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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岑臉色鐵青，手都在抖。
沈念摁住他。
高月瑩不懂適可而止，繼續大言不慚：
“念念，依著我看，你還是得回盧家去。”
“好好的侯門主母不當，做下堂婦，叫人笑話。”
“我們也跟著你沒臉。”
“我們做女人的，哪有不受委屈的，不都這麼熬過來了嗎？”
“我才進沈家，也覺得處處憋屈，現在總算熬出頭了！”
“你呀，就是沒孩子，要是能替盧家生個男丁，妹夫肯定會迴心轉意的。”
高月瑩又驕傲地挺了挺腰身。
彷彿那不是她的肚子，是她的勳章和一輩子的指望。
沈念覺得好氣又好笑。
“嫂嫂，你我同為女子，倒也不必這樣輕賤自己。”
“沈家從來也沒有要求你生個男丁。”
“我娘也是女子，照樣撐得起沈家。”
“嫂嫂懷孕辛苦，我的事情就不牢你操心了。”
高月瑩完全是不是好歹，氣惱地質問：“你什麼意思？”
“你是不是巴不得我生不出男丁來？”
“我這肚子裡的孩子，可是大師算過的，是男孩兒！”
“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哪有女兒嫁出去了，還跑回孃家的？”
“沈家的臉，都叫你丟儘了！”
“我可不希望我兒子被人指指點點，說他有個下堂婦姑姑！”
沈念再好的脾氣也忍無可忍了。
“哥，既然家裡不歡迎，我去見了阿爺就走。”
沈念轉身要走。
高月瑩洋洋得意起來。
可下一秒，沈岑的話，就讓她笑不出來了。
“沈家還輪不到她做主！”
“高月瑩，你要覺得留在沈家，會丟了你的臉，你可以走。”
“我妹妹永遠是沈家的人，她不是什麼潑出去的水！”
高月瑩立刻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你竟然要趕我走，我肚子裡可懷著你的骨肉啊！”
“天哪……還有沒有天理了，哪個男人為了妹妹，要趕懷孕的媳婦兒出門的？”
“沈念，你一回來，我這日子就沒法過了。”
“你還有沒有一點良知啊，鬨得你哥妻離子散，你就高興了？”
沈念隻覺得頭疼。
她想不通了，沈岑怎麼會娶高月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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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禁開始懷念起紅顏薄命的亡嫂。
怎麼好人都命不長呢？
“你夠了！”沈岑怒不可遏，“自打有了身孕，大家都讓著你，但你也不要太過分。”
“我妹妹怎麼惹你了？你就這麼容不下她？”
高月瑩一個勁兒地哭：“我就沒聽過，嫁出去的女兒還能回孃家的。”
“她憑什麼想嫁就嫁，想離就離！”
“你們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
沈念大約理解了。
高月瑩出身寒門，家裡特別重男輕女。
高家生了四個女兒，最後才生出一個兒子。
從此女兒就更不受待見了。
高月瑩無法理解，沈家竟然不重男輕女，對女兒甚至更寵愛。
沈念越受家人重視，就顯得她越可憐。
沈念同情她，但也看不上她這個做派。
隻笑道：“就憑我是沈家的女兒，我有好爹好娘好爺爺，還有個頂好的哥哥。”
“這就是命，羨慕不來！”
一句話，把高月瑩氣得蹦起來。
完全不似剛剛柔弱得走不動的樣子，直接指著沈念鼻子開罵：
“你給我滾出去！”
“這沈家，有我高月瑩，就沒你的立足之地，我纔是沈家的少夫人，未來的沈家主母！”
沈念真不願意跟她撕破臉。
但有些人就是欠，蹬鼻子上臉。
“是嗎？那就走著瞧咯！”
“舒嬤嬤，你去新安街替我收拾一下，我要搬回家來住！”
沈念也氣得跟她杠上了。
高月瑩尖叫起來：“來人，來人啊……把她攆出去，攆出去！”
可惜沈家的下人隻看著沈岑。
沈岑不發話，誰敢動呢？
高月瑩見狀，更氣了，衝沈岑吼道：“沈岑，你聽見了嗎？快把她趕走！”
“這家有我沒她，有她沒我！”
沈岑瞥了她一眼，對沈念道：“念念，真對不住！”
大家都愣了一下。
以為沈岑真要趕走沈念。
老管家趕緊勸道：“少爺，可不能啊，老太爺還等著見小姐呢！”
高月瑩得意極了，衝著沈念冷哼一聲，道：“看見了吧，現在誰說了算！”
“我可是沈家的功臣，要為沈家添金孫的！”
“你這個潑出去的水，休想再進我沈家的門。”
