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看她腫的,我都快不好意思打了!」
說完又是一巴掌扇上去。
妹妹的半張臉腫的得嘴唇外翻,口水不受控製地流下來。
就像一條瀕死的魚。
雜亂的畫面裡,我清晰地看到頭頂的攝像頭不停追隨著她們的動作。
原來不是監控壞了,而是他們想保護的不是我妹妹。
但這場霸淩遠遠沒有結束。
陳雪麗眼睛一轉。
「誒,姐妹們,我有個辦法讓她以後沒法勾引男人。」
幾個女生獰笑著對視了一眼,隨即又按住了妹妹。
「不要...……不要!」
妹妹無助地往前爬,嘴裡喊著救命。
可是沒人理會。
陳雪麗將手中的圓規展開,邊用打火機燒紅邊朝著妹妹走了過去。
一聲悲慘的叫聲過後,圍觀的學生引來了校長。
妹妹以為救星來了。
可校長隻看了一眼,便擺擺手。
「孩子們,還有一節課就放學了,快回教室吧!」
隻剩妹妹一個人躺在操場,甚至我都不知道她是如何撐到家的。
爸媽也看到了視頻。
我從未見過他們哭成那樣狼狽的模樣。
6
他們辛勤一生,努
本以為把妹妹送到這個最好的學校是最值得驕傲的。
可沒想到妹妹卻差點在這所名校送了命。
警察到場之後,爸爸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警察同誌,這是不是證據,我是不是可以告他們?」
警察得知了霸淩者的年齡之後,面目難色。
「我理解您的心情,我先聯絡一下學生家長吧。」
所謂什麼樣的父母教出什麼樣的子女。
哪怕警察出面聯絡,那些家長也都縮著不出面。
漠不關己的態度。
5.
這種情況警察見多了。
霸淩者家長消極對待,被霸淩者的爸媽去學校門口下跪求個公道反被學校驅趕的比比皆是。
最後不了了之,隻能拿錢了事。
這一刻,未成年人保護法倒像是行凶者的保護傘。
爸爸紅了眼。
「我家雖然沒錢,但也不會就這樣了事,我要她們付出代價,憑什麼我女兒被打成這樣,錢就能解決問題了?」
爸爸打了一上午家長電話也纔打通幾個,言論卻一個比一個無恥。
「小孩子之間開個玩笑而已,你看看現在社會誰還願意生孩子了,我女兒這是免費幫她結紮了,我們還不收你錢呢。」
「賤人就是矯情,活著說明就沒事,哪個女人每個月不流點血,我怎麼沒死呢,這是排毒。」
「你不就是想訛錢嗎?說吧,要幾百?你敢獅子大開口,小心我告你勒索,我可是專業律師。」
7
可谘詢了律師才知道,欺負我妹妹的那些人全都未滿十二歲,是一定意義上的法外狂徒,根本不用負刑事責任。
而且施虐的人太多,平攤到每個人身上,責任也就少之又少了。
這纔是他們猖狂的原因。
爸爸徹底絕望了。
他一輩子都在教我和妹妹做好人,要禮讓,要學會容忍,吃虧是福。
到頭來卻是這種結果。
他縮在醫院的安全通道裡,邊抽菸邊抽泣,瘋狂抽自己的臉。
彷彿充滿了對自己三觀的否認與宣泄。
我默默開口。「爸爸,妹妹後天上學可不能遲到,讓我替她去吧。」
幽暗中,爸爸回過頭看我。
許久,他點了點頭,用手指撚滅了菸頭。
直到黑暗中那最後一絲火光熄滅。
我向來不會教別人做人,我隻會讓她們重新做人。
6.
鏡子裡,我有些生疏地戴上假髮。
「賤人就是矯情,活著說明就沒事,哪個女人每個月不流點血,我怎麼沒死呢,這是排毒。」
「你不就是想訛錢嗎?說吧,要幾百?你敢獅子大開口,小心我告你勒索,我可是專業律師。」
7
可谘詢了律師才知道,欺負我妹妹的那些人全都未滿十二歲,是一定意義上的法外狂徒,根本不用負刑事責任。
而且施虐的人太多,平攤到每個人身上,責任也就少之又少了。
這纔是他們猖狂的原因。
爸爸徹底絕望了。
他一輩子都在教我和妹妹做好人,要禮讓,要學會容忍,吃虧是福。
到頭來卻是這種結果。
他縮在醫院的安全通道裡,邊抽菸邊抽泣,瘋狂抽自己的臉。
彷彿充滿了對自己三觀的否認與宣泄。
我默默開口。「爸爸,妹妹後天上學可不能遲到,讓我替她去吧。」
幽暗中,爸爸回過頭看我。
許久,他點了點頭,用手指撚滅了菸頭。
直到黑暗中那最後一絲火光熄滅。
我向來不會教別人做人,我隻會讓她們重新做人。
6.
鏡子裡,我有些生疏地戴上假髮。