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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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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驛站待了三日,沈南喬身上的鞭傷已經結痂了。

這三日她在覺夏和梧秋口中得知,林府被抄了,林縣丞官商勾結、搜刮民脂民膏、暗地開賭場放印子錢,數罪併罰斬首示眾,至於林家其他人也是為奴為妓的下場。

這也是林縣丞罪有應得。

傍晚,沈昱川陪著女兒用了晚膳。

沈南喬看著鐵骨錚錚的鎮國將軍在她跟前小心翼翼,說話也是輕聲細語,對她嗬護備至,心裡說不動容是假的。

但在看到沈昱川失落的背影,沈南喬嘴唇動了動,也沒能喊出口。

不是她冷漠,隻是她前世從小就沒有爹,對這個字陌生得很。

到了第四日,一行人便啟程回京。

沈南喬坐的馬車很寬敞,裡面設有小幾,上面有兩碟精緻的點心,茶香撲鼻。

車裡燃著炭,沈南喬坐在厚厚的白虎皮上,腿上還蓋著細軟的厚毛毯,感覺不到一絲寒意。

她說不喜人在跟前伺候,所以兩個婢女在馬車外,偶爾隔著簾子詢問她可否需要添茶。

此時的沈南喬手上正拿著一副上好的銀針。

她說她久病成良醫,會些醫術,想要一副銀針。

女主爹自然是她要什麼就給什麼。

她開始利落地為自己施針,很快她就滿頭大汗,痛得臉色慘白她也咬牙堅持著。

一刻鐘左右,她收起銀針,擦了擦額上的汗。

後面好生養著,不出一月,這副身子就能恢複到正常水平。

她才收起銀針,就聽覺夏的聲音傳來:“小姐,可需要停車歇息?”

“不必,你們上馬車來。”

覺夏和梧秋進了馬車,坐得離沈南喬很遠。

她們看出來了,小姐不喜與不相熟的人親近。

“與我說說家中情況。”書裡對女主的家人都是一筆帶過,但現在作為書中人,肯定是要好好瞭解。

兩個丫頭對視一眼,隨後覺夏開口道:“小姐上面有三個兄長,大公子名沈時樾,年二十有二。跟隨將軍南征北戰,少時成名,現在乃正五品定遠將軍,人稱沈小將軍。大公子已經成親了,育有一子”

“二公子沈暮堯和三公子沈暮野乃一對雙生子,年十六,現在還在東林書院求學。”

“五小姐與小姐同齡,隻比小姐小一月。”

書中說,換孩子的是女主爹的一朵爛桃花。

兩個孩子隻相差一個月,當時女主爹在外出征,沒見過女兒,回來沒認出來情有可原。

但奶孃不可能不知道孩子被掉包了。

隻能說明就算不是奶孃動手換的孩子,但她後來將錯就錯,想讓自己孩子成為沈家千金,才帶著女主離開了沈府。

在桃蕊的記憶裡,奶孃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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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是不錯的,吃穿都緊著她。

隻是在桃蕊不過幾歲之時,奶孃就離世了,從此就沒人再護著她了。

覺夏還在繼續介紹:“小姐外祖家……”

一路上,沈南喬已經從兩個丫頭口中熟悉了家中情況。

這些日子,有關沈南喬的事,沈昱川都格外上心,從不假手於人。

隻是沈南喬至始至終沒喊一聲“爹”。

這晚吃完飯,沈昱川照常囑咐了幾句就往外走。

“爹慢走。”

正要出門的沈昱川不敢置信的轉身,驚喜道:“南兒,你方纔喊我什麼?”

第一聲喊出口了,其實也沒那麼難。

也許是這身體與沈昱川本就是骨肉至親的關係。

她臉上帶了一絲笑,乾脆的又喊了一聲:“爹!”

“哎!南兒乖!”堂堂七尺男兒竟紅了眼眶。

……

考慮到她身子弱,一行人走走停停,倒也吃得消。

就這樣行了大半月終於到京城外。

京城城門前,幾輛馬車早就候在那裡。

“回來了!他們回來了!”

隨著小廝的聲音想起,從馬車裡陸續鑽出了不少人。

“爹!妹妹呢?”一個錦衣少年看見沈昱川,揮手大聲問道。

沈昱川笑道:“在後面馬車裡。”

這時一個銀髮老夫人被人攙扶著出了馬車,沈昱川臉色微變,連忙翻身下馬。

嶽母大人,您怎麼來了?這大雪天,您的身子……”

老夫人打斷了他的話:“怎不見我的乖寶兒?”邊說著,邊引頸後望。

沈昱川勸道:“您就是不來,明日我也會帶著南兒去看您,您何必……”

扶著老夫人的年輕夫人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娘如何能坐得住?她不親眼看看心裡不踏實。”

沈南喬掀開簾子,由丫頭扶著下了馬車,走上前來。

在看到老夫人那一瞬,沈南喬瞬間神情激動。

這老夫人竟長得跟她現代的奶奶一模一樣!