說完又扭著腰，湊到沈岑旁邊，想挽住沈岑的胳膊。
沈岑卻退後一步，避開了她。
“一回家就讓你受這個氣，是我不對，你別往心裡去。”
“你餓了吧？先去吃麪，這裡交給我。”
沈念擔憂地看著沈岑。
她最瞭解哥哥的情緒，他越是表面看起來平靜，就越是說明內心波濤洶湧。
要是沒人攔著，不知會出什麼事。
高月瑩再討厭，那也是她嫂子，還懷著身孕呢，可不能鬨出大事來。
“哥，你跟我一起去吧，我還有話要跟你說呢。”
她打算先把沈岑勸走。
可高月瑩不領情，一把奪過沈岑的胳膊，像沈念要跟她搶丈夫似的。
“別拉拉扯扯的，他是我的夫君，沈念……你懂不懂分寸啊？”
沈岑終於忍無可忍，一把將自己的胳膊抽回來，怒紅著雙眼看向高月瑩：
“高月瑩！”
“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乖乖回屋去，我就當沒事發生。”
“二，我現在就派人送你回孃家。”
沈念忙勸道：“算了，哥，別為我跟嫂嫂鬥氣。”
“我也有錯，不該這時候回來，等我見完爺爺，就走了。”
“新安街的宅子已經收拾好了，我本來就打算去那裡住的。”
高月瑩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我可是懷著你的骨肉，你竟然要把我們母子趕走？”
“沈岑，在你眼裡，你妹妹就這麼重要嗎？”
“你要選她，我就把孩子打了，讓你後悔一輩子！”
嘭地一聲，沈岑的手砸在樹乾上。
立刻血肉模糊，臉上一片陰沉：
“高月瑩，我尊重你的選擇！”
“福伯，套好車，送她回高家！”
沈念慌忙拿帕子給他包住手：“哥，別衝動！”
沈念不知道，高月瑩竟這麼討厭她。
雖然上輩子，她和高月瑩也相處不算多融洽，但也沒這麼差啊。
難道是因為她沒和離？
“念念，你別管了。”
“你永遠是我妹妹，如果我妻子連你都容不下，那就不該嫁給我。”
高月瑩難以置信。
指著他：“你……你……”
“我去找老太爺評理去，嗚嗚……你們兄妹倆合起夥來欺負我！”
說完就哭著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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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岑卻退後一步，避開了她。
“一回家就讓你受這個氣，是我不對，你別往心裡去。”
“你餓了吧？先去吃麪，這裡交給我。”
沈念擔憂地看著沈岑。
她最瞭解哥哥的情緒，他越是表面看起來平靜，就越是說明內心波濤洶湧。
要是沒人攔著，不知會出什麼事。
高月瑩再討厭，那也是她嫂子，還懷著身孕呢，可不能鬨出大事來。
“哥，你跟我一起去吧，我還有話要跟你說呢。”
她打算先把沈岑勸走。
可高月瑩不領情，一把奪過沈岑的胳膊，像沈念要跟她搶丈夫似的。
“別拉拉扯扯的，他是我的夫君，沈念……你懂不懂分寸啊？”
沈岑終於忍無可忍，一把將自己的胳膊抽回來，怒紅著雙眼看向高月瑩：
“高月瑩！”
“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乖乖回屋去，我就當沒事發生。”
“二，我現在就派人送你回孃家。”
沈念忙勸道：“算了，哥，別為我跟嫂嫂鬥氣。”
“我也有錯，不該這時候回來，等我見完爺爺，就走了。”
“新安街的宅子已經收拾好了，我本來就打算去那裡住的。”
高月瑩哇地一聲大哭起來。
“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我可是懷著你的骨肉，你竟然要把我們母子趕走？”
“沈岑，在你眼裡，你妹妹就這麼重要嗎？”
“你要選她，我就把孩子打了，讓你後悔一輩子！”
嘭地一聲，沈岑的手砸在樹乾上。
立刻血肉模糊，臉上一片陰沉：
“高月瑩，我尊重你的選擇！”
“福伯，套好車，送她回高家！”
沈念慌忙拿帕子給他包住手：“哥，別衝動！”
沈念不知道，高月瑩竟這麼討厭她。
雖然上輩子，她和高月瑩也相處不算多融洽，但也沒這麼差啊。
難道是因為她沒和離？
“念念，你別管了。”
“你永遠是我妹妹，如果我妻子連你都容不下，那就不該嫁給我。”
高月瑩難以置信。
指著他：“你……你……”
“我去找老太爺評理去，嗚嗚……你們兄妹倆合起夥來欺負我！”
說完就哭著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