腿,慢慢地把靈力輸進穴位。靈力不能一次性輸太多,否則楚隨煙的頭就會炸開。這期間隻能由師父聚精會神地照看全程,半點不能鬆懈。

楚隨煙口中撥出的痛苦囈語漸漸消失,他閉著眼睛的面容變得平緩。這時的陶眠仍不敢離身,他伸長手臂取了桌上柔軟的帕子,擦拭他額頭的冷汗,等候窗外天明。

徒弟睡了,他不能睡。他就這樣整夜整夜地不閤眼,直到楚隨煙這段發病期過去。

楚隨煙病好之後什麼都不知道,活蹦亂跳地去找師父練劍。楚流雪卻把一切都看在眼裡,半路攔住弟弟,讓他跟著自己去揀柴火。

楚流雪曾向陶眠提出過代勞,卻被師父彈了一下額頭。

“平時練功偷懶就罷了,這時候要拿弟弟的命來賭?”

楚流雪隻好閉緊嘴巴,不再提及此事。

少年跟在她的身後,還在埋怨姐姐亂使喚人,不放他去找師父玩。

楚流雪沒接他的話茬,一路上寡言少語,隻是低頭揀樹枝。她揀的比弟弟多,滿滿一懷。弟弟也沒能偷懶,這堆樹枝都是由他抱回去的。

下山的路上,依舊是楚流雪在前,這次她開口了。

她說楚隨煙你將來如果下山我一定會把你弄死。

楚隨煙一怔,有些反應不過來。印象中姐姐雖然偶爾欺負他,但都是無傷大雅的玩笑,從未說過這樣的重話。

他結巴著問姐你方纔說了什麼。

楚流雪又重複一遍。

“陶眠不乾涉下山的事,他的想法無所謂。但楚隨煙,你不許下山。如果你下山,我一定會跟去。跟去,是為了把你弄死。”

因為你下山,就會背叛,會打碎夢境,會讓他傷透了心。

那時楚隨煙年紀小,還在暗自責怪姐姐的專斷。

後來他才明白,這是一句預言,也是一句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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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眠也讓她不必管。

楚隨煙的舊疾發作往往是在深夜,持續的時間短則一夜,多則七天。

最初楚流雪不放心,偷偷跑去弟弟的房間看過幾次。

楚隨煙的頭疼起來就會讓他處於混沌的狀態,什麼都聽不見看不見,隻會抱住自己的腦袋渾身緊繃。

這時陶眠就讓小孩枕著自己的腿,慢慢地把靈力輸進穴位。靈力不能一次性輸太多,否則楚隨煙的頭就會炸開。這期間隻能由師父聚精會神地照看全程,半點不能鬆懈。

楚隨煙口中撥出的痛苦囈語漸漸消失,他閉著眼睛的面容變得平緩。這時的陶眠仍不敢離身,他伸長手臂取了桌上柔軟的帕子,擦拭他額頭的冷汗,等候窗外天明。

徒弟睡了,他不能睡。他就這樣整夜整夜地不閤眼,直到楚隨煙這段發病期過去。

楚隨煙病好之後什麼都不知道,活蹦亂跳地去找師父練劍。楚流雪卻把一切都看在眼裡,半路攔住弟弟,讓他跟著自己去揀柴火。

楚流雪曾向陶眠提出過代勞,卻被師父彈了一下額頭。

“平時練功偷懶就罷了,這時候要拿弟弟的命來賭?”

楚流雪隻好閉緊嘴巴,不再提及此事。

少年跟在她的身後,還在埋怨姐姐亂使喚人,不放他去找師父玩。

楚流雪沒接他的話茬,一路上寡言少語,隻是低頭揀樹枝。她揀的比弟弟多,滿滿一懷。弟弟也沒能偷懶,這堆樹枝都是由他抱回去的。

下山的路上,依舊是楚流雪在前,這次她開口了。

她說楚隨煙你將來如果下山我一定會把你弄死。

楚隨煙一怔,有些反應不過來。印象中姐姐雖然偶爾欺負他,但都是無傷大雅的玩笑,從未說過這樣的重話。

他結巴著問姐你方纔說了什麼。

楚流雪又重複一遍。

“陶眠不乾涉下山的事,他的想法無所謂。但楚隨煙,你不許下山。如果你下山,我一定會跟去。跟去,是為了把你弄死。”

因為你下山,就會背叛,會打碎夢境,會讓他傷透了心。

那時楚隨煙年紀小,還在暗自責怪姐姐的專斷。

後來他才明白,這是一句預言,也是一句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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