“小姐?”覺夏輕聲提醒道:“小姐,這是您的外祖母。”

蕭老夫人在看到沈南喬那一刻,渾濁的雙眼滿是淚水,低喃道:“嵐兒,我的嵐兒……”

沈南喬抑住心中的激動,屈膝行了一禮:“見過外祖母……”

還未行完禮就被蕭老夫人摟進懷中‘心肝兒’、‘寶兒’的喊著。

好半晌,蕭老夫人才放開了她,手撫著外孫女嬌小白皙的小臉哽嚥著:“孩子,這些年你受苦了。”

沈南喬搖了搖頭。

這時年輕夫人感歎道:“和小姑長得真像。”

見沈南喬看著她,蕭老夫人道:“這是你二舅母。”

沈南喬朝她微微屈膝:“二舅母。”

“好孩子快起來。”王氏連忙讓她起身。

沈南喬起身看向旁邊的那幾個少年。

王氏連忙笑著介紹:“這是你三表兄和四表兄,你大表兄和二表兄脫不開身。”

“見過兩位表兄。”

在路上,她已經瞭解到原主的外祖父乃當今聖上的太傅,在去年過世了。

她有兩個舅舅和一個姨母,姨母跟她娘是孿生姐妹。

兩個舅舅各育有兩子,大表兄如今已在翰林院任職,二表兄是東林學院的夫子,自然脫不開身。

“表妹多禮了。”

沈南喬又看著自己爹身邊站著的兩個少年。

二人長相很相似,且都帶著笑,但氣質卻完全不一樣,一個笑得溫文爾雅,一個笑得有幾分邪魅,不會叫人認錯。

不用人介紹,沈南喬便開口喊道:“二哥、三哥。”

這一聲,讓沈暮堯兄弟紅了眼眶。

母親離世時,他們已經四歲。

記憶中母親的面容雖然模糊了,但眼角下的硃砂痣他們還清楚的記得。

在看到妹妹的一瞬間,母親的面容一下就清晰起來。

妹妹長得可真像母親。

“妹妹,你受苦了。”

“回來就好。”

眾人打了招呼,沈昱川立刻催促:“快上馬車吧,這冰天雪地的,嶽母和南兒身子都不好。”

蕭老夫人拉著外孫女不肯撒手:“乖寶,跟外祖母回去。”

沈昱川勸道:“嶽母,明日我定帶南兒去您府上,今日我們就先回去,讓南兒跟她母親上柱香。”

蕭老夫人嘴唇動了動,沒再說什麼。

在她心裡,沒人比得上自己拿苦命早逝的小女兒。

“那明日可得早點來啊,乖寶兒,你喜歡吃些什麼?外祖母回去備著。”

“外祖母,南兒不挑食的,隻要外祖母準備的,南兒都喜歡。”

“好好好,乖孩子,快上車去,別凍著。”

依依不捨的告別後,一行人一起進了城門。

過了長街,一行人就分了兩路各自回府。

“南兒,明日早點來,外祖母可等著你。”

聽見車窗外的聲音,沈南喬撩開車簾子應了一聲:“哎。”

等太傅府上的車隊走遠,沈南喬看著這古代的大街。

街道兩邊酒樓、當鋪、茶坊、腳店、肉鋪……有叫賣聲、有孩童清脆的笑聲、有馬車車輪壓著積雪的嘎吱聲。

不知何時,雪已經停了,雲層裡竟有絲絲陽光透出來,照射在酒樓的屋簷積雪上。

屋簷下掛著一串一串的冰串子,晶瑩剔透。

沈南喬深深的吸了一口,一瞬間神清氣爽。

“小姐小心著涼,簾子放下吧,再有一刻鐘就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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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孩子快起來。”王氏連忙讓她起身。

沈南喬起身看向旁邊的那幾個少年。

王氏連忙笑著介紹:“這是你三表兄和四表兄,你大表兄和二表兄脫不開身。”

“見過兩位表兄。”

在路上,她已經瞭解到原主的外祖父乃當今聖上的太傅,在去年過世了。

她有兩個舅舅和一個姨母,姨母跟她娘是孿生姐妹。

兩個舅舅各育有兩子,大表兄如今已在翰林院任職,二表兄是東林學院的夫子,自然脫不開身。

“表妹多禮了。”

沈南喬又看著自己爹身邊站著的兩個少年。

二人長相很相似,且都帶著笑,但氣質卻完全不一樣,一個笑得溫文爾雅,一個笑得有幾分邪魅,不會叫人認錯。

不用人介紹,沈南喬便開口喊道:“二哥、三哥。”

這一聲,讓沈暮堯兄弟紅了眼眶。

母親離世時,他們已經四歲。

記憶中母親的面容雖然模糊了,但眼角下的硃砂痣他們還清楚的記得。

在看到妹妹的一瞬間,母親的面容一下就清晰起來。

妹妹長得可真像母親。

“妹妹,你受苦了。”

“回來就好。”

眾人打了招呼,沈昱川立刻催促:“快上馬車吧,這冰天雪地的,嶽母和南兒身子都不好。”

蕭老夫人拉著外孫女不肯撒手:“乖寶,跟外祖母回去。”

沈昱川勸道:“嶽母,明日我定帶南兒去您府上,今日我們就先回去,讓南兒跟她母親上柱香。”

蕭老夫人嘴唇動了動,沒再說什麼。

在她心裡,沒人比得上自己拿苦命早逝的小女兒。

“那明日可得早點來啊,乖寶兒,你喜歡吃些什麼?外祖母回去備著。”

“外祖母,南兒不挑食的,隻要外祖母準備的,南兒都喜歡。”

“好好好,乖孩子,快上車去,別凍著。”

依依不捨的告別後,一行人一起進了城門。

過了長街,一行人就分了兩路各自回府。

“南兒,明日早點來,外祖母可等著你。”

聽見車窗外的聲音,沈南喬撩開車簾子應了一聲:“哎。”

等太傅府上的車隊走遠,沈南喬看著這古代的大街。

街道兩邊酒樓、當鋪、茶坊、腳店、肉鋪……有叫賣聲、有孩童清脆的笑聲、有馬車車輪壓著積雪的嘎吱聲。

不知何時,雪已經停了,雲層裡竟有絲絲陽光透出來,照射在酒樓的屋簷積雪上。

屋簷下掛著一串一串的冰串子,晶瑩剔透。

沈南喬深深的吸了一口,一瞬間神清氣爽。

“小姐小心著涼,簾子放下吧,再有一刻鐘就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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